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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的状态很差,音乐学院合唱团作为专业组先行第一个演出完。
秦老师在台下听完之后,平静的评价:“稳一。”
我麻木的看着周遭的一切,心里一直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答案。
脑海里无数次排演,此刻冲上去抓住台上指挥的柳露莎,找她问清楚……朱文文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理智和情感拉扯……
音乐生,生于舞台,忠于舞台。这样的本能逼迫着我,流着眼泪,看完了音乐系的合唱,又逼着我,在钢琴掩藏下的阴暗角落后,没错一个音的弹完了两首歌的伴奏。
等我跟着体育系的大部队撤了场,在后台的苏衡宇和刚指挥完的秦老师围住了我。
“你还好吗?”秦老师问。
我艰难的咽了咽眼泪:“湘怡。”
“你说。”
苏衡宇赶忙从工作服口袋中拿出早已备好的纸巾递给我。
“陪我去找柳露莎。”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柳露莎?”她又嗤笑了一声:“你别告诉我这一系列的反常是因为她?”
我摇摇头:“湘怡你别问了,我现在很需要一个答案。”
苏衡宇像是怕吓着秦老师,小心翼翼的问:“要不,顺着她去吧……”柳露莎瞟了他一眼:“师兄你不用去安排学生会的事吗?”
苏衡宇低头:“我……”然后猛地抬头:“学生会要友爱同学,关注同学身心健康!这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
“和我去吧……”我不想听他们争执。我看他们站在一起,又想到朱文文下午对我说的那句“郎才女貌”。
“我陪你可以吗?你等等,我去和同学交接一下工作!”苏衡宇的担心骗不了人,他好像把自己当成了拯救垂死之人的医生。他似乎很害怕我就这样在他眼前消失了去……
也是,他那样以人民的幸福为己任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看我这样不管。
秦老师无奈,眼下我的事对她而言更加要紧,所以只能忽略掉一旁“为人民服务”的苏太婆,拎着我去找柳露莎……
…………
柳露莎正在和周围的男生攀谈,她总是人群中最扎眼的那一个。这一点,她确实和易萧筠很是相像。我不自觉的总把她和易萧筠联系起来……这样的潜意识令人窒息。
“怎么又哭了?”秦老师心疼的直接从苏衡宇的口袋抢了纸巾来给我擦眼泪。
我愣住了:“又哭了吗?”自己都没发现呢。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和我说说。”秦老师帮我擦着眼泪。
苏衡宇着急:“你看她这么小,哭得这么伤心……”他话还没说话,就被秦老师一个眼神给瞪得噎了回去。
一问我什么事,我心中越发乱糟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又不知道用何种语言表述,满脑子只有“易萧筠不要我了”。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什嘛?你开什么玩笑!这是不可能的!”秦老师完全不信。
苏衡宇表示赞同的点点头:“对,不可能。”
秦老师看我这么大惊小怪,嫌弃的吐槽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就这么点事?!切,你们吵架和好的频率和我吃饭喝水似的,至于哭成这样吗?!”
我觉得很无力。
“额……师妹,你肯定误会了。”苏衡宇说的比较委婉。
谁都不信……
我也不想相信,可这两个星期的失联是真的,我心中前所未有的恐惧也是真的。
我深吸了口气,擦了擦眼泪,走到柳露莎跟前去。
身后的那俩人还没反应过来。
…………
柳露莎“故作意外”的看向我:“师妹?听说你们体育系的分数挺高的,恭喜啊。”
“我有事找你。可以换个地方说话吗?”我低声说。鼻音根本藏不住。
围着柳露莎的男生都是我们系大一的师弟,柳露莎朝他们礼貌的笑了笑:“这位师姐找我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了,等会排名出来,记得发在群里!”
秦老师和苏衡宇紧跟着我赶了过来。他们站在我的身后,乍一看,有些像找茬。
“你们来的这么齐,是有什么事吗?”柳露莎看秦老师的眼神带着明显的防备。
“朱文文和我说,易萧筠已经在美国住下了……这是真的吗?”我的声儿有些颤抖。
秦湘怡和苏衡宇不可置信的对视了一眼,又震惊的望着我。
“她怎么会告诉你?”柳露莎似乎很懊恼。
秦湘怡微微眯眼:“绿茶婊,现在就别演了。这里的人,都知道你什么德行,天天这么演累不累啊?”她对柳露莎做作的情景剧很是嫌弃。
柳露莎轻轻一笑:“我没有演啊。原先是我答应了萧筠,不能告诉别人的。现在文文竟然告诉了你,这要是被萧筠知道了,怪我怎么办?萧筠的脾气你们也知道,倒时候可不得怎么怪我!”
她凭什么?用一种自己人的口吻自居,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我是她和易萧筠之间的外人似的。
“绿茶表,你别仗着易萧筠不在,就作威作福!我还喘着气呢!呵,现在的绿茶跑火车都不带加油的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人易萧筠还没说话呢!”秦老师对我翻了个白眼,似乎是嫌弃我没用,遇到点事就只知道哭。
柳露莎一点都不生气,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就更好了。就当我说的是假话吧,这样萧筠也不会怪我!”
我气得浑身直发抖。
苏衡宇把秦老师和我一手一个拉到身后面,礼貌的对柳露莎说:“同学,饭可以乱吃,话可是不能乱说的。言论自由是讲事实依据的!”
柳露莎无辜看着苏衡宇:“当然啊!我从不乱说话的!”
我的身体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住,冲上前去,掐住柳露莎的喉咙。
苏衡宇和秦老师都被我吓坏了。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狠厉的问柳露莎:“绿茶婊,我现在没空和你扯淡!你和我说清楚,易萧筠有没有在美国!老子家里是卖麻辣烫的,从小干过最多的事就是和档口和醉酒的客人干仗,你别逼我!”
苏衡宇想上来拉架。被秦老师拉住了。
秦老师抓住苏衡宇手的那瞬间,苏衡宇也傻掉了,大脑不受控制,目光呆滞,手足无措。
秦老师现在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一门心思拉偏架,就怕我不能把绿茶揍进院。
“乔蒙,难怪易萧筠看不起你。你瞧瞧你,个头不高力气却不小,四肢不发达,头脑更不发达。我早就知道他对你,只是一时新鲜而已。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现在易萧筠就在纽约,连庄园都买好了。这回西江是晚上,他那边应该正准备喝早茶呢吧。”她漫不经心的。
我捏的越发用力,她完全不还手,还楚楚可怜的看着我。
“我不信。”说完这句话,用尽全身的力气。
“我没求你信,你先放开我。你掐死我,易萧筠也不会回来的。”
苏衡宇怕出事,温柔的抚了抚秦老师的手,赶忙拉架。
“师妹,快松开。先把事情弄清楚……”
坏掉的水龙头都没有我的眼眶流水多。
柳露莎被我松开后,咳了好几声才舒缓过来。“信不信是你们的事,至于易萧筠在哪,你们去美国一看便知!”
秦老师笑了。
苏衡宇思索了一会儿:“这确实是一个办法。”
秦湘怡无语的对苏衡宇说:“诶!绿茶有病你也有病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纽约不大。”这语气就像谈论西江大学音乐系不大一样……
我应该是丧心病狂了:“你真的可以找纽约易萧筠吗?”
苏衡宇有耐心且温柔的安慰道:“你先别着急,现在易萧筠到底在哪,我们还尚未可知。弄不好,现在易萧筠就在他家里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经意的往柳露莎那边瞟了眼。
柳露莎笑了,嘲弄的对我们说:“易萧筠家中空无一人,举家都去美国了。要说在家里,也是在美国的家里。你们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哦,杜岩教授好像也知道……师妹,你不是教授的徒弟吗?教授没和你说?”
“绿茶婊我ri你姥姥!”我又想冲上去。
这回秦老师也来拉住我了。
“你别冲动!”秦湘怡看柳露莎那一脸藏不住的幸灾乐祸,轻轻一笑:“不对啊,师姐这么贱的人,又怎么想去茱莉亚,怎么不屁颠颠的赶紧跟过去,还有空在这里搬弄是非?”
柳露莎笑意凝固,气势瞬间弱了去。
“要我说,要么就是师姐在扯淡,要么就是师姐考不上茱莉亚!我说的对吧?”秦老师瞬间扭转局势。
一向磊落不爱耍弄嘴皮的苏衡宇,见秦老师的气势,眼神都藏不住崇拜。乍一看有种诡异的骄傲,仿佛在说(这么厉害的姑娘,是我喜欢的女孩)!
“我的雅思已经过了!去茱莉亚是迟早的事!”
秦老师高明的地方就是,专踩人家痛楚。柳露莎何曾这般狗急跳墙过。
“哦,迟早就是还没有咯!那你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易萧筠在美国定居了?”秦老师怼起来越发得心应手。
“我要去茱莉亚面试,和他同一天办的签证!当时他奶奶和他一起!再说了,他妈妈的微博定位就在纽约郊外!你们不信自己看!还有和易萧筠的合照!”柳露莎嘴一快,什么都说了。
“奶奶?”我的感觉很不好,总有种生命中很重要的东西要离我远去的无措。
(女人的直觉,总是不讲道理。没想到,那日的争吵,真成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