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贵妃的宫女后 第48节
春似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普爱看书网huazhoujixi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那些夫人都扬起了笑,她们早知道许嘉星的身份,只是碍于辈分,又不想被别人背地里骂一句巴结,还没有人主动上前和她说话。
这种赏花宴,表面上是为了花,实际便是方便这些高门夫人相看相看各府的儿女,再由她们把自己看到的传给各自的亲朋。
“这梅花昨日里知道有贵人要来瞧它,原本都藏着花骨朵呢,今早我起来一瞧,全开了,可见是借了各位姑娘的光。”
永宁伯世子夫人挥手,若是有人愿意去看花,便领着去梅林,她自个儿则退到内室边,拦住了要进去的夏嬷嬷。
“嬷嬷,里面都是贵眷,你这身份不好进去,放心,有我在就行。”
夏嬷嬷也看到了那情形,只好转身离去,她背后永宁伯世子夫人幽幽地看着她的背影,眼里再次闪过一丝纠结。
直到转头看见许嘉星和其中一位夫人间生涩的交流,又见另一位闺秀游刃有余地应付自如,她才再次下了下决心。
自先帝骤然驾崩,新帝上位,几年时间以强硬的手段剿灭了付家的所有余孽,到最后,他们永宁伯府竟然因为曾经不屈坚持地与付贵妃一脉不和,被新帝赏过几回。
年前,婆婆重病,成安帝居然也知道了,特地下了旨意,封婆婆为一品诰命夫人,永宁伯府这回便算是在京城彻底翻身,入了成安帝的眼了。
只是公公年老,夫君又不争气,成安帝就是想封赏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林远绍去年会试发挥不好,没能中举,若是再考,又是三年,他年纪已经不小了,眼看着表弟许恒卓都进了翰林院,自己还在家读书,别说永宁伯世子夫人,就是他自己也急。
那时候,永宁伯世子夫人求了公公,让他想想办法,可顽固的老头绝不肯干这钻营之事,与丈夫说,他也只会凉凉地道,绍哥儿未来自然能承袭爵位,着什么急。
无奈之下,她拜托了大太太,让她和许呈晋说说,给林远绍谋个差事,也算是为了许嘉星的未来多份保障。
但大太太拒绝了,言说不求绍哥儿能有多大的出息,只要安稳守成,能护林家平安一世就行。
永宁伯世子夫人面上感动,心里不满,你家高官厚禄,眼看步步高升,自然不在乎一官半职,明明没多少亲戚,搭一把手也不肯。
自此,她对许嘉星的心思就淡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把许嘉星娶回来不过是亲上加亲,外头看着花团锦簇,实际没拉一点好,反正这层亲缘在别人眼里都是牢不可破,不如换个方向,为绍哥儿娶上一门贤内助。
她看着坐在右下的赵侯夫人,她家夫君掌管京城戍务,家中儿女众多子孙兴茂,在京城时盘根错节,坚不可摧,只需要一句话,绍哥儿便可以跻身进去。
这般想着,她扬了扬笑容,专心迎了上去,和赵侯夫人一见如故。
另一头,许嘉星已经和第四位夫人聊起了家常,不是问她母亲忙不忙,就是问她姐姐身子可好,言语之间都是对许嘉元的赞扬,热烈期盼着这位京中淡菊能重出江湖。
桃桃囧:想套近关系,路走偏了啊。
果然,许嘉星越说越无趣,好几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在永宁伯世子夫人身上,只可惜永宁伯世子夫人和旁人聊得津津有味,一点也注意不到这边。
她垂头,又应付起了太太们的下一轮问候。
她不是傻的,马上就要及笄的许嘉星,怎么会不不明白母亲次次让她来永宁伯府的意思,林表哥?许嘉星只能说是不讨厌,但母亲的心意她不想明面上拒绝,知道这已经是母亲费尽心思的安排后,她也曾愿意好好地试着来永宁伯府和表哥相处。
可不知怎的,温柔和蔼的舅母总是表面热情,骨子里漫不经心和疏忽让人如鲠在喉,而林远绍更是言语间多有轻蔑,明知道她不善诗书后,却仍旧提及,丝毫不顾她的意愿。
就如同今日的宴会,林远绍在门前热情地陪着人迎来送往,永宁伯世子夫人和贵眷们相聊甚欢,她一个名义上的表小姐,还没有这些来做客的姑娘受的重视多。
这样的赏梅宴,许嘉星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待到晚上,早早地就要告辞,夏嬷嬷人虽然进不去,眼睛却长在脸上,默默地纵容自家小姐提着裙摆要回去的话。
临走前,永宁伯世子夫人亲自送别,眼睛盯着夏嬷嬷,淡淡道。
“嬷嬷,星儿年纪小,赵侯夫人酷爱设宴,我与她多多交谈,便是希望她将来能多请两家的姑娘走动,您可,别误会了。”
夏嬷嬷早就记住今日发生的一切,永宁伯世子夫人不管许嘉星不说,自己倒是和坐在正中间的赵侯夫人聊得热切。
原本她打算回去把今日之事和夫人一一禀报,此刻永宁伯世子夫人把话说明了,她若再去大太太面前讲,竟真像那多事的奴仆,有了挑拨之嫌。
第51章
她们回去的时间早, 许嘉星一直没有说话,连带着夏嬷嬷,几人一声不吭地坐在马车里。
许嘉星撑着下巴, 脑中浅浅思索,往日里舅母虽然容易疏忽她,却也不如今日一般明面上就晾着她,这并不像是因为今日母亲没有来,夏嬷嬷是母亲的心腹,有她在便和母亲自个儿在是一样的,舅母不会不懂。
多番思量间,许嘉星决定忍下这回。
外祖母对她极好, 不过是舅母给的一点小委屈,母亲全心忙着给二哥哥看亲事, 大姐姐也总是不出门, 自己只要少上赶着去永宁伯府就是。
只是没了永宁伯府, 许嘉星出门的机会又少了一半,恹恹地困在月江阁几日, 每日只能拿桃桃带回来的京城八卦逗闷子。
“小姐, 柳嬷嬷来了!”
明芙快步走进内室, 脸上挂着兴奋的笑, “还带着好些东西呢。”
许嘉星抬抬眼皮, 柳嬷嬷取下斗篷, 身后的小丫鬟捧着木盘,高高地放着一堆流光溢彩的物件。
柳嬷嬷笑道:“年后安昌侯府送来了好些女儿家的布料,还有将军府, 送了几张上好的狐皮兔皮,太太挑了些, 都给姑娘送来了。”
许嘉星略微有了些兴趣,都是好东西,但一想到只能看不能穿,许嘉星又无聊地坐了回去,没成想柳嬷嬷还有话说,她把木盘交给明芙,走近道:“明日过后这年也就过完了,太太说了,就快出孝了,不必再忌讳着了。”
这话一出,屋里几个丫鬟都愣住了,柳嬷嬷:“许多公爵人家的拜帖都送来了,再过半月,姑娘便可自行便宜。”
突然的解禁让许嘉星一时无所适从,待傍晚母亲回府后,她马不停蹄地跑去正院问个究竟。
大太太早知道许嘉星要来,如柳嬷嬷般解释了一番后,补充道:“况且星儿的及笄礼就在六月。”
大太太的未尽之意大家都明白,许嘉星乐滋滋地带着丫鬟们去了绣房,打算大展身手。
大太太翻着桌上新送的拜帖,眼色颇为冷淡,一个不亲不近的婆母,能守到现在已经足够,再这样淡下去,难不成要误了女儿的终身,京城都快不知道自家还有个小女儿这回事了。
她挑出两家和善好施的拜帖,亲自写下了回帖。
-------
许嘉星兴奋地指点着绣娘设计了两套襦裙,没了大太太压制,她自己反倒懂得隐藏,衣料颜色虽鲜却不张扬,绣样也是精致但不出格的。
在月江阁美美地展示了一圈后,许嘉星终于冷静了下来,喝了口浅茶,“上次母亲说,接的谁家的帖子?”
明芙正在整理许嘉星的新首饰,她一件件放好,道:“就是送衣料的安昌侯府,她们家老太太做七十大寿呢。”
桃桃也知道这家人,安昌侯府,京城中有名的交际达人,皇亲国戚,权臣新贵,没有他们打不好关系的。
许嘉星稍稍放松,她回忆着上回去他们府中,老太太对谁都笑呵呵的,对小辈更是和善,从不拘着她们与长辈交际。
想到这,许嘉星冲桃桃勾勾手,葱白的手指,指尖圆润,一举一动尽显媚态,桃桃立刻被勾了过去,竖着耳朵。
“上回,你跟我说的什么——试用装?你可准备好了?”
桃桃眼眸明亮,快速点头,“准备好了!”
许嘉星哼笑,“左右无事,你说的事儿我应了。”
‘一只桃子’一日游让许嘉星念念不忘,在永宁伯府受到打击的这些日子,许嘉星提及最多的就是脂膏的生意,用心思弄这些漂漂亮亮的东西,可比和夫人太太交际来的有意思多了。
“若是卖不出......”
被桃桃期待地盯着让许嘉星有了一点点压力,她咳了声,警告道:“这事儿我只能顺水推舟,不可强求。”
桃桃连连点头,软广就是要打不惹人注目嘛,况且,桃桃瞅着许嘉星越发夺目的容颜,她就不信那些公府小姐不会对‘许嘉星’同款心动。
翌日,大太太便带着小女儿出门了,她默不作声地暗自认可了许嘉星一身装扮,“你大姐姐还有课业,就不跟咱们一起了。”
她拿过一个巴掌大的锦盒,“这是给他家老太太的寿礼,到时候你同我一起送上。”
许嘉星接过打开一瞧,是颗极漂亮的夜明珠,这样好的成色,一看就不是京中之物,她顺口问出疑惑,大太太却迟迟不语,直到女儿好奇地望过来,她才牵出一丝笑,道:“这是你四哥寄回来的。”
许恒虞走前拿着许呈晋的给的令牌,只要附近有商号就能取银票,边疆之物千奇百怪,每每都能让许呈晋好一顿琢磨,这颗夜明珠便是为着这圆润天成的原因寄了回来。
安昌侯府家老太太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送上珍贵新奇的夜明珠,便是最合宜的......
尽管这是许恒虞带回来的。
许嘉星又看了两眼夜明珠,把盖子轻轻合上,她和许恒虞的关系三言两语说不明白,但总归已经谈不上讨厌,只哼道:“也不知道给咱们带点。”
大太太失笑,“就知道你惦记这东西,府中还有一颗,回头就拿去你的月江阁。”
开春后第一户送帖子的就是安昌侯府,为此他们府前来人众多,一个个披着斗篷的闺秀们矜持地踏下马车,花骨朵儿般的年纪,染得整个京城都鲜活了起来。
许嘉星是其中最受瞩目的,她身上披着天水碧色的斗篷,绣鞋缠着金线,行走间露出的浅蓝色衣摆摇曳生姿,有些家里有儿子的人家眼睛倏地亮了,不住地打探着这是谁家的姑娘。
安昌侯府的老太太精神矍铄,一个个地应承着送礼的人也不见劳累,瞧见许嘉星更是乐得不行,拉着小姑娘的手便聊了起来,她见多识广,为人真诚,夸人的话一溜烟地往外冒,便是许嘉星也羞红了脸。
临退走前,安昌侯府老太太把自己孙女叫了过来,“她也是跟你一般的年纪,不用陪我们老婆子,自个儿玩儿去。”
大太太不禁感激,果然是人精般的老人,一眼看出她家姑娘的弱势所在。
那姑娘名叫苏菱荷,老太太让她们俩握着手走,她摸着许嘉星嫩滑的掌心,情不自禁道:“好滑好舒服。”
许嘉星:......
苏菱荷自知失言,补救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手很软,平时应该不怎么做女红吧。”
说着她又多摸了摸,生怕许嘉星一把将她甩开。
许嘉星听她所言所行,忽然顿悟了这莫名熟悉的感觉,简直和桃桃瞧她洗澡时一模一样。
想到桃桃,她也放松了些,自然道:“只要在做女红后,抹一些脂膏就不会粗糙。”
“我抹了呀,可还是照样......”苏菱荷叹气,许嘉星干脆直接取出桃桃准备的精致小盒递给了她,里面只有一点点脂膏,味道清浅,毫不闷人。
“你可以试试这个。”许嘉星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紧张,推荐道,“我平常便用的此物。”
苏菱荷立刻挖了出来,抹在手背上,脂膏化开,立竿见影地滋润起来,苏菱荷连连称奇,她眼神落在许嘉星恍若春桃的脸蛋上,痴痴道:“冬日寒峭,你脸上也没见红,难道也是用了它的缘故?”
许嘉星摇摇头,苏菱荷立刻失望,天然的好肌肤她羡慕不来,却又听到许嘉星如同天籁般的话,“脸上我用的另一种脂膏,这种只适合手。”
“!!!”
苏菱荷越发感兴趣起来,不仅如此,她还拉着许嘉星去了自己朋友那边,一群平时清高矜持的闺秀围着许嘉星一言一句地讨论起来,好不热闹。
大太太瞥见这场景,心里也是一喜,小女儿总算是不再孤僻地一人为乐了。
院子边,有一名比其他姑娘都黑壮的闺秀闷声闷气道:“那有能把脸变白吗?”
众人霎时哄笑出声。
许嘉星继承了许宰相的雪白肌肤,倒从没关心过这个,不过桃桃有把方子研究出来,她点点头,本着对待顾客的心情,没有嘲笑,认真道:“可以。”
那姑娘立刻让丫鬟收下许嘉星递来的玉盒,问清了用法,别别扭扭道:“我,我记住了。”
她的话没头没尾,不知道还以为记仇呢,苏菱荷在许嘉星耳边解释道:“她是范将军家的女儿,叫范圆圆,说话耿直,这是谢谢你的意思。”
许嘉星没见过这般的姑娘,嘴角轻勾,含笑点点头。
苏菱荷不禁叹道:“你真是漂亮。”
脂膏可以修复损伤,可精致地宛如上天恩赐的五官却只能是渴望而不可及。
许嘉星脑中有桃桃灌输的买卖套话,此话一出,立刻自动应对道:“眼角肿胀可以用消肿的,长痘可以用药膏。”
“做,做最美的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