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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杰汗竟然逃了……”朱慈炯看着御案上军报,无语似的笑了笑。
圣武七年正月下旬,星辰军一卫入印,无名河畔绞杀莫卧儿帝国军四万众,俘虏三万余,沙杰汗率残部一万余人遁走,只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大明埋伏的两路人马竟然没截到,看来沙杰汗自己也知道,大明对他发起进攻,必然不会让他轻易逃了,故而选择的逃生路线出乎所有人都意料之外,截至今日,沙杰汗依旧下落不明……
“逃了便逃了。”朱慈炯呵呵笑了笑道:“一只自以为自己是凶猛的狮子的兔子,如何会是猛虎的对手,就算是狮子也是一只被打断了脊梁的狮子,从此以后又岂敢出现在猛虎的眼前。”
朱慈炯将军报扔到一边,道:“令曹正刚率部进驻莫卧儿都城,成立印度军区,曹正刚为印度军区代都指挥,升少将军衔,令冯双礼部并入印度军区,就地整编集训,另外让军部从八卦洲大营调拨一万五千新兵前往印度,交由曹正刚统帅。”
“老奴记下了。”韩赞周微微曲身,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话听到当没听到,什么话万岁爷没说出口自己却能体会,乃是内廷巨宦的基本功。
朱慈炯稳稳点头,印度莫卧儿帝国对于大明来说就是不堪一击的纸老虎,胜了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一个拿着大刀的壮汉去欺负一个小孩,难道还值得大肆宣扬?至于印度政策,朱慈炯已经交代了内阁,对于其地,目前来说可占可不占,但对于其民一定要奴役到底,至于因奴役会造成多少印度人死于非命,朱慈炯更是不会关心,以黑奴长达几千年的奴性来说,他们敢反抗吗?要么被奴役,不愿意的就去死!
“蒙古那边情况如何了?”相比于印度,朱慈炯还是最关心蒙古一些,不管怎么说,至少在华夏历史上,印度不管被谁统治,还没有谁有胆子敢来中原腹地攻伐过,而蒙古不一样,不彻底解决,游牧民族永远都是华夏民族的心腹之患。
韩赞周微笑道:“漠南科尔沁部卓礼克图亲王,博尔济吉特氏部吴克善,巴达礼济农汗,察哈尔部,土默特部,漠西卫特拉部、准格尔部、和硕特部等诸部首领十天前先后进入大明境内,只不过这些部落首领基本没有赶路,更没有去北都乘火车直抵京师,而是缓缓而行,想必是想看一看大明这些年来的变化,漠北吴三桂接到的最新消息是已然动身,不过只带了十来个亲兵,此刻尚不知晓是否入境。”
“看来吴三桂对大明防范之心甚重啊!”朱慈炯冷哼道:“他不敢违抗朕的旨意,又抱有侥幸心理,这才孤身前来南京,此时想必漠北大营的军务已然全部交到了他儿子手里,心里估计是在想,就算来了南京身遭不测,他这些年打下来的基业也不会丢了,防范之心,昭然若揭!”
韩赞周默然,吴三桂此人也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大同战败之后不知所踪,没想到短短几年间凭借几千人马便一统漠北诸部,当真是盖代的豪杰,只可惜生不逢时,如今奉旨入京,将自身性命压在万岁爷开恩之上,何尝不是一场豪赌!
朱慈炯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韩赞周道:“依你看,朕应该如何处置吴三桂才是啊。”
这种事情韩赞周经历的多了,天子之所以自称孤家寡人,便是因为没有几个能与他说真心话的,唯唯诺诺、报喜不报忧乃是常态,但这种事情即便经历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能当做理所当然,圣意难测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是灭顶之灾,其中分寸韩赞周岂能不掌握的妙到毫巅,当即恭声道:“万岁爷想必心里早有决断,老奴岂敢置喙。”
朱慈炯笑了笑,深宫寂寞,即便日日伴随君侧的亲近人都不敢随意说话,况论其他?吴三桂,虽非国之巨贼,但其降贼又降虏,虽为情势所迫,但终究是罪在不赦,此番召其入京,是释还是囚亦或者是斩,即便朱慈炯自己都还没考虑清楚。
朱慈炯治政,不看别的,只看一个人对于大明是否还有利用价值,有则存,无则灭,一如李自成和张献忠,如果李自成在哈萨克依旧能保持战略优势,能够打到更远的地方,而不是在哈萨克边境顿足不前,朱慈炯又怎么会发兵将之剿灭,甚至于只要跑的足够远,远到大明鞭长莫及的地方,朱慈炯会不会有心情派遣大军征剿都是另一回事。
张献忠也是一样,这家伙在东南太疯狂,如果不是那么丧心病狂,而是徐徐图之,在东南步步为营打上个十年八年,朱慈炯虽然会面对诸国请援的压力,但也不是顶不住,毕竟东南对于朱慈炯来说,在人口没有发展上来之前,依旧是一块难以消化的骨头,张献忠跑到澳大利亚,对于朱慈炯来说,他的利用价值自然到此为止,那么借让海军海上历练的机会予以剿灭,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如今这吴三桂也是一样,朱慈炯考虑的不是吴三桂是不是罪大恶极,是不是该死,而是吴三桂现在对于他对于大明来说还有没有利用价值。
如果有则活,无则死,而且还要一直有,否则与李张一样,迟早还是死!
“去竹林小院,赐死洪承畴!铸像葬于万民祠!”
韩赞周神色一凝,连忙应是,洪承畴,苟活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免不了一个死字啊。
洪承畴位极人臣,却投靠鞑虏,让崇祯上皇丢尽颜面,朱慈炯原本不打算杀他,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其利用价值就在于可以在六合陪伴上皇,如今上皇回朝,洪承畴已然没有活下去的价值,那么自然要死了给天下人,给史书一个交代,看在陪伴上皇多年的份上,赐死于他,已经算是给其一个善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