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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龙山:“……”好像更委屈了。
阿斯蒙蒂斯总觉得应龙山刚刚的态度有点欲盖弥彰,不死心地问:“他一下午都没有出去吗?”
应老太太说:“为什么这么问?”
解释事实太费劲,阿斯蒙蒂斯正思索着怎么回答,就听拉斐尔说:“我们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很像应老爷子的人。他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当时错过了,一直惦记到了现在。”
这话漏洞百出。
真惦记的话,不会当场打个电话问问吗?
但应老太太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有借口就行,也不寻根究底,笑眯眯地谢过他的关心:“他下午的确出去了一趟,接个侄子过来吃饭。小许,过来。”
山羊胡子往前靠了靠,绿豆大小的眼睛,眯着看人,有点鬼鬼祟祟的样子。
应老太太说:“我们和小许是几代的交情,他在附近开公司,一个人忙忙碌碌的,也没人做饭。正好今天菜做的多,就叫过来一起吃了,你们不介意吧?”
蹭饭的人哪有介意的资格,阿斯蒙蒂斯和拉斐尔都不是不识相的人,还和小许打了个招呼。
小许还伸出手,和他们握了握。
阿斯蒙蒂斯握的时候,明显感觉对方手掌里贴着块东西,硬邦邦凉飕飕的,想看清楚,对方已经把手缩回去了。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什么都没有。
拉斐尔牵住了他的手,阿斯蒙蒂斯心思一转,立刻将刚才的事忘到脑后了。
今晚的菜如应老太太说的那样,十分丰盛。阿斯蒙蒂斯虽然没有暴食的毛病,却也忍不住多吃了一点。他想到之后要去诺亚方舟,小声对拉斐尔说:“诺亚方舟的饭菜也很好吃。”
拉斐尔:“……”好吃是好吃,但自从石飞侠那个见钱眼开的人类经营后,就各种贵……看来涨薪势在必行啊。
吃完饭,阿斯蒙蒂斯状若不经意地问起了小许公司的位置,恰好小许也表现出对他们很感兴趣的样子,当下提出邀请:“趁着时间还早,你们干脆去我公司里转转。刚好公司新进了一批货,你们有喜欢的,就拿回去玩玩。”
阿斯蒙蒂斯问什么货,小许神秘兮兮的不说。
应龙山本想跟着一起去,被应老太太强留下了。
应老太太说:“一把年纪了,还去占人家小许的便宜!”
应龙山不服气:“我出钱买不行吗?”
应老太太瞪他:“小许好意思要你的钱吗?”
应龙山不说话了,两只眼睛巴巴地望着他们三个往外走的背影,叹了口气。等人走远了,应老太太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一抬手,就拧住应龙山的耳朵:“你是傻,还是蠢?今天晚上的情况,你适合去吗?”
应龙山说:“小许只是试探试探,也许连身份都不会暴露呢。我就是想瞧瞧。”
应老太太说:“好奇心杀死猫。”
“我又不是猫。”
“你还不如猫!猫上蹿下跳跑得快,你呢?躺在地上打滚,还软绵绵得跟个皮球没充上气似的呢!”
……
应龙山气愤地睡觉去了。
此时,开着车跟在小许车屁股后面的阿斯蒙蒂斯和拉斐尔并不知道前方有场鸿门宴。当然,对他们来说,知不知道区别也不大。
小许的车,出了小区过了两条马路就停了,显然不可能是下午灭世者指针指的方向。而且这地方也和阿斯蒙蒂斯预想中的高楼大厦不一样,只是两层楼高的普通联排商铺中的一间。门牌还是新刷的,走近了就能闻到油漆味。
小许打开防盗门,里面的油漆味更重了,他不好意思地说:“房子太脏了,今天重新刷了一下。”他打开灯,阿斯蒙蒂斯眼前一花,以为房间里装了很多小灯,仔细看,都是大大小小的镜子,他以为的小灯只是这些镜子对灯光的折射。房间虽然不暗,却莫名的诡异阴森。
阿斯蒙蒂斯问:“今天应龙山就来了这里吗?”
小许说:“对的,他来接我。”
阿斯蒙蒂斯兴趣顿失:“时间不早了,我们改天再来吧。”
在人界的这段日子,与人类打交道的事,拉斐尔都交给阿斯蒙蒂斯,他欣喜于艾斯在人际关系上的成长与变化,他说什么是什么,从不反对,这次也不例外。
但小许热情挽留:“上二楼看看,好东西都在二楼。反正来都来了,就看看吧。”
盛情难却,阿斯蒙蒂斯跟着他上了二楼。
二楼没什么油漆味,也没有镜子,看上去像个古色古香的书房,很多摆设阿斯蒙蒂斯见所未见,不由好奇地张望。小许说:“喜欢什么,只管拿。”
阿斯蒙蒂斯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拉斐尔在后面介绍:“这是罗盘……木鱼……桃木剑……”说到后来,他都忍不住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小许一眼。
小许也是行内身经百战、阅历丰富的大师,不然家财万贯的应龙山不可能聘请他,但眼前这两个人叫他捉摸不透。他虽然本事有限,但身家丰厚,一二楼摆的东西都是有来头有阅历的,别说脏东西,只要和阴间沾亲带故,就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这两人……表现太正常了。
会不会是应龙山一家子疑神疑鬼,弄错了呀?
小许想着为了今晚这场鸿门宴,应家还临时租了个地方给他演戏,心里就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想着既然到了这份上,自己怎么着也得把程序走完。
他伸手入怀,捏着张祖传的黄符,另一只手装模作样地翻开一本书,对着阿斯蒙蒂斯说:“我有本祖上传下来的书,很有意思,我念几句给你听听,‘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
“……”
阿斯蒙蒂斯脑海中生出“我是不是文盲”的灵魂拷问。
拉斐尔轻笑一声,将阿斯蒙蒂斯手中的罗盘放回原来的位置,含蓄地提醒道:“其实,我们的标签不一样。”
小许茫然:“标签?什么标签?”
拉斐尔说:“类似于……西幻和东方玄幻。”
小许:“……”
拉斐尔拉着阿斯蒙蒂斯出来,阿斯蒙蒂斯此时回过味来了:“我是不是被当作恶鬼了?”
拉斐尔说:“世上怎么可能有你这样可爱的恶鬼。”
阿斯蒙蒂斯脸红了红,又有些生气:“不应该送水果的。”他眨着眼睛,想起冬枣和车厘子的味道,“我们去拿回来吧!”
拉斐尔看着阿斯蒙蒂斯歪头的样子,实在不舍得拒绝。
两人也不开车,直接从空中走,小心翼翼地摸回了应家。
应家厨房还亮着灯,两个保姆在清洁,嘴里还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
阿斯蒙蒂斯对她们用了个幻术,正大光明地从她们面前把水果拿走了。拉斐尔怕东西丢了连累保姆,准备了张便条,阿斯蒙蒂斯执笔:小许公司只有八卦镜、桃木剑,不合心意,还是水果好吃。
回来的路上,阿斯蒙蒂斯一边吃水果,一边小心眼地说:“怪不得他会变成灭世者,果然有点坏。”
拉斐尔心里为应龙山辩解了一句:一个普通人类,经历了莫名其妙丢失两天时光之后,作出这样的举动再正常不过了。但是……他把自己的嘴巴管得很牢。
第59章 试探(中)
吃完应家大餐再吃掉一箱水果的结果……就是阿斯蒙蒂斯感觉肚子有点撑。原来, 顶着暴食罪名的别西卜要每天一刻不停的吃吃吃,也蛮辛苦的。
阿斯蒙蒂斯唏嘘了一番, 靠着沙发,轻轻地揉肚子。
拉斐尔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眼睛瞄了一眼, 又瞄了一眼, 终于忍不住问:“我帮你吧?”
阿斯蒙蒂斯茫然地问:“帮我什么?”
拉斐尔眼神清正地说:“帮你揉揉……”可爱的小肚皮。
阿斯蒙蒂斯动作僵了一下,一想到拉斐尔的手要放在自己的手现在放的位置上,掌心的小片皮肤就开始自主发热……突然就不撑了。
他坐直身体:“不用, 我只是虚撑。”
拉斐尔不死心地自荐:“我技术很好。”
……
什么技术?
有多好?
阿斯蒙蒂斯天马行空地想着,发热的位置已经从小腹一路往上蔓延,很快攻克了颈项,开始入侵耳根:“那, 那下次吧。”说完, 立马后悔了。
啊, 为什么要拒绝!这样的机会, 不知道拉斐尔下次还给不给。
拉斐尔倒没再多说, 慢悠悠地去厨房收拾垃圾, 拎着垃圾袋下楼去了。
反倒阿斯蒙蒂斯于心难安,磨蹭到门边, 将门开了条缝,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电梯上来,立刻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 又状若漫不经心地“信步”来到门边,手放在门把上,等电梯门叮的一声响了,才拉开。
电梯门里兴冲冲的出来一个人,脸还是那张脸,但衣服换了,还拉着大箱小箱的行李。
阿斯蒙蒂斯吃惊:“你不是去倒垃圾吗?为什么换衣服?还有这些……都捡来的?”
对方也很震惊,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地反驳:“你才捡垃圾。这些都是我的合法所得……你是谁啊?”错愕地看看他,又看看门牌,疑惑着自己家里为什么被一个陌生人占据着。
眼前这个人的容貌虽然很熟悉,但气质真的……差距太明显。尽管气质的说法一向虚无,但有了对比,它又很具体很深刻了。阿斯蒙蒂斯猛然间想起一个人:“你是托尼?”
托尼习惯性地摸出名片,正要递过去,就听到叮的一声,一个青年大摇大摆地顶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从隔壁电梯里出来。看他脚上的拖鞋,显然是出门倒垃圾的那个。托尼震惊地连手里的名片都掉了:“你是谁?不,你又是谁?不不……我是谁?”
拉斐尔倒很淡定:“你不是去马尔代夫了吗?”
托尼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天使快递员?”
拉斐尔没有否认。
托尼又惊恐又得意:“那个……你的脸也挺好看的,没必要为了完美,就整容成我的样子吧?”亏他还羡慕过对方的脸呢,没想到……唉,以前是他太不自信了!
阿斯蒙蒂斯拿在手里的杯子严重地摇晃起来。拉斐尔看了眼努力憋笑的阿斯蒙蒂斯,无奈地说:“先进来再说吧。”
托尼犹豫了下,出于对天使基本素质的信任,还是壮着胆子进去了,但他留了个心眼,没把门关死,万一情况不对,拉开门就能跑。
正当他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时,拉斐尔一挥手,送了道风,把门咔嚓一声关死了,还顺便上了锁。
托尼:“……”他安慰自己:天使长着翅膀,本来要跑不过。
拉斐尔恢复了原貌,反客为主地请他落座,还倒了杯白开水给他:“我记得送给你的是一张马尔代夫免费豪华一、年、游的体验券,现在才一个月。”
说起这个,托尼就一肚子委屈:“没错,旅行社的确订了一年的房间和餐饮,但是……”他吸了口气,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比了个三,“我的落地签有效期只有三十天。”因为不到一年,他回来的机票还是自己掏的钱。
习惯了以“年”为单位的拉斐尔:“……”咦,人类签证的有限期居然是按天来算的?
阿斯蒙蒂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托尼忍不住看了看他,在心里暗暗揣测着身份。不同于拉斐尔一照面就惊艳得人晕头转向、目瞪口呆,这个黑发青年属于耐看型,让人看了一眼还想再看一眼,再看一眼……看到第八眼的时候,拉斐尔那张惊艳的脸就挤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托尼气愤之余,又有点心虚。
虽然对方的安排漏洞百出,但,一百万现金很真实。
而且,他拿钱和体验券的时候,对方说得很清楚,借用他的身份和家,他没想到借用得这么彻底,连脸都没放过,自己突然出现,等于是毁约了,万一对方控诉他造成严重后果,要求赔偿,自己的理由很难站住脚。
一想到会血本无归,他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地好转,小心翼翼地解释:“我的护照快过期了,我回来拿户口簿办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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