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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晏以为陈文遇在担心她,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陈公公,不用担心我,谢昀他对我并没有恶意。”
陈文遇抿了下唇,知嬴晏一向有自己心思,逼得太狠的反而会让她不适,便神色不显地点头,淡淡一笑:“那便好。”
夜已经深了,陈文遇不好再多留,转身正要离开,嬴晏忽然想起了什么,喊住他:“陈公公,我今日的汤药还要喝么?”
陈文遇动作一顿,“少喝一日也无妨。”
嬴晏扬唇笑:“那太好啦。”
陈文遇声音温柔:“夜深了,早点歇息。”说完,他转身离来,带上了门。
*
彼时。
肃国公府,上善院。
谢昀靠在椅子上,一只胳膊懒散的搭着,另只手里展着一张纸在读,一目十行,里面所书,正是十四皇子嬴晏十六年来身上发生的大事。
“……陈文遇?”
谢昀慢慢从嘴里磨出了三个字,蓦地嗤笑,原来嬴晏同陈文遇不仅交情匪浅,还曾一同住在昭台宫。
他手指在桌上轻敲,若有所思。
此时下首站着一人,身着一身暗色窄袖劲衣,容貌年轻,不大的年纪,约莫十八九岁,是肃国公府养的暗卫,名为陵石。
见此情此景,陵石迟疑道:“二爷,十四皇子可是有问题?”
“是有不少问题。”谢昀勾了下唇角。
陵石大凛,能让二爷认为有问题之人,一定不可小觑,他如临大敌一般,当即问道:“二爷,我们可要现在杀了她?”
“杀了她?”谢昀重复一遍,撩起眼皮瞥了陵石一眼,把信纸按在桌上,无甚在意,“不必管她,一个小可怜而已。”
陵石疑惑,方才不是还说有不少问题吗,只是主子已有决定,他断然不会置喙,低头恭敬应了一声:“是。”心里想着,以后要多多留意这位十四皇子一些。
谢昀抬眼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是明月高悬,正准备安置入睡。
陵石因为方才谢昀所言那句嬴晏有问题,忽然想起了什么,眉眼一凛,提醒道:“二爷,还有一事,先前十四皇子出了肃国公府,在长衣巷碰上了陈文遇,两人并未回宫,而是去了陈府,如今已经在陈府歇下。”
作为跟在谢昀身边多年的暗卫,他是为数不多知道两人过节的人之一。
闻言,谢昀动作一顿,眉眼不自觉沉了几分,她怕是扮男子久了,竟然连住进别的男人府邸都不忌讳。
他勾了抹冷笑,这个蠢东西,真以为陈文遇是个太监就无法对她做什么吗?
“不必管她。”谢昀声音很凉,夹了一点嘲讽。
陵石:“……”难道不是应该怀疑嬴晏和陈文遇有勾结吗?
他没再多想,应了一声是,躬身退下,走了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谢昀的声音:“回来。”
陵石转身。
谢昀精致的眉眼闪过烦躁,脑海里不断萦绕着凉亭里身影。
“十四皇子来我谢府做客,晚上却去别人的府邸住,不知道还以为我堂堂肃国公府待客不周。”谢昀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满意地哼笑,吩咐道:“去陈府,把人给我带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文名,改成了《权臣他重生了》,感觉这个更顺口一点~
第12章
陵石奉命离去,上善院重归寂静。
屋内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烛灯,飞罩上镂刻的花纹透过烛光,漏下阴影打在谢昀脸颊,半明半昧,他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端着一杯茶在抿。
那个小可怜,估计还要怪他多管闲事呢。
像陈文遇这种幼年便心狠手辣,又心有不甘入宫做了太监,心里早就扭曲成了九转十八弯,她真以为陈文遇能对她有几分真心么?
谢昀嗤笑了下,手中茶杯落桌上,或许连两人相遇,都夹杂了陈文遇的算计在里头,那昭台宫里有什么,陈文遇怎会不知晓。
愈深思心中愈觉烦躁,谢昀神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压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在不知不觉间握紧,“咔擦”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在寂静的夜色中分外清晰。
他为什么要关心嬴晏?因为一个似是而非的梦?
着实荒唐离谱。
……
彼时,陈府。
嬴晏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是不是因为突然换了住处的原因,她竟然无法入睡。
外面一阵吵闹声响,有整齐的步伐临近。
嬴晏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神色慌张,甚至来不及思索是何人来此,只在心里庆幸还好自己尚未入睡,不然按照往日她睡得深沉的习惯,估计连声音都听不见。
穿衣束发描眉,不一会儿,貌美的小姑娘便成了一位翩翩少年郎。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一阵叩门声:“十四殿下。”
嬴晏开门。
迎面的一位十八九岁的男子,容貌周正,身着一身暗色窄袖劲衣,正是陵石。
嬴晏不认识他,打量几息后便别过视线,等抬眼扫过了他身后数名神鸾卫时,她神情诧异了下,谢昀的人?为何深夜来此处?
陵石也在暗暗打量眼前瘦弱少年。
按照常理,这个时辰她应当已经就寝,此时却衣衫完整,容光焕发,他默默记下。
陵石解释道:“十四殿下,我奉二爷之命前来,二爷说外边夜色已深,先前没有考虑殿下夜宿何处,是肃国公府招待不周,故而特命我来请十四殿下回去。”
嬴晏:“……”
这谢昀莫不是脑子有病吧,三更半夜请她回肃国公府住?
嬴晏不好意思,推辞道:“这……夜已深,再叨扰不太好吧?”
陵石无情道:“二爷在等你。”
一时间,嬴晏竟然不知该自己是受宠若惊还是该诚惶诚恐,不知谢昀是临时起意还是另有所图,她觉得,应当是前者吧。
此情此景,纵然给嬴晏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不去。
嬴晏点头笑道:“谢大人盛情难却,那我便不推辞了。”
陵石侧身:“十四殿下请。”
走了没两步,嬴晏转身看向一旁眉眼阴沉的陈文遇,软声安慰:“陈公公,不必忧心,我且住在肃国公府一晚,明日便回来。”
陈文遇纵然心里不愿,却也拦不住神鸾卫,他强压着心中点点阴霾,温声道:“好。”
“……”怎么说得肃国公府是龙潭虎穴似的?
陵石默默看了一眼陈文遇,也没告辞,直接护着人离开。
陈文遇盯着一众人离去的身影,神色骤然变得阴沉,挥手拂袖间,两扇雕花木门瞬时破裂,摇摇晃晃了几下,砸倒在地上。
他薄唇微动,念了一遍,谢昀,声音里绕着点阴恻恻。
*
肃国公府,上善院。
嬴晏刚到,果然瞧见屋里果然亮着灯,她默了片刻,这谢昀也太奇怪了吧?
深夜入男子房间,似乎不太妥当。
嬴晏迟疑:“我要进去?”
陵石点头:“是。”
嬴晏:“……那好吧。”
屋门推开,里面烛火微弱,光线很暗,许是因为晚上的缘故,好似又冷了一些,嬴晏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她往里面走,只见谢昀坐在椅子上,胳膊搭在桌上,撑着额角,一副神情恹恹的模样。
嬴晏小声道:“谢大人?”
谢昀揉着头痛欲裂的额角,声音沙哑:“过来。”
见他这副模样,嬴晏有些挪不动脚步,她觉得谢昀周身的气息有些不对劲,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她若上前,会不会被他神志不清间打死?
谢昀见人犹豫不动,眼角眉梢间的烦躁更甚,不耐道:“滚过来。”
“……”看来神智还清晰。
嬴晏识趣地没说话,轻手轻脚走到他面前,离得近了,她吓了一跳,眼前人脸色苍白,唇瓣不见血色,精致的眉眼仿佛在一瞬间脆弱下来。
“你生病了?”嬴晏惊讶。
谢昀阖着的眼眸缓缓睁开,看她。
许是因为意识模糊和光线昏暗的原因,眼前人的容貌逐渐和梦中六角琉璃瓦凉亭的女子重叠。
谢昀脑子有些混沌,仿佛有两股思想在里面搅动,一个个记忆片段闪过,竟然什么都记不住。他蓦地伸手,拽着嬴晏纤细的手臂,将人拉到面前,想要再次看个仔细。
猝不及防间,嬴晏砸到了他肩上,衣衫划过桌上茶壶和茶杯,劈里啪啦碎了一地。
捏着她手臂的手劲很大,嬴晏吃痛,眉头紧蹙,然而这些都不及她心底蓦地升起巨大恐惧,谢昀此时的状态很不对劲儿,很是危险。
嬴晏慌乱,什么也顾不得,只挣扎着想要逃离,甚至张口去咬谢昀锢着她的手。
下一刻,她便感觉身上一重,一阵儿天旋地转间,两人一起往后倒去,嬴晏下意识的伸了另只手护住后脑勺,还是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谢昀突然失去意识,压在她身上。
一瞬间,屋室重归寂静。
缓了一会儿,嬴晏终于回神,两人贴的太近了,此时他脸颊擦在她脖颈处,即便不是暧昧缭绕的气氛,依旧足以让人面红耳赤,她耳尖不自然地红了红。
嬴晏小声唤他:“谢昀?”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嬴晏心底腾起不好的预感,推了推他肩膀,“谢大人?”
还是没有反应,若不是呼吸如常,几乎要怀疑他性命有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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