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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莲儿的脑袋并没有晕掉,这几天的气氛异常,看到这种情况也不会特别意外,但她很讨厌大家有事瞒着她,就冲着捕快大声喊道:“怎么回事?”
这一声把大家都吓到了,一名捕快赶紧回道:“莲儿小姐,大人有命,这件事情不能让你参与,请云大侠只是为了辨认凶手,不会为难他。”
莲儿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问道:“师傅也姓云,怎么和大嫂同姓?辨认什么凶手?”两名捕快没回答就走了,莲儿一直跟着,杏去拽她被她推倒在地。她脑子里的各种疑问交织在一起,除了跟着他们,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莲儿跟了一路,却一句话没有说,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大嫂的死,师傅莫名其妙的被捕快押着,师傅又与大嫂同姓,这些信息反复的在脑子里晃。
捕快带着云龙进了一个院子,子祺和吴刚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莲儿也跟了进来,吴刚惊讶的看了一眼子祺,子祺皱了一下眉头,没说话,转身进了房间,其他人也陆续跟进了房间,莲儿捂住嘴恶心了一下,杏吓的叫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铁牛的尸体横在中间,虽然血迹已被擦净,衣服也换了干净的,但僵硬的五官让不习惯的人看了冒汗。
子祺给吴刚使了个眼色,吴刚走到莲儿面前往外拽她,她并没有反抗跟了出去,看着吴刚问:“大嫂的死和师傅有关吗?里面的尸体是凶手的?”吴刚微微点了点头,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莲儿听后并没有揪着问什么,眼睛开始盯着房间的门,她不知道哥哥会怎样对待师傅。先不说这个案子云龙是否有责任,做过杀手的人,进了官府就是死路一条。
一头是大嫂,一头是师傅,师傅的过去间接的害死了大嫂,可人两是兄妹,师傅不风光的过去也是为了妹妹,到头来却苦了大哥。莲儿想着想着竟吐了,也许是刚刚见过尸体的反射弧比较长。
吴刚过来拍了拍莲儿的后背,莲儿缓过来后突然抱住吴刚,吴刚有点蒙也不敢动,这一抱像是道歉又像是安慰。
如果没有偷盗,就不会坐牢,如果不坐牢,师傅就不会进城,就不会碰上仇人,大嫂就不会出事,原来罪魁祸首是我。莲儿一边想着一边开始道歉,左一句右一句的对不起,给吴刚完全弄蒙了。
子祺出来后,招呼吴刚往院外走,完全没理会莲儿,捕快和云龙跟在后面,莲儿焦急的喊了一声哥,大家都停住回头看她,子祺头也没回就走了。
回去后,子祺安排云龙回房间休息,把吴刚叫进了书房,莲儿也跟了进来,刚要开口说话。
“我说过吧,不允许你再参与任何案件。”子祺说完吴刚给莲儿使了个眼色叫她先出去。
子祺根据云龙的描述把事情的经过写了出来,边递给吴刚边说:“你看一下,他毕竟是大嫂的哥哥,这件事如果你同意,那他画押之后这件案子就这样了结了。”
子祺的描述中,大概就是说云龙只是一个会武功的百姓,妹妹被恶人绑架,云龙在救人过程中与恶人打斗,恶人坠入山崖死亡。
吴刚心里也明白,云灵的死虽然和云龙有关,但也不能全怪在他头上,凶手已经死了,云灵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云龙出事,再加上莲儿这边,怎么都不能把云龙送上断头台。
吴刚点了点头,两个人就一起去了云龙的房间,莲儿一直默默的跟着。
云龙坐在床上签完字,突然起身跪在地上,感谢子祺不再追究他以前杀手的身份,子祺忙把他扶起来,他又看着吴刚,也希望吴刚可以原谅他,但吴刚没说话就出去了,他一直盯着吴刚的身影走出门外。
子祺也一直盯着吴刚的背影消失,他明白吴刚心里有些怪云龙,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平复的。
子祺看了看外面偷听的莲儿,让云龙讲讲他是什么时候成为莲儿的师傅的,听到是十二岁的时候,子祺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子祺明白了莲儿与师傅已有六年的感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这足以让莲儿为他担心了。
子祺看着天花板小声叨咕着:“她还真是有本事,居然瞒了我们六年。”
云龙微笑了一下回道:“因为有帮凶。”子祺突然看向云龙,满脸的疑惑,“不过她自己不知道她有帮凶,子骏在县城的时候,她去我那里就会很频繁,你们以为她在子骏那里,而子骏早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幌子,可莲儿并不知道子骏已经发现了。”
莲儿在门口听到这些,心里不但没生子骏的气,还莫名的傻笑起来。
子祺也笑了笑说道:“从他们认识开始,子骏就把莲儿当成老大一样的追随着,这样做挺像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有些担心,他怕子骏爱上莲儿,他并不是不喜欢子骏,而是子骏的身体一直不好,他担心子骏无法给莲儿幸福。
“这两个孩子……”,“对了,云大哥,我可以这样叫吗?辈分似乎错了,但您的年龄没比我大多少。”云龙话没说完被子祺打断了,他点了点头。
子祺笑了一下,邀请云龙以后一直住在家里,这样莲儿就不用经常往外跑了。却被云龙拒绝了:“还是那个竹林最适合我这样的人,”他犹豫了一会儿又认真地说:“求大人一件事,可以让莲儿偶尔去竹林看看我吗?这些年因为她我才觉得活着还有点意义。”
子祺看着云龙,这年近四十的江湖人,此时此刻的神态却像一个孤独的小孩。
“当然可以,你是大嫂的哥哥也就是我们的大哥,又是莲儿的师傅,虽然我们很忌讳她学武这件事,但事到如此,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想她就随时来家里看她吧,但云大哥”,子祺停顿了一下,“她已经因为会武功而闯祸了,所以请云大哥不要再教她了。”
云龙点了点头。
莲儿突然跑进来抱住子祺,却什么也不说。莲儿不说话倒让子祺觉得反常,推开她时发现她表情阴沉,满满的眼泪聚在眼角,子祺的心也酸了一下又把她抱了过来。
云龙看着他俩,眼圈也开始发红,觉得老天爷对自己不薄,此生若不是遇到他们这样重感情的人,也许就跟着云灵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莲儿天天给云龙尝她亲自做的糕点,给他买糖炒栗子,他足足胖了一圈。云龙的伤完全痊愈了,莲儿和杏一起送他回到了竹林,带着糖炒栗子,子骏送的补药,子祺送的衣服等一堆东西,并且把房间院子里里外外的都打扫了一遍。
她俩回到城里路过一个饭馆时,看到两个年轻人在打饭馆的伙计,莲儿打量着看出他们是外地人,穿的衣服料子非常好,长的眉清目秀比子骏还白,她上去拦住问怎么回事,那伙计认出了莲儿激动地说:“莲儿小姐,这两个人吃饭不给钱,还诬陷我们是黑店。”
莲儿让伙计走开,挽了挽袖子装出小混混的样子呸了一下,对着那两个人说:“吃霸王餐吃到我的地盘上来了,还有没有王法。”说完就和他们打起来了。杏在旁边着急地看着,时不时的喊两句别打了,完全没有用。
一个年轻人揪住了莲儿的头发,武功路子已经偏了,莲儿也揪住他们的头发,最后三个人乱糟糟的滚在了一起,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人帮忙。
吴刚正带着捕快巡街,看到人群便跑过来,又看到杏焦急的表情,他立刻明白是莲儿又惹事了。他和捕快过去把三个人分开了,三个人的头发都乱糟糟的,这时听到旁边人群里冒出个声音:“好像是女的。”
莲儿转头去看,哼笑了一下,“怪不得这么俊俏原来是女的。”那两个人听到了,也无法生气,这话明明是在夸她们。
吴刚问莲儿怎么回事,莲儿吞吞吐吐不想说,吴刚威胁她不说就告诉子祺她和人打架,旁边的伙计很有眼力见,立马讲了事情的经过。
吴刚给那两个人讲了自己的身份,并担保这家店不是黑店,猜测她们的银子可能是路上丢的,劝她们去衙门报案,不要为难这里的伙计。
其中一个女孩乱着头发却不失气质,让吴刚带路,说要见县令郑大人。
回去后,吴刚让下人先带两个姑娘去客房整理一下,他和子祺讲了讲事情的经过,吴刚觉得这两个人要见子祺并不是因为银子掉了,感觉像是认识子祺特意来的,子祺思考着吴刚说的话,忽略了莲儿刚刚打架的事情。
莲儿跟在两个姑娘后面往子祺书房走,她俩回头看了一眼莲儿,对视了一下,一人说道:“她跟来干嘛?”另一人摇了摇头。
两个姑娘进了书房,吴刚刚要开口,那个有气质的女孩突然跑过去抱住了子祺,子祺疆在那里不敢动,吴刚也看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