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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虎用手卡住我的后脖子,对着月婵说:“妹子,你知道宝子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你可不能害死他啊!”
月婵看向了我,说:“宝子,你跟着虎哥走吧,这本来就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没有必要为任何人冒险,这是我们的使命。”
我瞬间就感觉自己成了局外人,甚至觉得自己从未走进过局里,就好像玩斗地主一样,人家其实已经够三个人了,而我还在一旁看着,希望有机会可以上场,同时在一旁出谋划策。
可是有一把炸弹非常的多,我让别人那样出,可别人明知道会输,却非要那样出,而我只能干着急地看着,这不是设身处地的人永远无法明白,那种感觉极度的不爽。
在我还想用苍白的言语说些什么的时候,胖虎的手一用力,我瞬间就感觉后颈一疼。
这下我明白胖虎刚才为什么会把手放在自己的后颈也不是肩头,可是在我明白的时候,同时也是我被捏晕的时候。
心里有一千只草泥马在奔腾,可在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出现在下斗入口的地方,背靠在一颗刚刚步入成年的树上。
我透过浓密的树枝和树叶,隐约看到日头非常的高,天空没有多少云,是难得一见的大晴天。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一堆篝火旁边正坐在两个人烤什么东西,那味道已经扑鼻而来,香的我哈喇子都满嘴,就凑了进去。
在我看到胖虎之后,还看到独狼,就打算张嘴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已经打开石头丹炉出来了?
可不等我说话,胖虎立马将一条不知道什么腿塞在我手里,说:“宝子,你丫的别怪老子,老子太了解你的性格,所以只能出此下策,现在你要打要骂随便。”
我咬了一口肉,看着淡淡的金黄油质,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行了,别他娘的解释了,反正老子也没有打算留下。”
顿了一下,我将嘴里的东西吞掉,问独狼:“老狼,里边到底有什么?大家都没事吧?”
独狼苦笑几声,说:“小老板,我和这虎子一起把你抬出来的,我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情况。”
我“啊”了一声,其实我心里是有这样的思想准备的,但就是希望奇迹发生,所有人都没事,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并不满意,就继续问独狼:“你不是说不出来吗?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独狼摇头不语,而胖虎拍了拍我的肩头,说:“宝子,老子身上的伤也不轻,自己是把你背不出来的,解官最后以死相逼,哈巴狗不出来能行吗?”
我又是一怔,看向了独狼,此刻的独狼仿佛陷入了一种绝望中。
很久之后,独狼说:“距离我们离开已经六个小时了,如果再有六个小时他们不出来,那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听了独狼的话,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整条香喷喷的野兽腿吃光,然后喝了一些烧开的热水,整个人往树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其实我真的不是又睡着了,而是我明白独狼说的意思,其实这六个小时已经过去了,足以证明里边出了问题,要不是我浑身都是伤,根本没有能力再下斗,我估计此刻已经冲进去找他们了。
靠在树上,我一下都不想动,因为我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但那一定不是爱情和友情,而是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我记得曾经在一本小说中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人总是在不断的成长,但这种成长常常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得到必将一些东西,必将失去一些东西,这叫有得必有失。”
气温不断地升高,我浑身已经湿/透了,把那本沉重的盔甲脱掉,把衣服也脱掉,看着自己身上的砂布,就忍不住地想起了月婵。
但是,我没有精力去悲伤和难过,有的只是无尽的疲惫,如果心不跳还能活着,那我想此刻它早应该处于静止状态。
黄昏时分,六个小时早已经过去,下面五个人的生存几率变得极度的渺小,但也就是因为斗里的人是拥有秘术的解官四个人,以及比他们四个还要强的迷蝶,所以在我的内心中还没有彻底的失望。
吃过晚饭就是休息,胖虎和独狼互相替换着守夜,一直没有叫我。
但是,我从醒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睡着过,只是一直闭着眼睛,脑子里边其实也没想太多的东西,而是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
一整夜,我都合着眼,但始终没有睡着。
第二天凌晨五点多,也是太阳再度升起来的时候,我想要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僵硬的几乎跟只粽子似的,仿佛连眼睛都变得极度疲倦。
终于,我带着大大的黑眼圈,扶着树干一下一下地站了起来,在早已经熄灭的篝火旁的胖虎看了我一眼,他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躺下了身子很快就睡着了。
我仿佛这一夜,我们每个人都变了,变得陌生到甚至不认识对方,如果放在以前胖虎一定会狠狠地嘲讽我不守夜或者什么别的,但这次他选择的是沉默,而我也没有刻意去理会他。
我找到一个距离宿营地不远,但较为开阔的地方,去接受一下日光的洗礼。
这大概是在斗里的时间太长,刚照到太阳的瞬间居然有些恶心,然后我就开始呕吐起来,把昨夜和东西全吐了出来,然后就变成了干呕。
有人拍着我的背上,给我递过来水,我喝了几口漱口,说:“我没事,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小老板,有些问题需要去面对,有些现实也需要去面对,我们不能再逃避了,更不能再自欺欺人了,解小爷他们是出不来了。”独狼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忍不住地点头,但心里还是很难接受这一现实,忽然间我知道自己少了什么……
我少了刚刚接触这行业时候的天真和热血,要是以前我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等着,而是考虑怎么下去救他们,或者至少也是先回去,然后召集人来救他们。
独狼问我:“小老板,你真的没事吗?”
我回过神来,说:“没事。老狼,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下去看看情况?即便,即便他们已经死了,至少我们也要把尸体带回去吧?”
独狼说:“没有下去必要,如果他们活着,那肯定会出来,要是死了那算是盗墓贼的归宿,先不说里边是否还存在危险,就是能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去又能如何呢?”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问:“老狼,以往的盗墓贼死了都怎么处理?”
独狼说:“盗墓贼死了大多会死在斗中,一般都是回去给做个衣冠冢,毕竟尸体在哪里都一样,百年之后都是一副枯骨,千年之后都是一把黄土。”
我想不到独狼在这方面看的这么开,也许这和他的性格以及接触这行业太久的缘故。
顿了顿,独狼继续说:“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玄爷他们那些金盆洗手的老一辈死了,也是要火葬的,所以结局都是一样的。”
“喂,你们两个在哪里干什么呢?”
胖虎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看向他的时候,他朝着我们挥着手,说:“过来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回去了。”
我蹲在地上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而独狼则是摇了摇头,回去和胖虎整理行李。
在我回去的时候,他们连我的东西都打包好了,正在挖坑想要把我们脱下来的盔甲之类的东西埋掉。
我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胖虎瞄了我一眼,说:“宝子,一个晚上还没想明白啊?这世间讲究一个尘归尘土归土,这就是这一行的最终归宿。”
我苦笑道:“其实这次我就不该再来下斗的,可是我为什么还要来?你说我他娘的是不是有病啊?”
胖虎用工兵铲挖了一些土,朝着我这边丢了过来,说:“你丫的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太迟了吗?怎么人都是这样,做过了才说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叹了口气说:“现在老子明白为什么都想要后悔药,我真是悔不当初!”
独狼说:“小老板,做这一行不但要准备着面对同伴的生死,还要准备好面对自己的生死,如果玄爷需要我老狼的话,我还是会将盗墓进行到底的。”
胖虎看了看我和独狼,说:“行了,都别感慨了,我们吃过午饭就离开这里,回去的路可也不好走,加上我们都有伤,更是难上加难。”
我忍不住说:“再等一个晚上行吗?最后一个晚上。”
胖虎和独狼面面相觑,不过他们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他们不答应,以我的性格肯定是不会离开的。
我不离开,胖虎自然也不会离开。
独狼作为玄道陵手下的人,现在解官生死未卜,而我又不回去,说句不好听的,他回去是无法和玄道陵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