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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梅没有什么法律意识,整一个乡村妇女,她凝着眉头含糊问了声:这能行吗?那些人都是流氓,说句杀人不眨眼都不为过。不然,也不会一下子把你打成重伤,我们要是跟他们讲道理,会不会以后一家子都没好日子过啊?
宁青山声音有点低沉,愣愣看着刘玉梅,有点生气道:不然呢?难不成你还真想还一百三十万过去?就算我们砸锅卖铁,也凑不起这些钱。
刘玉梅重重叹息一声,装出一副愁眉苦脸模样: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这帮人出手太狠了。我还听说他们老大和警察局那边也有点关系,你说我们小门小户,平民百姓的怎么能斗得过他们?
宁青山不由瞪了刘玉梅一眼:你都知道这其中关系,还要去赌?
刘玉梅瑟缩了下脖子:我这不是没忍住吗?再说,我已经知道错了。青山啊,你说我们都这把岁数了,说句不好听的,都快进了半截棺材口了,我们要是真活不久,也没什么所谓。但是小康,他才只有十来岁,可不能受我们连累啊。
勉勉强强往后又加了一句:还有夕夕,她是重点大学毕业,长得又好,现在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她,更不能受我们连累啊。
刘玉梅说的话虽然很直白,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一双儿女是宁青山的软肋,他以前省吃俭用供儿女,就是希望子女能有出息,过上幸福生活。不要像他这个做父亲的一样,没什么本事。现在把宁夕供出来了,这女儿也挺争气,顺利进一家大公司上班,而且还升职了,眼看着有美好前途,他这个做父亲的可不能给女儿拖后腿。
再说儿子宁康,聪明孝顺有礼貌,长大之后也一定会有出息。
想起一双儿女的音容笑貌,宁青山眼眶都有点湿润了:你说怎么整?我们家现在哪有钱啊?存折都被你败光了。
刘玉梅小声提醒着宁青山:我们家虽然没有钱,可是有值钱的东西啊。
宁青山一条敏感的弦被拨动了,他定定看着刘玉梅,没什么好神色,声音冷冷,有点气急:你不会又打着房子的主意吧,我告诉你,这房子是我们家现在唯一的财产,你别想动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会守着这房子一天!
语气特别坚决,不容刘玉梅讨价还价分毫:我念在夫妻情份上,你欠了这些钱,我就算以后当牛做马也要赚回来,替你还掉。但,你要是还有卖房子这个念头,我们就离婚,立刻马上!别以为这房产证上有个你的名字,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那套房子是当年的单位分房,更准确的说是宁青山的家,他在家里面度过无数个快乐时光。房产证上本来写的是宁青山一个人的名字,后来二婚后,架不住刘玉梅的软磨硬泡,硬生生又往上面加了个她的名字。
刘玉梅的提点,倒是让宁青山的脑子更清晰了,紧醒道:你,你特意夜里来医院,不会想着这事吧?
宁青山脸色沉了下来,乌云密布。刘玉梅平时看惯了自家男人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现在看到这异样表情,也不由得心悸了几分。夫妻那么多年,她也了解宁青山,虽然看着老实巴交,可骨子里还是有几分血性的,不然也不会宁愿被打断腿,也要拼死保住房子。
看来和宁青山硬碰硬是没用的,毕竟房产证还在宁青山手里。刘玉梅开始想办法,还好她来医院前,早有一手准备。
刘玉梅垂下脸来,装出一副无辜又委屈的模样:你生这么大气干嘛?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好啦,好啦,别生气,你身体都这样了,要是再气出个什么好歹来可不得了,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
她尽可能安抚着宁青山,要是自家男人没消了这口气,她的计谋就不会得逞。
刘玉梅轻轻拍着宁青山的后背,给他顺了两口气:看你刚才说的那么激动,口干舌燥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我可没这个心思啊,以后不和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哎,都怪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房产证被人偷了,所以刚才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嗯,你去倒水吧。宁青山漫无表情地应了声,重重咳嗽两下,拿起大衣,把手伸进最里面的大口袋里,摸了摸,摸到一个硬邦邦的文件后,才放下心来。
只可惜,这一幕已经被刘玉梅偷偷看到了。她借给宁青山倒水的机会,在水里下了药,药没有什么副作用,就是能使人昏迷。
刘玉梅端了水过来,宁青山没想到这层,端起杯子,咕噜咕噜喝下去。喝完之后,过了一会儿觉得头疼,揉着太阳穴,交代刘玉梅: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留在这医院也不安全,早点回去吧。你现在身上没有多少钱,等夕夕出差回来,我去从她那借点钱给你,这段时间,就电话里保持联系吧。
刘玉梅对小钱没任何兴趣,她惦记的是那套值几百万的房子。
嗯嗯,看了你一面,我就放心了。刘玉梅乖巧应答着,我再坐一会儿,就回去。
她静静等了一会儿。果然还没多久,宁青山就沉沉睡去,刘玉梅故意推搡了几下,床上的人也没什么动静。她手脚利索,赶紧从那件大衣兜里摸出个文件,搁着套着的塑料袋子,拿出来瞧了一眼后,心满意足笑了,赶紧收拾收拾,溜得飞快。
刘玉梅给刀疤男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说了这事。刀疤男怕出什么其它意外,接到刘玉梅的电话后,立刻让她去指定见面的地方,二十多分钟后,两人会合。
刘玉梅把房产证紧紧握在手上,警惕问:钱呢?
我身上没这么多现金,钱全在赌场那边,小弟们已经准备好了。刀疤男笑着,走过来,从刘玉梅身上扯过那房产证,打开来看了一眼后,又合上。吩咐着刘玉梅:走吧,你不是要钱吗?
刘玉梅心心念念要拿到剩下的钱,上了刀疤男的车。车一路飞驰,没过多久,来到地下钱庄。
虽然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但对那些好赌的人来说,时间还很早,正是夜生活的开始。
地下钱庄里,人山人海,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刺鼻烟味,里面还有不少骂爹骂娘声,全是那些输得急红了眼的赌徒发出来的。
这个地方也是分档次来的,一共有五层,底层是专门为比较低档设置的,这些人身上没什么钱,但家里都有房子。所以也不怕他们欠钱,只要输了,就可以去拿房子做抵押。
刀疤男用力吸着几口烟,把烟头丢在脚下,用脚尖去踩灭烟头,招呼小弟过来,从小弟手上接过一个大大箱子,打开密码,把钱亮给刘玉梅看:钱都在这里了,你数数看。
刘玉梅拎了钱后,兴高采烈往外走,这时突然被旁边一个年轻女人吸引住了:啊哟,今天手气不得了,一晚上就赢了二十多万。押,押,押大。
刘玉梅不知怎么的就被吸引到了,愣住没走,在边上看着看了半个小时,果然见着女人又赢了十来万,和女人合庄的都在赢钱。
在身边几个人的怂恿下,刘玉梅的赌瘾又犯了,没按耐住,一颗心蠢蠢欲动。见年轻女人最后又赢了一大把,她深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也要合庄。
年轻女人当然是欢迎她的,开始几把全赢了,刘玉梅脸上露出笑容,只不过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她的脸色变换着。直到最后又僵又硬,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箱子里面的钱全输光了。
这个是整整两百多万!
刘玉梅那会输红了眼,大脑没有思考能力,一个劲地把钱往外送,现在看到箱子里干干净净时,整个人完全愣住,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身体软了,瘫在地上。
第72章 甜蜜
地下钱庄里嘈杂声不断, 热闹非凡,刘玉梅却好像置身在冰窖里,浑身里外冷了个透,她目光涣散, 呆若木鸡。怎么也不明白钱会输得这么快?
对庄打扮的很妖艳的女人, 搀扶住快要瘫在地上的刘玉梅,举止投足间是满满的得意:你别这么快就倒下, 我们还有账没算清楚呢?
刘玉梅浑身发颤, 抖了好几个机灵,茫然问道:什么账?
妖艳女人笑着道:刚才最后几把赌的特别大, 你都输了, 除了输了账上的钱以外,你还欠我五百万。
刘玉梅一听五百万这个天文数字后, 双眼发黑,直接晕倒了。
妖艳女人把刀疤男招呼过来,刀疤男让几个小弟把刘玉梅抬走, 深深吸了一口烟, 掸掸烟灰, 眼睛眯起:晕倒没关系,只要有人能替她还钱就行。
刀疤男把妖艳女人揽在怀里,笑道:这下, 我们又多了五百万。
妖艳女人还是有些顾虑的, 沉思片刻后, 问着刀疤男:安以柔那个女人,可不是好对付的。你说这五百万,她能甘心掏?
刀疤男无所顾虑,不管甘不甘心, 她都得掏:这是刘玉梅输了的,我还特地录视频为证。再说,她不是还签字了吗?白纸黑字的,谁都抵赖不掉。
妖艳女人犹豫片刻:万一,安以柔要走法律程序呢?
哎,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走程序就走程序呗。我们的上头不是还有人罩着吗?刀疤男把妖艳女人搂得更紧了,使劲亲了两下啊,乐呵呵道,你不是一直想换辆豪车吗?等这五百多万到账,马上就能换了。宝贝,今天我们得好好快活快活哈。
妖艳女人捶了他一拳:讨厌。
与此同时。
豪宅,房中,暖昧丛生。
安以柔和简澜正在翻云覆雨着,情到深处,突然间,好兴致又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搅乱了。安以柔翻了个身过来,狂扯两下头发,好想一巴掌扇死自己,为什么做这事时,就忘记关机了呢?
扫兴真扫兴。
铃声急促,整个手机都快被震得抖起来了。她恋恋不舍钻出被窝,还以为是顾静寒的电话。谁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顿时火冒三丈,她的兴致全被扫了,现在接得居然是一个陌生电话,气得发慌,宛若一团熊熊大火燃烧。
安以柔气急败坏在电话里面吼着:你谁啊?
刀疤男被安以柔这重重的一吼,吓得心惊,缓过来后才回答道:我是刘玉梅的债主,她欠我们的钱还没还。
安以柔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一听到这些破事,更加愤怒了,对着电话一顿咆哮:你有病吧!上次欠你们的钱不是还了?少在这胡说八道,想讹老娘是不是?
神经病!安以柔继续破口大骂着,迅速挂了电话,把这个号码拉黑,脸上乌云密布,眉头阴沉。
简澜从边上窜了过来,手在安以柔光滑如玉的肌肤上轻轻滑动着,柔声问道:别生气,至少得先把事情弄清楚对不对?刘玉梅是谁呢?她怎么欠钱啦?
安以柔瓮声瓮气道:刘玉梅是顾静寒老婆的后妈,之前她爱赌博,欠了高利贷一百多万。看在金钱的份上,我出面帮着解决了,没想到这些混道上的居然心这么大,王八蛋!还想讹老娘的钱,难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安以柔恨不得骂死这些人,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王八蛋,要是对方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要把对方揍个鼻青脸肿。
一百多万在常人眼里,就是天文数字。可放在社会顶级人士简大设计师看来,就是毛毛雨。她并不关心钱的事,只迅速抓到问题重点,重点当然是落在顾静寒老婆这五个字上。
因安以柔这层关系,简澜以前和顾总也打过不少交道,很了解顾总这个人,她不苟言笑,高贵矜持,做事向来有规章制度。最最重要的是,可能是个性冷淡。
反正那些年,简澜从没看到顾静寒对谁有那么半点注意,更别说对谁有什么好感了?除去工作上和必要的应酬之外,大多都是独来独往。和顾静寒接触的人,在她身上都看到了这种感觉:高处不胜寒。
如果换了这个夸张的比喻,顾静寒就是那只高贵优雅,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鹤,其它人大概就是麻雀吧。
以前,简澜在安以柔的面前打过这个比喻,结果被安以柔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说简澜比喻啥不好,干嘛要把她比喻成麻雀,她明明是只美丽高傲的凤凰。
想起以前的那些友情,简澜抿唇笑笑,脑海中又渐渐浮现起顾静寒那熟悉而又清冷的面庞,她用手轻轻勾着安以柔的下巴,饶有兴致问道:不会吧,顾静寒不是对女人没感觉吗?什么时候有老婆?这可真是一大新闻啊。
她语气中充满窈窕的味道,无形之中,化解了安以柔身上不少怒气。
简澜和安以柔趣味相投,也爱看八卦新闻。可是她觉得发生在顾静寒身上的新闻,远远比那些明星的绯闻有意思多了。
安以柔吱吱两声,转头定定看着眉间带笑的简澜:还好我懂你,不然我还以为,你迷恋顾静寒呢。
简澜摇头失笑:迷恋怎么可能呢?我其实挺佩服她的。在这个物欲横流、感情浮躁的社会上,像她这种站在巅峰上的人,居然不会为红尘俗世所困,活的特别仙。这种境界,是我们两个人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的。
安以柔一点也不稀罕顾静寒那种独来独往、再往夸张了点说是,青灯古佛一样的生活方式,如果真让她过,她估计会被自己的无聊折磨死。摇摇头,摆了个阿弥陀佛的手势:算了吧,我过不来那种生活。我还是做个困在红尘俗世里的人吧,每天情情爱爱、卿卿我我的多好。
简澜又问:我们还是过这种接地气的生活。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她什么时候有老婆的?
安以柔认真想了想后,忽然间笑了,双手一勾:你想知道,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简澜轻咬着她的耳垂,往她耳朵里呵了两道热气:小祖宗,我求你了,你就快点说吧。
安以柔浑身一颤,心绪荡漾,先前被那个电话搅乱的兴致好像又一点点恢复了过来,不过想着正事要紧,她不紧不慢说道:也就是一个多月前吧。
啊?都结婚一个多月了?按理来说,像她这么有头有脸的人,要真结婚了,不可能在南城没有半点风声。简澜有点惊讶,因为公司里的几个小妹妹,前几天还聚在一起,拿着张杂志海报,对着顾总膜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