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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艳妆,眼线勾得眼尾上翘,目光凌厉,脸庞精致但不失英气。
谢晴也见过妖艳女人, 比如萌萌的亲妈安以柔。可安以柔的妖艳和这女人身上的妖艳是两种味道, 前者妖艳中带着妩媚柔和,后者更添一份霸气狠厉。
女人身旁跟着个更年轻的女该, 想想也知道这应当是小助理无疑了。这小助理皮肤嫩白, 个头不高,长得也不算差, 但是和这艳妆女人站在一块没半点光彩, 整个人活生生的被遮盖了一样。
谢晴突然间被吓得瞠目结舌,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大佬亲自出马, 这可不是她一个小小员工能吼得住的?
在名流杂志社没有倒闭之前,谢晴在杂志封面上见过这女人,这就是天耀集团董事长的女儿, 也就是太子女肖时韵。
谢晴脸色一变, 宁夕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还没来得及询问原因。那妖艳女人便已走来,在宁夕对面坐下,盯着宁夕看了会, 眼睛中似有光泽在微微波动, 说不清道不明的光泽。
肖时韵挑眉笑笑:你们是荣丰集团的人吧?
她不笑时, 表情严肃。笑起来时,似乎多了一份无端的轻佻。
谢晴这才缓过神来,忙点头:是,是, 我们是。
肖时韵道:我们是天耀集团这边的。
谢晴还以为肖时韵接下来会把重点放在两家公司合作的单子上,却没想到人家肖总压根就没提合作的是,而是把目光落在宁夕身上。
宁夕觉察到对方打量的目光后,赶紧别过眼,快速避开。
肖时韵窥探到了些什么,她的目光在宁夕身上辗转两圈后,渐渐收回来,明灿一笑: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听听你们对两家公司合作有什么看法?
谢晴迫切想拿下这个单子,于是积极在肖时韵面前展露自己才华。她之前是做足了功课的,对天耀集团擅长的各个领域都了解了一番,特别是关于和这个单子的所有事宜,都提前预习了一遍,生怕在宴会上出丑。
果然,她的精心准备派上了用场。谢晴嘴皮一流,恨不得把肚中的墨水全兜出来。她滔滔不绝地向肖时韵表达自己的观点,立意新颖,说的策略也非常有可行性,
听着听着,连宁夕都忍不住对自己好闺蜜刮目相看。
宁夕很满意谢晴的表现,可肖时韵的反应却很平淡。
肖时韵笑笑,对谢晴道:说的不错,这样吧,你把今天所说的写成一份报告,呈给我看,我觉得满意后,便会安排签字。
嘱咐完谢晴后,肖时韵又把目光落在宁夕身上,眼尾上翘像是在笑:你的同事说完想法了,现在该轮到你了,你有什么意见?
宁夕又非销售部员工,只是来给谢晴壮胆的。关于销售行业的知识,她不太懂。妖艳女人的询问,倒真把她难住了。
宁夕认真思考了下,不卑不亢道:我同事刚才说得面面俱到,她说得很好,我没什么要多加补充的。
那好,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肖时韵朝宁夕伸出手。
宁夕垂眼看了下,对方手掌白皙鲜嫩,手指细长,像羊脂玉,像瓷器。
出于礼貌,她也伸出手去。
肖时韵握着宁夕的手,手指在宁夕掌心间,轻轻摩挲了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距离拉进,肖时韵眉眼一弯,眼睛中的那抹轻佻笑容更加清晰。
宁夕赶紧低头,迅速从肖时韵的掌心中抽回自己的手。
她也不是没和别人亲密接触过,比如说顾静寒。可和顾总接触时的感觉与现在完全不一样。
前者清然卓雅,后者则
具体,宁夕也说不出来有什么异样,总之就是觉得很不自然。只盼望着这场饭局赶紧结束。
肖时韵低头看了下,自己摊平的手掌,眼睛中似轻微遗憾。不过抬眼后,又是挑眉一笑,热情介绍着:交个朋友吧,我叫肖时韵,肖邦的肖,时机的时,韵味的韵。不知你怎么称呼?
等等,肖时韵可不就是,刚才谢晴叽叽喳喳八卦一堆花边新闻里的女主角吗?天耀集团的太子女?
宁夕很是震惊,她也忽然间找到,刚才谢晴表现出神色异样的原因了。她是个专情的人,喜欢小说里写的那种爱情,一生一代一双人,本能地对那种花心大萝卜排斥。
这位天耀集团的太子女,没给她留下好印象,至少在谢晴的描述中是这样的。
宁夕微微收敛神色后,淡声道:我叫宁夕。
肖时韵薄唇一勾,饶有兴致问道:哪个宁,哪个夕?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饭局上的很多规则,大家心里都懂。当一个花心大萝卜对你表现出了明显的兴趣,这背后的用意谁会看不破?
当然,女人总体来说都比男人更优雅,倘若是那种大腹便便的男人对你表现出兴趣,是直接开门见山扯到床上。
女人就算是想泡你,至少也会和你先讲讲情调。
当然,宁夕没有任何兴趣。她不想再和肖时韵攀谈下去,可人家毕竟是天耀集团的大佬。她要是就此撩袖子走人,那谢晴的这个大单子可能就泡汤了。想起谢晴这么多年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帮助,宁夕只好压制小脾气,淡淡回答:宁愿的的宁,夕阳的夕。
肖时韵道:好名字。我也觉得夕阳比朝阳更迷人,更有味道。
宁夕没再说话。
很快服务员上了一桌好菜,谢晴和宁夕都没啥胃口。至于肖时韵,人家目的根本就不在于喝酒吃饭上。
秀色可餐的不仅仅是美食,更有美人。
半个小时后,对于宁夕来说,这顿不怎么愉快的饭局终于结束了。
谢晴客气道:肖总,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话的是谢晴,可肖时韵盯着的却是宁夕。肖总喝了红酒后,眼光更显得风情万种,勾魂摄魄,她问:一块嘛?
第37章 洗澡(捉虫)
肖时韵的热情, 让宁夕很无所适从。她避开了对方的目光,摇摇头:不必了,我们有人送。
好,那你们路上小心。肖时韵起身, 轻声一笑, 宁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嗯。宁夕淡声答应, 拽着谢晴, 头也不回离开了。
走出会所外,夜风凛冽吹来, 把她们身上的焦躁和烦闷全吹干净了, 谢晴这回头脑很清醒。她满脸诧异地看着宁夕,甚至带了些狐疑:那太子女, 会不会对你起了那种心思?不然的话,没理由对你那么殷勤?
宁夕微微皱了皱眉:起不起心思没多大关系,以后我也绝不会和她有往来。
听完宁夕的话后, 谢晴更发愁了。她带宁夕过来, 原本是为了壮壮胆子。没想到, 居然横生出这么个幺蛾子。
唉,都怪我,不该带你参加这个饭局。谢晴怅然若失, 眉毛都快拧巴成一起, 夕夕啊, 要是这肖时韵真的看上你,那事情就棘手了。人家可是天耀集团的太子女,有权有势。最要命的是,好像她看上的女人, 就没有得不到手的。
谢晴回想起看过的那些花边新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宁夕倒没有谢晴这么愁云惨淡,她摇摇头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又不可能强迫我做什么?
她是不能强迫你做什么,不过要是她每天给你送花,开车在你公司门外等候,那也够呛的。这事啊,还得靠顾总出来解决。
宁夕并不赞同谢晴所说的,天耀集团和顾氏集团本来就竞争得头破血流。要是把这事和顾总说了,那两人间的关系岂不是更糟?一码归一码,生意场上的事情还是不要和这种私人情感混为一谈。再说了,宁夕知道顾静寒本来就被柳琪折腾的头疼,她也不想再给顾总添麻烦。
宁夕道:这个办法不好,从认识顾总以来,我麻烦她的事太多太多了。总不能,一遇到什么困难就把顾总拉出来吧。这事我自己来解决。肖时韵也算是个风云人物,我相信她不会不识大体。
谢晴忽然灵机一动,眼睛亮了:有办法,有办法,你不是和顾总结婚了吗?你们还有结婚戒指,下次如果你再遇到肖时韵,就直接把结婚戒指带上。这样,你不用解释,她也明白了。
宁夕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那戒指买来她没带过,一直当摆设,现在关键时刻倒能起作用。看来也买得值了。
找到解决这个矛盾的办法后,谢晴也挺开心,拍拍宁夕的肩膀:外面太冷,我们回去吧。
与此同时,豪华酒店包厢内。
肖时韵嘴角依旧扬起,她的眼睛中露出另一种光芒,那是一种和猎人一样的精锐光芒,似乎随时能把猎物收入囊中。
助理路萱跟着肖时韵有好些年了,对领导的心思揣摩得非常透彻。她说道:觉得挺奇怪的,一个在荣丰集团上班的员工,怎么可能穿得起那么名贵的衣服?刚才宁夕身上穿的那件要五万多吧。就算她是一个经理,也买不起价格这么高的奢侈品。
这小助理看着清清瘦瘦,实际上心思也非常深沉。言外之意,宁夕会不会已经被人包养了?
肖时韵撇了一眼路萱:有什么疑问查查不就知道了吗?明天把宁夕的所有底细全查出来。
路萱应了声后,惊讶道:这宁夕长相也就中等偏上吧,你什么时候对这款有兴趣了?
肖时韵笑了:你看不出来吗?这宁夕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身上有一种干净的气质。这种气质淡如秋菊,让人见了后会心情宁静。甚至仿佛回到了纯真的大学时代。
这点,路萱也承认。
肖时韵虽是叹气,可依旧眼波流动,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唉,以前那些生意场上的都赶着投怀送抱。但是人家宁夕,好像还对我不太搭理。有意思,真有意思。倒是很期待和她见面啊。
夜里十点,南城依旧灯火通明。
应酬完毕后,顾静寒和安以柔从酒店里走出。
安以柔挎着个包,一脸得意:这下开心了吧,拓展国外生意的事总算有影了。等过两年,翅膀够坚硬,你就再也不用看那柳家人的颜色,完全可以把他们撂在一边。
安以柔满脸的兴奋:想起你那些年受到的气,我心里就愤愤不平。不过呢,一想到以后,你要和柳家分庭抗礼。我就开心的不行,那柳家人脸色肯定会气得和猪肝一样,哎呀,想想就刺激。
顾静寒道:其实也没有这么乐观吧。就算和你那些朋友谈妥了,可投资海外市场要许多资金。
她声音微顿:你也知道,虽然我是顾氏集团的总裁,可是一下子挪用几个亿的资金,得经过柳家那边同意。而且开拓市场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几年内恐怕完成不了。
安以柔自信满满,比顾静寒都有自信,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自信心是哪里来的。
寒寒,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成功的。你这么聪明,这么勤奋肯干,你要是都不能成功,那别的生意人还能成功吗?别灰心别丧气,勇往直前,钱的事你不用着急,我会想办法。实在缺资金,我可以把那些名牌包包,豪车,酒吧,乃至于豪宅全卖了,全力支持你二次创业。
顾静寒笑笑:要是我眼光不济,投资全亏了呢,那你下半辈子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安以柔不以为然:我这前半生吃过山珍海味,喝过最贵的酒,还没喝过西北风呢,不介意喝喝呢?
她笑着,不过说的也是真话。如果顾静寒有需要,她绝对是全力支持。
顾静寒唇边升起一抹笑意:就冲你这句话,我绝不会让你喝西北风的。
安以柔开始响起口号:顾总加油,我和萌萌都指望着你呢。
说完这些后,安以柔又想起当下最迫切的事,她饶有兴致问:顾总,今晚准备睡哪边?
顾静寒忽略安以柔的话外之意,直接了当回答:当然是睡别墅那边。
啧啧啧,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那小娇妻刚搬到大房子里住。一个人该多害怕,多孤单啊,你都不想着去陪一陪?
顾总不紧不慢道:宁夕在出租房内,也是一个人住的。
安以柔快被耿直的顾总,整得没脾气了。她掐着腰问:那能一样吗?那出租房多大,几十平吧?一点也不空旷。更不会显得孤寂。
再说了,人家一个女孩子第一次搬过来,难免会认床吧。长夜漫漫睡不着,想找个说话人都没有。你这做,也太不地道了。但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的,都不带你这样。
更何况你们还是妻妻呢,虽然有名无实,但好歹也是朋友。
顾静寒笑了一声,看着安以柔:我寻思着,你这说来说去,反正错都在我身上,对吧?
安以柔理直气壮:你要是把宁夕一个人丢在那里,你觉得自己没错吗?
顾总很实诚回答:本来是觉得没错的,但是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不对。
想了一圈后,顾静涵道:我今晚还是睡那边吧。
这不就对了嘛。安以柔兴致盎然,看了眼腕表,对顾静寒说,时间还早,我朋友约我去唱k,先回去吧。
这么晚了还去?
有几个刚从国外回来,非要说聚聚,我今晚不是陪着你应酬客人吗?没空去。现在应酬完毕,我要是不去,下次那帮人非揪着我不放。
顾总回来时,宁夕正在洗澡,水花四溅。
淋浴间内水汽氤氲,她闭着眼睛,任凭温暖的水流从锁骨缓缓流下,水每过一处,身体温软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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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静寒找钥匙开门,找了一圈,没找到。
她只好给宁夕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