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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题被他猝不及防地转了个弯,周知意怔楞两秒,才后知后觉、又有些恼羞成怒地回道:“不行,我今天出了一身汗,不洗澡睡不着的。”
“伤口不能见水。”
陈宴抬头,云淡风轻地望着她的眼睛,“或者我帮你洗?”
“……”
周知意贴着床单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努力维持着随时要裂开的表情:“你认真的?”
陈宴点头,一个急转弯,又漫不经心地把话题拉了回去:“顺便让你实地检验一下。”
“……”
周知意的表情彻底裂开。
几秒后,她深呼吸,抬眼看向天花板,面无表情地冲他张开双臂。
“抱我去浴室。”
片刻沉默,耳边撞入一声低笑。
尾音磁沉,勾得人耳尖发烫。
周知意舔了舔唇:“你……记得轻一点。”
话音落下,男人耳后悄然漫出一片血色。
……
这个澡洗得漫长,浴室水雾氤氲,空气憋闷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视线模糊成一片,周知意仰头,修长的脖颈拉出一条优美曲线,在温黄的光线下眯起眼睛,听到自己破碎的嘤/咛。
她是荡在碧海上的帆,他的手搅弄潮汐风浪。
羞耻和快乐同步,拉着人向下沉沦,她浑身烫得惊人,皮肤从头粉到脚趾尖,像一颗成熟饱满的蜜桃。
她在陈宴的眼底看到翻涌的欲念和投入的沉溺,水色和光影下,他的侧脸禁欲而迷人,英俊得一塌糊涂。
每一秒细微的表情于她而言都是无声的吸引。
周知意软着嗓子从浴缸里撑起,抓住他的手腕,渐渐向下。
“我也帮你……”
……
洗完又洗。
周知意躺到床上时已经筋疲力尽。
顾念到她腿上的伤,陈宴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她到底没能实地调研两人之前的那个话题。
但也通过一些别的方式从侧面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
陈宴擦干头发从浴室出来,神清气爽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刚折腾了那么久的痕迹。
他在床头边驻足,侧脸被床头小灯融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周知意眼尾微挑,藏着未散的餍/足,朝他伸出手:“帮我揉揉。”
她眼底清亮,纯良又风情地半眯了眼:“手酸。”
******
听到她的话,陈宴竟真的坐在床边帮她揉起了手。
从指尖到指根,从手指到手掌。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温热,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让人感觉很舒服。周知意折腾了一整天,在这样安静的揉捏下浑身犯懒,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放进被子里,身边的床垫一空。
周知意睁开一条眼缝,看到陈宴站了起来。
白色的浴袍穿在他身上像件合身柔软的风衣,腰间松松系上一道,更衬得他宽肩窄腰,挺拔厮称。
注意到周知意的视线,陈宴淡淡抿唇。
“今晚睡你这?”
是和她商量的语气。
周知意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像是在考虑,片刻后,她爬起来,靠着床头去解他腰上的系带。长发如海藻铺洒开来。
陈宴喉结缓缓滚动下,抬手按住她的手。
系带已经被解开,他的身/体展露在她眼前,她的手指堪堪触在他腹肌上。
周知意听到男人的声音更哑了几分:“周知意,我不是什么绅士。”
如果她在肆无忌惮一些,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暂时忽略掉她腿上的伤口。
周知意置若罔闻,甚至更加变本加厉。
她再倾身,更近地贴向他,偏着脸靠向他的肩,然后用牙齿咬着他肩膀上的浴袍,缓缓拽下来。
陈宴身上的肌肉处处绷紧,薄而漂亮,恰到好处的性感。
他抬手去捏周知意的下巴,被她轻笑着避开。
眼尾微抬,她那长而魅惑的大眼睛里透出得逞的笑意,“浴袍还给我,你可以走了。”
“……”
陈宴挑眉,不可思议地向下扫一眼,再看向她时眸底压着几分无奈。
“用完就翻脸,小白眼狼。”
“我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周知意不紧不慢地躺回去,“以前是谁总铁面无情地把我从房间赶出来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陈宴回想起以前她想方设法赖在自己房间不走的情形,怅然失笑。
报复完毕,周知意慵懒地在被窝里伸个懒腰,食指朝外轻轻一点:“走前麻烦帮忙关灯,谢谢!”
陈宴:“……”
******
次日是决赛,追光俱乐部代表队积分领先,成功杀进决赛。
周知意无缘决赛,陈宴主动提出陪她去看比赛。
两人并排坐在观众席上,看车手在赛道上互相追逐,极速转过弯道,阳光下空气中漂浮着粒粒尘埃。
周知意突然问:“你之前看我比赛时是什么心情?”
“揪心。”陈宴从赛场上收回目光,“怕你太快,又怕你太慢。”
怕你输,又怕你受伤。
总之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周知意“哦”了声,听懂他话里潜藏的真意,小拇指在下面主动勾了勾他的。
“那我以后不参加比赛了。”
反正她本身也不是竞速党,玩摩托车,偏爱的也只是那种无拘无束追风的自由。
陈宴的睫毛被阳光晒得几乎透明,他偏头看她,解释道:“我没有要干涉你的自由,只是希望你能把安全放在首位。”
“如果你以后再参加相关比赛,我还会在观众席上为你加油。”
“……”
耳边喁喁私语声不断,夹杂着忽然响起的欢呼声。
周知意意外地眨了眨眼睛,扬唇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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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光俱乐部不负众望拿了个集体第一名,还包揽了个人成绩的冠军和季军。
比赛结束后是颁奖仪式,主办方晚上还安排了聚餐。
周知意没参加之后的环节,看完比赛就和陈宴提前离开了。
她的摩托车摔坏了,交给黎盛帮她处理,自己则和陈宴坐车回去。
回程的路上除了司机还多了陈宴的秘书于柏。
于柏在副驾驶正襟危坐,汇报完工作后就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对后座上两人的私语充耳不闻。
陈宴:“困了?睡会?”
周知意:“嗯。”
然后就被陈宴反手把脑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隔了几分钟。
周知意抬手点了点陈宴眼底的淡淡青色。
“昨晚没睡好?”
陈宴:“你说呢?”
周知意音量压得更低,明知故问道:“怎么回事?”
陈宴垂睨她:“某个小白眼狼干的好事。”
“……”
于柏耳尖轻轻一动,脊背挺得更直。
他第一次为自己引以为豪的超强听力感到负担。
像标尺一样直视前方的眼珠悄悄朝后视镜处瞥了眼,又迅速收回来。
于柏若有所思地回忆——
这个美艳动人的老板娘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