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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旁边的几个小宫女都附和道。
也就是这会是在外头,她们这么些人聚在一块,都没有管事姑姑来训斥。不过一会有了差事,几个人又散开了。
倒是此时一直在自己帐内的李云锦,突然穿着一件青色披风走了出来,不过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瞧着竟是真的病得不轻的模样。
她帐前正好有两个宫女经过,一瞧她出来,赶紧给她行礼问安,“见过姑娘。”
虽然李云锦年纪远不到宫里头姑姑的年纪,可偏偏她又身份特殊,所以也不知是谁带头叫开了,如今整个皇宫里头不管是太监也好,是宫女也好,瞧见她都是一声客气地姑娘。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您不是身子不舒服的?”对面的小宫女就是刚才参与群嘲她的人,其实她们这些小宫女连个脚边都够不到李云锦的。不过大家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偏偏李云锦就是人人尊敬的李姑娘,她们却只能干着打扫烧水的杂役,所以心里难免有些委屈。
所以这会见李云锦脸色是真苍白,两个宫女心头一惊,赶紧关心地问道。
李云锦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不过我身子不舒服,想去太医署抓些药回来。”
“姑娘要亲自去?要不还是派个人去吧,”小宫女又说道。
李云锦摇头,轻声说:“原本这次娘娘带来的伺候的人就不多,如今我病了,还劳累玉润姐姐帮我当差。若是再让别人替我去抓药,岂不是太娇贵了些。”
她见两个小宫女手里头都拿着东西,就扬起唇角,柔柔说道:“你们也赶紧去当差吧,可别耽误了你们的事情。”
说完,她自个就强撑着离开了。
这会两个小宫女感动地往后一瞧见,就看见李云锦脚步有些虚浮,但还是坚持往前走。方才和李云锦说话的小宫女,立即说道:“我瞧这位李姑娘倒是个好的,你们怎么就这般不待见人家?”
“好了,你就别闲吃萝卜淡操心了。人家这样的身份,哪里会在意咱们这些小宫人,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要不待会姑姑又该骂了,”另外一个人拉着她就走。
李云锦昨个替皇后送了东西给几家女眷,所以营帐的方向还是知晓的。这次随行过来的太医不少,所以还有专门的太医帐篷,谁家若是有主子病了,就可以到这帐篷里头请当值的太医。
可李云锦走着走着,竟是歪了路,走到了营帐旁边的树林子里头。也不知她怎么走的,就见她左拐右拐的,没一会竟是到了林间溪水边上。
围场离这里有段距离,所以如今在这周围的不是巡逻的侍卫,就是随行来的女眷。不过各家女眷先前都被告诫过,这林间或许会有没处理干净的野兽,所以各位还是不要过去,毕竟谁要是过去的话,万一遇见野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云锦在溪水边站着等了好一会,就在她等地不耐烦时,就见身后突然窜出来一人,竟是将她一下子紧紧抱着,这一下来得太突然,她吓得惊声尖叫了一声,不过她刚叫了一半,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只听身后一个男声说道:“表妹,别喊,是我。”
等肖坤松开李云锦的腰身时,就看见缓缓转过的脸的美人儿,原本明艳娇媚至极的脸庞,竟是说不出的苍白,看起来就犹如经过狂风骤雨摧残的娇花,不过这朵娇花并没有凋零,反倒是越发地娇弱惹人怜。
肖坤本就心心念念着她,如今这一别又是大半年才见着她,立刻上前抱了个满怀,双手在她后背止不住地犹疑喊道:“好表妹,心肝儿,我可算是见着你了。可想死我了。”
虽说肖坤也是见过市面的,可李云锦这样貌本就出色至极,再加上她学得哪些个侍奉男人的招式,让她一颦一笑间都带着无尽的勾魂引魄。
“表哥,你别这样,小心有人,”李云锦连推带弄的,可肖坤将她抱地厉害,所以李云锦根本就推不开她。
这会肖坤已经色气昏头,抱着李云锦就开始乱亲乱啃,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李云锦险些要被他吓死,终于她奋力推开肖坤,指着他的鼻尖便是娇怒道:“表哥,你若是再这般,我就一头撞死在树上。”
肖坤生怕她这会真生出什么烈性子来,就赶紧哄道:“别,别,别,表妹,我就是时间长没见着你,实在是想得慌了。你可千万别怪我。”
李云锦见他这幅□□熏心的模样,登时心中一阵反胃口。不过要不是因为要用到他,自个也不会让这种东西白白地占了便宜。
“表哥,我让你打听的事情,你打听地如何了?”李云锦羞涩地问道。
一说到这事,肖坤就有些惊吓,只听他疑惑地问道:“娘娘为何想要知道巡视的事情,这些都是五城兵马司在负责,都说机密,我如何能知道。”
“娘娘吩咐的,我也只是照着娘娘的意思来做的,若是表哥不信,那只管亲自去给姑母便是了,”李云锦有些委屈地垂下头,轻声说道。
肖坤见美人儿这样,赶紧上前哄着他说道:“好了,好了,并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这巡视的事情确实是机密,我就知道今个是魏王爷领头巡视。”
“魏王爷?今个不是秋围头一天,几位王爷不是都应该跟着皇上打猎的?”李云锦说道。
肖坤立即轻笑一声,说道:“有淳王爷和咱们晋王爷在,他又算个什么东西。”
李云锦虽表情没变,可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和厌烦。
就在两人说话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李云锦吓了一跳,以为有人发现了自己,浑身颤抖,要是真让人看见她和肖坤在一起,她可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况且她本身就不清白。
好在肖坤是个男人,这个时候总算是有点用处,拉着李云锦就往后面退。这树林还算茂密,两人躲在一堆树丛之中,肖坤将李云锦紧紧地揽在怀中,还低声在她耳中低语道:“得罪了,表妹。”
李云锦就算心中再是不耐烦,可到底还是忍受着了。
先是一头鹿闯了过来,只见这头鹿一下冲进了林间溪水之中,它背上有一只箭,此时正流血不止,鲜血顺着她的腿一直流到了溪水之中。跟着就是过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竟是穿着明黄铠甲的人。
皇上……
此时躺在草丛之中的两人浑身一颤,这可真是被吓的。要是来了别人还好说,但要是被皇上发现他们,别说皇后救不了他们两个,只怕是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了。
此时就算李云锦都浑身发颤,更别提肖坤了。
不过皇上显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今个亲自下场打猎,可谁知这头鹿居然可以在众人的围攻之下,这么久都没有出现颓势,甚至还顶着伤势一路逃到了这里。
这离围场中心处,可是在极久远的地方了。其实倒也不是旁边的那些侍卫没用,反而是众人伺候着皇上打猎,可总不能抢了皇上的风头吧。
所以一个两个都不敢把这头鹿猎杀了,但皇帝好些年没打猎,这手头上的功夫却早已经生疏了。
此时众人见这只鹿站在小溪之中,便再次从四周包围住它。而骑在马背上的皇帝,则是架势十足地拉开了弓箭,对准了对面的小鹿就是一箭射了过去。
可就在羽箭直冲着鹿而去,可谁知溪水中站着的鹿还没被射中,坐在马背上的皇上却是一个倒栽葱摔了下来。
这一转变来的太突然,以至于那只鹿霍地往旁边窜出去,往树林另一端止不住地狂奔而去,都没有去拦着。
“皇上,”离皇帝最近的一个侍卫跳下马后,接着所有人都冲了过去。
李云锦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让自己没失声惊叫。
此时跟着皇帝的侍卫各个都面如死灰,领头的陈海见状立即叫了一个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就见那侍卫立即骑马离开。
肖坤见这帮人离得太远,此时又太过惊骇,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你说皇上这是怎么了?”
李云锦没有开口说话,可她心中的惊骇也不肖坤少。她在宫中这么久,却从未听过皇上有什么暗疾,可方才的情况看起来,皇上就好像是突发了什么疾病,这才马上摔倒下来。
就在两人惊诧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见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等人靠近时,竟是淳王爷宋寒川。
此时两人脸上已不是面无人色能简单形容的,只怕两人心里都同时升起一个想法。
宋寒川本就见皇上带着人往这边来,有些不放心,就在不远处。谁知还真的出事了,不过他也没带多少人过来,除了先前去请他的那个侍卫外,他身边就只有徐炎一人。
“季铭今日跟着来了是吧?”宋寒川回头问徐炎。
徐炎立即回道:“就在围场里面,我这就让人请他回来。”
“无须,你直接让季铭前往黄帐之中,然后通知其他人,就说皇上在打猎的时候,不慎扭伤了腿脚,”宋寒川登时冷静吩咐道。
“那咱们怎么把皇上送回去?”旁边皇上的侍卫陈海着急说道。
宋寒川环视了周围的侍卫,神色沉着冷静道:“皇上是突发疾病才从马背上不慎摔下,若是传出去,你们这些人也少不得定个护卫不力的失职之罪。所以要是不想死,就给把嘴闭紧了。”
陈海作为侍卫统领,率先说道:“王爷只管放心,属下定会约束他们。”
“那就有劳陈统领了,黄帐周围都是禁卫军守卫,要让皇上悄无声息地进入黄帐,就还请你前去斡旋,”宋寒川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陈海被他这么一提点,饶是脸上镇定,可心底却还是少不得心惊胆战。
等他们将皇上带走后,肖坤和李云锦都不敢说话,一直等过了不知多久,两人才悄悄地站起来。可谁知肖坤一站起来,腿霍地一下就软了半截。
“皇上没事吧?”肖坤咽了咽唾沫,半晌才问道。
李云锦默不作声,可心里还是一样的担忧。如果皇上真的出事了,那么大位之争就又要掀起波涛来。别看现在肖皇后和晋王爷像是占了上风一般,可谁都知道,如果这个时候皇上真的出事,那么继位的肯定是淳王爷。
“咱们快赶紧回去吧,不行,这事我一定要和我爹说,你也赶紧和娘娘说,咱们得早些商量些对策出来,”肖坤这会是再也没有色心,一个劲地想着回去。
李云锦立即拉住他,惊声道:“你要是告诉侯爷了,咱们的事情不就瞒不住了。”
“好了,表妹,此事非同小可,我一定要回去同我爹说,要不然可真的要出大事了,”肖坤倒是难得聪明一回,坚持说道。
“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李云锦如今是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谁知肖坤还以为她害羞呢,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轻声安慰道:“表妹,你只管放心,我日后定不会亏待你的。”
***
在围场里头转悠了半天,什么都没猎到的季铭,被顾十三找到,拉着他就要走。季铭立即笑道:“我这还什么都没打到呢,你要不帮我射只兔子,要不然我这也太难看了。”
顾十三见他这会还有心思打猎,立即低声说道:“快别说了,赶紧跟我走吧,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季铭见他表情这般严肃,也是一惊。
顾十三面色沉重地领着他,等到了黄帐门口,季铭这才意识到,只怕是皇上出事了。
☆、第177章 终章 (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
宋寒川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皇帝,季铭正小心地搭着他的脉搏,不过季铭的脸色却越来越沉重,沉重到连宋寒川的心情都跟着沉重了起来。
“怎么样,”饶是宋寒川这样的性格,在这种时刻都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而季铭则是没说话,又将皇上的袖子往上面挽了挽,等他又替皇帝检查了眼口鼻的情况之后,才长吐了一口气,转头对宋寒川说道:“先前我就说过,皇上不适宜进入骑射这般剧烈的事情,如今……”
在皇帝要举行秋围的时候,季铭就曾经向宋寒川进言,骑射这种活动实在太剧烈,按着皇上现在的身体状况,最紧要的是静养。
宋寒川自然劝诫过皇上,可皇上却坚持要进行秋围,他说秋围狩猎才是皇家传统,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举行过,难不成他还真的因为一点点小病,就退缩了不成。
如今果不其然,皇上的病情真的恶化了。
宋寒川沉声说道:“如今我最紧要的是你赶紧救治皇上,不管怎么样,不能让父皇一直这么昏迷着。”
“王爷,皇上的病况您也是了解,皇上身体本就不算强健,身中鸠毒,若不是您拿出解毒丸及时护住了皇上的心脉,只怕当时就……”季铭没说后面,但宋寒川却明白他的意思。
当时成王叛乱,他领兵反攻到京城,在叛乱即将要被平定的时候,成王狗急跳墙,竟是要毒害先皇,是当时的淳王爷挡在皇上面前,喝了那杯鸠毒,要不是宋寒川及时赶到,给他服用了解毒丸,只怕淳王爷当时就命归黄泉,又怎么会有后来登上大宝。
此时周围并没有多少人,也只有皇帝贴身的内侍以及贴身侍卫陈海在身边,而宋寒川看着面前躺着的父皇,突然心头一痛,当初季铭跟他说,父皇只怕熬不过两年。他一直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可谁知道如今皇上突然在马背上摔下来。
“你能让父皇尽快苏醒吗?”宋寒川问他。
季铭脸色依旧异常严肃,他摇摇头说道:“我方才给皇上探脉,情况不容乐观。如果想让皇上醒来,只怕一般的药石之力已经收效甚微。”
“那你要如何诊治?”宋寒川说。
季铭此时看着明黄锦被之下的皇帝,就算富有天下,可当病痛降临的时候,即便是帝王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难怪季家的先祖曾命令后代,不许做官,更不许同皇室牵扯上关系。
可偏偏季铭没有听从祖训,先是受恩与宋寒川,后又一而再再而三地牵扯到皇家秘辛之中。如今却是牵扯到这惊天的大秘密之中,如果皇上只剩下一年寿命的事情传了出去,只怕整个天下都将震动。
季铭早就同宋寒川说过,他不过是个大夫而已,并非真的有起死回生之力,可如今显然王爷已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若是他真的没办法解救皇上,只怕最后他的下场也可想而见。
“药石无用的话,那就只能以金针尝试,但若真的用金针的话,那原先的一切都会白费,我曾经将皇上身上的毒素都逼到一处。但如今金针开穴,只怕毒素会重回体内,到时候后果会更加严重,”季铭缓缓说道。
宋寒川看着他,半晌才问道:“如果用金针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只怕是王爷您能想到的最坏后果,”季铭毫不掩藏地说道,如今到了这个阶段,说好话那就是坑害自己。所以他干脆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