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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人撩开衣服下摆,掏出一根那么长的电棍,按动开关,电棍头刺啦刺啦冒蓝色电弧。
他看着我,阴森地说:“林聪,玩也玩了,现在该办正事,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冲另一个同伴打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包夹过来。
我心砰砰跳,对这两个人应该怎么办,现在还没想好,肯定不能杀了,那是犯法,但是让他们这么破裤子缠腿也是头疼的事。
我调用第一光明法,感觉到悬挂的红衣女尸不对劲,这不是尸体,而是阴魔一目道,不知怎么的,它的外相发生了变化,从蓝脸恶魔变成了女尸。
就在这两个人抓过来的时候,我一蹬地陡然跳起来,伸出手将将够到女尸的双脚。
两人停住脚步,瞪大了眼睛看我,不敢相信看到的情景,我胆子居然会这么大。
我抓住女尸双脚,前后来回晃悠,我笑着对女尸说:“一目道,我的神通专破幻象,你这套东西对我没有用。”
突然黑暗里出现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划破耳膜,这个声音正是女尸发出来的。她并不是用嘴喊的,而是整个身体都成为了发音系统。
声音一出来,我双臂酸麻,五脏六腑都在震颤,胃里一阵阵不舒服。两个中年人脸上出现了极为痛苦的表情,用手紧紧堵住耳朵。
凄厉之声越来越尖,越来越刺耳,如一把尖锐的刀,切开了厚厚实实的黑暗。
我实在抓不住了,“噗通”一声从空中坠落,抬头上看,红衣女尸冒出了滚滚浓烟,整个场景如梦如幻。
黑暗的实质、烟雾的虚幻,融合在一起,双眼一时不敢逼视。
烟雾散尽,黑暗中的女尸无影无踪,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那两个中年人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手还紧紧堵着耳朵。
我反应很快,一个就地十八滚来到他们近前,捡起地上的电棍,按动开关,猛地怼在最近一个人身上。
那中年人惨叫一声,嘴里吐了白沫,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另一个人反应不俗,身子一猫就要钻进黑暗里。我一电棍杵过去,正怼在他屁股上,刺啦刺啦一阵电流声,他哼都没哼一声,也摔在黑暗里不动了。
我赶紧顺着黑暗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调用第一光明法,能感觉到大团的阴森之气往外狂涌,一目道想跑!
追到外面,正是那处巨大洞穴,几个年轻人已经上了凌空飞渡的窄道,一个接一个走在上面,两旁就是深不可测的悬崖。
我来到悬崖边,有人看到我了,催促前面的赶紧走,紧张情绪在蔓延,好像我是恶鬼一样。
我凝神调用第一光明法,就看到红衣女尸竟然混在这些人当中,可他们肉眼凡胎,竟像是没看到一样。红衣女尸在中间还催促着,让这些人快走。
他们的步伐很快,这时候就来到了窄道的中间。
我大喊一声:“你们别动,等我过来!”
这些人非但不听,反而逃得更快,一个催促一个,急着逃命。
就在这时,中间的红衣女尸忽然回头,远远冲着我诡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继续在中间一起走。
我全身汗毛乍竖,隐隐浸出冷汗,没有一丝犹豫,冲上了窄道。一路狂奔,追了上去。
这些人看见我就跟见了鬼似的,脚步更快了。我这个着急啊,招呼他们停停。这时,红衣女尸抬起手轻轻一推前面的人。
那个年轻人一步踏空,从悬崖上掉下去,整个过程可能也就一眨眼的工夫,人就没了。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继续走着,走出去四五步,才有个女孩尖叫一声:“刘哥,刘哥掉下悬崖了!”
众人哆哆嗦嗦互相扶着,一起看向悬崖下面。
那里黑烟弥漫,深不见底,哪有人的影子。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到了极点,顾不得排队了,歇斯底里地往前中。红衣女尸再轻轻用手一推,又一个年轻人掉下悬崖,转眼没了踪影。
幸存者精神已经崩溃了,后面的女孩索性不走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后面的人急躁地喊:“走不走?不走赶紧滚!”
女孩估计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坐在地上哭,拉也不动。后面那人恨不得一脚把她踹下去,那人劈着腿,想从女孩的头顶跨过去。
跨了一小半,女尸突然转过身,狞笑着用手一推。
那人站立不稳,凄惨大叫一声,从窄道跌落悬崖。声音还在跟着他,像是鸽子哨一般,越来越细,最后渺渺不见。
女孩已经崩溃了,活生生的大活人就这么死在眼前,眼睛都不敢睁开,一声接一声尖叫。
这时,我已经跑到了近前,二话不说,把这个女孩直接背起来,继续往前跑。
这个女孩已经认命了,就是闭着眼叫,任由我背着。
这时,前面只剩下一个男生,他头都不敢回,夺命狂奔,而红衣女尸就紧紧贴在他的后背,跟着一起向前。
窄道渐渐逼近了终点,红衣女尸再次下手,就在男生跨到岸上的一瞬间,她猛地抓住那人的脖领子,脚下使了个绊子,男生来不及惊呼,就掉下了悬崖。
他伸出手,想要抓窄道边缘,红衣女尸现了形,一脚踩了上去。男生在极度惊恐中,坠落黑烟,没了踪影。
这时我也到了岸边。红衣女尸静静对着我,垂着头,黑色的长发垂下挡住面容,看不清双眼,但是凭感觉她在盯着我。
“为什么你要赶尽杀绝?”
这个红衣女尸就是一目道。
我说道:“一目道,我无意杀你,也不想和你结怨,只想你带我回到道场,救我的爸爸。”
“这是不可能的。”一目道迅速打断我的话:“我不会再回那个地方。”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慢慢顺着窄道走到了岸边,把女孩从后背放下。
一目道就在五步之外,冷冷地看着。
我刚放下女孩,一目道忽然拍拍自己的后背,那里冒出浓烟,我一惊,随即反应过来。一目道一直背着个大缸,它曾经和我说过,缸里装着它的魂壳。它要逃跑的时候,就会脱去一层魂壳。
上次也是在浓烟中,它遁逃的无影无踪。
我情知不好,赶紧冲过去,雾气腾腾的浓烟遮蔽了双眼,什么都看不着。我耳朵发热,第一光明法中感觉整个“境”开始坍塌。
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一目道又一次遁走了。我从浓烟中冲出来,把女孩背在后背,然后调用第一光明法,从这个“境”里出去。
等慢慢睁开眼的时候,是一个黑森森的厕所间,微弱的光线从后窗投射进来,微微照亮这里。
厕所间地面脏到一塌糊涂,厕所单间里隐隐往外渗透着刺鼻的腐臭气。我从地上爬起来,面前躺着一个女孩。正是我从“境”里救出来的。
我走过去,蹲在她旁边拍拍脸颊,女孩一动不动,脸色煞白,似乎昏迷过去。
我来到外面,扭开水龙头,用手捧了一把水进来,全都浇在她的脸上。女孩的喉头轻轻发出一声奇异的咯咯声,睁开了双眼。
看到我,她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尖叫着,双手撑着地倒退。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说:“是我把你救出来的。”
她看看四周,厕所里静悄悄的,她爬起来,惊恐地说:“我的朋友呢?”
我心下恻然,随着境的坍塌,那些人没有出来,包括廖忠华的两个手下。其中的道理我说不清楚,人是三维物体,本来就依附着三维的世界,“境”也是个世界。当这个世界坍塌毁灭化为零的时候,里面所有的一切跟着一起湮灭。
这些人是死了还是怎么的,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