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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定淮欣喜万分,“孙儿,谢谢外公。”
“小事儿一桩,主要是你自己也有这个能力,这一切你的努力很重要。希望你不要懈怠呀。”镇南将军语重心长的说道。
顾定淮也郑重的回道,“孙儿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好了,让你表哥扶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会给中秋后十日我在领你去当差。”镇南将军催促道。
顾定淮喜不自胜的回了房,而永定侯却站在原地心里想着:完了,一切都崩开了。
☆、有难同当
沈丰扶着顾定淮往明析轩走去,感觉到顾定淮疼得肌肉都僵硬了,不禁关切的问,“实在很疼的话,要不然我把你打晕吧,那样就好些。”
顾定淮白了他一眼,“怪不得外公不敢把你往宫里送呀,你这关心人的方式真不一般。”
沈丰撇撇嘴,手下的动作粗~鲁了起来。顾定淮惨叫了一声,不敢再多话了。
正厅里,侯夫人有了人撑腰,红着眼眶恢复了气势,“父亲你今天也来了,也看到了。就这么件小事儿,他就想把淮哥儿给打残呀。”
永定侯唯唯诺诺,“岳父,我只是小施惩戒而已,定淮不知会长辈就私自外出……”
镇南将军胡子一抖,“我不是长辈吗?这事他知会过我,你不知道,只能怪你自己不关心孩子。”要说不讲理,镇南将军是京都的头号人物。
“岳父,这我毕竟是他父亲。这么大事他都不告诉我,他心里就是没有我这个父亲啊。”永定侯辩驳道。
镇南将军微眯着眼,龇着亮白的牙齿,“你叫我岳父,那我也算你父亲吧?”
永定侯在他眼神的威压之下,点点头。
“那好,我一个当爹的还在,你居然就敢自作主张的打我孙子,这事儿怎么说?”镇南将军一把揪过永定侯的衣襟,强硬的说。
而一旁的白姨娘看到镇南将军的一脸凶相,纵使在深的心机也吓得惊叫了起来。顾定轩也是小孩子心性,竟然开始大喊大叫,“你干什么,你个蛮子武夫快放开我父亲。”顾定轩一蹦三尺高。
镇南将军转了转脖子,粗声粗气地对着侯夫人说,“你家的下人懂不懂规矩?你~娘在家里怎么教你的?你连这个都做不好吗?”
然后又笑着对早就软了脚的永定侯说,“贤婿对不住了,我这女儿就是对下人太过仁慈。不过还好今天我来了,这就好办了。来人呀,将那个穿白衣服的下人押到院子中央去,我外孙被抡了几鞭子,就赏她几鞭子,让她张张教训。”镇南将军手指着白莲花儿似的白姨娘,眼睛却盯着永定侯。
只见白姨娘一脸的惊恐,连忙下跪求饶,“将军饶命,我只是……”
这时,沈家大舅插话了,“你家下人还真是无礼至极了,我先在这为我妹妹的治家不严,向妹~夫说声对不起了。”而后一点不含糊的向着永定侯施礼。
永定侯的冷汗都浸~湿~了背后的衣衫,但是还是舍不得白姨娘受苦。硬着头皮求情道,“请岳父、大舅子高抬贵手。白姨娘不是下人,她是轩哥儿的母亲,是……”
听到这,镇南将军挥手截住他的话,“轩哥儿又是谁?”一脸的不耐烦。
永定侯抬起衣袖来抹掉额上的汗水,“轩哥儿是我的次子,也是你老的外孙呀。”永定侯恭维道。
镇南将军微微一笑,“你的孩子,我的外孙,他的母亲不该是我女儿吗?什么时候我有了一个自甘下~贱去当妾的女儿,我怎么不知道。”一旁还好好站着的白姨娘白了一张脸。
镇南将军微微一提力,竟是将永定侯拎了起来,脚尖点在地上。
这时侯夫人也看够了好戏,站了出来,“这事父亲说的是,但是,毕竟是侯府的家事还是女儿自己将功补过吧。来人,将人押到外面去。”侯夫人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下人们具是一愣,没一个人动弹。
侯夫人笑得如玫瑰花般张扬,“难道侯爷的话你们听,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这些下人都是人精儿,嗅到空气中危险的分子,立马躁动了起来。一个捆手,一个封嘴的忙的不亦乐乎。
没一会一伙人就将白姨娘押到了地方。还剩几个人则直接将顾定轩给捂住嘴送回了屋里。
“给我打!”侯夫人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刚刚被打的血肉模糊,其中有一大半都是这个小贱人的功劳,恨不得马上弄死这个小贱人。
随后,同时响起了鞭子落在背上的闷响声和女子尖利的叫喊声。
永定侯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刺穿了,脑子里“嗡嗡”直响。
突然永定侯从镇南将军手中挣脱了出来,然后冲了出去,双目圆睁,死命扑在了白姨娘身上。
白姨娘只觉得身上一重,压得她身上的伤口越发痛了。白姨娘心里直骂永定侯“蠢货”,但脸上却是另外一番楚楚动人的风情。掩饰住自己的一脸狰狞,微微一笑,如春花初绽般单薄却惹人怜爱。
带着些娇娇柔柔的哭腔,“侯爷,你对慧娘的一片心,慧娘来世再报吧。”然后软趴趴的昏了过去。
永定侯见爱人昏了过去,一时间觉得肝胆俱裂,哭嚎道,“慧娘,慧娘你怎么了?慧娘,你可别出事,快去请大夫,请大夫!”说着就想爬起来,不想被镇南将军拦了下来。
“将侯爷按下去,他不是想替人受罚吗?有始就要有终,继续。”镇南将军强势地说道。
侯府的下人不敢按,可是镇南将军了带了不少下人来。将军府的下人更是力大无穷,轻轻松松就将弱鸡似得侯爷压住了。
然后,继续竹笋炒肉丝。
侯夫人看到刚刚永定侯为白姨娘档鞭子的那一幕实在有些忍不住,一个人偷偷躲在人群后悄悄的抹泪。
镇南将军望了望天,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叹了口气,“雅思,是为父害你呀!”
侯夫人听到这话,哭的更是凶了,“呜呜呜,爹,我心里实在难受呀。我给他生儿育女,还帮他保住了爵位,最后还敌不过一个破落户。”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镇南将军重重的合上眼眶,不让眼泪聚集。
“但你也要知道,我们将军府不差他永定侯府的,而你永远是我将军府的女儿。不要怕,不管你做什么,都有爹给撑着。”镇南将军自信的说道。
侯夫人就像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一样,吸着鼻子,不住的点头。
镇南将军又说,“现在定淮也立起来了,姚家的小姑娘也有些本事。我本来还怕定淮跟他爹一样懦弱且胸无大志呢,现在看来还是个有些血性的汉子。”镇南将军虽然在顾定淮面前从来是黑着一张脸,永远不满意的样子。但在私底下,对这个外孙还是挺满意的。虽说武力值不怎么样,但是脑子却很是灵活。
就是还没像墨离那样黑到骨子里。镇南将军有点可惜的摇摇头。
好不容易将永定侯反镇住了,也将女儿安抚好了。不愿再呆在乌烟瘴气的永定侯府,镇南将军也就头也不想回的离开了。
行至路口,镇南将军叫了一声停,“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事要跟陛下说。”
众人也没有询问,平平淡淡的答了了一声“是”,就自行离开了。
偌大的宫殿里,少了几分人气,满满的都是寂寞的气味儿。
“陛下。”一个尖利的声音回荡在四四方方的宫室中。
“嗯~”一个低沉的男音从高处传来,“何事?”留着些诱~惑的尾音。
老太监继续说道,“镇南将军说是有要事要回禀陛下。”
高台上的中年男人,正专注于案太上的物拾。一听这话,抬起头来,一张方正的国字脸,不俊秀却带着一身正气,让人不敢忽视,“那老东西能有什么事儿呀,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事,让他进来吧。”
“是。”老太监的身体弯成了一张弓。
随后一声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慢慢接近了宫室。
“微臣参见皇上。”一进门镇南将军就连忙行礼。
“行了,你这个老头子,小心别闪了你的老腰。”皇上嘴上不客气着,但是也很紧张自己的从龙功臣,连忙上前去扶。
镇南将军笑道,“我这老身子骨还能撑几年,陛下可得放心了。”
皇上无奈的摇摇头,叫老太监搬来了椅子。
“什么事呀,朕的爱卿?”皇上待他坐定后,问道。
“我来请罪的。”镇南将军坦然地说,“所以等会你这椅子还得撤回去。”
“怎么了。”皇帝伸长脖子问道。
“我叫人把永定侯打了。”镇南将军脸上没有一点愧疚和后悔。
“嘁!”皇帝没了兴味,“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一值得你来我这来请罪。”皇帝在镇南将军面前倒是一点架子没有,亲疏立见。
镇南将军接道,“我可怕得很呢,他可是宗亲。不想我,就一个泥腿子出身。到时候,那个拿笔的嘴刀子直往我身上捅,我可受不住。”镇南将军做愁苦状,说的就是那个一天光会找事的御史。
“行了,行了。”皇帝连忙制止他,“好了,放心,我会替你压住的。再说了,你不就教训教训女婿吗,哪来那么多计较的呀。”皇帝自认为这事完全抬不起台面,轻松的向后躺向冰凉凉的龙椅上。
“那就谢谢陛下了。”镇南将军马上换了一张笑脸,“不过,微臣还有事要求陛下。”
皇帝对于他的得寸进尺已经习惯了,招招手,示意他说下去。
”我家定淮的差事可能要往后推两天了。”镇南将军的脸沉了下来。
☆、中秋中秋
“又出了什么事儿?”皇帝一脸兴味。
镇南将军黑着一张脸,“被他爹那个蠢货,打的下不了床了。”
“他脑子有病呀,孩子出息了,还要打。”皇帝也觉得不可思议,撑起上身来。
镇南将军很想破口大骂,但碍于现在在皇宫不可太过无礼,只能压制住心中的怒气,“他是怕定淮太过出息,挡了他那个庶子的路。”
镇南将军一想到那个孩子,只觉得牙疼,“爵位是靠陛下赐予小女雅思的隆恩才保住的,现在居然还想看着着爵位压着定淮。”
皇帝忽的明了,“定淮那孩子已经十六了?”
“是的。”镇南将军回道。
皇帝轻蔑的一笑,“朕可是现在还没有收到过永定侯府请封世子的折子。”
镇南将军深觉他的无耻,更是向皇帝直言不讳,“他想用着爵位拿捏住定淮,给他那庶子铺一条好路,没达到目的怎么会轻易将爵位松手给定淮。”
皇帝撑着左手,摸了摸下巴,“这样……反正定淮伤好后就到我身边来了。到时候随便让他立几个功,朕自有办法将爵位按到定淮头上。”
镇南将军昂着头,一脸豪气的说,“这倒不必了,定淮已经想好了要自己挣一个前程,咱们也不去强求。到时候那爵位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皇帝轻笑,“想不到定淮还有如此志气,老头子有福气。”
镇南将军也舔~着脸恭维皇帝道,“那还不是皇后娘娘把侄女教的好。”
“这又是哪一出呀?”皇帝有点昏了。
“皇后娘娘家的侄女不是和定淮定的娃娃亲吗,那可是个好孩子。”镇南将军虽然对明月一点都不了解,但只一条:能帮定淮立下了决心,这就是一件大功德呀。
“哦~”皇帝挑挑眉,“是明月那孩子吧,最近皇后好像请了宫里的嬷嬷去教导她。”
“是的呢。”镇南将军摸了摸胡子,“不过那孩子,也在永定侯府受过委屈。”
皇帝一脸惊奇,“这事我居然不知道!姚书居然忍得下。”姚书爱~女那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人人都言,女儿家最好是要生在皇家,稍次点的有个姚书当父亲也是不差的。
镇南将军咧打了嘴,“应该是明月那孩子在从中周旋,青梅竹马就是感情好。”
皇帝轻哼一声,“哼,说不定人家姚书已经看不上你家定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