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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比利斯咧嘴,露出一对獠牙,很快又缩了进去。
汤米:“……”
安斯比利斯飞快地看完了这本书。
汤米看他闭目沉思,欣慰道:“你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启发!梅塔特隆是我最崇敬的天使!他高尚、仁慈、宽容、律己、廉洁、正直、圣明、睿智……”
“他有可能被骗吗?”
“不可能!”汤米怒视他。想拆台吗?
“喵。”黑猫用爪子将书翻到了某一页,刚好也有一张梅塔特隆的画像。
“小心你的爪子,这是绝版!”汤米紧张地伸出手,想拎走它,却反被安斯比利斯拎走了。
安斯比利斯挡住汤米,低下头,摸了摸黑猫的脑袋,温柔地问:“发现了什么?”
黑猫用爪子拍了拍画像。
安斯比利斯瞄了眼,扬眉道:“只有四对翅膀。”
第26章 过去(中)
这是否验证了,天使的翅膀能藏起来?
也从侧面增加了高登收服的天使是梅塔特隆的可能性?
安斯比利斯觉得迈卡维也许不能算疯子,相较之下,世界更疯狂。
汤米站在他的阴影里,拍拍他的肩膀,又拍拍他的肩膀,最后忍不住说:“这是有原因的。”
“我听得见。”
“传说创世初期,大陆不太稳定,为了避免大陆分崩离析,散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岛屿,神在大陆埋下了十四根木柱。也有一种说法,那是梅塔特隆的十四对翅膀。”
安斯比利斯道:“有可能。天使的翅膀是力量的象征。四翼和六翼的天使堕落之后,神收回了多余的翅膀,只留下一对,希望他们迷途知返,用剩下的那对翅膀飞回天堂。”
汤米痛心疾首地说:“可惜堕天使受邪恶力量的侵蚀,已经离天堂越来越远了。”
安斯比利斯眸光一闪,产生一个想法:“如果有人找到梅塔特隆的翅膀,是否能使用他的力量?”
“不能!”汤米大声否定。
“为什么?”
汤米道:“你牙齿掉了别人能用吗?”
安斯比利斯道:“为什么不?”坚硬度依旧。
“……”汤米生怕血族对支撑人界的木柱产生什么不好的念头,坚持道,“如果这么轻易就能被别人使用的话,人界早就分崩离析了。”
安斯比利斯道:“据说世界原本只有一块大陆,现在……用分崩离析这个词挺合适?”
汤米语塞。
安斯比利斯越想越觉得自己找对了方向。不管高登是否利用了梅塔特隆的翅膀做到时空倒转,自己就可以这么做,或许这就是他回到未来的路径!“哪里能找到这十四对翅膀?”
一个血族要操纵时间会为了什么?
是带着血族大军回去参加圣战?
还是干脆在夏娃诞生之前,把亚当和他的肋骨一起烧成灰烬?
……
总不会是探索冰河世纪吧?
汤米全身血液逆流。他自责于自己的口无遮拦闯下大祸,悲愤地拒绝:“我绝不会透露一个字!你休想得到它们。”
“我是为了写论文。”
“别骗我了,你连个像样的论文题目都编不出来!”
安斯比利斯看向黑猫,黑猫吐了吐舌头,表示无能为力。“咳,《论地心引力对天使翅膀下坠时的影响》怎么样?”
“充满了临时编凑的仓促感。”
就是敬酒不喝喝罚酒了。安斯比利斯笑容森然:“我好像还没有作自我介绍?”
汤米不吃这一套:“如果你不是得了脑退化的话,应该记得你一进来就说了你是血族。”
“但没有说我是个哪个氏族的。”
……
完全不好的预感!
汤米自欺欺人地说:“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安斯比利斯露出对称的尖牙,笑得格外的和蔼可亲:“圣战的时候,为教廷出过力的。”
当他白痴吗?血族在圣战时为教廷出过力?
汤米摇头道:“拉关系也没用,我不会告诉你的。”
“迈卡维。”
……
“哦不!”汤米以头击桌。
安斯比利斯怜悯地说:“再说个好消息?”
汤米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
安斯比利斯咧嘴一笑:“我现在心情不错,不会把你折腾得太惨。至少不会像神一样,把肋骨从你的身体里抽出来。”
汤米见他的手慢慢地伸向自己的脖子,惊叫道:“等等!我真的不知道十四根木柱在哪里。想也知道梅塔特隆不可能把这种事情托梦给我。”
安斯比利斯道:“抱歉,这个答案我不接受。”
“但是!”汤米吞咽了口口水,“我的老师知道得比我多。他应该能给你更好的建议。”
“你的老师在哪里?”
“中央教廷。”
“呵呵。”他不介意去中央教廷转一圈,但不是现在。
“但是!”汤米飞快地接下去,“他前两天刚好来伦敦开会。”
安斯比利斯欣慰地笑笑:“按时参加会议是好习惯。”
黑猫斜睨他一眼。也不知道哪位议员经常无故缺席上议会。
安斯比利斯若有所感地蒙住它的眼睛,将它搂在怀里:“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知道了很多事嘛。”
黑猫僵住。
“等我们都闲下来,好好清算一下。”他一边笑,一边温柔至极地在它的耳边烙下一吻。
汤米在心里默默地向神祈祷:迈卡维家的血族果然很变态,居然轻薄自己家的猫!还是一只公猫!希望老师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够打消他的邪念,让十四根木柱好好待在原来的地方。
约翰·怀特霍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睡帽上的绒球摔在他的鼻子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安斯比利斯:“……”没有手帕了,他直接将汤米宽大的袖子递了过去。
约翰拿着袖子擤了把鼻涕,吸了吸鼻子道:“谢谢!啊……你是谁?!”
安斯比利斯识相地退后三步。
汤米上前一步,对自己年近八十的老师这样那样地讲述来龙去脉。
“什么?”约翰尖叫,“你竟然透露了十四根木柱的下落?”
“不,我没有。”背后猛地一凉,汤米飞快地改口,“改口!不对,我根本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知道就会泄露给血族,我们的敌人?”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还没来得及展开实质性的对话,这对师徒就陷入了从单方面指责演变成互相埋怨的抓狂节奏,眼见着事态升级,越来越不可控,约翰以“快要喘不上气”的绝招取得胜利。
看着汤米颓丧的脸,约翰得意洋洋地掀开被子下床:“咦?你带来的血族呢?”
汤米道:“我刚刚看到他们往厨房的方向走了。”
约翰疑惑道:“他们去厨房干什么。屋里适合血族的食物不是只有我们俩吗?”
汤米:“……”
厨房很安静。
安斯比利斯拿餐刀切了一块黄油,温柔地涂抹在面包上,然后将面包切成小块,自己吃一块,喂黑猫一块……
看着他们人宠和谐的模样,约翰和汤米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安斯比利斯突然抬头:“你们要来一点吗?”
汤米下意识地摇头:“不,你们慢用。”尽管灯泡已被发明,但引申义还没有出现,他自然不知道自己下意识摇头的根源。
约翰弱弱地抗议:“这是我的早餐。”
安斯比利斯道:“谢谢。”
“一点儿也不尊老。”约翰嘀咕。
安斯比利斯欣赏着黑猫舌头舔嘴唇的迷人模样,心不在焉地说:“你确定要和我讨论年龄问题?”
约翰道:“不,我讨论的是生命的状态。我快进棺材了。”
安斯比利斯道:“我的生命处于随时都会进棺材的状态。”
……
约翰不可置信地看着汤米:“我刚刚是不是和一个血族讨论了进棺材的问题?”
汤米同情地说:“我可以删掉这段记忆。”
约翰干咳一声,对安斯比利斯道:“走吧。”
安斯比利斯眉毛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