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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眼一瞧,整个药园有三分之一的灵花药草都一片枯黄萎缩。
他记得清清楚楚,早晨这里还是绿汪汪的一片,药香四溢,沁人心脾。
可是现在,却成了霜打的茄子,焉了。
唐彪浑身哆嗦,所有的仙风道骨消失不见,声音变得又尖利又恐怖:“药童、药童,你们都死哪里去了?你们没有照看这些仙草灵花吗?你们不要命了是不是?我……我要抽你们的筋!我要剥你们的皮!”
四个药童从远处的茅屋里跑来,一看到这么多药草枯黄死去,一个个扑通扑通跪倒在地。
他们皆面色大变,胆颤心惊异口同声道:“长老、长老,刚刚还好好的呀,不是您让我们离开这儿的吗?”
一个稍微机灵些的中年大汉畏畏缩缩地埋着头提醒道:“长老,您看、您看是不是……与那些外门弟子有……有关?”
唐彪恨得牙齿直咬:“说的有道理,我急糊涂了!你们哪儿也别去,赶紧回屋子里拿工具,将这部分枯萎的地方整理好,补种些药草,要是谁误了工夫,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快滚!”
长袖一拂,一股大力将四位童子扇得连滚带爬,退出很远。
唐彪身子迅速地冲出药园,脚踩两团五彩祥云,不大一会儿,就来到外门弟子住宿处。
他神识四处一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满是不信,神识再一次地毯式轰炸,一处处、一点点地移动搜索。
突然,他在赵翔、张强的住处停留了一会儿,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再这么一思考,才骤然发觉,这间屋子里的阴冷之气,居然没有了丝毫!
天呐,这这这、这阴冷之气竟然一点不留地全部消失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肯定与住在这间屋内的外门弟子有关!不会错的!
这间屋子,他唐彪太了解了,他做外门弟子整整八年,才被一个护法偶然中发现,破格提拔为三代弟子,成了掌门师兄楚山的小师弟,并几乎与他平起平坐。
这间屋内的阴寒之气,据掌门师兄楚山说,从五岳派立派之初起就一直存在的。
然而如今倒是奇了怪了,不见了,消失了?
难道见鬼了不成?
肯定有文章!
唐彪心里寻思,张强五年前就进入五岳派,如今又回家探亲,园内药草枯死与其没有半点关系,不知这间屋子住着的另一人是谁,与他……
难道?
唐彪攥紧了拳头。
嘎嘎,嘎嘎,拳头关节处不断地发出怪异恐怖的响声。
他身体一晃化成了一道残影,下一刻便到了外门弟子住宿部负责处。
一个灰衣外门弟子,头一抬,终于看到唐彪长老的到来,吓得差点尿湿裤子。
他连忙跪倒在地,声音战战兢兢:“请唐长老赎罪则个,我……我不知您驾到,我……我……”
唐彪眼角余光瞥见这个外门弟子尊重与害怕交杂的模样,心里极为受用。
他大袖一甩,长声道:“免了,说,阴寒之气浓郁的那间屋子,除了张强住着,还有哪个?”
“还有、还有赵翔师弟,赵翔师弟这几个月砍材勤恳,极为勤奋用功……”
这个弟子心里咯噔一下,想不到平时极为看不上眼的赵翔,居然被一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长老看上,心里一个劲地说道,亏了我没有怎么嘲笑赵翔。
看来以后,我要对他关心客气了,他可是大长老关心的人哪!
唐彪俯视蝼蚁般的门人,冷冷说道:“别说我来过。”
下一刻,唐彪便到了外门弟子负责处吴仁义面前。
吴仁义正在炼气打坐,突然眼睛一跳,就看到唐彪正颇有威严地站在他身边。
他赶紧连滚带爬到长老脚跟前:“长老怎么来了?有事吩咐奴才,您可是忙着派里大事的前辈,您……”
唐彪心里更是舒服,但是药园的事却让他怒火难消。
他打断吴仁义的恭维,声如雷吼,毫不客气地问:“赵翔最近表现如何?有什么异常状况没有?你要老实交代。”
第19章 这个世界太黑
吴仁义可是八面玲珑的主,要不也不会占据五岳派外门弟子管理处的位置,几乎掌控了所有外名弟子生杀予夺的大权。
他觉着此次唐彪长老前来亲自过问赵翔之事,一定有什么玄机。
他也知道赵翔有了修炼功法,在他的思想里,这种功法赐予与否都是由唐彪长老决定的。
看来赵翔这个小子不知什么原因,居然得了唐彪长老的好感,我得巴结巴结!
就这么一息之间,吴仁义心内已经有了计算。
他依然跪着,双手恭敬地撑着地面,认真回答道:“回禀唐长老,赵翔师弟每天总是起早贪黑,忙忙碌碌,兢兢业业,积极完成分派的所有任务,弟子……弟子我心里一直将他当做学习的榜样、前进的路标……弟子我……”
唐彪心里感觉极为舒服受用,三代弟子也就是他那些师兄们心里是极为瞧不起他的,其实四代弟子里头看他唐彪顺眼的也没有几个,而这些外门弟子就不同了,他唐彪总是能从他们那里寻找到久违的虚荣感、威严感,甚至高高在上感。
“罢了,吴仁义,外门弟子中,你是我最为欣赏的。好了,我来过这里的事情,你跟谁都不用提,知道没?”
话一说完,他连人影儿都不见了。
唐彪没有从五岳派住宿处执事弟子、五岳派外门弟子管理处吴仁义那儿得到想要的东西,也不后悔来过,他想,如果赵翔这个小兔崽子有什么异常,倒不见得身上藏有能够吸收灵花灵草灵气的宝物了。
嘿嘿,表现越是平常,越能说明这个小子不简单。
也该我唐彪发一回了,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得到这个小子身上的宝物。
看来,我修为飞升的那一天不远啰!
时机到了,我要让那些看我不起的师兄,还有那些高傲得整天看不起人的某些核心弟子,一个个趴在地上,叫我爹,叫我祖宗!
嘿嘿,唐彪再次一声冷笑,心内忍不住想到,若不是为了更为重要之事……
唐彪没有再想下去。
吴仁义可不知道唐彪想些什么,他只是连连擦拭着额头上汗珠,悔恨极了,心里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足有一百八十遍。
他直怨自己以前嘲笑赵翔,并给他指派过多过重的任务。
唉,当初唐彪长老要求我给他分摊更多的砍材斤两,楚山掌门再让他住在阴寒小屋,我这个猪脑子,怎么就领会错了他们的意思,根本想不到他们正是用这种方法来锻炼赵翔的体能呢?他们怕把实情告诉了我,我会额外照顾他,所以就这么严肃甚至严厉地关照我如何如何做了!
他们实在是太过重视太过宝贝赵翔了!
赵翔这个丑小子可算得上铁定傍着大树了!
要么掌门楚山,要么长老唐彪与赵翔的关系讳莫如深!
从今往后,我要对他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好话说尽,就像亲爷爷样的供着他,人家可是唐彪长老楚山掌门眼里心里的大热门大红人啊!
也许,将来能够从他那儿得到……嘿嘿……
中午,赵翔担回了一担材,几乎每天都是如此,中午一次,晚上一次。
他刚将材挑到外门弟子管理处,就看到吴仁义站在门前,手搭凉棚,远远地看向远处。
一看到他,吴仁义居然面露微笑,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一把抢过赵翔肩膀上的担子,不断地埋怨道:“这几个月哪,赵翔师弟,我一直挂念得紧啊,来来,我担着,我是你师哥么,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
赵翔狐疑地看向抢过他薪材担子放上自己肩膀的吴仁义,心里不断地发问:吴仁义今天改名叫蒋仁义了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对我换了一副嘴脸呢?
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今天他唱的是哪一出。
“吴师兄,我来吧,我赵翔挑惯了,谢谢你的好意。”
既然想不明白,就小心点儿吧,说不定这吴仁义正想用这种方法心怀鬼胎呢。
吴仁义嘎吱嘎吱地挑着担子,极为亲善友好地道:“师弟哪,以后不用这么起早贪黑没命地干,修炼要紧。不是我说你,师弟,你这个人心眼也太实诚了,要你每天砍十石材,你怎么就老老实实地去砍啦?以后哇,一天一石,师兄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即使完不成一石呢,嘿嘿,也不用担心这个的啦,这里还不是我说了算?保管你什么关系也没有!如果——”
稍停了一下,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对着紧跟住自己的赵翔,热情洋溢地绽放笑意:“如果碰到了什么人对你不客气,那就告诉我,我替你狠揍他一顿,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赵翔知道,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免费的午餐,吴仁义对他如此之好,肯定带有什么目的。
天上会掉大饼吗?
稍作考虑,赵翔不冷不热地回应道:“师兄,你有什么事让我去做,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我不喜欢。”
吴仁义脸色一正,满脸不满,故作生气道:“我说师弟,你就这么看师兄我的?我跟师弟一样,可都是实诚人。以前那么对你,是唐彪长老、是楚山掌门吩咐我这么做的,他们一再提醒,让我不要告诉你实情,今天唐彪长老来这儿,又一次提醒这事,哎呀,你看你看,我怎么把这个也对你说了?师弟,你可别告诉唐长老他们啊,否则,我身上这层皮多半是保不住了!”
赵翔听着吴仁义不着痕迹的话语,脸上淡淡地笑着,心内略一思考,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也不点破,知道吴仁义有所误会,只是随便地哼了一声。
赵翔想,看来唐彪长老已经来吴仁义这儿问询过我了,只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药园灵气被神环吸收的事情,唐彪肯定有了些眉目,一定是宿舍里阴寒之气消失让他心生了怀疑。也怪我考虑不周,意气用事,而且隐隐之中有些骄傲,认为自己如今也拥有蛮不错的修为,可以偶尔对抗着干一下。
药园的阳木灵气那是吸纳错了!
好在唐彪长老没有立即逮住我,这倒正好给我留下了一些时间,以防备他采取什么阴狠见不得阳光的手段对付我。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赵翔以后,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吴仁义自然不知赵翔心里合计的内容。
他只道自己的话说到了赵翔的心坎上,便愈加得意起来:“师弟,下午就别去砍材了,好好休息休息,再拿出点时间来修炼,准备五年后的大比武。不是我恭维,问鼎外门弟子第一的,嘿嘿,非师弟莫属,就我看,即使对上那些内门弟子,师弟也有得一拼,说不定还会捧上个榜眼探花的来玩儿。”
不过他心里却转着道道:
这小子可走了狗屎运,什么好事都摊上了他?
凭着我在五岳派做外门弟子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哼,这个小子绝对是个特别记仇的主,怪只怪自己以前领会错了唐彪长老的意思,又是羞辱他又是多摊派给他任务,我对他的百般刁难,这蠢货恐怕都要找回来,日后准没我好果子吃。
五岳派这水太深太浑,我一个小小外门弟子负责人,说白了在唐彪眼中只是一只看门的狗而已,还能指望着他来帮忙解开赵翔对我的深恶痛绝不成?
千万不能让这个疤痕小子误了我的大事!
赵翔这狗日的,后面肯定有什么大人物做他的靠山,要不然,就凭他那种见人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智商,还有他那混灵根的劣质修真条件,怎么可能进得了五岳派?
哼,狗屁的唐彪长老,趋炎附势的小人,还不是赵翔这小赤佬过硬的背景才令这个长老对他另眼相待呵护有加?
这个世界太黑、太黑,只有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