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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颜四迎上去,双手作揖道“按您的吩咐,昨日我去林家要了昆山夜光。果然不出公子所料,他们说昆山夜光已被人冒领了。”
李昊琛了然,“好,知道了,我们出发。”
……
林知府这日早早便来了中心广场,他命人将广场彻底打扫干净,这才坐着软轿向扬州城门而去。
城门外,五千精兵甲胄加身,列队翘首,气势磅礴。
只待公孙将军一声令下,他们便集结入城。
守城官兵早已焦躁不安,方才一位甲胄加身的精兵送来了太子令牌。
整整五千精兵在门外候着,他怎敢开门,赶紧派了小兵去通报林知府。
不过片刻,林知府便乘着软轿匆匆而来,“快,打开城门。”
官兵闻言,赶紧打开城门。
林知府甫一见城门开了一道可让人经过的小缝,便倏地钻了出去。
只见林知府一身蓝色官袍,头戴乌纱,一出城门便疾疾冲着为首的公孙拓和墨夜而去。
他一路小跑到两人面前,便行了一个大大的跪拜之礼“下官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公孙将军!”
墨夜已换了一副容貌,早已不是当初陪李昊琛他们入城时那个车夫模样。如今他的剑眉入鬓,英武无比,正是一副武人模样。墨夜不置可否,也不承认自己是太子,也不否认。
公孙拓瞥了墨夜一眼,见他不曾开口,便率先道:“起来吧,林知府,在外称我们作“大人”即可。”
林知府赶忙应道:“是,是,大人。”
林知府素来听闻太子殿下冷傲孤僻,不喜多言。如今见平身之礼都是身侧的公孙拓代言,对于传闻中对太子殿下的描述更是深信不疑。
他多年前见过公孙拓,当时公孙拓已有二十多岁。公孙拓如今气质大变,但容貌上他还依稀可以认得出。
林知府只在多年前入京觐见是偶见过几眼太子殿下,但那时太子殿下年幼,如今太子已从少年变成青年,早已容貌十八变,让他认不出。
将手上的令牌双手托举到墨夜身前,“大人,您的令牌。”
墨夜扫了一眼林知府谄媚的表情,接过令牌便塞进了袖口之中后才冷冷道,“林知府,我们可否进城?”
林知府笑得讨好,“那是自然,自然。只是今日是我们扬州一年一度的牡丹仙子大比,中心广场民众甚多,太子殿下如此大张旗鼓进去,恐惊了民众引起推搡,到时惊了太子殿下的座驾,便不好了。”
“你的意思是,不让我的精兵入城吗,林大人?”公孙拓闻言,笑道。
“不,不,”林知府又是一鞠躬,“扬州城中西门附近有一处寺庙,下官的意思是,大人们可先将兵马先安置在寺庙中。”
墨夜想了想,那寺庙离林知府和罗员外家都不远,安在那里也方便行事。
他与公孙拓对视一眼,点点头,“好,就依你之言,但我们还是要带一百名精兵在身侧。”
林知府忙道:“自然,自然。两位,里面请。”
公孙拓将领队的将领叫到旁边耳语一番后才从中挑出一支百人小分队,一切妥当,这才冲着墨夜点点头,又对林知府道:“林知府请。”
领队士官见公孙拓几人进城,这才从扬州外围往西门方向绕行。
不足半个时辰,便进了扬州城中,彼时已有引者等候在此,直接将他们领去了寺庙。
然而进入寺庙之后,五千精兵并未有丝毫松懈,特别是领队将领,皱眉远远凝视前方,似乎在等待什么。
……
一百精兵五人一排齐头并进,跟在骑着踏炎的墨夜和骑着血红宝马的公孙拓身后,气势汹汹地踏入扬州城内。
“两位大人,今日是牡丹仙子大比最后一日比赛,这自来是扬州城一年中最大的盛典,两位大人是否要去看看?”
太子殿下正是要让他们去那里,他们自然要去的。墨夜和公孙拓齐齐点头,“好。”
林知府眼眸精光闪过,以为只有太子殿下过来,没想到如今又送来一个公孙拓。
看这般情景,怕是今天能有两个细作安插进去了,真是老天助我!
公孙拓风流成性,坊间流传了他无数的桃色奇闻,他定是过不去美人关的,哈哈,老天要想帮忙,真是挡也挡不住。
而此时,扬州城中心广场之上,一场格外盛大的比赛正在紧张有序地准备着。
几人走了大约两刻钟,便到了中心广场。
因为李昊琛方从北关归来便又踏上东巡之路,地方官员鲜少有人见过李昊琛的真容。
这其中,二品扬州都督也未曾有幸见太子殿下一面。
于是当林知府因着两人走上看台之后,他便也将墨夜认作李昊琛,率先便要过去行礼。林知府赶忙拦住他,贴着他的耳边道“要叫大人”,扬州都督顿时明白,这是不愿公开身份啊。
可领了这么多精兵而来,身份早已昭然于世,如今却又摆出一副微幅私访的模样,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看来这太子殿下也不如传言中的那般严苛冷厉,反而是排场颇大,喜爱面子。
都督想着便领着众人过去了行了大礼,簇拥着墨夜和公孙拓上了中心主位见两人坐好,他们这才又依次落座。百名精兵自发围城一圈,将看台牢牢围住,禁止民众靠近。
林知府坐在公孙拓身旁,为示敬重,他只坐了小小的一角,“大人,比赛马上便开始了。”
公孙拓闻言,突然有了兴致,他桃花媚眼弯如构月,笑着看向林知府,“林大人,我听说恭亲王妃是五年前便是凭借一曲凤求凰成了当时牡丹仙子?”
林知府闻言回道:“回大人,小女的确是舞了一段凤求凰。”
“林知府有福了,只这一段凤求凰便深深赢了恭亲王爷的一片真心,可见恭亲王妃当日风姿如何卓绝。”
林知府听着公孙拓语气中的羡慕嫉妒,心中更加坚信今日定能将细作送进公孙府,“大人谬赞了,当日承蒙恭亲王错爱,小女才得此荣幸。但小女之姿,却比不上这台上的五位姑娘。”
今日最后一日大比,台上只剩下了五个女子,皆是天人姿容,各有本事。
公孙拓闻言眼中不禁带了向往之色,“奥,那本官今日算是有幸了。”
今日比的是舞艺,五位姑娘各有千秋,又各有特色。她们的舞姿各有不同,五个人,五种风格。
有的妖娆艳美,有的空灵清纯,有的柔美婉约,有的侠气十足,最后那位则是娇俏可爱。
五个美人,五个不同的性格。公孙拓叹为观止,忍不住拍手叫好,“林大人,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美人冠绝天下,此言果然不假。”
林知府嘿嘿回笑,他见时机差不多,便小声问道:“这些女子皆是出身清白,大人可有中意的,小人愿为大人牵引一二?”
“奥,”公孙拓英眉一挑,笑得像个痞子,“此话当真?”
“自然,大人只管说相中了哪位姑娘。”林知府眼睛弯的更厉害。
公孙拓在五人之间瞟来瞟去,仿佛要黏在几人身上。
“这个……”公孙拓指了指左边的妖娆美女。
林知府弯眉点头,“嗯嗯。”
“不行,要不这个……”公孙拓又指了指第二个清纯女子。
林知府依旧点头,“嗯嗯。”
“不不,还是这个吧。”公孙拓又指了指最右边的俏皮可爱的女子。
林知府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嗯,嗯。”
“那两个看着也都挺好的,实在让人难以抉择。唉,”他眉头一皱,一甩袖子“算了,还是都不要了,都是极品中的极品,让我舍弃了哪个我都不愿。若是只带一位回府,看见她我总会忆起还有四位绝色美女无缘一得,心中定时时寝食难安,若是如此倒不如一个都不见。”
林知府眼睛大张,目瞪口呆,还未从公孙拓的话中回过神来,“啊?”
公孙拓你他妈这是在耍老夫吧?!
公孙拓戳了戳身旁的墨夜,问道:“您呢,要不要挑一个带回宫中?”
墨夜甩掉公孙拓的大掌,皱眉斜睨了公孙拓一眼道,“都被你挑了一遍了,我会稀罕?”
林知府简直要要吐血了,这,这两个家伙!怎么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呵呵”,公孙拓听了墨夜的话,闷闷一笑,“你不稀罕我稀罕。”说着便去抓墨夜的手腕。
“滚边儿去,”墨夜侧身躲过,向他狠狠踹了一脚,“大庭广众之下,休得无礼。”
见两位大人你来我去,忘乎所以。林知府不得不出言打断他二人,“两位大人,马上便要评出前三甲了。”
两人闻言这才稍稍收敛,正襟危坐起来。
墨夜自始至终冷着一张脸,公孙拓见他一脸冰山脸,也懒得再逗他,也是不再说话,看向台前。
三甲已评了出来,而那位妖娆女子,力战众人,夺得了头筹,成了今年的牡丹仙子。
墨夜想起太子殿下的话,指了指那位新出炉的牡丹仙子,“将她叫过来。”
林知府心中的小人举头拜天,终于打算收了牡丹仙子了。
林知府招呼小人将牡丹仙子引过来,那牡丹仙子见高台主座上的二人皆是英俊非凡,脸颊不禁爬上一抹红晕。
牡丹仙子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民女白莲儿拜见两位大人。”说罢额头微垂,眼角却往上浅浅的瞟了两人一眼,旋即赶忙底下。
那模样真是含羞带怯,妖娆中又透着几分纯真,让男人欲罢不能。
“你家住何方,父母是谁作甚?”墨夜问道。
“回大人,民女家住扬州乡下来舟县,父亲本是来舟县的教书先生,不幸前年父亲暴毙,母亲不久也跟着去了,如今家中只留小女一人。”
白莲儿跪在地上,声音说着说着突然哽咽,却又强忍着哭出声音。
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在场男子无不心生怜惜,想着赶紧上去将美人拥在怀中好生安慰一二。
墨夜却闻言眉头一皱,暴毙?怕是为了掩人耳目,又有两个平民被他们给害死了。
见白莲儿悄悄抬头用媚眼勾引他,墨夜心中一阵烦躁。
正待发作,公孙拓却是抢先了一步。只见公孙拓猛的一拍桌子,怒目大喝道:“大胆,谁让你偷看的?!来人,此女不知廉耻,勾引朝廷命官,拖下去,当街杖刑二十!”
白莲儿呆愣在原处,一双媚眼大大睁着。便是被精兵架起了胳膊之时都未反应过来,直到被拖着行了五六步才反应过来,忙急急求饶道:“大人饶命啊,民女身份卑贱,不敢有丝毫勾引大人的意思,大人饶命啊!”
“慢!”墨夜拦住精兵,指着白莲儿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冤枉你?”
“林大人你说,她方才上来之后,是不是数次抬眸用她那双狐媚眼勾引本官?”墨夜矛头一指,冷冷道。
“这……这……”林知府愁眉不展,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应了好不容易训练多年的一名细作就折在这儿了,不应便是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忤逆了太子,恐怕他今后在太子眼中便落下个极差印象。
林知府叹了口气,心在滴血。这女人是他这些年来最看好的,如今恐怕就要被这么被毁了。
也是她活该,方才便大胆的勾引这两人,反倒起了反效果。
如今这女人已经被太子所厌弃,自是留了也难入高官之宅,索性顺了太子殿下的意,应了便是。
“此女自方才开始,的确数次勾引两位大人,大人没有冤枉她。”林知府心中滴血,咬牙应道。
“你可听到了,白莲儿。来人,此女大庭广众之下诽谤朝廷命官,扰乱民心,当街杖毙!”墨夜一声令下,定了白莲儿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