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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瞧见许氏过来,不免一愣,虽说她与柔娘玩的好,可与这三夫人却不大相熟,忙让丫鬟把人请了上座,又吩咐上了茶点。
“三婶婶怎么这个时辰过来,可是八表姐有事?”昭华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亲手送到许氏手上,笑眯眯的问道。
昭华中午刚换过裙衫,身上穿的是云绫纱的霞米分齐胸襦裙,外罩着米分蓝的短襦,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瓷白莹润,端着茶盏的手更好似上等的玉料,通体无暇。
许氏眯了眯眼睛,目光不落痕迹的在昭华身上打了个转。
那云绫纱是上月才送到京里的贡品,虽说这月京里几家大铺子已有了货,可因数量稀少,价值便不菲,裁上这一件裙子的用料少说都要百八十两,她们这样的人家虽说不差那百八十两,可新做出来的,也是外出见客时才会上身,哪个小姑娘又舍得在家里就这般随随便便的当做常衫穿了。
许氏想起了一些传言,都说信国公府家底厚实,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柔娘能有什么事情,是我有些事找你,明儿我要去白家做客,正巧要带了柔娘同去,又担心她不通晓事故,外出做客出了岔子,便想着邀你同去,有你看着她,我也能放心些。”
听到白家,昭华不免一愣,待回过神后,才道:“我与白家也不曾认识,贸贸然然的过去做客,怕是有失礼节。”言下之意,便是要婉拒。
许氏却是拉过昭华的手,很是亲昵的拍了拍,笑道:“白夫人是我娘家二嫂的亲妹妹,也算不得外人,她素来喜欢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瞧见你,只会欢喜。”未等昭华在开口,许氏便道:“可不许在推脱了,你这孩子进京这么久了,也该四处走动走动,就当给我个薄面,明儿个随我一起去。”
话已至此,昭华倒是不好在推拒,值得笑应了下来,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知许氏说的白家,可是她所想的那个白家。
☆、第31章
次日一早,许氏便派了丫鬟过玉琼苑来接昭华,瞧见她便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暗中不由暗赞,到底是国公府出身,教养不同,晓得主次之分,穿戴上虽也是件件不俗,却不会越了柔娘去,在一瞧两人手拉手的站在一处,许氏心下不由一叹,虽说柔娘相貌也是生的秀美,可与阿秾站在一处,却硬生生的给比了下去,这相貌,当真是老天爷赏赐的,强求不得。
安柔到不知道她母亲的心思,瞧见昭华便直撅嘴,想说什么,又顾及许氏在一边,不好直言,直到与许氏分别上了马车,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也不晓得母亲想些什么,白夫人邀她赏花,必然都是各家的夫人,把我们带上做什么,多无趣。”
昭华抿着嘴直笑,打趣道:“没准三婶婶是带你相看人家呢!”
安柔轻呸了一声,伸出手装作要拧昭华,说道:“亏得母亲整日的夸你,如今也学的胡言乱语起来,哪个要相看人家了。”
昭华笑眯眯躲开安柔的手,眨了眨眼睛,调笑道:“是啦!我怎么忘记了,你早先说过,三婶婶要把你说给你那六表哥,哪里又会让别人相看你。”
安柔不依的跺了跺脚,唬得跟在车旁的丫鬟一挑,忙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安柔又羞又臊,道了句“无事”后,伸手扯住昭华袖子,羞恼道:“哪个要嫁给他了。”
口吻娇嗔,面上一派羞涩,安柔分明是一副口不对心的模样,惹得昭华直发笑,说道:“也是,咱们八姑娘怎么都要嫁一个文武双全的英武男子,哪里能瞧得上什么表哥呢!”
“哎呀!你就别拿我打趣了。”安柔急了,又说不过昭华,直不依的扯着她的袖子讨饶。
许氏在前面的马车中就听见了笑闹声,不由直皱眉头,一旁随侍的程妈妈见状,便道:“姑娘性子活泼,又和表姑娘坐在一处,玩笑一些也是有的。”
许氏摇了摇头:“你也别替她说话,她就是疯丫头一个,怎么不见阿秾又笑又闹的。”
程妈妈微微一笑,说道:“表姑娘生长在南边,性子免不得更娴静一些,八姑娘在京都长大,性子便更爽朗一些,老奴这般年纪来看,还是更喜欢活泼的小姑娘,瞧着心情便好。”
许氏摆了摆手,说道:“你也别宽我的心了,哪家的长辈不是更喜欢端庄娴静的姑娘,就连我要为轩哥儿娶媳妇,都得娶进门一个矜重温雅的。”
程妈妈闻言心中一动,不由看向了许氏,试探般的开口道:“老奴瞧着夫人倒是很喜欢表姑娘。”
许氏抿嘴一笑:“那样漂亮的小姑娘谁瞧见又能不喜呢!”因程妈妈是她心腹之人,是以有些事,她也不会瞒着她,便道:“打阿秾进了侯府我瞧着便喜欢,想着也为轩哥儿说一个这样的媳妇儿,可你也晓得,阿秾一早就被宫里的贵人相中了,我就歇了心思,如今事情有变,我这心思不就又兴起了。”
程妈妈思忖了片刻,迟疑道:“表姑娘哪哪都好,就是命运坎坷了些。”
许氏倒是不以为然,说道:“换做旁的人家,我自也是担心教养问题的,可你瞧阿秾的行事做派,哪家的姑娘又比得上,虽说那等父母双全的人家能对轩哥儿有些助力,可轩哥儿的性子你我都是晓得的,我也不指望他有什么大出息,平平安安就是福,倒不如娶了阿秾进门,不说大富大贵,吃用却是短缺不了的。”
程妈妈这才晓得许氏是瞧中了昭华的嫁妆,不过也难怪,那么一大笔的银钱,谁瞧见了能不动心,一边人家嫁女儿,陪嫁个三五万两银子已是了不得了,哪个又能像表姑娘一般带着祖产嫁过去,莫说她还是个绝色,便是无盐女,求娶之人只怕也要从玄武门一路排到京郊去。
“还是夫人眼界宽,不像老奴只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方。”程妈妈脸上堆着笑意,温声恭维道。
听程妈妈这般说,许氏颇有些自得的勾起了嘴角,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正确,如今只等着太子那边的事有了结果,她就让婆婆亲自开口与盛氏提亲,想到这些,许氏面上不由浮现出笑意,是以待昭华越发的亲近起来,下了马车,便把她拢在了身边,好似亲生母女一般,携着她与安柔进了白府。
昭华面上有片刻恍惚,心中苦笑,能和武安侯府有来有往的,除了这个白府,又会是哪家呢!
进了门,许氏就被迎进了正厅,白夫人瞧见她便欢欢喜喜的迎了过来,目光却是在扫过她身后两个小姑娘时微顿了一下,说了几句应酬话,才问道:“柔娘是我识得的,另一个小姑娘却是不曾见过。”
许氏因有私心,便拍着昭华的手,笑道:“你自是不曾见过,这是信国公府的二姑娘,早先一直在老家为信国公守孝,年节后才被我那大侄媳妇接进了京,如今暂住在侯府。”说完,又与昭华道:“这是白夫人,你随柔娘一般,称呼一声白伯母就是了。”
昭华眼底掠过一丝复杂之色,上前见了礼。
白夫人万不成想,她原是想和许氏打听一番,如今却是把真人给召来了,又见昭华生的比画中还要美貌三分,心中大喜,忙道:“不必多礼。”说罢,便从手上撸下一个水润通透的碧玉镯子与她做见面礼。
“这孩子生的可真是周整。”白夫人细细的端详着昭华,她平生所见的美人不知几何,眼前这个小姑娘绝对可以排进前五,也难怪会被三郎上了心,就是不晓得品行如何,想到这,白夫人便拉了昭华的手,与许氏说道:“你怎么也不早些带了人来给我瞧,亏得你还晓得我最喜欢这样周整的小姑娘呢!”
许氏抿嘴一笑,说道:“这不是知道你喜欢,今儿便带了阿秾来给你瞧嘛!”
白夫人不住的点着头,问向昭华道:“来京里住的可还习惯?气候怕是一时适应不了吧!”
昭华对白夫人的印象一直都是疏离而冷淡,不想她竟也有这般温和慈爱的态度,不由微愣,后回道:“多谢白伯母关心,初来时是不太适应,京里气候比老家干燥些,如今已好多了,住的日子长了,也觉得这京都有京都的好,这繁华的景致就是老家比不了的。”
白夫人一笑,说道:“南边也有南边的好,江南水乡最是养人不过,瞧着你这水嫩的模样便可知一二。”
许氏见白夫人一直拉着昭华说话,不由有些急了,生怕耽误了她此行的目的,便出言道:“我往日也常说,南边的气候最是养人不过,可惜离得远了些,若不然,咱们也过去住上几日,体会下何为山青水秀。”
白夫人松了昭华的手,却是不放人离开,反倒是拉了她坐在自己身边,递了一碟甜瓜,温声道:“也不知你爱吃些什么,这甜瓜是今早刚摘了送来的,甜的很,你尝尝看。”
甜瓜性寒,如昭华这般脾胃虚寒的却是不适合食用,是以只吃了一小块,道了一句:“是甜的很。”
白夫人打过交到的小姑娘多数都爱吃这甜瓜,见昭华仅吃了一小块,便以为她是羞涩,便劝了她道:“喜欢便多吃一些,等到了我们这样的年纪,想吃却也是不敢吃了。”
昭华嘴角轻勾,浅浅一笑,说道:“我脾胃虚寒,虽是爱吃,却也不敢多食用。”
白夫人愣了一下,忙道:“这可马虎不得,可有找名医瞧过?”
昭华轻点下头,说道:“是自小落下的病根,只得慢慢调理,是以饮食上不敢随意,倒让伯母笑话了。”
白夫人看向昭华的神色,便带了几分怜惜,与许氏道:“我说瞧着这孩子身子怎得这般单薄,原来是有缘故的。”
许氏笑道:“这孩子体质是弱了些,之前还受了风寒,这不,出门前,我特意嘱咐丫鬟让她披了斗篷。”
白夫人点着头,细心的让丫鬟重新上了适合昭华喝的滇红,又与许氏道:“柔娘如今出落的越发好了,我记着她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许氏看了安柔一眼,笑道:“可不是,今年整整好满十六。”
“可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白夫人感慨道,她因没有女儿,平日里便喜欢乖巧伶俐的小姑娘,是以待这些亲眷家的姑娘及是和气。
许氏眸光微闪,笑道:“我这不是舍不得,想着能多留一天是一天,我记得你家二郎也二十有二了吧!如今考取了进士,也是时候说亲了。”
白夫人闻言,便是一笑,点头道:“这孩子原总说不考取功名何以成家,偏老太爷与老夫人都由着他的性子来,这婚事便耽误了下来,今年等大郎的婚事办完,也该给他说亲了,之后便是三郎,我呀!巴不得今天能把他们的婚事都筹办了,也解了心事。”说着,白夫人瞧了昭华一眼,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意。
☆、第32章
昭华到不知自己哪里入了白夫人的眼,见她颇有深意的对着自己一笑,便矜持的抿了一下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许氏心下却是有惊讶,拿不准白夫人究竟是何意,这话是否说的有口无心,面上不露声色,许氏笑道:“你想给二郎寻个什么样的姑娘,不妨说来瞧瞧,没准我这有适合的人选呢!”
白夫人轻笑一声,说道:“我瞧着柔娘和阿秾这样的就很好。”
许氏心中微动,口中却谦和的说道:“柔娘哪里能和阿秾这孩子相比,平日里就没有安生的时候,我这瞧着她上串下跳的,头都疼了。”
白夫人目光柔和的看了安柔一眼,笑道:“你这话可是过谦了,我瞧着柔娘就很好,咱们这么大的时候,又有那一日安静得下来,小姑娘,就该有小姑娘的样子,活泼些才讨人喜欢。”
许氏闻言,口中虽一直谦逊,神色间却难掩欢喜之色。
“你若是不嫌这丫头淘气,我倒是想求着你帮着教导一二,也省的将来她这性子不讨婆家喜欢。”
安柔听见这话不免一愣,不由抬头看向笑意盈盈的许氏,不知这话是从何处说起,好端端的,既无亲又无故的,母亲怎得好意思开这个口,且不问问她的意见。
许氏未等白夫人开口,已继续道:“柔娘平日里也喜欢花花草草的,也就这个时候能静得下来,平日里更是没少与我说起,要和白伯母好好讨教呢!”话音一落,许氏便怪嗔的瞧向安柔,笑道:“你这孩子,在家里的时总吵着要和你白伯母好好讨教一下养花的经验,怎么如今就成了闷嘴的葫芦了。”
安柔心下略有几分恼意,她又不是个愚笨,听到这里,如何不晓得她母亲打得什么主意,只是在外做客,却不好驳了母亲的面子,只能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意,道:“母亲怎么把家里的玩笑话也说出来给白伯母知晓了,我对养花也不过略知一些皮毛,哪里就敢向白伯母讨教了,怎么也要等熟悉了各花的习性,才敢和白伯母讨教。”
白夫人“呵呵”一笑,对这母女之间的交锋仿若未闻,端起杯盏,轻呷一口了茶,才道:“什么讨教不讨教的,我不过喜欢侍弄花花草草罢了,柔娘若是喜欢,一会去我那园子瞧瞧可有中意的,若有便回家养着,这花也要送给有缘人才好。”
许氏颇有些怒其不争的瞪了安柔一眼,干笑了一声,说道:“她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能糟蹋了你的好东西,只让她瞧瞧,便是她的福气了。”
安柔不理会母亲对她使的眼色,笑眯眯的道:“白伯母,若是养花,您身边可是有个和您同好的。”
白夫人挑了下眉,露出几分惊讶之色,问向昭华道:“怎么?阿秾也喜欢养花?”
昭华嘴角勾了浅浅的笑意,回道:“我是小孩子家家胡乱养着玩的,真若说侍弄花花草草,还是我身边的人。”
“现在的小姑娘能静下心的很少了。”白夫人感慨似的说道,又问昭华:“你喜欢什么种类的花?”
未等昭华回话,安柔却是先替她回了:“阿秾最喜牡丹不过了,玉琼苑中摆放着好些牡丹花,盛开时当真是美极了。”
白夫人略有些诧异,没有想到昭华这样羸弱的小姑娘喜欢的居然是牡丹这样雍容华贵的花种,她原以为像她那样的小姑娘,偏爱的应是花中君子。
“你那牡丹花种类很多?”白夫人颇有些好奇,盛唐人人爱花,是以名花价格很是不菲,举办赏花宴时,谁若是弄上几盆名种,不可谓不是大出风头。
提到自己那点爱好,昭华的笑意不由加深,笑语盈盈的说道:“还好,因我喜爱牡丹,父亲在世的时候便我为了几株,和京里的收藏大家却是比不了的。”
“白伯母,您别听阿秾在那谦虚,她那何止是几株,可谓是株株名品,我第一次瞧见的时候吓了一跳呢!”安柔笑眯眯的说道。
许氏当真是恨其不争,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傻姑娘,好像生出就是专门坏自己的事一样,偏生自己又不好在此出言训斥,只能硬生生忍下这口气。
白夫人闻言,便与昭华谈论起了母亲,细谈之下,心中欣喜,倒觉得找到了知音人,瞧向昭华的目光便越发的柔和起来,又与她道:“今儿邀你三婶婶过来,就是为了赏花,咱们竟顾着在这聊天了,倒是把正事都忘记了,你若是不嫌烦闷,便随我们一起过去瞧瞧,一会和柔娘一人挑上一盆带回去养着。”
许氏对如何养花却是真不大了解,她虽喜欢花,也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平日里养在院中的花花草草都由专门的妈妈伺候,是以之前并不能插上话,如今见白夫人露了话音,忙道:“我可是迫不急的要赏兰了。”
白夫人一笑,便招呼着许氏三人去了花园,平日里侍奉花草的是一个婆子与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生的浓眉大眼,笑起来有一对深深地酒窝,很是讨人喜欢,瞧见白夫人,忙上前请安,之后又与许氏等人见了礼,看向昭华时的目光,却闪过一丝惊艳。
“果然这花神还是偏爱夫人,早上还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您这一来,可巧就开了。”小丫鬟不止是模样讨人喜欢,嘴也和抹了蜜似的。
白夫人不免笑了起来,说道:“哪里是花神偏爱我,依我瞧着,是偏爱漂亮小姑娘才是。”白夫人说完,拍了拍昭华的手,拉着她指着盛开的兰草,说道:“这素冠荷鼎娇气的很,是前年三郎给我寻来的,今年还是头次开花,可见你与这花也是有缘的。”
“哪里是我有缘,不过是借了伯母的光,才得以一睹芳姿。”昭华微笑说道,不着痕迹的把手从白夫人的手里抽出,拉了安柔,与她道:“你最喜欢兰草不过了,还不赶紧瞧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掐了安柔一下,眼中带了怪嗔之色。
安柔与昭华颇有默契,眼底露出几分讨饶之意,似乎在为刚刚在白夫人面前推出昭华为自己挡事而道歉。
许氏见昭华推了安柔上前,心里松了口气,越发的满意起了她来,在她看来,如昭华这般大的小姑娘,没有哪个是不喜出风头的,昭华如此行事,倒真是难得。
白夫人因喜欢漂亮小姑娘,待安柔自也是温和慈爱的,拉了她与她介绍起了兰草,许氏见状,眼底略过欣喜之意,只盼安柔能入得了白夫人的眼,成就一桩好姻缘。
白夫人正与安柔介绍着兰花,西边走廊传来了男子的说话声,白夫人闻声便是笑了起来,回头与拉着昭华站在一侧的许氏道:“可巧了,今儿他们三兄弟在一处了。”
许氏眼底露出喜意,忙笑道:“我也是有日子没瞧见大郎他们了。”
白夫人点点头,目光从昭华身上略过,等三人进了花园,瞧见白夫人身边有客,且还有二位小娘子,虽未见姿容,却皆是身姿婀娜,不由一愣,赶忙上前见了礼,昭华与安柔亦是福身回礼,白三郎这才瞧清楚来人,不由愣了一下,话未过心,便已经言出:“娘子是何时过府的?”
昭华瞧见白三郎却是心生感慨,只因他比第一次见时消瘦了许多,面色竟比初雪还要白上三分,似乎大病了一场般。
“上午随三婶婶来做客的。”昭华轻声回道,倒是不忍在瞧着白三郎,这般人物,怎得就如此命薄,饶是昭华,亦不由感慨万千。
白三郎瞧见昭华却是心中欢喜,瞧她笑语盈盈间,美目顾盼生辉,流光隐隐在眸底流动,既清艳又娇美,心中不由一动,随后想起自己的病情,原本闪动流光的眸子顷刻间暗淡下来,如他这样的人,如何又能痴心妄想。
白夫人暗中一直观察着白三郎,见状便知他的心思,后又瞧他眸光黯然,心中大痛,只想着若能全了三郎的心思,便是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