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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是被吞下肚子,然后划开肚皮跑出来的!”安荞也只剩下这个猜测了,毕竟这人全身上下都是有腐蚀性的粘液,看起来甚是恶心的样子。
求人?安荞表示没有那么好心,越过这个人继续往里去。
那蛇吻草算得上是好东西,拿到手之后拿到药店去卖,说不准能够卖个好价格。安荞心里头惦记着发财的事情,谁料她走到蛇吻草所在,蛇吻草已经不知去向,地面上只留下新鲜的采集痕迹。
安荞第一个就想到了那个不知死活的人,猜测是不是那个人采了。
正猜测着,洞外传来黑丫头那见了鬼似的尖叫声,把安荞也给吓了一跳,一个激灵窜了起来,脑袋一下子就磕到了洞壁,疼得她捂着脑袋蹲了下来,再看到洞外的黑丫头只是看到大蛇后有此反应,顿这脸都黑了。
连带着看地上那个人也不顺了,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扶着洞壁朝那人踢了踢,又踢了踢。对方就跟死了一样,没有半点反应,不过安荞能够确定,这人还有那么点气息。
一股蛇吻草的味道传来,安荞迟疑了一下,将这个人踢翻了个人,露出一张……满是粘液,几乎分不清外貌的男子来。
蛇吻草在哪并没有发现,不过可以肯定就在这个人的身上。
翻找一下应该能翻得出来,只是这个人身上脏得可以,安荞手指动了动到底是下不去这个手,扭头就出了蛇洞。
这蛇洞太小不好办事,还是把人拖出来再说!
“叫什么叫,没事都被你吓得有事了。”安荞白了一眼肤色被吓白了许多的黑丫头,指了指蛇洞,说道:“里头有个人昏迷在那里,你去把那人给拖出来,最好别碰到他的身上的粘液。你不是带了绳子?用绳子捆着拖,那粘液可是有毒的。”
☆、比你难看
黑丫头惊魂未定,听到安荞这么一说顿时就不乐意了,死命摇头:“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谁知道里头还会不会有蛇。”
“有蛇没蛇你不会自己看?这蛇洞有没有多深。”安荞翻了个白眼,又再说到:“也就我的体型太大了点,进去还得低头,要不然也用不着你帮忙,我自己就行。”
黑丫头果断说道:“那你就低着头进去。”不过对安荞所说有着七分害怕还有着三分好奇,说完就往洞口的正方向挪了挪,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瞧。
洞里头有发光的东西,就着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里面潮湿的地上躺了个人,脸朝下看不清是什么样子,一动不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除此以外是真的看不到蛇了,也没有别的可怕的东西。
可对于黑丫头来说,死蛇再吓人那也只是受那么一会儿的惊吓,与死人相比较还是差了许多,宁愿去拉十条死蛇也不要去拉死人。
“那人死了没有?”黑丫头不放心地问,如果是死人的话,那么她先躲远一点,或者直接跑人,回村里去找人抬尸体。
安荞说道:“没死呢,那人是个高手,只要你不去砍他一刀,他那口气至少能挺三天才咽!对了,你真不拉那人出来?要真不拉咱们就走,当没见过他。要说起来,那人还真是个英雄,又或者说是个厉害的大侠,看到那蛇了吧?就是那人杀的,以后来这里再也不怕有大蛇了。”
安荞一边说一边斜眼观察黑丫头的表情,听说每个女孩的心目中都有一个高大上的英雄,不知洞里头的那个有没有戳中黑丫头的萌点。
果然黑丫头的眼睛一亮,黑眼珠子闪得那个好看,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安荞无比吐槽。
“胖姐,要不……咱不管了?那人死了正好,咱正好能白得这条蛇,带回去奶她一定会很高兴,说不准能多给咱们几块蛇肉吃。”
安荞不禁沉默,这死丫头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构造的?真想把它给敲两瓣了。
要说安荞也不算什么好人,那个人的死活也真的与她无关,只是有些稀罕那人藏在身上的蛇吻草。离着二十多米出就有一股小山泉,打着把人拖出来涮干净好找东西的数,可这死丫头不上当,还真是麻烦。
屁大点的丫头,半点正事都不会想!
“你傻呀,为什么要把蛇带回去?直接弄到镇上去卖,要么到县城里卖,多值钱!弄回家去你她奶奶的能感谢你?说不准肉汤都喝不上。”安荞就翻了个白眼,又指着山洞说:“这人要是死不了,发现你偷了他的蛇,又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
黑丫头却想着安荞前面说的,反驳道:“咋可能,你也把咱奶想得太坏了。以前就算是打了野鸡,咱也能得上一碗汤喝,这么大条蛇,奶她不会抠成那样,肯定让咱吃个够。”
安荞冷笑:“鸡汤?那是那几个吃白食的吃剩下的鸡骨头拿来熬的汤,也就你个傻x才会喝得那么香。”
黑丫头面色难看,不信道:“你瞎说,要真那样你怎么就喝了?还小口小口的,怕死一口喝干净就尝不到味道了。”
安荞:“……”
那种扯淡的事情分明就是原主干的,明知道是那样的鸡汤还宝贝的跟啥似得,可为毛想起来感觉好恶心的样子,特别是在脑子里回放着大房三郎一边流着鼻涕一边狂啃骨头的,几乎每根骨头都让他给啃得稀碎,把里头的油全吸干净才会吐出骨头来的样子……
呕,想吐!
“少扯蛋,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这里的事情你当没有看到,回去砍你的猪草去,我自己把剩下的事情做了;二是你把人拖出来,咱们把他移到安全处,以免他被野兽给吃了,而这条蛇算是报酬,他以后找咱们算账也不怕,这条蛇咱们就偷偷拉到外面卖了,得了银子偷偷藏起来。”
安荞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倒是想着献宝,好让你她奶奶的看好你,也多疼你一点,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她爷爷的还在愁着家里头那四只考试的盘缠。”
“说得好像不是你爷奶似的!”黑丫头是个精的,听到安荞这么一说,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面色也难看了起来,显然认同了安荞的话,只是不知这不爽快是因为那四只要盘缠。还是觉得没有肉吃不痛快。
安荞还真想回她一句‘不是’,要不然也不会是那种语气。
黑丫头沉默了一会儿也不说话了,默默地撸起袖子,将腰那里绑着的绳子也解了下来,往洞口那里走了过去,到洞口的时候突然回头:“得到银子咱俩一人一半,要不然我告诉奶去!”
安荞翻了个白眼:“少不了你的,赶紧干活!”
黑丫头这才扭头进了蛇洞,安荞则蹙了蹙眉,朝大蛇那里走了过去。
原本安荞是不打算救人的,可原则上她拿了人家的报酬,自然是要上心一点。一时间解读血清不是那么好配出来,不过这条蛇看起来好威武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丹,要是有毒丹的话,就算就不回来那人,也能让那人再挺多几天,好等她把解毒血清给整出来。
很快黑丫头就将人给拖出来,安荞指使着她将人拖到山泉边上,用水去冲那个人身上的粘液,而安荞自己则用那把不甚好用的镰刀在蛇腹部仔细翻找着。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颗只有拇指大小的,干瘪了的毒丹。
这时黑丫头那边传来叫声:“胖姐你快来看看,这人长得比我还黑,脸上还跟被狗啃了似得,好难看!”
安荞捏着毒丹走了过来,往那人的脸上看了看,说道:“还行,反正现在看着是比你难看了点。”说着伸手掐住那人腮帮子用力一捏,拿着硬树枝狠狠地撬着其牙关,使尽了力气才使对方张开一点点嘴,赶紧就把毒丹给扔了进去。
刚扔进去,那根卡在那里的拇指粗的树枝就被咔嚓一声咬断,牙关再一次紧闭,安荞反射性缩回手,并且退后几步,瞪着那人一阵抽搐。
明明咬断的是树枝,却感觉手指头隐隐作痛。
☆、一起拖走
空气内一阵阵沉默,好一会儿黑丫头才突然开口说道:“就知道这些会武刀弄枪的人不好伺候,等再过两三年我要议亲的时候,一定不要找武夫。要是可以的话,还是找那些书生……”说到这黑丫头又沉默了一阵,略为忧郁地说道:“可就咱奶那样的,就是有书生也会给小姑留着,就算不是小姑也还有大房三房的,咱们这是甭想了。”
安荞:“……”
黑丫头:“你就更别想了,都嫁过一次人了,凑合着能把自己嫁出去就差不多了。”
安荞:“……”
安荞无奈地发现,这黑丫头跳跃性般的思维,自己还真的有些跟不上。
要说也不是所有武者都跟地上这黑炭似的,这块黑炭这个样子只能证明黑炭是个防备心特别重的人,甚至连昏迷的时候都在下意识地保护自己。这样的人要么天生就是这种性子,要么就后天让人祸害得太多,日子久了就吓成这个样子的。
这人的中毒太深,这干瘪了的毒丹可救不了他,要么就任由他自己自生自灭,说不准时间久了身体不但没有被破坏,还渐渐产生了抗性,要么就把他带回去,然后帮他去弄解毒血清。
两者都需要时间,要这人命长才能撑得多,是个短命的就没辙了。
安荞下意识去腰间摸银针,又是一摸一把空,顿时低骂:“你大爷的,连根针都没有,还真是麻烦!”
黑丫头:“你在想什么,针那种贵重的东西,咱们二房怎么可能会有?”
安荞:“……”
二房竟然穷到这种地步,安荞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她穿越到这个地方,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可她压根就没想过要代替原主生活下去,毕竟就算穿越到了这个破地方,她也仍旧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可能按照别人的方式去走,因此她从来就不关心自己到底得了什么记忆。
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接受了原主记忆以后,莫明地就会对一些人有所厌恶,也会莫明地喜欢上一些人。好比如朱老四这样的人,明明就是个渣,可见鬼地她就是厌恶不起来,原因是原主真的很爱朱老四,爱到可以为朱老四去死的地步。
原主虽然死了,却没有多少遗憾,毕竟死之前朱老四让她上了炕。
在原主看来,那是朱老四终于在乎她了。
就只那么一点点的在乎,然后就心满意足了,死也愿意了。
安荞活了两世从来就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并不能认同原主如此卑微的爱。换句话来说,谁敢让她爱得那么辛苦,她就立马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就算是难受死了也不要回头。
“少扯,才十岁就在想嫁人的事情,丢不丢人?赶紧干活,把这人给涮干净了。”安荞就白了黑丫头一眼,然后舀水给那人冲着,冲了几下突然问道:“这么个大老爷们,咱们不可能带回去,就算是带回去也能让你奶给扔出来,有没有什么破庙啥的,把他给丢那去,只要不让野兽给叼了就行了。”
说这话的时候安荞试着去扒这人冲干净了的手,可这手硬得就跟石头似的,安荞就是使劲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掰动。
看来这蛇吻草对他来说很重要,比他自己都要重要,否则不会如此。
都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可安荞又不是君子,倘若得不到那蛇吻草,让她费老大劲去救人,还真不是她的风格。
黑丫头奇怪道:“胖姐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忘了事?这会找啥破庙,最近的也离这几十离地呢!明明咱们家就有祖屋?就在山脚下咧,听说还是你出生那年夏天一直下雨,隔壁镇有条村子后面的山顶倒塌了,把整条村子的人都活埋了。咱们爷奶就怕了,当年就建了咱们现在的房子,从祖屋那里搬了出来。现在祖屋那里正空着,平常也没人去那里,把人送到那里正好。”
安荞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事,不由得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好好梳理一下这记忆。不过在梳理记忆之前……又摸了摸肚子,得先把肚子给填饱了。
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那大蛇,舔了舔唇,来一大锅蛇肉应该不错。
“行了,这里交给我,你快去砍两根枝多又直溜一点的树枝,一会把人还有蛇都放到上面去,咱们俩赶紧拖着下山,先把人跟蛇都藏到祖屋再说。”这一招安荞是看电视学来的,再加上这是下坡路,想必应该挺好使的。
黑丫头嘀咕一声:“又是我。”
安荞斜眼:“那一半你还要不要了?”
黑丫头果断扭头,那一半要定了,半个铜板都不能少!
安荞撇撇嘴,暗骂这黑丫头死要钱,心想要不是人生地不熟地,才不会分这黑丫头一半,顶多就给十分之一。再看地上这黑炭似的男人,安荞用木棍在地上挖了条沟,把山泉水给引到其身上,然后不爽地踢了男人两脚,这才抓着棍子朝大蛇那里走过去。
脖子粗的花斑大蛇,颜色看起来有些鲜亮,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观察了一会儿,安荞呆滞:“我去,竟然是黑眉蝮蛇!”
不是没有见过黑眉蝮蛇,只是这么大条的黑眉蝮蛇是真的没见过。这是一种有些奇特的蛇,可就算再是奇特现在也只是一条死蛇了!安荞啧啧称奇,下手却一点都不含糊,小心将蛇胆给取了出来放好,又将其还没有完全退化的毒囊给取下。
刚做完黑丫头就拖着树枝回来,二人合伙将蛇还有人抬到了树枝上面,然后找了一条比较好走,又偏僻向来不会有人走的路,拖着朝祖屋方向移动。
大几百斤的东西,若不是走的下坡路,姐妹俩肯定拉不动。
费了老大的劲,姐妹俩才吃力地将人与蛇弄到祖屋里去,只将人移到了炕上,蛇就只能留在树枝上不管了。
休息了一会儿,姐妹俩就商量着明天该怎么卖这条蛇,而黑丫头最担心的莫过于这人会突然醒来,然后把蛇给弄走了。
任安荞怎么说,黑丫头就是不放心,非要把人蛇分开。
☆、她想不开?
黑丫头累得不行,却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解道:“胖姐,这事我想想就纳了闷了。进那蛇洞连你都抬不起头来,这人这么大个怎么就那么想不开钻进去,要杀蛇不在外头杀,偏跑到洞里头,在里头他能耍得开吗?想当英雄也不能这么个当法,多要命啊!”
安荞暗暗腹诽,并非此人想不开,而是洞里有此人要的东西。这人更不是什么英雄,要不是采东西的时候被大蛇堵在那里,说不准早就跑路了,哪里会杵在那里等死。
不过这些事情安荞自然不会说出来,转移话题:“你想那么多干嘛?大人的脑洞你一个屁大点的丫头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赶紧干你的活去!要是让你奶知道你出来这老半天,竟然连一把猪草都没有打到,可得仔细你的皮了。”
黑丫头一下子就从地上跳起来,嗷地一声捡起镰刀就跑过去抓安荞,急道:“那还等啥,你赶紧跟我砍猪草去!”
安荞伸手去扯:“你自个去,我还有事呢!”
“你有个屁事,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那一副流口水的样子,我告诉你,这条大蛇你别想碰!东西就要完整的才卖得起价钱,要真让你给割了一顿吃,这价钱肯定会少很多!”黑丫头瞪着安荞,一副看透了的样子。
安荞下意识抹了把嘴角,心想自己表现得有那么的明显么?
“挣钱是干啥用的?你要是不知道我来告诉你,那是用来花的,懂不?要是连顿饭都吃不饱,我还挣那么多钱干啥?”安荞也不否认了,间接承认了自己要吃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