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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做题了。”简年朝季泊川和路时洲挥了挥手,转头就走。

“走什么呀,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翻墙出去给你买。”季泊川快走几步跟了过去。

“不饿,我的卷子还没做完呢,你继续玩吧。”

“我给你的……”

季泊川那个“信”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路时洲一把拉开了,路时洲朝简年递了个眼色,问:“刚想起来,班主任说活动课要开班会,她来了吗?”

简年怔了一下,随即说:“呀,我差点也忘了。”

她不习惯撒谎,说完就垂下了眼睛,不敢再看满脸热情的季泊川。路时洲三言两语地把季泊川糊弄走,和简年一起往教学楼走。

分开前,季泊川特地把路时洲叫到一边,嘱咐他别和简年提自己追女生甩女生的黑历史,多讲点好话。路时洲罕有地生出了愧疚心,没应声。

简年脚上的痛感还没完全消失,走得慢,路时洲便也放缓了步速配合她。

“你怎么突然找过来给季泊川送吃的?”明知道那不可能是给季泊川的,路时洲仍是想问。

“我原本是想谢你的来着,你帮我写了半本错题,浪费了一天时间……”

得到了最想要的回答,路时洲粲然一笑:“给你写的,怎么能叫浪费。”

“你怎么会知道我做错了哪些题?”

“那天我不是看过你的卷子吗。”

“你就看了一下下。”

“我过目不忘,不信你试试。”

“我信啊。”她语气诚恳,没有半分敷衍。

路时洲没想到简年会这样答,便侧头看向她。简年恰好看过来,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害路时洲心神一荡。其实这种微微上扬的凤眼略显凌厉,可生在她的脸上偏偏分外柔和。因为母亲干练严厉,注意到简年之前,路时洲从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水来形容女性。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催促道:“你试试。”

从太爷辈起,路家出了无数学者,于路时洲来说,谦逊持重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品质,然而眼下他却幼稚地急于显摆过人的智商。

“怎么试?”

“你随便报20个数字,不需要有规律,讲慢一点。”

简年掰着手指头随口说道:“9、1、4、2、6、3、9、7、6、5、3、2、0、7、3、5、6、2、8、2。”

她说完后,路时洲顿了五秒,开始重复:“9、1、4、2、6、3、9、7、6、5、3、2、0、7、3、5、6、2、8、2。”

“是不是全对?”

简年有点为难,下意识想答“是”,可又不愿意对他撒谎,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让我随便报,我怎么可能记得住……”

“……”路时洲被噎得一愣,随即笑出了声,他从小就聪明过人,十八年来还是头一次犯这种傻。

“你今天来体育场,季泊川一定误会了。”

“那麻烦你帮我告诉他实情,篮球场上人那么多,我怕说实话他没面子。”

“他的脸皮厚着呢,你刚刚没否认,回头他肯定还得来缠你。”

“那怎么办?他一讲话我就想笑,我对着他凶不起来。”

路时洲闻言看向简年,见她脸上有笑意,隔了片刻才说:“你不讨厌他呀?”

“我为什么要讨厌他?”

路时洲半晌都没说话。

路时洲不说话,简年便主动问:“你明明都会,为什么要交白卷?”

路时洲顿了顿才开玩笑道:“我怕认真考试,成绩出来后班长吓得凌晨五点都不睡觉。”

……

简年回到座位上、看到李冰茹时才想起忘记了去19班找江东要名字,只好赶在活动课结束前去19班所在的教学楼。

同是高三,后面三个班的画风完全不同,活动课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在教室,简年站在后门望了一眼,没看到江东,就准备离开。

刚走到楼梯间,简年就看到了正抽烟打电话的赵二灯,因为想问他江东在哪儿,她便等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没走。

赵二灯嗓门大,在说什么听得一清二楚,他大概在给外校的人打电话,商量教训季泊川和路时洲,交待对方尤其要狠揍季泊川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电话还没讲完,他就看到了简年,一秒钟的意外后,他捂上手机话筒问:“你怎么来了?找江东?”

简年有点尴尬地“嗯”了一声:“他不在教室。”

“等着,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江东很快回了教室。活动课已经下课了,距离下节课上课还有不到十分钟,两个教学楼离得远,江东只好送简年回去,边走边问:“你找我有事儿?”

“也不算事儿,就是过来问昨天帮我请假的那个男生的名字。”

江东一听就笑了:“你同学让你问的?”

“嗯。”

“叫裴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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