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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娇彩洗好了白菜,在围裙上抹了抹手,过来瞅了瞅,“以辰啊,鸭毛拔成这样就可以了。”
温以辰站了起来,问刘娇彩,“那接下来怎么处理?”
刘娇彩端起盆子,“我端过去,让你爸处理。”
“嗯,好。”
刘娇彩端着盆子,对他们道:“外面冷,你们别都在外面站着,进屋里坐。还有一段时间才吃饭,先进去吃点茶果。”
祁北提议道:“我带了牌过来,我们来打牌吧。”
顾笙把茶几收拾了一下,腾出地方打牌,温以辰洗了手坐在顾笙旁边。顾笙问他,“打牌,会不?”
温以辰问:“怎么个玩法?”
祁北一边洗牌一边说:“每人17张牌,最先出完的赢。”
“规则呢?”
“规则嘛,跟斗地主差不多。”
顾笙跟他解释了一下,温以辰听了后便明白了。
祁北洗好了牌,问:“你们想打多大?”
“节日娱乐,一块钱一张牌就好了。”顾笙道。
“好,没问题。”
跑得快是三个人打,温以辰对这个打法不熟,顾笙在一旁做军师,顺便照顾顾仲贤。
祁北和韩欧两人算是劲敌,温以辰第一次打,有顾笙做军师也没落得下风。
打了一小时,温以辰没输,反而赢了不少,赢回来的基本都是韩欧的钱。
六点多,韩欧的父母也过了来,温以辰帮着刘娇彩摆桌子。
虽然顾笙和韩欧已经‘离婚’,但是两家人还像以前一样,不分彼此,饭桌上的气氛很融洽。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打了霜。
最近天气好,菜地里的萝卜很甜,顾志豪打算把萝卜都拔回来,切成片晒成萝卜干,晒干后加盐和辣椒粉腌制,能保存好几个月。
来到顾家后,温以辰很勤快,什么事都帮着做,顾志豪拔萝卜他也跟了过去,顾仲贤吵着也要去,最后无奈之下顾笙也跟着去了。
家里的萝卜地离家里十几分钟的路,顾志豪挑着空箩筐,温以辰抱着顾仲贤,顾笙走在最后面。
太阳升了起来,四周植物上的细霜慢慢消融,脚踩在草地上会发出吱吱的声响。
“daddy,你看,下雪了。”顾仲贤指着路边被霜打得发白的树叶说。
温以辰说:“那是霜。”
“霜就是雪吗?”
“有一点不一样,霜的话是因为天气太冷,空气里面的小水珠结冰了,而下雪的话,就是从天上飘下来的。”
顾仲贤歪着小脑袋问:“那什么时候才会下雪。”
“等到很冷很冷的时候。”温以辰看他耳朵冷的通红,帮他把小熊帽子再往下压了压,遮住了耳朵。
种萝卜的地不算大,也就十几个方的面积,这些天顾志豪已经拔了不少。
温以辰把顾仲贤放下来,顾仲贤指着地里的萝卜,“daddy,妈妈,你们看,萝卜他自己出来了!”
顾笙摸了摸他的脑袋,“萝卜就是一半在外面,一半在土里的啊。”
顾志豪放下箩筐,点了一根烟看着顾仲贤,“来,贤贤,咱们开始拔萝卜了。”
“好!”顾仲贤弯着腰,两只小手抓着萝卜叶,用力往外扯,温以辰在他身后护着他,以免萝卜出土后他惯性往后摔倒。
顾仲贤用力把萝卜拔了出来,高兴地不得了,“我拔了一个萝卜!”
温以辰说:“真乖,把萝卜放进箩筐里。”
“好的。”顾仲贤双手提着他拔的萝卜,放进框里。
白萝卜比较好拔,一片地,他们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拔的差不多了。还余下十几个没拔,留着过年吃。
两个箩筐装得满满当当,顾志豪再去旁边那块地摘了几棵白菜,扯了一把香菜,是今天要吃的。
顾志豪把白菜和香菜搭在萝卜上面,用扁担串起箩筐就要往肩上担。
“爸,我来吧。”温以辰道。
顾志豪看他一眼,笑了笑,“难得回家一趟,哪还让你做苦事。”
“都一家人,应该的。”
父亲也是六十岁的人了,顾笙道:“爸,他呀第一次来农村,什么都想体验,你就让他去。”
顾志豪把担子交给了他,知道他这么大没做过苦事,耐心地教他怎么稳住担子。温以辰按照顾志豪说的,弯腰挑起担子。
“来,挑稳,别让它晃,否则你肩膀要受罪。”
“嗯,好。”温以辰用双手搭在箩筐上,稳住两个筐,开始提步。两大筐萝卜,少说上百斤,他没挑过担子,压在肩膀上确实很痛。
不过一路上他没喊过一声苦,硬着头皮把担子挑回了家里。
今天太阳猛,萝卜挑了回去要立马清洗切开,趁着天气好,晒两天,就能加盐加辣椒粉放进坛子里腌制。
萝卜很甜,刘娇彩切了一个,切成丝加点盐和剁辣椒调味,吃起来甜脆可口。
温以辰和顾志豪两个人在院子里洗萝卜切萝卜,忙个不停,顾笙把刚凉拌好的萝卜端了出来,在温以辰面前弯下腰,夹了一筷子萝卜丝喂进他嘴里。
顾笙问:“还适应这个味吗?”
温以辰这是第一次吃生萝卜凉拌,萝卜很甜,没有了那种冲鼻的味道,“还可以。”
顾笙再夹了一筷子喂给他吃,温以辰看着她,眼睛里喊着淡淡笑意。顾笙瞅他一眼,“看着我干嘛?”
温以辰说:“就是想看看。”
顾笙笑了笑,“还有炸年糕,吃不吃?”
“嗯。”
顾笙端着萝卜进了屋,又把刚做好的炸年糕端了出来,喂了几块给他吃。
温以辰和顾志豪两个人,忙活了大半个早上,才把萝卜都切好。切好后的萝卜要放在楼顶上晒。
刘娇彩从韩欧家里借了几个竹簸箕,加上自己家的,一共六个,摆满了楼顶。
早上温度只有两三度,到了中午,气温上升很快,达到了十几度,晒萝卜正好合适。
韩欧家里杀了猪,给他们家送来了一条猪腿,刘娇彩用盐和香料做成了火腿,趁着太阳好,风干后留着慢慢吃。
晚上,顾笙才知道,温以辰的肩膀受了伤,被扁担压着的地方青紫色一片。
顾笙一边给他抹药酒一边问:“怎么不早说?”
早上挑的担子,他晚上才说。
温以辰说:“我以为只是酸痛。”没想到刚才洗澡的时候看到肩膀上青紫色一片。
“你这细皮嫩肉的,还是不适合做农活。”
“我慢慢学,以后会习惯的。”
顾笙往手心倒了点药酒,“你没事学做农活干嘛?”
“以后要经常回来看爸妈,我总不能什么都不会做。”
顾笙说:“你不帮他们也不会怪你。”
“那怎么行,我要是不勤快,他们一定觉得女儿嫁给我亏了。”温以辰道。
顾笙帮他上好了药,重新帮他穿上睡衣,“你放心,他们能把离过婚的大龄女儿嫁出去,已经很高兴了,怎么亏也是你亏了。”
温以辰握住她的手,顾笙微愣,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他说:“顾笙,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顾笙微微弯起唇角,“我本来就是离过婚的大龄剩女,说的是实话。”
“但是在我心里,你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温以辰双臂圈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顾笙倚在他怀里,他的肩膀刚擦了药酒,酒精的味道很浓,抬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有多好?”
温以辰想了想,在她耳边轻声道:“世间独一无二,唯有你能让我神魂颠倒。”
顾笙笑而不语。
——
过年在家,大部分都是围绕着吃的。
女儿女婿回来,刘娇彩几乎把自己会做的才都做了一遍,每一餐的菜几乎都不重样。
大年三十的那一餐,几乎是吃了中午饭就要开始准备的。当地习俗,年夜饭一般定在下午四五点吃。
放鞭炮,拜神,再吃饭。
年夜饭要慢慢地吃,喝点热腾腾的糯米酒,一顿饭能吃上一个小时。
等到晚了,就坐在一块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春晚。
韩欧的母亲七点多钟特意过来,塞了一个红包给顾仲贤,当做压岁钱。刘娇彩也包了一个给他。
顾仲贤拿着两个鼓鼓的红包,已经开始盘算着要买什么玩具了。
天黑了之后,外面到处有人放烟花,砰砰的声音此起彼伏。
八点多一点,祁北跑了过来,在门口喊:“贤贤,走,我带你放烟花去!”
顾仲贤被祁北这么一撩,立即就兴奋起来,“噢噢,放烟花去了。”
温以辰和顾笙两人也一起去了,过年之前,村委会绕着篮球场挂了一圈红灯笼,今天晚上红灯笼都亮了,把篮球场映得微红。
祁北像个小孩一样吵着要玩烟花,韩欧就给他买了一大堆,各种烟花都有。
韩欧点着一根喷花类的烟花,给顾仲贤拿着,“来,拿稳,不能对着自己,手要伸出去。”
“恩恩。”顾仲贤伸出小手,烟花滋滋滋地烧着,喷出好看的火花,“daddy,这个烟花真好看!”
温以辰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但是玩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恩恩。”顾仲贤说:“daddy,明天我们也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