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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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穆笑得无奈:“不是又,是一直惹着呢,叶娟背地里给我小打小闹使绊子这么多年,这次看来是打算来真的了。我现在不护童琪不是没办法护,是得先把她从我们两个的阵营甩出去,我知道我这些年做过多少缺德事,你也不干净,所以你就安心和我在一条绳上吊死,但无论是你家顾亦晗还是童琪都和这些没关系,你最好拎得清,别把顾亦晗往这里面扯。”
叶娟就是严穆的后妈,夏初挠挠头:“那好吧,不过我事先说,如果真闹得不可收拾,你记得舍你自己保我周全,你死不死没人管你,我还要对我家亦晗负责的。”
严穆的表情在【这货怎么这么讨厌】的愤恨和【我为什么就是打不过他】的纠结之间来回切换,最后阴测测地道:“你放心,真到我混不下去那天,你一根汗毛都别想往外摘。”
作者有话要说: 严老板对童琪的感情还是有的,他无形之中把童琪之于自己和顾亦晗之于夏初摆在了同一个位置。至于为什么当年会分手,现在再见面又为什么不敢追,以后也会有说明哒~
还有为什么严穆没有顺便捎童琪,那是因为童琪说不,夏初就没告诉严穆_(:3」∠)_夏初的锅夏初的锅。
前方就要正式开始撕逼大戏了诶嘿嘿~~以及我悄咪咪地又开了一个存稿,有兴趣地宝贝们可以点进专栏里看看呀,说不定会掉落意外之喜,比如明天的剧透神马的~~
☆、第三十三章
严穆和夏初说, 这次我和你交个底, 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叶娟, 她女儿拍《双凤王朝》的时候被咱们两个做扣阴过,戏份不剩多少招得还都是黑粉, 大概早就想报复回来, 不过她和我你来我往这些年,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下大手笔搞事,恐怕是我前一段时间没费什么力气就弄得徐朗焦头烂额, 让她意识到我早就不是那个随时都能任她捏死的我,怕我迟早有一天会把手伸回严家抢她儿子的家产, 这才决定先下手为强。她知道我在这家影视公司和《绝爱》电影上砸了不少钱,一旦收不回来公司财政会受到影响, 拿这个当突破口, 她想让我和你再没可能翻身。
这豪门纷争听得夏初脑袋发晕,只捕捉到一个重点:“那你真想把手伸回严家啊?”
严穆不屑地笑:“你觉得我稀罕吗?”
夏初不说话了,和严穆厮混这些年,他真的是穷到吃土都没朝严家低过头,经严家手的钱他不可能碰, 嫌脏。
“你现在就安心把戏拍完, 童琪那边我已经找好了律师, 最迟明天,律师会以他自己的名义联系童琪,我希望你嘴严一点,顾亦晗问什么你都不要说你知道。”
夏初点头, 他注意到严穆站直身体的时候晃了一下:“这你放心,你刚才和我说的那些我压根没记住多少,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差不多行了,你也别太拼。”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夏初照例拍拍戏,打打游戏,撩撩自己没过门的女朋友,反正他给人的印象就是心大,顾亦晗在套了他两次话之后就没再套第三次,一来是她觉得严穆大概真不会告诉夏初这些事,二来是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面运作,就连童琪也在被碰瓷抄袭的一周后通过微博发布了律师函,否认抄袭,把恶意诽谤的人告上法庭。
律师函发出后,不只网文圈,在娱乐圈里都掀出了一定的风浪,众所周知国内知识产权的官司不好打,对像童琪这样连影视方本身都不支持她的作者来说更是如此,而她却能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反击,请到的还是国内打知识产权官司的名律师,这样的底气让一部分摇摆不定的吃瓜群众重新站队,而那篇从一开始就充斥着恶意碰瓷味道的调色盘也越看越成问题。
可说句实话,顾亦晗回想起那日与童琪的见面,怎么想那个连和她握手都羞囧得要死的女孩子都不可能有如此杀伐果断的魄力。
“律师是不是严穆给童琪请的?”当天晚上和自己的男朋友通电话,顾亦晗好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在又听到夏初说“不知道”之后叹了口气,“我觉得是,所以我把我得出的结论告诉给你,夏初,我知道你信任严穆,可你不能每次出了什么事都把严穆一个人推出去平,这样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严穆不欠你的,无论是兄弟还是朋友都不能这么做。”
她把这些话全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说教,不像是恋爱中的女孩儿会对男朋友说的话,倒像是妈在训儿子,而被她训过的夏初也一如既往,她说什么就答应什么,转头又不知道愁地把今天遇到的事编成段子讲给她听,可想而知她刚才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多少。
夏初是顾亦晗的第一个男朋友,在此之前她没有过恋爱经历,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一码事,而和他谈恋爱,甚至抱着一直和他谈恋爱谈到结婚的想法是另外一码事。
谈恋爱之前她觉得夏初不成熟的小孩子心性没什么不好,和他相处起来很轻松,就算遇到什么难事,他也总有办法逗她开心,她就是在这个说说笑笑的过程中一点点依赖他的存在。
可伴随着两个人开始恋爱,他还是傻白甜全是糖的模样,作为一个男人完全不具备辨别世事险恶的能力,这样的恋爱对象,别说父亲,就是她自己也不敢说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幸福。
顾亦晗的恋爱不是随便谈谈,为了让他获得父亲的认可,也为了两个人真的可能走下去,她试图和他讲道理,只是夏初这辈子前二十八年都是傻白甜稀里糊涂地过来了,她每次讲道理都是以他听听而已听完算了作为结局。
“夏初。”电话那边的男朋友还在兴致昂然地给她讲自己今天在片场外面捡了一只流浪猫,应该是只混血加菲,超级可爱,他打算等杀青后带回北京去养,顾亦晗打断了他。
夏初对她的态度倒还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反驳也不忤逆。
顾亦晗握着手机也可以想象得到他乖巧等她说话的模样,这样一想终究没硬下心来凶他:“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猫记得去绝育打疫苗,宠物托运一般比较暴力,你笼子准备得舒服一点。”
听到夏初开开心心地说了句“好哒~”,又和她道了晚安,她自己的那句“晚安”也平静地说出口,结果真正想说的再次咽回肚子里,她只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
一晃到了《绝爱》杀青的日子,杀青宴那天夏初又喝多了,醉得不像样的时候躲再厕所给顾亦晗打电话,张口就说爱她,说等电影上映他拿个影帝之后就去她家见家长。
顾亦晗微笑着说好,但这里有多少哄人的成分,怕是夏初听不出来,只有她自己知道。
然后《绝爱》的电影开始做剪辑做后期,官微开始放花絮放片段,童琪的案子进展也不错,一审就判了造谣者赔钱,据说造谣的那边还想上诉,不过上诉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而夏初在宅在家里打游戏之余又多了一项新的娱乐活动,就是撸猫。
夏初给猫咪起了个很土的名字,叫夏宝宝,他计划以后再养条狗叫夏贝贝,等他和顾亦晗有了孩子就叫夏宝贝。
他这杨沟里刨出来一般的起名方式让顾亦晗很是无语,不过当她开玩笑说不想要给他生孩子,因为生孩子会痛,会有妊娠纹,身材会走形,对母体伤害会大。夏初并没有像别的男人那样宠溺地说我会对你好,不会让你长妊娠纹,你身材走形我一样爱你之类的话,而是在难得认真地研读了百度百科,见识到她说的确有其事之后,急急地和她说,那我们不要孩子,没孩子二人世界也不错呀,我们有夏宝宝和夏贝贝,你就是我夏初一辈子的宝贝。
甜吗?甜。
可这样的甜更适合十五岁的少年少女,他说这些的时候一点都没考虑过双方父母,也没有考虑猫狗和孩子不一样,她在为他们的以后发愁,他却好像永远活在象牙塔里。
过去夏初和她说,严穆怕他学会娱乐圈里的那一套之后进入角色就不会那么容易,现在她真正认识到了这点,认识到夏初根本就是被严穆护废了,他除了演戏什么都不会,生意场上严穆和叶娟斗得暗潮汹涌,明明他未来的事业都系在严穆身上,他还能事不关己地在家撸猫。
严穆现在能护他,但他和严穆以后都会各自成家,那么到时候,她能接替严穆护他吗?或者可以说,她自诩没有严穆那样的手段,她能护得住他吗?
同样是二十八岁,严穆的生日还比夏初稍微小了那么一点,可他已经可以办到用短短两个月时间玩得他继母底掉。
廖衍川知道她在和夏初谈恋爱,会时不时把那些商场上听来的事和她讲,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严穆那小子出手又阴又狠,他怕是等这一刻很久了,就等叶娟先动手自己这边在顺势反击,把握敌在明我在暗的优势。
叶娟的不少娘家人都是靠着严家发家的,发家之后最大的产业就是清科集团,这些年叶娟在严穆投资过的公司生意上给他使绊子,严穆直接暗中操纵自己的人吃进清科股份,叶娟错就错在她根本没认清严穆有多少钱,一部电影一家影视公司根本撼不动他,也没认清严穆在清科插了多少人,这些小股东的股份汇在一起是不是可能直接把清科搅得翻天覆地。
当严穆以他自己的名义收到百分之十七的股份时,叶娟开始慌了,她作为清科最大的股东,也只掌握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意味着严穆如果继续吃进,或者和哪个股东达成共识,清科甚至可能直接被他收购。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就靠给一个反串演员当经纪人起家,他怎么能做这么大。
叶娟决定叫严穆出来谈谈,希望和解,她这边也有足够的筹码,如果你继续这么折腾,你真以为你爸是完全不知情的吗,他对你母亲有愧才由着你和我闹,真闹大了你觉得你还能斗得过你爸吗?
叶娟说得也是事实,不过严穆只是笑,笑出一种仿佛大仇得报的痛快感。
他说,叶女士,游戏玩到现在才知道怂,是不是太迟了。我爸想插手他早就插了,我还不了解他吗,能找小三就能找小四小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你的新鲜感估计也早没了,他帮衬你一家鸡犬升天对你就够意思了,结果你们一家子人连我一个都玩不过。再说你以为我是只为了斗你才蛰伏这么多年吗?
叶娟的脸一下子白了:“你什么意思?”
严穆把咖啡杯往桌中央一推,一口没动:“就是字面的意思。严家的家产我不稀罕,但如果能看着我爸一辈子的攒下的家底毁于一旦,那应该还挺有意思的。”
他笑得越来越狠,狠得让叶娟想起了他当年离家出走时什么都没带走,却把他的东西他亲生母亲的全部摔碎剪坏的一幕。
“严穆,我承认你有两下子,但我奉劝你一句,做人要适可而止,逼人太甚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叶娟凝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握着咖啡杯的手气得发颤,格外阴冷地说。
严穆头也没回一下,推开咖啡店的门就走。
这天夏初一早醒来就觉得有点头重脚轻,他揉揉眼睛才发现是夏宝宝整个屁股都压在他脑袋上——妈的,是真的头重啊!
偏偏手机还在一旁催命似的响。
“喂?”夏初按下接通键时整个人还处于起床气影响的低气压中。
电话那边是一片嘈杂的声响,一个一本正经女声问他是不是严穆的亲人。
夏初:“……如果认的爸爸也算爸爸的话,那你说的是我儿子。”
电话那边的人:“………………”
“是这样的,这里是市第一医院,严穆先生出了车祸,可以请你帮忙联系一下他的家里人吗?”
夏初听了这话的第一反应是哈哈大笑了十秒钟,甩下一句骗子,果断挂断电话。
就这样又过了五分钟,他慢慢回过神来,骂了句“靠”,用凉水随便冲了个脸,抓起衣服打车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怀疑,车祸就是后妈干的!
严老板是太想替亲生母亲讨回公道,为什么自己的妈妈郁郁而终,而小三还有渣男继续他们冠冕堂皇的生活,他不想要严家的东西,但他看不得严家好,想把严家彻底毁掉。没想到先逼得后妈一伙狗急跳墙。
而夏初其实也不是真的就傻,什么都不懂,他应该属于那种看开了之后的傻,他就觉得有钱要享受,就觉得没必要把人做得那么复杂,开心就好,这是他和亦晗目前的矛盾点,也是他前面为什么会劝严老板说让他别太拼了的原因。可惜亦晗现在还不能理解他,严老板也没听他的话。
前方初妹儿要开始爆男友力~~平时不爆不是没有,而是能靠卖萌解决的问题,不需要爆男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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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板太惨,给他开个文he一下吧~《你是至死不渝》,身体不好(这次车祸后遗症)的拧巴大总裁被童童全方位调-教,最后不作了好好活的故事:
时间线是这篇的两年后,初妹儿……初妹儿这时候已经当爹了,一边拍戏一边在家洗衣做饭奶孩子,还要时刻提防严老板作死,所以不要看他现在这么浪,出来混总是要还的。_(:3」∠)_
☆、第三十四章
夏初在出租车上想起来, 自己早上起来还没喂夏宝宝, 严穆的电话打不通, 不过他决定如果等他去了发现严穆就是磕破点皮根本没什么大事还非得把他折腾过来,那他一定要让他赔夏宝宝三个月的猫罐头做补偿。
结果他着急忙慌地赶到医院却没见着严穆的人, 只在急诊科的走廊找到了祝幸福:“你老大人呢, 断胳膊还是断腿了,伤多重啊至于把我们俩都叫过来。”
祝幸福是医院工作人员在夏初之后才联系的,因为夏初给的答复太不靠谱, 医护人员实在没办法指望他赶过来。
事实上也是祝幸福比夏初接到电话晚赶过来早,迎上大墨镜戴口罩大步流星跟机场走秀似的夏初还愣了一下。
“初哥?”
夏初把口罩摘下来:“怎么回事, 当年他驾照不是老子真金白银供他去正牌驾校拿的吗,把车开沟里去了?”
祝幸福都要哭了:“初哥, 你别开玩笑了, 老大是被车撞了,监控死角,司机逃逸,再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就看到刚才大夫把老大推进急救室的时候浑身都是血, 医生说看伤是车子直接从身上压过去的, 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
夏初愣了愣, “哦”一声:“然后呢?”
这位大哥平时就和正常人脑回路不太一样,祝幸福以为他被吓傻了,特意叮嘱他不要乱走,自己去找医生问严穆的具体伤势去了。
严穆的情况确实不乐观, 应该是司机铁了心想逃逸,把人撞倒后车从右半边身子上碾了过去,右腿骨折三处,连带着内脏也有部分出血,然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真正严重的是他肺部和右手臂的伤势,右手臂粉碎性骨折伴有缺损,皮肉大面积撕脱坏死,如果实在没办法是要截肢的,至于断裂的肋骨则几乎全部扎进肺里,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右侧的肺就没有留存可能了。
“快点联系病人家属吧。”医生头也不抬地说,“他现在的情况不尽快手术很危险。”
祝幸福也想快点联系严穆的家里人,可天知道他自从大学和严穆住一个寝室就没听严穆提过一点家里面的事,手机里更没有一个家人的联系方式。
“初哥,你知道怎么能找到老大家里人吗?”迫不得已,祝幸福来求助夏初。
夏初又“哦”一声:“不知道啊,叫他们干啥,叫他们来气严穆一下他也不能回光返照。”
祝幸福快给这位哥跪了,他到底是吓傻了还是一直傻着就没聪明过,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通过自己了解的那点□□和当导演这几年积累的人脉,极其间接地联系到严穆还在北影读书的妹妹严薇薇。
没想到严薇薇听说她哥出了车祸非但不着急反而隔着电话都叫人听出了一股幸灾乐祸的尖酸劲儿。
“哟,祝导,您可能打听岔了,我就是我们家老大,下面只有个弟弟,从来没有过亲哥哥,您说这人我就知道是夏初的经纪人,要不您联系夏初吧,他大概给他工作室的人上过保险。”
说完这些都不等祝幸福回话,就痛痛快快地把电话挂了。
夏初在一旁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等到祝幸福苦着脸放下手机他才眨眨眼睛问:“那玩意非得有血缘关系才能签?”
祝幸福条件反射地回答一句“也不是”,之后才反应过来夏初的意思,是真的心累:“不过签这个要负责任的,我说初哥你就别添乱了,要不你先回家,我这边有消息再通知你。”
“成。”夏初呼出一口气,没有丝毫留恋地站起身来,“我签个名就走。”
于是就在祝幸福惊悚的注视下,夏初跟给粉丝签名一样在手术通知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医生拿着他的签名去准备手术,夏初把口罩和墨镜带回去对祝幸福说:“那你先在这儿守着,我回去喂个猫就回来。”
祝幸福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想,按理说他一直被自家老大护着,护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可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还能这么稳呢。
夏初的确很稳,稳得就像根本没发生过这些事一样。
而且他的稳不是故作镇定,他回家没和出租车司机报错地址,开门没找不到钥匙孔,连给夏宝宝喂罐头都没割了手。
他就一件件完成自己该做的事,中午回到医院时还给祝幸福带了饭。
要不是知道他和严穆一起一路走来十多年兄弟情谊,祝幸福都要怀疑这年头不只女人,连男人间的感情都是塑料花。
“吃啊,都中午了你不饿?”夏初格外不解地看他,“我来之前吃过了,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初哥,”祝幸福拿着筷子,一开口声音竟带着哭腔,“老大摘了一侧肺。”
“哦。”夏初今天第三次发出这个单音,“你不吃不喝饿个十天半月他能再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