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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的水土才能养出这样清透的人。
同样都是温文儒雅的气质,李詠琛身上的气质多多少少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精明,可眼前的人却是真真如那句君子如玉所说,通透尔雅的端正君子。
“白术,谁来了?”
又是以药材为名,言蹊想起c省的那个小姑娘,要说和眼前的男子眉宇间似乎有一丝的相像。
“奶奶你怎么又下来了,不是说让你早点洗漱上床吗,晚上药铺里有我就行了。”
男子嘴上说着脚下也不停地往前走,扶着老人的手嘴角挂着无奈的笑。
“啪。”
老人往他手上一拍,白皙无暇的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老人下手可没收点力,“烦!多话!”
老人虎着一张脸,眉宇间的法令纹深邃,可见平时就是一个十分严肃的人。
言蹊最怕的就是这样不苟言笑的老人了,手里抓着的信被她捏出了一道痕迹,才想起她来此地的目的。
“那个……”
言蹊弱弱出声,屋内的两人齐刷刷地看向她,一个温柔一个严肃,虽然都没有恶意,可对她造成的压力依旧不小。
老人看向言蹊忍不住皱起了眉,没等她开口,上前两步伸手大拇指抹过她的脸颊,凑近闻了闻,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小丫头片子怎么搞成这幅模样?”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指出她的真实身份,之前的老爷子知道她的身份却没有说,两人不愧应了那句姜还是老的辣的古话。
林白术显然也没有看出这样一个瘦小的小少年居然是个女孩子,不怪他,主要是言蹊胸无二两肉,正面反面都是一块直板没有差别。
听了老人明显嫌弃的话,言蹊赶紧端正态度,拿出手里的信抹平了信封上的褶皱,双手递了上去,“有人让我把这封信带到这里。”
老太太接过信就看到那信封上熟悉的笔迹,眉头一松,她就说那个臭老头这个月怎么没有寄信,原来是让人顺路带过来了。
老太太拆开信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低头看起来信,言蹊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来,喝杯茶。“
林白术端了个白瓷杯,上面还印着主席的经典语录,杯里装着透着温意的凉茶,在这样盛夏的晚上喝下一杯,是绝佳的祛暑好物。
言蹊接过道了声谢,轻轻浅啜一口,带着薄荷的凉意沁入心脾,整个人瞬间清爽了不少。
抬眼,林白术沁着水意的眼眸柔柔地看着她,倒是把她看得耳根一热,赶紧低下头掩饰似的大口喝着凉茶。
老太太看完了信,将信丢在孙子手里,眼前却一直盯着言蹊不放,好半响才说:“你来京城干什么?”
言蹊老实地重复了一遍,“我来京城是为了谋出路。”
“所以弄成这副鬼样子?还真丑。”
扑哧,言蹊觉得她的膝盖中了一箭。
“得了得了。”老太太转身往楼上走,“看你这幅模样也没地方去,就留在这里帮我看店吧。”
言蹊眼中炸喜,老太太虽然面冷可心地却是热乎乎的,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窘境,还好心留她一个小姑娘在这里,给无家可归的她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这厢林白术也看完了信,看着眼底直白地泻出喜悦的言蹊,他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师妹,你和我上楼吧。”
声音依旧温柔,只是多了一丝的亲近。
小、小师妹?
“你还不知道?”
林白术看着言蹊一脸懵圈的表情,想起自家爷爷老顽童似的性格,扶着眉角忍不住笑了。
“你不是给他递了一杯茶?”
言蹊点头。
“那他是不是喝了你递给他的茶?”
言蹊依旧点头。
“那他就是你的师傅了。”
言蹊懵逼。
“他喝了你的弟子茶,你就是他的徒弟了。”
言蹊:……呵呵,师傅您开心就好:)
不管怎样,言蹊终于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有了向前进的奔头。
后来她才知道,这家杏林堂不只是一家小药铺,它背后的来头可大了。
c省的药铺和京城的药铺是一家,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名号,老太太之所以留在京城,是因为京城里某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生病了,更擅长调理养生的老太太为了报恩,留在京城帮老先生调养身体。
只是她这个人骨子里闲不下来,报恩之余在京城开了一家药铺,没想到倒也造福了一方百姓,这个药铺便这样留下来了。
而林白术和林灵仙是亲兄妹,一个陪着奶奶一个陪着爷爷,如今还多了一个他们的小师妹言蹊。
言蹊进了自己的小房间,里面的东西不多,可女孩子家应有的一样都不少,床上碎花的床单透着一股太阳的味道,窗外随风传来阵阵药香。
林白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是新的,它等了那么久,总算是等到了它的主人。”
这间房本来是给灵仙的,可她一直没有机会上京,所以这间房便空到了现在。
言蹊回头,手里就被塞了一堆换洗衣服,就听到林白术转述老太太的懿旨,“奶奶说了,女孩子家家就要有女孩子的样,让你赶紧去换了衣服省得她看着碍眼。”说到后来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言蹊看着林白术笑得开怀,她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言大哥你在哪,我现在很好,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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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炎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他睡在一间纯白的房间里,鼻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十分的难闻。
拔掉手上的针头,慕炎转了转酸痛的后颈,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杵着拐杖朝他走来。
“阿炎,你醒了?”
老人看着失而复得的孙子,眼里有着欣慰。
“你、是谁?”
老人大惊,连忙喊医生进来。
慕炎起身就要往外走,被老人一把拦住,“阿炎你腿伤还没好,这是要去哪啊?”
慕炎扫了眼老人,沉默不言绕开他就往外走。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爷爷啊!”
慕炎脚下一顿,脑袋里瞬间涌入许多画面,充斥着他的脑袋,头疼欲裂。
在他昏过去的那一秒,他觉得,他似乎遗失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伤还没好就往外跑,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啊……”
“……来啊,把他给我绑好了。”
第48章 铁汉柔情炕上走(10)
言蹊便这样住下了。
方圆十里的住户都知道了,杏仁堂来了一个小姑娘,短短的头发,瘦瘦小小的像个小男孩,可林婆婆偏说她是女孩,娇滴滴的女孩。
众人默,有长成这幅模样的小姑娘吗,又黄又难看,怎么就是个姑娘呢?
言蹊对于众人对她的评价一无所知,她在杏仁堂里打工赚钱,每逢十号就去火车站,一来等徐明朗,二来也是想碰碰运气,看下能不能遇上不辞而别的慕炎。
很可惜,她去了很多次,无论是徐明朗还是慕炎她都没有等到。
枝头的芽绽放浓绿,鼎盛之后便是萧瑟的黄,最后落在街道上铺了一地的碎叶。
言蹊拿着扫帚出来扫门口的落叶,正好碰上了晨练回来的林白术,光洁的额头挂着晶莹的汗珠,浑身散发着一股汗味,不难闻却难以忽视。
言蹊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只要不是那个人,其他男人她至少还能有点抵抗力,扶着扫帚把,笑他:“师兄,你又没买到三鲜包吧?”
街头的包子铺做的面点又松又软,不但味美价廉还馅大面少,附近人家送孩子上学的时候都会顺手买两个包子充当孩子的早点。
其中最为热销的是三鲜包,因为做的不多,所以很快就会被卖完,去的晚了连三鲜包的面都见不到。
林白术起的不晚,然而每次急匆匆赶去上学的学生见了是他,打了招呼后,一个个在他面前买完包子赶着先走了,轮到他的时候三鲜包也没有了。
林白术笑着摇摇头,“你最喜欢的三鲜包,我怎么能让给别人?”
言蹊的脸瞬间爆红,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林白术居然反撩她。
林白术往里走了两步,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言蹊,“先吃了早饭再扫地吧,不急这一时半刻。”
言蹊胡乱应下,放下扫帚便往洗手池边走。打开水龙头的十字架扭头,从铜管里滚出一股清水,只是水太凉,这样的天气里实在没有勇气碰这样的生水。
正巧,林白术也来这边冲盘子,看到在水池边犹犹豫豫的言蹊,空出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腕便往水龙头底下凑。
“啊!”
已经打湿了手,她干脆咬牙快速洗完手就把手缩了回来,看着自己已经褪去蜡黄的手上瞬间一片通红,那是被冻红的。
被风一吹,手上一阵阵钻心的凉,言蹊的手缩在胸前,刚走两步就被人拉住。
林白术拿着一条柔软干燥的方巾,一点点帮她把手上的水擦掉,末了还捂着她的手帮她回温。
“还冷吗?”
言蹊感受了下,诚实地摇摇头,好奇问:“师兄,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小姑娘的脸已经褪去了蜡黄,露出本来的白皙无暇的肌肤,加上在北方以面食为主,她这段时间以来似乎张高了点,胸前的小枣核终于抽芽变成了小蜜桃,而且前途不可测量。
林白术将她手上的方巾抽掉,沉思片刻,道:“大概是习惯了。”
言蹊一愣,看着林白术走远了这才反应过来,林白术转攻儿科,对来看病的孩子简直不要太细心温柔,平素里,连带着对身边的人一样细心体贴。
可能是她想太多了。
言蹊转身就去吃早饭,桌上还有一碗酒糟冲蛋。熬成乳白的汤汁上浮着嫩黄色的姜丝,与雾气混为一起的蛋白,热气腾腾的惹人垂涎。
言蹊面露惊喜,林白术将装好盘的包子端了出来,看到她脸上那副馋相,忍不住笑了,“上次你说想吃这个,今天正好碰上了有人卖酒糟就顺手买了一点。”
言蹊微楞——买了之后还顺手帮她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