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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大喘了两口气,才道:“本来是要回来了,大人刚走到门前,还没上得了台阶,府衙里就有个当值的打马过来,说是从京都来了个贵人,需得大人亲自去迎,大人便跟着骑马走了,我都还来不及告诉大人说夫人要生了。”

牛氏两只手攥在一起,回头看一眼房间处,忍不住骂了一声:“什么贵人,有自家媳妇儿生孩子重要?你快去找个跑得快的,追上大人,告诉他,他媳妇要生了!”

“去了去了,已经派人去了。”张大道。

牛氏见儿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就又开门进屋子里去,见周梨一张脸痛得惨白,嘴角似乎都咬出了血来,忙安抚道:“快了快了,越郎马上就回来。”

周梨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来,牛氏只当她是疼得哭了。但她哪里是疼哭的,方才院子里牛氏和张大的对话,她听到了。

京都来了贵人,沈越迎接去了。

第74章 、米粥

沈越得了京都贵人来的消息,?差役虽未禀明是哪个贵人,但他不肖多想,就已经知道是谁。

一路打马来到府衙,?进到内堂,?四野再无旁人,?只见着一个碧衫女子的背影,?她身旁还跟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那男子生得粉脂白面,?偏生唇下和下巴处长了胡须,看起来极为的不协调,就像特意贴上去的一般。

沈越走近,当即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庆州知府沈越,参见公主殿下。”

那碧衫女子闻言,才回过头来。她手里捏着一只新摘的艳红山茶,巧笑嫣然,只不知是那山茶的颜色太过鲜亮,?还是她的肌肤生得太过白净,两厢映衬下,倒显得她一张秀丽的脸有些许的苍白。

“越郎,好久不见。”她眯起大大的凤眼一笑。

沈越垂头望着地上,?一言不发。

女子跑到他跟前:“你快起来,?快起来。”

沈越这才开口:“多谢公主殿下。”说着,?便站了起来。

女子望着他的脸,?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怎么样,?没想到吧,本公主竟然跑到你们庆州来了,惊喜不惊喜?”

沈越见她靠近,?不动声色后退一步:“不知殿下此行是为何事?”

女子道:“没什么事啊,我就是嫌宫里太闷,就跑出来玩儿玩儿,顺便看看你呗。”

沈越面上表情始终如一,没有一丝笑意,平静异常:“想必公主住行已经安排妥当,若是没什么事,现下正是下职时间,下官还得回家去,家中还有老母与孕妻要照顾。”

女子有些诧异:“孕妻?你家夫人怀孕了?”

沈越淡淡“嗯”了一声。

女子一笑:“恭喜你啊,怀了几个月了,我看看我能等到吃你们孩子的满月酒不?”

沈越闻得此言,这才抬起头来看了女子一眼:“不知公主几时回宫?”

“我这次出来,得了父皇的恩准,想玩儿多久就玩儿多久。”

沈越眼皮跳了跳,正此时,有个差役跑进来,附到他耳旁说了些话,他大惊,随后便向公主一礼:“殿下,家中出了要事,须得我即刻回去一趟,还请赎罪。”

说着,也不等公主回他,就匆匆随那差役离开。

身后传来那中年男子阳气十分不足的声音:“沈大人,你就这样走了?我们殿下怎么办?”见怎么说沈越都不回头,声音变得咬牙切齿,“好你个沈越,你竟敢这般对殿下,你家中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能有我们殿下重要么?”

沈越早跑没影儿了。女子抬手阻止男子再言:“花公公,越郎已经走了,你再喊他也回不来。”

花公公看向公主,见公主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那漂亮的凤眼里,却偷偷染上了一丝失落和悲伤。当即故作无事笑道:“殿下,兴许沈大人家中的确有事,咱们还是先回驿馆吧,明儿咱再来找他。”

公主点点头,两人至此方离开府衙。

沈府那厢,张大焦急地在门口等着沈越,长街那头半天也不见人,少顷,牛氏又到门口来看。

“怎么样?大人还没回来?”

张大摇摇头。

牛氏叹一声,又骂了儿子一回:“这个不成器的,当个官怕是要把老子媳妇儿给忘干净了,阿梨还等着他呢!”说着,就又要进去。

忽而,身后传来一个男子声音:“敢问,这里是沈越沈大人府上吗?”

牛氏听着这声儿怪耳熟,转头一看,见门口台阶下立了个背背篓的精壮男子。不是王许又是哪个。

王许也认出了她来,忙三两步跨上台阶:“牛大娘,原来你们真的住这里啊,可叫我好找。”

牛氏急着进屋去看儿媳:“走走,咱们边走边说,家里现在有急事,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王许见牛氏满脸焦急,腿脚飞快往院子里走,只好跟着他一道去:“也没什么,不是阿梨有孕在身吗,我平时养了七八只鸡,生了许多的蛋,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今日正好上府城来买点东西,就带来给你们。”

牛氏道:“劳你费心了,我现在招呼不了你,你看着院子里哪里有坐处,随意坐坐吧,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就来找你。”

王许诧异道:“府上出了什么事?”

牛氏道:“也不瞒你说,阿梨正在生产,大夫说是双生子,难生得紧。”

王许一时间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担忧,震惊道:“难生?可是十分艰险?那大娘要是不嫌弃,看有没有用得上我的,只管吩咐就是。”

牛氏看他一眼,迟疑片刻,心想着,自家儿子也没回来,单靠府里那些丫鬟小厮,一个个她也不熟,不放心,王许好歹是他们的相邻,几十年的交情,为人老实靠谱。再说,人家大老远送鸡蛋来,那份儿心意也不好拂了去。

“你随我来。”

二人说着话,没两步就走进后院里。才进来,王许就听到周梨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犹自一怔,紧接着心下一紧。

牛氏道:“你先在院子里坐坐吧,我进去看看。”

王许点点头。

牛氏进了屋子,就见王大夫手里抱着个小婴儿。

牛氏惊喜不已,“生了?”但很快发现不对,“怎么没哭?”

小孩子刚生下来不哭,并不是一件好事。有的是胎儿有问题,憋着气,一憋就憋过去了……想到此处,牛氏心惊不已。

王大夫这会子没工夫回答她,兀自将小婴儿翻来趴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再拱着右手掌拍小婴儿的背。有节奏地快速拍了数下后,才听到“呜哇”一声,婴儿哭声方在房内响起。

牛氏的心才算落了地。床上的周梨不自觉落下泪来。

王大夫拿干净的巾子擦去胎儿身上的血污,递给牛氏:“快抱去帮这娃穿一下衣服,我去看看夫人。”

牛氏接过孩子来,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床上,只见儿媳睁着眼,只是脸唇苍白,瞳孔也毫无光彩,大有一种精疲力竭的味道。

她在心头又把自己儿子骂了一遍,道:“阿梨,是我们沈家让你受苦了。”说完,抱着孩子到一边的桌旁穿衣服去了。

牛氏将孩子放在桌子上,穿衣服时,看到了茶壶把儿,心里闪过一丝喜悦,但一想到周梨还在受苦,这笑又变作一叹。忙把小衣服套上,抱出房门去,王许见牛氏出来,迎过来。

“大娘,我听到孩子哭了,生了?”

牛氏道:“劳你抱一下,还有一个,我要进去帮忙。”

王许赶忙接过襁褓来,他是个粗人,故去的妻子也没给他留下个一儿半女,说实在的,他有些抱不来。

他僵着两只胳膊,近乎是捧着孩子的,低头看去,只见红绸花的襁褓里,一张粉红红的小嫩脸,正闭着眼,安静地睡着。他不自觉露出一个慈祥的笑来。

抬头望向紧闭的房门,那笑又敛了下去。阿梨不知道怎么样了,双生子,这才一个。

等一下,他才发现一个问题,沈越呢?怎么这么大半天,没见到沈越?也没听到房间里传来他的声音。难道没有在家?

自己媳妇儿生孩子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不在?想到此,王许皱起眉来,下意识要捏紧拳头,但刚蜷起手指,就触到软软的襁褓,赶紧卸了力。

屋子里,牛氏握住周梨的手,说着鼓励的话。周梨满头的汗珠,已经把头发打得焦湿,紧紧地贴在脸上。

“娘,他还没回来吗?”

牛氏知道她问的是谁:“快了,在路上了。”她能怎么回答,算算时间,也的确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周梨听了,一口气顿时卸力:“娘,我没力气了,我生不出来。”

王大夫冷着声道:“你要是不努力,就是一尸两命。”

牛氏听这话有点不高兴,这大夫太毒舌了一些,说话那么不吉利,呸呸呸。她忙又耐着性子劝阿梨振作起来。

周梨只是摇头,她真的没力气了。

王大夫见她这个样子,再拿起她的手号了一下脉,道:“她精力用尽,另外一个的确没力气生了,大娘,你我手劲儿小,恐怕不成,你去找个男人来助力,若是怕说不清,只管把男人眼睛蒙住。”

牛氏有些不大明白,女人生孩子找什么男人,但一想到阿梨和肚子里的老二,只得跑出房门去。这会子她又在心里骂了沈越一遍,他要是在,肖找其他男人吗?

一出门就看见翠红和另外两个丫鬟,还有王许。没别的男人了,忙叫翠红把孩子抱着,扯着王许进屋子来,先就拿布条把王许的眼睛蒙住了。

王大夫道:“脱掉外袍,热水洗手,再擦上烧酒。”

牛氏不敢耽搁,拉起王许的手就帮着他一通洗。王许此刻更加笃定,沈越没在,因为若是他在,他们断然不会找他帮忙的。想到此,他越发气了,要是沈越现在在他面前,他真是想给他一拳。

王大夫又道:“我给你们说位置,按着她肚子上这些地方,然后我说用力时,夫人和这位哥,一起用力。”

王许颤着两只手,任由牛氏把他的手拉过去,放到一处隆起上。

“一,二,三,用力。”王大夫喊着口号。

周梨重新振作,开始用力,王许深怕把她按疼了,并没使多大的力出来。

第一次用力后,孩子连半个头都没出来。

王大夫道:“再来,一,二,三,用力。”

正此时,房门突然被撞开,众人不自觉望过去,就见沈越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披风还没来得及摘下,一脸的行色匆匆。

他走进来后,赶忙关了房门,将身上的披风一脱,向屋内走去。

周梨见他渐渐走近,有那么一瞬,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他回来了,他现在才回来。

沈越望向屋内,只见牛氏、王大夫、还有一个男子。

那男子蒙着眼,但他还是很快就辨认出是谁,正是王许。

他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王许怎么在这里?但当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即走过去,蹲到床边,一把拉住周梨的手:“阿梨,对不起,我回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周梨一听,当即大哭起来,可她哪里还有力气去哭,只有泪决堤一般流下,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别哭,等你好了,我任你打任你骂,我什么都告诉你,再也不瞒你了,都是我不好。”沈越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心像是被千万根芒刺藤勒住,懊悔自责瞬息席卷蔓延。

周梨无力地一点一点抽回自己的手,闭上眼不去看他,只是泪流。

沈越手心一空,心也跟着一空。眸色里闪过一丝慌乱。她在怪他。

王大夫见状,忙道:“她本来就没力气了,不能这样哭,你赶紧出去,见了你她就哭,这怎么了得。”

王大夫连踢带拽地把沈越赶了出去。沈越望着周梨苍白的脸越来越远,直到他被推出房门时,也不曾见她睁眼。

临到合上房门,他才听房里传来周梨虚弱微细的声音:“王大哥,我们继续。”

他一掌拍到门上,手指蓦然蜷起捏紧,本就骨节分明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导致指节都开始发白,手背上青筋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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