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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弄玄虚！只字未有，不是一张白纸又是什么？”豪格毫不吝啬嘲弄，“石林，你不会出门太急，忘了求多尔衮给你写上吧？”
石林反口讥讽，“豪格，你口口声声直呼摄政王其名，就那么相信我不会告你的状吗？”
终究还是有点心虚，不过李瑗就在身侧，豪格只得冷哼一声，“哼！现在你手里不过一张白纸废纸，你的摄政王谕令呢？现在重新回睿亲王府求吗？”
“废纸？”石林丢开烟头，轻脚踩灭……“嘟嘟？”
“在呢，贝勒爷。”洪承畴立马应声。他早就在心里想了……豪格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出乎意料的胆子大，硬和石林对着干。
此刻的豪格，不是他所了解的性格，更不符合他近一年来…对清廷时态分析得出的认知与结论。
早在两人来肃亲王府的路上，洪承畴便就一系列可能发生的情况，给石林分析过，并提出了合理建议。
虽然真正落实有点小波折，但总体上，还是顺着他预演的方案在进行。
然而此刻事情的发展，却早已超出他的预想。
如果早知会是现在这般状况，洪承畴一定不会让石林冲动，必要领几支两白旗牛录，方能前来要人。
毕竟不管怎么说…豪格终究是清廷的六大和硕亲王，而且府上有兵。
石林掏出盖有摄政王玺印的手谕，确实极具震撼，可豪格说的没错……终归是一张白纸。
洪承畴正疑惑呢，只听石林继续轻声道：
“肃亲王想要摄政王手谕，那我们给他写一张。”
写一张？
稍有错愕，
下一瞬洪承畴恍然明悟。
大步上前，接过石林手中白纸，
按照其眼神指引，洪承畴两步走到一名包衣阿哈面前。
“伱，你要干什么！？”
双手裹头的包衣阿哈人都晕了！这……怎么还又找上的自己？
“呵呵，找你借点东西。”洪嘟嘟满脸堆着温柔笑道。
此时，
包衣也顾不得留恋…屁股下面已经暖热乎的地板了，连连挪动地方，惊恐又无奈：“借，借什么？”
“借点血，别紧张，不疼的。”
“还借？”
不顾对方反对，洪承畴使劲扒开后者的双手，露出已经开始暗生结疤的头皮。
于众人的眼光中，
他抻出食指，轻轻地扣下头皮之上刚刚长好的暗疤，瞬间，鲜血涔涔直冒……
“啊，啊疼！”
“别动！一会就好！”洪承畴喝道，旋即转头看向石林，“贝勒爷，怎么写？”
“嗯？”石林眉头一皱，冷声道：“忘记是谁要谕旨了吗？”
“贝勒爷恕罪，奴才该死。”洪承畴抱歉点头，
转而冲着对面的豪格一板一眼地问，“肃亲王，敢问您是想要一张什么样的谕旨？趁着血还热乎，您吩咐。”
豪格：“……”
李瑗：“石林贝勒爷？”
石林：“怎么，李瑗公主也想要一张谕旨吗？”
“哼！”李瑗冷哼，俏脸寒霜，“你难道不觉得这么做，太过分了吗？”
“过分？”石林鄙夷地看着对方，“李瑗公主，您是又想站在公义的上面来指责我吗？”
未等李瑗开口回应，石林紧接着又嗤声笑了，“呵呵，依我看…您这公主封号不甚契合，不如叫您公义怎样？”
“你！”李瑗一时语塞！
“哼！”石林满是不屑，“这么看来肃亲王是不要谕旨了……既然不需要，我们走！”直至石林的身影走出肃亲王府，豪格脸上仍旧一阵红，一阵白，映在月色中的薄雾里，甚是骇人。
……
石林把琳娜送回阿保酒楼的时候，
已经很晚了。
婉拒过姑妈格莉让其在酒楼留宿的盛情后，石林又给艾格·希门内斯叫上来，问了两句话，便在前者拉丝儿的眼神里飞速逃离。
……
翌日，
天光一亮，难得没有贪睡，石林早早起床。
任由两名婢女伺候着洗漱完，他便欲动身出门，然而却被告知今日的流程还未走完。
于是，在他惊愕眼神中，略显丰腴的婢女，从衣兜里面摸出一把铜制寸刀。
躺平后，
一块在热水中浸泡了半响的巾帕，拧干，不等热气挥发，敷在他下巴上捂住。
随后婢女又掏出一块像是猪油皮样式的东西，在石林嘴边来回擦拭，等他逐渐忍受不了满嘴腥味的时候，丰腴婢女终于开始挥动铜制寸刀……
很快，
这场穿越之后的第一次剃须愉快结束。
没有过多欣赏自己美丽的容颜，石林拎起昨夜带血的破烂皮袄，急匆匆出门。
一路不停来到睿亲王府，本被以为耽搁了，不想正巧遇到才出门的多尔衮。
“儿臣，给阿玛请安。”
“你穿的什么东西，流里流气的，你马甲呢？”
石林顺势将手里的破碎皮袄丢在地上，一通捣鼓，掏出套在里面的镶白旗马甲。
见得多尔衮皱眉，
他赶忙将昨晚发生在豪格府上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一股脑描绘出来……
最后，
石林指着地上血迹斑驳的破损皮袄以及马甲，乖声道：
“阿玛，您看这破损程度，已无法再穿。”
显然，堂堂大清王朝的和硕贝勒爷，不可能仅仅只有这一件象征身份的马甲。
不过这些不重要，
多尔衮轻声道：“你想怎么做？”
石林道：“阿玛，儿臣觉得正蓝旗的马甲不错……耐穿，您看？”
“呵！”多尔衮笑了，“你倒是敢说。”
“儿臣要的不多，十个牛录就可以。”刚说完看到多尔衮的脸色不佳，又改口：“五个牛录，五个牛录也行！”
“你觉得就因为昨晚的那点事，豪格就能甘心送你？”多尔衮道。
“阿玛，儿臣只要五個牛录，并不要他的正蓝旗旗兵。”石林道。
“只要牛录，不要兵？”
“是的，儿臣只需五个牛录就可。”
“上车再谈。”
多尔衮的马车没有多么豪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木框车厢，四周挂了几条厚厚布帘。
里面空间也不大，石林进来以后，都算堪堪挨着多尔衮坐下。
屁股刚着落，多尔衮率先出声，“李瑗，你见到了，如何？”
“阿玛，儿臣看着…那娘门不像好人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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