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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和其他国家不同,人家一般是白天祭祖晚上饮宴,可它偏偏要倒过来。
晚上的祭典仪式设在了御花园中的明心湖岛屿之上,没有桥梁驾驭,只有小船联系两边的交通。
在岛屿的中心早早地搭建了一个红色的高台,想东的方位摆上了祭台,上面全部是牛、羊、瓜果一类的祭品。上面四周分布筵席,很显然是给人坐的,最尊贵的北向却只有一张凤椅。
白日已经把大部分人都灌得有几分醉意,不胜酒力的南宫频更是醉倒不醒,所以一切事宜也只能由皇后代为操办。
月亮由天空的这一边移到了另一边,将近圆满的月亮洒落一片片清光,庭下如积水空明,交织着疏枝细影。
夜风清寒,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简单,可明眼人都看得到,这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一场大战即将一触即发。
封北影和凤阑衣在一旁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连累你了,我一个燕国质子,没什么能力保护你,今日晚上大又可能是……”
封北影打断了他的话:“那你会怕吗?”
“有夫人陪着,怎会?”其实他下面还有半句——一场血雨腥风,因为我要把你带回家。
刚对凤阑衣有那么一丝好感的她被他的那句夫人给破碎了。
封北影还是笑着,可语气没有之前哪般好说话了:“说好的约法三章!不要触碰本宫的底线。”
不满归不满,可该说的还是要说:“南宫频没来,除了今日那个礼部尚书,其余的官员都不是今日的那一批,看他们走路也与寻常人不同。”
凤阑衣也觉察到了这一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眼中的敌意掩饰得极好:“没想到北影你的目光那么毒辣,的确,步伐健稳,行走生风,走路比平常人走的步子要轻盈一些。”
封北影突然想开玩笑了:“那凤沉你觉得,如果只有你一个人,能不能打过这里的全部人,然后生擒那皇后?”
凤阑衣很肯定的回答:“不能。”
封北影诧异,自己的武功和他差不了多少,虽然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把握,毕竟人家人多势众,可也不至于那么斩钉截铁的啊,当即追问:“为什么?”
“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凤阑衣紧紧地抓住了封北影的纤手,很显然,凤阑衣很在乎那一句“只有你一个人。”
封北影在这场面也不能做点小动作,只好任由他牵着,而凤阑衣阴着的脸也终于浮上了一丝光亮。
刚开始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可下一秒封北影感受到凤阑衣的手掌有些不同了。
怎么那么凉?
手腕贴着手腕。
脉搏微弱,几乎没有,这是怎么了?
封北影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的脸。虽然脸上红润,但透着一股不易让人察觉的苍白,气息也比平常人要弱上许多。
嘴巴开开合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也许练的武功的副作用吧。
谁都有自己的武功秘籍,当面问有些不合江湖规矩。
凤阑衣注意到了她的疑惑目光,当即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心虚的放开了手,转过头逃避了那巡查的目光。
封北影在宽大的袖袍下搓了搓被捂冷的手掌,脸色不改的转移了话题。
“那个,你还有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恨这夏国的皇后啊?”
“她是杀我母亲的凶手之一。”淡淡吐出的这一句话里面有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恨意于肃杀。封北影被震得恍惚说不出话来。
这个皇后与燕国的皇后是姐妹啊,当年就是她们两个……
杀母仇人……不共戴天!
两人再度无话,直到祭典仪式的开始。
只听见一个雄厚的男声大喊了一声:“祭典仪式开启。”然后全部的不约而同的站了一起来,以皇后为首列井然有序的列了一个方阵,朝天拜了三拜。除了凤阑衣和封北影之外。皇后呢喃着听不懂的经文再领众人一拜。
拜完之后似乎与皇后没什么关系了,她就走回属于她凤椅。而礼部尚书乔啸玄向前一步走到祭台的左边,其余的则是向两边走去,空出了中间的空地。
乔啸玄奸奸一笑:“请燕国的九殿下携爱妻封国的元凰公主上前。”
封北影对上了凤阑衣的目光,浅浅一笑,两人都知道对方想了些什么。牵着手,光明磊落地走到了祭台面前,丝毫没有当别国质子的颓废于无奈,反而像是在宣布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在气势上他们已经赢了。
乔啸玄见到气势落了一大半更是不肯罢休:“焚香,祭祖。”
一旁伶俐的宫女得到吩咐立马燃里六支香给凤阑衣,凤阑衣再分三支给封北影。
两人看着香,不约而同的用右手折断了其中的两支,又扔掉折断的那俩半支。很有默契的插入祭台其中的香炉之上。
按照夏国的国理来说,别国的质子来到夏国,无论是娶亲,还是生辰之日,还是一系列关乎于他自身的一切比较重大的事件。在这里都是必须要祭祖,一照显夏国的国威。
可他们哪里有跪的意思?也没有拜更没有跪那也就罢了,他们竟然连上香都要折断两根,这意思不就摆明着要他们三长两短吗?
封北影不得不佩服他的计谋,好一计反客为主。
下面的大臣只有一小部分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这不合理规矩啊……”
“是啊,怎么能这样子?”
“他一个质子凭什么不遵守我夏国的国规?”
乔啸玄眼见形势有点有些混乱,挂在脸上的虚伪笑容再也撑不住,脸色由紫发黑,被气疯了的他用颤抖地手指着凤阑衣,嘴巴张张合合。
“你不过是燕国来的一个质子,来到我夏国,为什么不按照我国的国规?你又有什么理由不遵守。别忘了,你只是一个来到夏国的质子,说的难听点的就是阶下囚。”
“第一,本殿的确是来你们夏国的一个落魄燕国皇子,可并不代表本殿就是你们夏国的子民。本殿的根始终在本殿的大燕国。”没有过多的修饰,一切都是发自于心肺的感言,这一字一句无不震惊在场的所有人。
凤阑衣再举了举牵手封北影的手,十指相扣。“第二,元凰公主,虽然嫁于本殿为妻,但她本就是封国的公主,没有理由拜祭你们的祖先。”
北方坐在凤椅之上的皇后像是早就猜出这一点一样,不紧不慢的起身,微挑眉对上凤阑衣坚毅的目光,轻蔑的看着他:“那你这意思是不跪了?”
凤阑衣挺了挺腰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傲气:“为何要跪?”
皇后眼光闪过一丝狠色:“很好,本宫很佩服你这份傲气,但是你这份傲气,用错了地方。”
“哦,是吗?那么就来吧。”凤阑衣贴心的把封北影往身后一栏,把她护于身后,上前一步走,脚底生风,做足了架势,准备开打,可下一秒皇后说得话让得他更加不屑。
“你这份傲气可臣服于本宫的膝下。”那些没有窃窃私语的“大臣”纷纷闪掠到皇后的身边。其他大臣眼见形势不对,慌慌张张地就跑了。
凤阑衣面对皇后的挑衅,只淡淡回了一句。“你没有资格!”
寒冷的夜风带起祭台的不小心落下的残叶,煽起一阵血雨腥风。
皇后把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砸,挤出一个字:“上!”那些大臣模样的刺客,不约而同的把身上的衣服都给撕成了两瓣,正如他们的野心。
除了有两个要保护皇后之外,其余的二十多号人全部一窝蜂的涌向凤阑衣和封北影。
“凤沉,还没有见识过你真正的武功呢,你说,你有把握把他们全部杀了吗?”封北影抢先一步闪掠到凤阑衣的面前,如同鬼魅一般,伸出纤细的小手一手一个死死地掐住了两名杀手的咽喉,看似纤弱的小手猛地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下一秒这两名可怜的杀手就变成了封北影的手下亡魂。
封北影朝凤阑衣歪着脖子点了一下头,双手环胸,嘴角微勾,眼中难掩的自豪。
“不要杀了他们,只要把他们废了就好。”凤阑衣却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眸,像是闭目养神,一动不动。那些刺客行动极快,一个呼吸之间就闪掠到凤阑衣的身边。
凤阑衣双耳听到动静,左脚划了小半个圆,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了双眼,隐藏在最深处的寒意四散,领会到那寒意的众杀手,心中不由得漏掉了一拍。
“为什么。”这句话脱口而出,下一秒封北影就知道为什么了。又他们来威胁皇后,争取回国的筹码。“懂了,筹码!”
只见凤阑衣的手变化多端,或拳或掌或指,分毫不差的落在那杀手的致命处,有些手招呼不到的人,他就毫不客气的伺候上一脚。他还好心的没有下死手,给他们留下了一口气。刚才还围在他身边虎虎生威的众杀手,现在全部躺在地上痛苦的*着。
凤阑衣看着她为自己杀戮的背影,开始心疼。
筹码……
其实,我只是想不要让你的手不要染上那么重的血腥味,这种事情有我就可以了。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却想已经合作了多次的老手一样,根本没有生手合作的生涩感。
可他们唯一犯得错误是小看了那些杀手的生命力,他们就像捏不死的虱子一般,狠狠地拽着你的肉。
两人眼神交流,显然知道自己的错误,开始下真正的杀手了。
清冷的目光对视着敌人,衣袍被撕下了数片,呼吸渐渐沉重,他们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敌人的后,伸出死神的镰刀,身体布满了伤痕,炙热的鲜血喷溅在两人的白衣上,染上妖治的红。
下一刻,这里仿佛变成了地狱的修罗场,血流成河,从里面走出来的一对男女,就像是死神的使者,惩治着这一片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