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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抖了下,这才叫了众人开始收拾。
陶然居那边闹的那么大,宝玉等人哪里不知,只是贾母发了话下来,说是仍旧留了宝玉探春住在院子里,而李纨赵姨娘等则跟着贾政一起离府。
这一夜满府寂静,只有陶然居时不时的传来搬动物件的声音。贾琏躺在拨步床上,看着张瑛把哥儿哄睡,上前轻声道:“你怎么也不让人看着,别偷偷带了东西出府。”
“就算有也没多少,要不就是甄家送来的东西,这甄家的东西我可不敢要。”张瑛说着,起身拉着贾琏出来,交代了小红好生看着,便拉着贾琏回了屋子。
“也是胆子大!”贾琏说完笑了下,“要不是她胆子大,怎么能分家,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她。”
张瑛也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贾母竟然直接就交给贾赦全权办理了,毫无偏袒之一。想来王夫人做法早已触及了贾母的底线。
因着不日便要去滨海赴任,贾琏连着多日被人请客喝酒一方面是给贾琏践行,另一方面也是乘机拉扯关系。有几次中午刚喝完,晚上还得应酬一次,这不贾琏连着喝了两顿酒席,便有些晕晕的,隧弃了马在街巷中走着,小厮牵着马跟在后面远远走着。
此时已经是掌灯十分,不少小摊开始收摊,贾琏已经有些醉了,不知怎么的撞到了一位路过的姑娘,贾琏当即扶起那女子道:“摔着了哪里。”
那姑娘挽着一妇人发髻,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短卦,闷闷的说道:“没事。”说着便起身,回头转而猛地往外走了两步,贾琏已然呆了,看着她背影道:“凤哥儿!”
王熙凤一身荆钗布裙,脸色蜡黄,只是那一双眼睛倒是和从前一样,眼下她往前跑了两步一边走一边道:“你认错人了。”说着便跑进了夜色中。
贾琏看着她逃跑的身影,站在原地呆了呆。小厮牵着马上前,贾琏问道:“王家如今如何了?”
那小厮听闻,当即便眉开眼笑的说了起来。原来自从王子腾死后,王仁便霸占了王子腾家产不说,苛待王子腾夫人更是在竹香馆一日千金,花钱如流水。王仁被宠坏了,谁都管不住。而王家的女婿高文井则一得知王子腾死了,不过几日便以王熙凤善妒之名休了她。
王熙凤本来出嫁带了大笔嫁妆,高文井家贫好面子,本就花了不少,即便如此王熙凤还是带了剩下的嫁妆回了王家,却不想那王仁不仅抢了王熙凤嫁妆,竟然还要把王熙凤卖给一个老头做妾。
王熙凤本就是个烈性子哪里会从,这不闹了好几日,王熙凤偷着搬了出来,如今就在外头租了个房子暂住,每日里就靠着绣品熬日子。
那小厮说完,完全没注意贾琏脸色接着嘲笑道:“王家之前一直压了咱们府一头,如今可算倒霉了。”
“混账!”贾琏骂了一句,那小厮吐了吐舌头不知那句话惹着了贾琏,贾琏揉了揉眉头,看着小厮道:“你可知王家姑娘如今住哪?”
那小厮真想着讨好,当即便道:“王仁三天两头的带人上门催婚,随便问下都知道她住哪。”说着便拿了碎银问了路边茶馆活计。贾琏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不敢相信王熙凤竟然落得这般田地,想起王熙凤那般好强之人,也不知如今如何了。
小厮带着贾琏走了两条巷子,最后在一处胭脂铺后头一个小门站住。“开门!有人找!”小厮上前扣门。
过了好久,才见着门吱嘎一声开了一条门缝,一个女子在门口道:“哪位?”
贾琏上前道:“贾府贾琏!”
这话一出,门陡然便开了,入目便见着一个眼圈青黑,额头裹着纱布的女子站在门口,见了贾琏道:“琏二爷怎么来了。”
贾琏看了好一会,才认出这丫头竟然是平儿。平儿用袖子挡着半边脸,哑着声音道:“二爷请进。”
贾琏拿出了自己钱袋,又让小厮把银钱也拿了出来,一齐塞给平儿。平儿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收着便是,不值什么!”贾琏说完,直接骑马走了,小厮跟在后头跑了。
平儿看着贾琏走远,这才回屋关门,王熙凤站在后头一张脸晦暗不明,平儿拿了那两袋银子道:“这些银子可以让我们换间屋子了。”
“只要还在京城,王仁总会找到的。”王熙凤叹了一口气,看着初生的月亮道:“收拾包袱,明儿一早我们就出城。”
听说要离开京城,平儿一怔,王熙凤冷笑道:“要是舍不得,你留下便是,我不强求。”
“姑娘去哪,我便去哪!”平儿说着,抹了一下眼角便进屋收拾衣物去了。
第98章
贾政带着王夫人真搬家, 却听着前头忠顺王府的人找了来。
如今忠顺王爷给皇帝办事,抄了好几个府宅,贾政一听说门房忠顺王府的长吏点名找自己, 当下便白了脸, 又连忙问道:“带了多少人?”
那门房觉得二老爷这话问的奇怪,带着一股讥笑说道:“就长吏和两个小厮啊, 如今已经在偏厅等着了。”
贾政这才稍微放下了心, 想着定然不是为了甄家的东西前来。
贾政回屋换了身衣裳这才前去, 那忠顺王长吏见了贾政一双带着探视的眼睛把贾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最后靠在椅背上翘起了腿冷冷说道:“王府丢了一个伶人, 要是旁人倒也罢了,偏偏是我家王爷最爱的,这不外头都说他失踪前几日和贵府的宝二爷素有来往。”
这话一出,贾政气的浑身哆嗦。忠顺王爷之前不显山露水,可如今大家才明白,这忠顺王爷他就是皇帝的人,况且如今又担着抄家的事,京城里谁敢惹他。
“犬子素来便在家读书, 会不会误会了。”贾政说着, 便见那长吏一张脸带着冷笑, 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儿子在外干了什么, 恐怕你这个做父亲也不知道,不如请他过来问一问,要是那个伶人找不到, 到时候就不是我上门了。”
这话一说,贾政看向一旁的小厮道:“还不快去把宝玉给我叫来。”
那小厮跑着便去了院子里,见了宝玉当即便把宝玉拉了过来,宝玉一进门便面如土色,见了贾政连话都不敢多说,忠顺王府长吏冷冷的看向宝玉,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淡淡的说道:“宝二爷,琪官在哪?”
“我不知道,只听说他前几个月在城南置办了田庄,兴许在那。”宝玉说着便偷偷看了一眼贾政,长吏起身抱拳离开。待那长吏一走,贾政当即便对宝玉道:“你不长进倒也罢了,竟然还敢惹到忠顺王爷头上,你是嫌我活的太长了是吧。”说完便叫了两个小厮把宝玉按在长凳上,直接打了个皮开肉绽。
宝玉哪里吃过这个苦头,没多久就昏死了过去,贾母叫了婆子过来相劝,贾政虽气不服,可看着宝玉这昏死的样,最后便罢了手。
贾政回去后,便见着贾赦站在陶然居,见了贾政道:“听说方才忠顺王府的长吏来找二弟,吓得我都不敢出门了,不知忠顺王府找二弟何事!”
贾政本就又气又怕,如今被贾赦当面问起来,当即羞愧不已,也不管王夫人等人自己先坐着马车便走了。
张瑛一早便带着三春和黛玉宝钗出了门,一开始采买东西,二来也是想着此去滨海一去就是好几年,府里的姑娘们又要有好几年不得见,于是便趁此机会好好聚一聚。
探春今儿难得有些怏怏的,倒不是王夫人贾政搬走,而是赵姨娘贾环也一并走了。原先在一个府宅住着,探春十分嫌弃赵姨娘,更是不喜贾环的猥琐,可如今要分开了,探春这心理倒是难过起来。
赵姨娘虽粗鄙无脑,可到底是探春生母,要不是赵姨娘怀胎十月哪里会有今日的探春,更何况赵姨娘不堪,可在探春幼时也常偷偷给探春送吃的用的。
这边宝钗素来便是个知心人,探春心思旁人都略知一二,只是黛玉等想着探春是个好强的,这些话不便多说,只拉着探春看首饰布料。独宝钗乘着众人闲聊时拉着探春劝了两句,探春心知宝钗是好意,只是有些话放在心理还成,一旦说出来便只觉得难堪又难过同时还带着淡淡酸涩。
一行人从首饰铺子出来,便进了一间刚开张的酒楼包厢。因着今日府内分家,姑娘们虽出了门可面上仍旧是淡淡的,始终高兴不起来。倒是迎春面色带喜,今儿又连着买了好了首饰布料,更是买了不少小玩意。
惜春见迎春不住的查看买的胭脂盒子便笑道:“这定了亲就是不一样了,二姐姐这是女儿悦己者容啊!”
迎春当即便笑了,放下了打开的颜值盒子,看向惜春道:“爱不爱美的,我就是自己看的,和旁人没什么关系。”
黛玉接口道:“二姐姐买了什么颜色,我方才买重了。”
探春听闻便笑道:“难得出来一次,我喜欢的味道都各买了三盒。”
“没必要买那么多,要是你们需要,我让我哥哥帮各位带过来就成了。”宝钗说完,探春接口道:“哪里好麻烦薛大爷,再者我瞧着方才那铺子的胭脂是老板娘自己做的,格外干净也细腻。”探春说着打开一盒递给宝钗。
宝钗一看,天青色的陶瓷盒子里一摸淡淡的粉色胭脂透着一股清香。“确实是好东西。”宝钗说着便递给了边上的惜春。
方才一行人就惜春和宝钗没买胭脂,惜春虽素来清冷,可到底是小女孩此时见那胭脂确实好,不免后悔到:“早知道这么好,方才就买了。”
“这有何难,待会再去一趟买了便是。”张瑛说着,听着楼下传来人声,起身开了窗子,见着下面正好差役押着罪妇而过。
宝钗站在张瑛身侧脸色微变,迎春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惜春黛玉二人则不免红了眼眶。原本都是养尊处优的贵妇小姐,如今却身着破烂衣衫在路上被人指指点点,更有些泼皮无赖指着几个貌美姑娘说着下流话。
“那个是不是史大姑娘!”黛玉指着跟在一老妇后面的粉衫的女子说道。
张瑛遥遥看去,确实是史湘云,史家被抄家,男子流放女子发卖,难道今日便是发卖的日子。宝钗低头不语,迎春面带忧色,惜春则淡淡坐了回去,只黛玉看了看张瑛道:“湘云年纪这么小,自幼便没了爹娘,如今又遭逢巨变。”说完这话,黛玉顿了顿道:“也不知在哪里发卖。”
张瑛没想到今儿出门回遇见这事,也着实是巧了,见着黛玉一脸不忍,低叹一声道:“犯官子女一律充作官妓,这事咱们帮不了。”
也是史湘云运道不好,史湘云和卫家订了亲,这卫家被抄家灭族,史家紧接着也被抄家,史湘云作为史家长房嫡女,早就在上头的名录上,哪里有那么容易救出来。要是个丫头小厮不过多花些银子便能买出来,这种犯官女眷着实难办。
众人心中也明白过来,一时便没了兴致,张瑛也有些难过,遂草草回了府。
这才刚回府便听着宝玉被贾政打的昏死过去,又是一阵人仰马翻,请了两个太医过来,到了后半夜宝玉总算是醒转过来。那宝玉素来有些呆病,他在屋内养了两日,除了鸳鸯代贾母过来看了两次后,便没旁人过来于是便叫了晴雯来问。
晴雯这人素来便有些直,听了宝玉问询,毫不掩饰的说道:“二老爷搬走了,几位姑娘都如今都要理家,哪里有功夫过来。”晴雯说完,见宝玉一脸不敢置信,便软了声音道:“宝二爷也好好想一想,二爷不日便要去滨海赴任,二奶奶是定然要同去的,这家里将来就要二姑娘三姑娘持家,如今乘着二奶奶还在自然是抓紧交接,兴许过几日便会来看宝二爷了。”
之前晴雯叫宝玉都称呼二爷,可如今琏二爷在外在内都被人直呼二爷,于是乎为了分清两人称呼,下人们只叫宝玉为宝二爷,时间一久,连宝玉屋里的丫头都称呼宝玉为宝二爷。
宝玉之前还不觉得,今儿听得晴雯一口一个宝二爷,只觉得难听的很,当下便黑了脸,冲着晴雯道:“在屋里你怎么也叫我宝二爷,平白显得生份。”
晴雯奇道:“宝二爷好奇怪,府里的人都叫宝二爷,难道我就叫不得,更何况琏二爷如今府内福外都认他是贾府的二爷。”
晴雯不说还好,说了之后,宝玉当即便黑了脸,指着晴雯道:“你这是要故意来气我不成。”晴雯虽心高气傲,可对宝玉也是一力维护,这些日子要不是晴雯处处拔尖,宝玉这边丫头早就心散了,如今被宝玉一说,当即丢了帕子,看着宝玉道:“二爷好大的脾气。”说着便出了屋子。
宝玉心情不畅快,离了晴雯别的丫头也不再跟前伺候,或者说自从二房失势后宝玉屋里的丫头便一日比一日懒散,之前好歹还装装样子,如今贾政王夫人一走,那几个丫头索性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这不晴雯赌气一走,连个端茶的人都没。
“宝兄弟在么!”宝钗进门连个丫头都没看见,一路便进了里间,听着宝玉声音:“宝姐姐别进来。”
宝钗站在门槛那,摇着扇子闻着里屋传来一阵阵的酸臭味道:“怎么了,是膏药不好么,我特意带了我家的药丸来,专治这种伤。”宝钗说着便要进门,宝玉来不及穿裤子,拿了一旁的被子盖住。
待宝钗进屋这才见着床下的尿壶都满溢了出来,宝玉头发黏糊糊的粘在头上,被子泛着一股酸臭味。宝钗送药本就是薛姨妈的意思,如今一件宝玉这幅邋遢模样,顿时便倒了胃口,可还是强撑着说道:“我给宝兄弟特意送了药丸来,让晴雯给你敷一敷,过两日就好了。”
宝玉苦笑一声,略微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丫头和我拌了嘴,赌气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那还有旁人没有!”见着地上隐隐有水渍,也不知是尿液还是别的,一张脸微微带着红晕道:“要不我给宝兄弟把晴雯给找来吧。”
还不等宝玉说话,宝钗便放下了药丸出了屋子,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晴雯并没走远,不过是在后方修补衣裳,宝钗走过去 ,便见着晴雯正在缝补宝玉的一双袜子。
“我给宝兄弟送了些棒疮药过来,晴雯姑娘去帮宝玉擦一擦,这药专治这种打伤。”宝钗说完,便见着晴雯抬了头看了一眼宝钗,带着点审视道:“宝姑娘去过宝二爷屋里了?”
宝钗被这一问便有些不自在,点了下头道:“一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我就进屋了。”说着看了看晴雯手里的袜子道:“这个袜子用了好几年了吧,怎么还补,换一双就是了。”
听了这话,晴雯看了看宝钗,丢下袜子起身道:“谢谢宝玉娘来看宝二爷,我家那个宝二爷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也不读圣贤书。”晴雯说着,叹了口气接着道:“宝姑娘想必也看到了,这些丫头们看着年纪小,可一个个的都是人精,之前还稍微做做样子,如今是连样子都不装了,一个个的整日见不着人,就这宝二爷还整天作妖。这衣服等物宝二爷不要旁人做的,都要身边人做的才穿,可我一个人哪里忙的过来。”晴雯说着干笑一声,自嘲道:“好端端我说这些给宝姑娘听作甚,不过是白抱怨了。”晴雯说着便起身去宝玉屋里。
宝钗一起过去,一路上见着花草长得乱七八糟,墙角处更有不少蛛网缠绕,想来是下人极不上心导致。
晴雯风风火火进了里屋,先是帮宝玉把尿壶倒了接着又掀了被子给宝玉抹药,这一套做的行云流水,很是熟练。
宝钗则站在门外,听着里头动静待晴雯拿了换下来的脏的衣裤被褥出来,这才进了屋子。被晴雯收拾后,气味果然减少了不少,宝钗拿了帕子擦了擦圆凳看着宝玉这模样,一个没忍住便道:“宝兄弟,过几日等你好了,也该好好读书了。”
“多谢宝姐姐送药,只是宝姐姐要再说这些仕途经济的话那就赶紧走吧,我这屋里不留这些人。”宝玉本就心中有火,说起话来更是毫无顾忌。
宝钗没想到宝玉毫不留情面,一时间便红了脸,起身便走,晴雯正端了茶进屋,忙到:“宝姑娘坐会,宝二爷这几日都没个说话的人,闷得慌。”
“让她走。”宝玉说完便撇了头。
晴雯瞪了一眼宝玉,送宝钗出门,劝道:“他心情不好,姑娘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宝钗只觉得没意思,她手上还带着宫里娘娘送的红麝香珠,拨弄了几下,便问道:“宝兄弟还是不爱读书么!”
说起来,薛姨妈一心撮合宝钗和宝玉,宝钗本想着宝玉样貌出众,才华也是有的,又是荣国府嫡子。怎么说也比自家强许多,只是如今一看,大房二房分家后,宝玉虽还住在贾府,可满府的下人都不再把他放在眼里。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宝玉自己毫无上进心,不但不爱读书,甚至鄙视读书科举。
想想这富贵生活,要是不读书当官哪里来的银钱吃喝。就好比薛家虽是皇商,有些体面,可说出去难免被人看不起,宝钗对此深有体会,也一心想再进一步。
晴雯哪里知道宝钗这些心思,自嘲道:“这话我不该说,可想必姑娘也看出来了,宝二爷就是个富贵闲人,如今有老太太宠着,将来就不知道了,左右都饿不死。”
宝钗干笑两声,便告辞了。一路走过去,想着方才所见所闻,脑子里又想着晴雯的话,这是越想越闷气,最后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黛玉那边。
宝钗摇了摇头正要离去,却被从迎春那边回来的黛玉看见,“宝姐姐来了。”
“闲着无事,出来走走。”宝钗说着便要回去,却见着黛玉手里拿着好几个穗子,不由得笑道:“早知道妹妹喜欢这些,倒不是找莺儿帮忙,莺儿最擅编穗子。”说着便看了一眼身后的丫头莺儿。
黛玉把穗子递给身后的紫鹃,说道:“编着玩的,一时兴致而已,说不定明日我就不喜了。”宝钗笑了笑不再说,走过紫鹃跟前时却从那堆穗子里看见好几枚上好的平安玉扣。
“宝姐姐既然来了,不如喝碗茶再走。”黛玉瞧着宝钗心事重重便相邀宝钗进屋说话。
宝钗原本要拒绝,只是看着穗子下落隐落现的玉扣,忍不住便道:“那就在林妹妹这讨一碗茶喝。”
雪雁上了茶后,宝钗轻轻抿了一口,抬眼便看黛玉面容红润,气色极好,又见着黛玉袖口纹着的金线彩蝶,细细打量后宝钗发现黛玉屋内无一丝药味。依稀记得黛玉前几年还三天两头的看病吃药,是从什么时候起黛玉竟然再也不吃药了,身子也这般好了。宝钗满头都是疑问,只是这话不能问。
宝钗低着头细细打量,黛玉见宝钗不说话,便笑着打趣道:“宝姐姐这是什么了,难道是我衣裳哪里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