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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媗对了她与褚时序定下亲事一事也觉得茫然的很,尤其是看着褚时序眨着漂亮的凤眼,双眼明亮的红着脸看着她的时候,她就只觉得似乎有一口气堵在胸口,呼不出咽不下。
只得皱眉硬逼着自己接受下来,却仍不去直视了褚时序。
褚时序红了脸看着何媗一会儿,看何媗渐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便强耐着心思,收回了目光,说道:“你家三妹这几日在燕王府,安分的很。”
“安分不是好事?”何媗问道。
褚时序回道:“安分是好事,太过安分、顺从并不是好事。她以往还暗自想法子避着些燕王,这些日子却是乖顺的过分。”
何媗点了点头,笑道:“褚公子果然在各处都有暗探。”
褚时序只当何媗是在夸赞他,只笑道:“你应说‘我们’。”
何媗略一皱眉,轻笑不语。
她尚未适应了,她当真与褚时序定下了亲事。
便是何媗知道褚时序的才能,也未料到褚时序竟能顺利的定下亲事。且定亲那日,郡王妃与裕郡王都未出面,由此可想褚时序在府中受得冷待。
这时尚好,毕竟褚时序有隐下的实力,那在褚时序幼时呢。亲母不在,后母伪善,亲父偏心,怕是连忠义王那边,都未有人全心全意的待了他。不然,他怎会长成了这般样子,年纪小小,便需盘算了这么许多。
褚时序看见何媗在出神,就笑道:“你可是在想我?”
何媗没料到褚时序竟能猜中她的心思,略微一愣。
褚时序见状,面上越发的红了,低头笑道:“我也是在想你。”
何媗眉头深锁,心想,是否是因为褚时序平时爱食甜食,说话才这样腻人。
何媗轻咳几声,说道:“我在想裕郡王府。”
褚时序笑容不改,说道:“我往后会将裕郡王府之事讲给你听,但你该听过裕郡王府的一些传闻。”
何媗回道:“略有耳闻。”
“那该知道郡王与郡王妃伉俪情深,世子殿下聪明过人了。”褚时序笑道。
何媗看了褚时序一眼,许久皱眉说道:“传言多不可信。”
褚时序笑了笑,低头说道:“这处的传言却是真的,裕郡王与郡王妃确实情深,世子着实聪明。”
何媗看着褚时序笑容依旧,似半点也未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心中却为了他有了些难过。
何媗抬手为褚时序倒了一杯茶,想及那裕郡王与郡王妃还有郡王世子在上一世的结局,不由得脱口而出:“他们着实该死。”
褚时序听后一愣,而后定定的看着何媗,笑道:“这话真是好听。”
然后,褚时序说道:“我在何府之中,所设之人,名叫白露。”
白露?
何媗皱眉,这丫头是何老夫人院中的人,平时老实的很,丝毫不起眼。
而比那白露是褚时序的暗探,让何媗更加惊讶的是,褚时序为何突然将他在何府所设之人说了出来。
褚时序看何媗疑惑,又念了几个名字,说道:“你既把我之仇当作自己之仇,把我之怨当作自己之怨。我也不必将这事瞒于你,往后若有事,这些人皆可用。”
何媗未料到方才的一句话,竟换得褚时序这番信任,便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如此,更不能错待了褚时序了。
这那几个人名之中,确实有两个出乎在何媗意料之外的。
何媗便皱眉说道:“这有两个已是何府的老人儿了。”
褚时序笑道:“这里有些原是我外祖府经营下的,此时,我不过是承继过来了。只是,这时我用之人并不被先头的老人所知,便是将来有一日。外祖父弃我于不用,我也不会损失许多。”
而后,褚时序声音黯然了许多,说道:“外祖父此时重用我,也不过是看了我那几个舅舅无能,除了我许无人护得住忠义王府。我身边终究没个真心记挂我的人。”
说着,褚时序露出些可怜模样。
何媗看着褚时序,说道:“褚公子现在已不是当初了……”
褚时序抬头看了何媗,等着何媗说出的话。
何媗笑道:“如今褚公子手下有许多谋士,利益相同。必是于心里记挂着褚公子,时时惦记着公子安危。”
褚时序听着与他想象中相差甚远的话,只得点了点头,低声说道:“着实如此。”
自何媗走后,褚时序仍在桌边琢磨着,该如何利用他的身世,引得何媗对他多些同情。
即便是同情,也是有情。便是可怜,也可由怜生爱。
何媗曾经说她愧不敢承,但褚时序怎舍得让何媗因她无法回应了自己的心思,而愧疚呢。
所以,褚时序少不得多想些法子,让何媗早日回应了自己的心思,也可免了她的愧疚之情。
几日之后,吴氏竟被燕王府下了帖子,邀去了燕王府内,与何姝见面。
便是何安谦也无法阻拦,他只眯着眼睛,寻思了该如何应对了吴氏发觉何姝委身于枯骨的情况。
吴氏自是盛装前去,但她却未被带去了燕王府大厅,去见了燕王妃。而是被带进了一段小路,去了一处云雾缭绕的地方。吴氏只看着旁边走过的一些只穿了薄纱的女子,心中就有了些不祥的感觉。
在被带进了一处大湖前,而后驾了一艘小船到了湖心的一个小岛,小岛上有了一处阁楼。云雾缭绕间,仿若在空中一般。
吴氏一下了船,被人带着走上阁楼,就看一美貌少女坐在阁楼之上。也如其他少女一样,只穿了薄纱,别无其他。
吴氏倒退了几步,惊呼说道:“何姝?”
何姝抬了头,挥手让旁人退下,对吴氏笑道:“娘,你来了。”
完全不以她目前的装扮为耻,若往常一般笑着说道:“娘亲,何故这样惊慌?难不成你不知道我如今的处境么?”
吴氏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知道。”
“胡说……?”
何姝笑着说道:“你怎会不知?你肯定与何安谦连成一气,为了何家,把我卖到这里的。”
“你们如今的平安荣华,都是由我换来的。”
何姝说着,身体哆嗦起来,说道:“我在这处受苦,你们享尽荣华。还可以嫁入郡王府,怎么可以?”
“是你二叔他?”吴氏的眼泪落了下来。
何姝眼泪也落了下来,喊道:“你们都欠我的,你们都得偿还我受过的罪。”
吴氏赶快过去,抱住了何姝,说道:“我这就带你出去。”
“带我出去?”
何姝眼中闪过了一丝光亮,说道:“娘你快去想法子,带了我出去。”
“然后,然后再让何媗进来受苦。她若不去毁了我与傅哥哥的婚事,我怎会落到这地方来。我早就嫁给了傅哥哥了。”
何姝哭着说道:“而她如今嫁进了郡王府,我却在这里陪着,陪着……娘,我不要她嫁进郡王府。”
吴氏看着何姝心痛至极,忙应道:“娘都应你,娘都应你。”
☆、81捉奸拿双
这天,天气有些热得过分,闷糟糟似乎密得透不出一点儿气。
何安谦躺在书房的躺椅上有些喘不过气,脑袋有些昏沉。
他才从李府回来,李长生那人虽名字叫做长生,但却一点也不长生。前些日子不过多喝了几杯,李长生就一觉睡过去了。在何安谦这里,这自然也算得上好事,李长生一死,他也算得上燕王身边的第一人了。
何安谦想到这里,心情便有些好了,很是惬意的往后仰了仰头。
而且待过了李长生的孝期,他许就能娶了个县主回来了。燕王府的那位县主,虽是嫁过人,守了寡的。但名分还在,尊贵还在。只是既是县主进门,那自然是做不得妾室了。
但所幸李氏是个懂事的,听了此事,只略微一愣后,便立即提出自降为妾,迎县主进门。
想到着,何安谦笑了起来。心想,那李氏倒真是少有的省事,到也值得留在府中。
谁能料到你有这份峰回路转。六皇子与太子厌烦了你能如何?旁人议论你是庶子又如何?如今,你也要入了皇族了。
这时,何安谦又拾起了往日的志向,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得了这何府。
“老爷……”柯顺进来,躬身说道。
何安谦瞥了柯顺一眼,心想,这个办事不利的。待过了些时日,寻得一个可用的人,必将他给除了。
只何安谦这般想,脸上却仍带着笑说道:“何事?”
柯顺看了黄瘦的何安谦一眼,他跟着何安谦也去过燕王府几次。虽没进得里面,但于外面听得一些风声,在得了何安谦偶尔露出的一些口风。柯顺知那燕王是形若枯骨一般的人,他那时尚不知所谓活人枯骨是个什么样子。
只是这几日看着何安谦日渐瘦了下来,柯顺倒是略猜出了那燕王该是个什么模样。于是,柯顺也未敢靠近了何安谦,只远远的站了笑着说:“是三夫人托人传信儿给你,三夫人要见老爷一面,说是有话要说。”
何安谦摆了摆手,说道:“你不见她,我去跟她说,这个时候你们不可见面,。”
柯顺皱眉说道:“老爷,三夫人那边急躁的很。说是老爷若不与见面,里头的那个就不想再活了。”
何安谦嗤笑一声,说道:“何姝但凡有一点儿死志,在进了燕王府的头一日就碰死了。何苦拖到现在,只与三夫人说,别再想旁得。如今她女儿能做得了燕王的身边人,有什么不好的,许多人求都求不来。她若再闹腾,那就不怪你不留情面了。”
柯顺略犹豫了片刻,说道:“老爷,那里头的三姑娘知道了,便是不死。若在燕王跟前儿……”
而后,柯顺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老爷之前这般顺风顺水的,不如听听三姑娘递出了什么话,也好稳住了三姑娘的心啊。”
“能有个什么话?不过是妇人之间的吵闹罢了,她们是不懂得从大局着想的。”
何安谦虽这样说的,却还是费力的坐了起来。
柯顺皱眉说道:“老爷说得是。女人终究是眼界窄,三姑娘怎会明白老爷的用心,许一时意气在燕王府闹了起来,毁了老爷的筹谋。可能她都不会去想,若没了老爷,没了何府,她们能得什么好处。她遇得那些事,又算个什么?”
何安谦嘴角向下一撇,暂时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眯着眼睛问道:“那吴氏从燕王府回来,可说了什么话?”
柯顺回道:“并没其他的,仿若三姑娘当真被燕王妃认作了义女一样。”
“她只提了若你不见她,那何姝在燕王府里许就……”
何安谦话未说完,只看向了柯顺。
柯顺答道:“只提了这句,旁的都没说过。只奴才看着三夫人与以往不大一样,眼睛发直,看着有些骇人。”
何安谦被柯顺扶着站了起来,皱眉想道,自何姝进府后,你也未见过何姝。如今难得有了峰回路转之时,莫在于她身上毁了。
犹豫了许久,何安谦说道:“我选个地方,你与三夫人见上一面。”
才说完,何安谦又叫了柯顺回来,问道:“那叫杏儿的丫头死后,何媗当真没觉出什么?”
柯顺摇了摇头,说道:“只哭了几场,也未听得她再说个什么,似是信了杏儿是落水而死的事。听丫头们说二姑娘还向何老夫人说过,要将那湖边的栏杆都修整一番,免得日后再出这样的事。”
“终究是个女儿家,为个丫头,也值得一哭。”何安谦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