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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向天勾了勾唇,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不错。”

“马上还有更不错的。”李庆年嘿嘿笑了两声,傅湉头皮一麻,直觉不好,就见又有两个姑娘缓缓走了进来。

不同于演奏乐器的,这两个舞娘穿着外族的衣裳妖娆而入,衣裳布料很轻透,一举一动都能看到看里面雪白的肌肤,傅湉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有些尴尬的转过了头。

“不是说只喝酒?”

楚向天凑到他耳边,嘴唇若有似无的扫过敏感的耳垂。

“上次没有这个。”傅湉躲开他,使劲揉了揉耳朵。

李庆年他们已经不玩骰子,转而看起了舞。舞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动作妖娆大胆,配着薄透的裙子,更引人遐想。几个公子哥儿都新鲜的很,没一会儿就喝的醉醺醺的,胡乱将身上的玉佩金银往舞娘方向扔。

楚向天他们在靠里边坐着,此时众人的视线都不在他们身上,他的动作就更放肆起来。

略带粗糙的手掌在后颈不轻不重的摩挲着,傅湉可怜兮兮的缩起脖子,眸子水润润的看着楚向天,有些委屈却又格外顺从。

本来只想逗逗他的楚向天呼吸一重,倾身靠近他,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傅湉完全罩住,“我们去里间?”

包厢里有隔间,是供客人小憩的,不等他点头,楚向天就半挟着人往隔间去,傅湉满脸通红的埋在他怀里,就像是喝醉了一样。

隔间的光线有点暗,光透过五彩的纱幔,落在人身上就氤氲出一团模糊又暧昧的光晕。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楚向天就将害羞的人从怀里扒拉出来狠狠的吻住了。

傅湉半闭着眼,揪住他的衣服稳住身体,喉间发出含糊的哼哼声,直到楚向天放开他,才小声又委屈的说:“我没有看过。”

楚向天当然知道他没有看过,他用鼻尖在少年脸颊上轻轻磨蹭着,直蹭到他敏感的耳蜗后,才用又低又沉的声音说:“我知道,我只是……想找个理由亲亲你。”

委屈又顺从的不反抗的小少爷实在太诱人,楚向天恨不得一口把他吞进肚子里。可惜地方实在不太对,楚向天只能克制又隐忍的亲了他一会儿,将人弄得眼睛鼻头都红了,才半抱着人出去。

外面已经喝的东倒西歪,两个舞娘不见踪影,傅湉看了看,发现少了两个人,想也知道做什么去了。

“以后少跟他们玩。”

嫌他们把小少爷带坏了,楚向天用脚尖踢了踢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地上的李庆年,十分不善的哼了一声。

给李庆年留了个字条,傅湉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才跟楚向天一起回去。

回了府里,渐渐回过味儿来的傅湉这才意识到这人根本没生气,都是装出来故意逗他玩的。

气鼓鼓的瞪了某人一眼,傅湉道:“我去书房,你不准来!”

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踩了楚向天一脚。

“嘶嘶”吸了两口冷气,楚向天看着小少爷走远的身影,缓缓勾起一个温柔的笑来。

傅湉去书房是要处理正事,前阵子西山庄,也就是西山寨众人落户的那座庄子传来消息,说就这几天要准备收稻谷了。

西山庄当时种的是傅湉给的新稻种,所以傅湉格外关注庄子上庄稼的长势,如果确实跟老农说的效果一致,那他们就可以大面积的换用新稻种,还可以抢在大旱彻底来临之际,再种一季稻谷,多囤点粮食。

将各个庄子铺子送上来的文书仔细看过一遍,最下面剩下的,就是西山寨的文书。

文书写的很详细,跟先前预估的差不多,几天前西山庄的稻谷就开始收割了,这个时间要比其他的庄子都要早些,但是就每亩田收上来的粮食,却反而更多些。

现在收割的稻田,最少的也能有三石粮食,多的有四石多近五石,在这种时候,实在是鼓舞人心的喜讯。

傅湉站起身,高兴的转了几圈,让人去传口信,过几天他要亲自去一趟西山庄,让他们将收割的粮食全部放着,一点都不能往外卖。

激动的拿出算盘算账,西山庄有一百八十多亩地,如果每亩地能产三石粮食,那就是五百四十石粮食。

换成贫苦百姓,一亩地可以养活一个五口之家了,要是省着点吃,养活两户人家也不成问题。

更何况他这还是按照最少的在算,按现在报上来的数据,产量肯定要超过五百四十石。

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喜悦,直到用过了晚饭,那种高兴的情绪都没有散开。

代福给他将头冠卸下来,见他这样子有些疑惑,“少爷有喜事么?”

傅湉点点头,爬到床上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大喜事。”

府里最近也没有什么喜事,代福想了想还以为他指的是楚向天那事,惊得吸了一口冷气,忧心忡忡的退了出去。

等代福出去了,傅湉想起什么似的,光着脚跳下床,将卧房门从里面栓住,这才高高兴兴的抱着被子睡下了。

于是夜袭的某人,就黑着脸被挡在了外头。

这才记上仇了……楚向天无奈叹气,转了一边去推窗户,好歹窗户没锁上,就利索的从窗户爬了进去。

屋里蜡烛都没吹,幽幽的烛光被带进来的风吹的晃了两晃,楚向天走到床边,就着昏黄烛光看向床上睡熟的人。

小少爷闭着眼睛睡的很沉,楚向天眯起眼睛,恶趣味的用指尖在他脸颊上轻触。

不胜其烦的傅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见窗前站着个高大的人影。

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适应了昏暗光线的眼睛就看清了人脸。

被半路吵醒的小少爷很不高兴,“你怎么进来的!”

楚向天指了指窗子,笑得不怀好意。

“还在生气?”

傅湉哼了一声,表明自己的态度。

楚向天缓缓凑近他,低低的说:“那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你要怎么赔罪?”傅湉还记着他翻窗子,没好气的斜眼看他。

楚向天嘴角一勾,将外袍脱了只剩中衣,语气暧昧道:“罚我给少爷暖床如何?”

第67章

没想到这人连这么厚脸皮的话都能说出口, 傅湉憋了半天, 只能骂一句“下流”。

然后气呼呼的往床里挪了挪,背对着楚向天空出一个刚好睡下一人的地方。

身后传来衣物细碎的摩挲声, 空出的位置往下一陷, 一具带着暖意的身体就贴了上来。

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傅湉没动。

谁知道某人得步进尺,长臂一伸将他揽进怀里不说, 还贴着他的耳朵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我只对你下流。”

温热的鼻息打在后颈, 低沉的声音在深夜里滋生出暧昧,酥麻的感觉从后颈传开。

“不许说话!”

再次被调戏的小少爷气恼转过身,伸手捂住楚向天的嘴巴, 凶巴巴的命令, “睡觉!”

楚向天垂着眼睛看他,平日里总是含着凛冽寒意的眼睛此时盛满温柔, 以及某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情绪。

嘴被捂着,他就伸舌在捂着他的掌心舔了舔。

湿漉漉,酥麻麻。

傅湉受惊的收回手,眼神又无措又气恼, 可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气的扯过一边的被子将自己整个罩住。

这下可真把人惹急了, 楚向天收起坏笑, 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伸手轻轻扯扯裹成一团的被子, “不闹你了。”

被子里的人闷声闷气的哼了一下, 不理他。

又不能用强,楚向天这下没辙了,只能伸手把被子往怀里捞捞,轻轻拍哄。

等到小少爷真的睡了过去,才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亲了亲然后心满意足的抱在怀里睡了过去。

两人一夜好梦,只是把端着水盆的代福又吓了一跳。

昨晚他离开的时候明明还只有少爷一个人,结果过了一晚上,床上躺着的人就变成了两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震惊惶恐的情绪压了下去,努力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

将窗户推开,代福又去拿了一份洗漱用具进来并排放好,才小心退了出去。

傅湉被悉悉索索的动静吵醒,迷糊的打了个哈欠才清醒过来。

腰上还勒着一条手臂,想着昨天晚上这人各种恶劣的举动,傅湉恶从胆边生,伸手捏住了熟睡着的人的鼻尖。

呼吸不畅的楚向天睁开眼睛,就看见小少爷笑吟吟的脸。

“调皮。”

本能的将人箍进怀里亲了亲,楚向天坐起身看外面的天色。

外面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早过了他平时打拳的时间。

傅湉挣开他的怀抱,捞过放在一边的衣服穿。

“今天去西山庄,你去吗?”一边将衣领仔细整理平整一边说道。

“嗯。”

楚向天坐起身,接过他手里的腰带给他细好,接着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对傅湉道:“等等,我去拿个东西。”

匆匆披上外袍,就往外大步走去,等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块鱼形的玉佩。

半蹲着身体将玉佩挂在傅湉腰间,楚向天眯着眼看看,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来,“好了。”

“这是什么?”好奇的将玉佩拿起来端详。

玉佩是一条将身体弯成一个半圆的鲤鱼,雕工很细致,鳞片片片分明,神态活灵活现,要不是白玉颜色,放在水中宛若活物。

“定情信物。”楚向天勾起唇,“收下了,就是我楚家的人了。”

傅湉握着玉佩瞪他,“你这是强买强卖。”

楚向天厚颜无耻的点头,“嗯。”

“你这么讨人喜欢,得抢回家里藏起来才放心。”

傅湉:“……”

说不过他的歪理,傅湉只能转身去洗漱不再搭理他,但腰间那块玉佩,却到底没有取下来。

吃过早饭,跟傅有琴打了个招呼,两人就去了西山庄。

将人骑马过去,远远就看到天地间的一片金黄,田间不少人在劳作,忙着割谷子,走进了,就发现都是西山寨的熟面孔。

换了新地方,这群昔日的土匪们格外有干劲儿,田地不少,男人们忙不过来,连女人们也下了地。

傅湉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下马查看庄稼的情况。

金黄的稻谷高至腰间,根茎粗壮,上头顶着颗粒饱满的稻穗,沉甸甸的弯下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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