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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ck仰着头看着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窦展,伸手抢了抢苹果,失败了,他塌着肩膀想了想,又仰头,犹犹豫豫地说:“你说的该不会是余卓然吧?他来找你复合了?”
“没有。”确实没有,但窦展觉得事情不太对,“算了,问你屁用没有。”
他把苹果塞到buck嘴里让他咬着,自己进了卧室。
buck啃着苹果,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跑过去敲窦展的门说:“我觉得你应该选择爱你的人。”
从情窦初开起,大家总会思考这样一个命题:究竟是选爱我的,还是选我爱的?
不同的人在乎的不同,做出的选择也不同。
年轻的时候总会对爱情抱有幻想,觉得肯定能找到一个我爱你你刚好也爱我的人,从此缠缠绵绵翩翩飞,但事实上,很多人在寻找爱人的路上被绊倒无数次,最后不得不承认,两情相悦的爱情少之又少,那都是要靠运气的。
窦展也曾经天真过,他一直以为余卓然也是爱他的,所以,被蒙在鼓里的几年,他竟然觉得自己过得还不错,当然,如果两人能公开秀恩爱、能经常见面、能隔三差五进行一下正常夫夫之间的“深入交流”的话就更好了。
可后来,余卓然把他一棒子打醒,这一棒子打得够疼,疼得窦展十年怕井绳了。
他抱着跟余卓然复合的心情参加《sweet house》,有些报复心理的想看对方吃醋后悔,然而,这才刚开始,他的想法已经改变了。
所有过去了的人和事,最好的结局就是让他们彻底过去,不要留恋,不要抱怨,朝前看,大步流星地走进更好的未来才是最潇洒的人生。
人别跟自己较劲,也别跟别人较劲,在感情上费这力气,太不值当了。
窦展反复看了两遍余卓然的采访视频,看着网上的那些言论,心里有点乱。
他的粉丝分成了几个阵营,有的@他,欢天喜地地说有人向他告白,有的暗戳戳生气,说余卓然对同样参加《sweet house》的窦展表现出这样的想法让大家都很尴尬。
窦展确实很尴尬,他看着迟陆文的手机号码,想拨出去又按不下键。
他觉得他已经知道了告诉迟陆文他婚史的人是谁,还能有谁呢?当然就是这位把两人推上头条的余先生。
虽然没被真心对待过,可余卓然这个人窦展还是了解一些的。
可目的是什么呢?真的是复合吗?
窦展觉得可笑。
那个雨夜二人在车里的交谈尤在耳畔,他已经决定放弃了,已经决定不再留恋了。
坐在床上发呆的窦展被突然响起来的手机吓了一跳,他低头看屏幕,来电人是迟陆文。
然而,打电话来的人也真够没耐心,刚响了两下,窦展还没来得及接起就挂断了。
那匆匆挂断的电话写满了慌乱与纠结,窦展甚至想象得到迟陆文皱着眉头的样子,也想象得到那家伙小心翼翼打过来又慌慌张张挂断的样子。
窦展等了一会儿,对方没再打来,客厅的挂钟报时之后,他忍不住了,点亮手机屏幕,给迟陆文打了回去。
“窦,窦老师。”迟陆文结巴了一下,他很后悔自己刚才没忍住打给了窦展,这显得他太多管闲事,太招人讨厌。
“我过几天要去录单人采访。”窦展没有跟他聊余卓然的事,不止是无法开口,也觉得没有必要,但还是想跟这人说说话。
有些时候,让那些不再重要的人消失在所有话题里是最好的,窦展知道余卓然的话给迟陆文带来了困扰,毕竟大家都是嘉宾,余卓然的这个行为把大家都牵扯进去了。
事情因他而起,他有责任安抚迟陆文。
“我明天去。”迟陆文声音不大,说完之后两个人都半天没有说话。
“节目开播别忘了看。”过了不知道多久,窦展看了一眼桌上的台历说,“过段时间工作结束之后我要去度假,那边应该也看得到首播。”
“度假?”迟陆文下意识地问,“你要去哪儿啊?”
窦展回答说:“冰岛。”
第29章 “有种偷、情的感觉。”
关于冰岛这个地方, 迟陆文之前毫无概念,只知道那个地方好像可以看到极光, 以前他说想去看极光,王凯文吐槽说:“何必跑那么远, 去漠河也能看。”
迟陆文的浪漫主义情怀都是这么被打压下去的。
后来迟陆文就渐渐把这地方给忘了, 直到前阵子迟陆文跟余卓然对峙, 对方拿出自己跟窦展在冰岛结婚时的照片, 这个地方才再次出现在迟陆文的世界里。
在这种时候窦展突然要去冰岛度假,意味着什么,迟陆文自己脑补已经足够了。
怎么可能不伤心?迟陆文觉得自己真是把心放到磨上,让驴一遍一遍地拉磨, 把他的心都给碾碎了。
“那,祝你玩的开心。”迟陆文情绪有些低落, 他知道了, 窦展还在惦记着余卓然。也对,毕竟爱过,哪能说忘就忘了呢?
迟陆文之前还在想,如果是别的地方说不定他也能掺和一脚, 反正歌写不出来, 换个地方换换头脑也挺好的,可是冰岛, 他不想去。
听出迟陆文的失落,窦展问他:“你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但是不能说, 迟陆文偷偷撅了噘嘴,对窦展说,“我没有灵感,写不出歌。”
“啊……这样……”窦展听着他的声音,觉得心里像是被柔化了一样,他发现这些声音好听的人真是了不得,光是声音就能抚慰人心,刚才他还有些心烦意乱,现在已经平静了下来,“你过段时间空着吗?要不一起去度假?”
“啊?”迟陆文原本躺在沙发上,听到窦展的提议后一下子弹了起来。
窦展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我是想,你换一个环境走一走没准能有灵感。”
迟陆文有些犹豫了,他突然觉得这人有点儿过分了,明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还邀请自己一起去,算是怎么回事儿?见证他们俩美好的回忆吗?
“在想什么?”窦展小心翼翼地问。
“我能问问,为什么是冰岛吗?”迟陆文是有些介意的,不对,是非常介意,他还是不想陪着他喜欢的人去追忆对方跟别人的似水年华。
窦展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觉得反正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迟陆文,也不差这一件事了,索性就选择了坦白:“我跟余卓然结婚的时候就在那里,在那儿我有一套房子,还有些东西也在那里。”
迟陆文没说话,盯着自己的脚丫子噘嘴。
“现在我们俩已经彻底没关系了,我也……彻底放弃他了,但那栋房子还有那些杂物在那里总归不是个事儿,就好像是个障碍一样摆在那里,让人觉得不舒服,总惦记着是个事儿,所以就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去清理一下。”
“这算是告别之旅吧?”迟陆文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拨弄着自己的大脚趾,他听窦展这么一说,又开始动摇了,“我一起去,合适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
窦展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突然很期待迟陆文的回应。他本来是打算连buck都不带,自己偷偷过去,正如迟陆文所说,那里是他跟余卓然婚姻开始的地方,如今结束了,把回忆都清理干净,挺好的,从此各不相干,互不留情。
而且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那你什么时候出发?”迟陆文动了心,“我还没去过冰岛呢,听说能看见极光。”
窦展笑了,悬着的心也落了地:“你什么时候忙完?你那边空下来我们就出发。”
“呃……我其实一直都没什么事,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把歌写完。”迟陆文算了算日子,其实下个月生日会的曲目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
“哦对了,你是不是忘了点儿什么?”迟陆文还记得之前窦展说要一起参加宴会,为了这个,他特意挤出时间找了个老师,偷偷摸摸上了两节舞蹈课。
“嗯?什么?”窦展迟疑了一下,紧接着说,“哦哦哦对,是还有个事儿。”
窦展差点儿忘了正经事:“那个宴会时间定在明天晚上,规模很小,但都是圈子里有些分量的人,你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有你不熟的,我给你引荐一下。”
迟陆文傻乎乎地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他没想那么多,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圈子”这个概念,他做他的音乐,喜欢他的窦老师,至于社交,随缘吧。
窦展过来接迟陆文的时候看着对方的衣服有些惊着了,他们俩竟然选了同一系列的礼服,只不过窦展打了领带,迟陆文戴的是领结。
“我靠,撞衫了!”迟陆文也懵了,回头喊kevin:“王凯文!有没有备用礼服赶紧给我拿来!”
“别换了。”窦展一笑,拉住了他的手腕,“反正大家都知道咱们俩在拍《sweet house》,这样也算合理。”
“合理?”迟陆文疑惑,“你确定?”
“确定。”窦展看了眼时间,“走吧,再等会儿就来不及了。”
迟陆文满脑子问号就被窦展拉上了车,他们俩坐在后面,buck开车,kevin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前面的俩人眉来眼去,后面的俩人低头玩手机。
迟陆文偷瞄了一眼窦展,想说话又不好意思,戳了戳手机屏幕,灵机一动,给窦展发了条微信。
窦展最近发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博主,时不时就会发几篇他跟迟陆文的同人文,神奇的是好几篇的梗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而节目却还没开播。
他对这个博主很好奇,一有空就听着迟陆文的歌看看这个博主的小说。
这会儿他正在看一篇连载,突然来了微信,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界面切换到微信,窦展一看迟陆文发过来的消息忍不住笑了出来。
迟陆文:窦老师,等会儿是真要跳舞吗?
窦展给他回:对啊,就是为了让你跳舞才带你来的。
迟陆文看到这条回复后,拍了拍脑门儿,又发:要命,你就是想看我出丑吧?
窦展:别担心,不是还有我呢么!
“不是还有我呢么”这句话简直就是情话中最致命的,迟陆文抱着手机扭头冲窦展一笑,看得窦展情不自禁的也笑了。
有些人生来就自带感染力,他一笑,身边的人也会跟着笑,有他在的地方,气氛永远都不会太差。
正如窦展所说,这个宴会规模不大,但来的人各个儿都是腕儿。
迟陆文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有些紧张地跟着窦展上楼,满脑子都是等会儿出丑怎么办。
结果后来他发现,窦展这人真的就是个大骗子!
哪是什么舞会,根本就没有跳舞这个环节!
“你又骗我!”在外面交际了好一会儿,和这个导演聊完跟那个制片聊,聊了一圈,迟陆文累得不行,跑进卫生间歇气儿,窦展看他溜了,自己也跟了过来。
迟陆文见这里没别人,转身就开始小声跟窦展抱怨:“亏我还特意为了你学了两天,累死了都!”
窦展惊讶道:“你去学跳舞了?”
“对啊,”迟陆文瞥了他一眼,“脚还扭了好几下,没瘸是我命大。”
窦展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塞了一嘴的棉花糖,甜甜软软的,他没想到自己那么说了一句,这家伙就如此上心。
这种事在以前,从没发生过。
他又愧疚又感动,抬手下意识想揉迟陆文的头发,但好在及时刹车,才没有破坏人家的发型。
窦展的手调换了方向,轻轻捏了两下迟陆文的肩膀,哄他说:“好了好了,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迟陆文撇嘴,“大骗子。”
他发现自己有点儿侍宠骄纵了,这会儿窦展对他好,他有点儿想上房揭瓦。
“道歉没用的话,那你说你想怎么惩罚我?”窦展话音刚落,传来一阵冲水声,紧接着厕所的隔间门开了。
出来的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前辈,刚刚迟陆文还跟人家打过招呼,这会儿人家老艺术家看着他们俩在这儿腻歪,尴尬地咳嗽了好几声。
尽管尴尬,该有的寒暄也是要有的,两个晚辈毕恭毕敬地跟人家问好,然后目送老爷子洗完手走出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