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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小姐闻言,立即匆匆离去了。

陈挽风望着南宫小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等回神之际,就看到青菱怒气的看着他,青菱怒斥道:“南宫山庄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吗,快走!”

陈挽风知道自己肯定给人家留下了不好的映象,便解释道:“这位姑娘,我……”

“快走!不然我喊人了!”青菱不听他说话,大叫道。

陈挽风怕引来其他人,误会更深,只好道:“好好好,我走便是。”说着果真走了。

陈挽风又回了宴会上,只是再吃不下什么了,颇有些魂不守舍。

僵尸庄主在宴会上并没有呆多久,留下赵总管陪客后便自己先走了,他一走其他的人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见了南宫小姐真容的他们兴奋又激动,不断向赵总管发出问题,都是南宫小姐喜好什么,南宫庄主喜好什么,招婿有哪些要求,南宫庄主打算如何考女婿等等。

宴会过后,陈挽风回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回忆南宫小姐的模样,越想越觉得她定然是陷于困境之中了,要么便是被僵尸爹挟持,要么就是被逼迫了。

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南宫小姐正眼都不看他,可越是这样,他便觉得南宫小姐高不可攀,他有心想救美人于水火,奈何自己的道行太浅,最终一咬牙,决定去找谢燕九!

陈挽风从床上跳了起来,穿了鞋子就处去找谢燕九,决意不管谢燕九怎么为难他,都要将他说服一同除去僵尸庄主,救美人小姐,可他一出门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知道谢燕九住哪里。

这种时候,不得不让人佩服起赵总管来了,赵总管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特意调了一个人守在陈挽风的屋外不远处,目的当然是为了帮他,果然陈挽风看到有个巡夜的小厮点着灯笼在不远处来回走动,忙过去将他拦住,问他知不知道蔚县的谢公子住那间房。

待到问清楚了方向,陈挽风就去找谢燕九。这入夜之后,南宫山庄的走廊下和屋檐下都点着灯笼,光线尽管昏暗,却不妨碍找人,陈挽风一路到了谢燕九的屋子,抬手敲门却见门没有关,他狐疑着推门进去,嘴里喊着:“谢燕九,你在不在?”

屋里黑洞洞的,也没有人回答,黑暗中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异味,接着感到了一股寒气涌上身,他徒然眼睛一圆睁,逃命似的转身夺门而逃,就在出门的瞬间,有一只苍白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陈挽风便是闻到了混着血腥味的臭味才第一时间退出的,却还是慢了一步!

那只手抓住他的脚踝之后,用力将他往黑漆漆的门里拖,说时迟那时快,陈挽风感到一股极大的力量拉扯自己的同时,立即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扭身往身后一砍,正好砍在了那腕子上,将伸出来的手斩断了!

断腕出没有很多流血,只渗出了一些暗红色的绸状液体,液体散发出了更浓郁的腥臭味。

门框里又伸出了一只手,这只手没有去抓陈挽风,而是扶住了门框并顺着门框往上一点一点的挪动。

刚刚里面的“东西”是趴在地上的,显然现在扶着门框站起来了,它站起来后,缓缓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那张苍白的,嘴唇被啃掉了一半,并现出了森白牙齿的脸便从黑暗中一点一点的浮现了出来。

尽管样貌十分恶心,但陈挽风已经认出来了,“它”是个人!?哦……不能算人,应该是僵尸!!

这只僵尸的眼睛完全散去了瞳孔,呈现死鱼眼睛一般的白色,它只是普通的僵尸,因为刚刚死,故而维持着临死前的模样,行动也谈不上敏捷,但胜在气力惊人。

它一只手齐腕而断,另一手向前伸出,朝陈挽风抓过来。

此情此景,未免可怕异常,若是个胆小的只怕都要吓死了,陈挽风心里也怕,他手里握着刀,对着白眼僵尸的脑袋劈了过去,直接将它的脑袋砍成了两半。

白眼僵尸倒在了地上不动了,陈挽风松了一口气,心中道:“谢燕九在哪?这只僵尸不像他呀,他去哪了?”

可惜,容不得他为别人担忧,很快情况变得更加严峻起来,因为谢燕九的屋子里又出来了一只白眼僵尸,不对,是两只,不对是三只……四只!”

第三只僵尸是从树后走出来的,第四只是从隔壁门里出来的,陈挽风这时才发现这些白眼僵尸面容十分熟悉,竟然全都是今天来参加选婿的人。

宴会的时候这些人还有说有笑,这会儿已然变成了僵尸,难道说,都是被僵尸庄主咬的?!陈挽风暗道不妙。

因为参选的人很多,所以像陈挽风这样单独住一个屋的实在是个例外,他是被赵总管另外安排住宿的,而其他人大多都是五六个人住一个小院,便如谢燕九就是。

谢燕九今晚挑衅僵尸庄主,夜深之后他便出去探查敌情,而僵尸庄主也起了同样的心思,偷偷潜入了他住的院子,因没有找到他,恼怒之下就将跟他同住一个院子的人都咬了,走的时候再从外扣上了门,只等谢燕九回来,叫他陷于僵尸群中,一来是试探一下他的深浅,二来也是给他一个下马威。

却不想谢燕九未归,陈挽风倒来了。

陈挽风砍死了一只僵尸,又被其他四只围住,如果说他以前的符纸桃木剑等家当还在,尚可以一搏,可他现在除了自己的一身衣裳和一把短刀什么都没有,空着手实在施展不出道法,也就对付不了这么多僵尸,于是只好拔腿就跑。

可是天太黑了,他一不小心,脚下被个草藤子一绊摔了下去,危急时刻,他举着短刀在地上滚着,一边躲开僵尸的袭击,一边大叫:“虞娘——”

果然,随着他这一声叫唤,不远处的树影里闪电一般的跃下一个娇小的人影,落地之后三步并作了两步来到陈挽风面前,以背对着他,露出獠牙对着这四个白眼僵尸低吼。

那吼声陈挽风再熟悉不过,不是别人,正是虞娘。

原来之前陈挽风说话惹怒了虞娘,虞娘虽然气走了,可过了半日气消之后,想到他往日的种种情分,便又心回意转回头去找他了,谁知道等她追上他的时候,陈挽风正负气离开,嘴里还嘀咕着:“养僵尸不如养条狗”“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非我族类”之类的话。

她听到陈挽风这么说心里一惊,就没有走出来。她当时也不知到哪里去好,不知道为什么就偷偷的跟着他了。她既然一直跟着他,自然也就看到他遇险了,正犹豫着要不要现身,突然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以为他知道自己一直跟随着他,于是马上就出来了。

而实际上,陈挽风只是遇到危险的时候,想起她的好来,就随便喊了喊,并不确定她是否在。这种行为就好像很多人遇到危险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喊另一个跟自己十分亲密的人的名字一样,是一种没有道理的下意识举动。

尽管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陈挽风看到虞娘出现,着实是高兴了一把。

虞娘是一只尸妖,而白眼僵尸是僵尸中最低级的蠢物,他们对比自己高级的僵尸与生俱来一种敬畏感,虞娘这一吼,这几个白眼僵尸立即伏倒在地,抖如糠筛。

虞娘毫不怜惜,伸出指甲暴涨的手,走过去直接戳穿了他们的脑袋,而他们竟然不知逃走或者躲藏,就趴在地上任她为所欲为。

僵尸的血和脑浆等秽物溅起的时候弄脏了虞娘的衣服,还有一些血沾到了她的脸上,她处理完这些回身看向陈挽风,不确定现在自己是不是该走过去跟他和好。

虽然她是很想跟他和好没错啦,却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心,再说,他上次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也都还没道歉呢。

见虞娘不动声色,陈挽风爬起来就先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虞娘歪着脑袋思量,他这话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救了他,他即便不跟我道歉,也该先道个谢才对啊。

“不是……你喊我出来的么?”虞娘低哑着声音道。

“我……”陈挽风心道,若知道我一喊你就会出来,我早就喊了一百遍一千遍了,谁知道你竟然会一直跟着我啊。

陈挽风心里挺高兴的,看,虞娘还是很在乎我的么,他这样想,也就不计较了,大方的招了招手,道:“哎,都算了罢,你过来。”

虞娘却没有动,心里也道:你说算就算?僵尸也有气性啊,难道我就得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哼。

虞娘不肯过来,陈挽风多少也猜到一点,这是要我道歉?嗯……算了,我是男人嘛,低个头不丢人。

既然她不肯过来,陈挽风便笑嘻嘻的向她走过去,边走边从怀里掏出帕子,站定在虞娘面前给她把脸上的秽物擦干净,讨好的道:“你看你衣裳也脏了,换下来我给你洗洗吧。”

☆、第十七章

僵尸庄主喝血喝了个肚儿饱,便回到了丹房里,陈挽风哄好了虞娘,将她带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可这段时间……谢燕九在哪呢?

事实上这时候,谢燕九却在南宫小姐的闺房里。

南宫小姐和她的丫鬟都被谢燕九封了穴道,浑身瘫软的倒在床上,一脸恐惧泪眼汪汪我见犹怜的望着他。而谢燕九则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望着穿着单薄衣裳,由于受到惊吓,呼吸急促,胸脯一鼓一鼓的她们。

大晚上的一个高大魁梧,阳刚有力,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还长着渔夫一样结实的大长腿的男子独闯小姐闺房,放到了一主一仆在床上,这是要双飞的节奏吗?(⊙▽⊙)

谢燕九看着南宫小姐,上前一步用膝盖压在床上,冲着她俯下身去,南宫小姐痛苦的皱起眉头闭上眼,不忍直视接下来发生的事。

不过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谢燕九只是将她从床上拉起来,让她靠着床头坐了起来,南宫小姐这才睁开眼睛,不解的望着他。(ㄒoㄒ南宫我了解你的失望,其实我也是……)

谢燕九扶着南宫小姐坐好,再扶着青菱坐好,才往后退了两步,对着两位活色生香的姑娘道了一句:“在下谢燕九,之前在前厅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眼下事情急迫,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两位姑娘恕罪。”

南宫小姐和青菱丫鬟都不解的望着他,她们都没说话,因为穴道还封着呢。

谢燕九道:“我知道你们都有许多疑问,请听在下道来……”

谢燕九先说自己如何上山,如何发现南宫庄主已经成了僵尸,再将这里这两年来出过的命案,以及推测出庄主公开招婿的目的都一一说了,最后道:“我自幼拜得一位异人为师,对一些邪魔之事较为了解,我不忍小姐被蒙在鼓中,而且随时有性命之忧,故而才实言相告,还望小姐得知真相后,早谋生计。

起先,南宫小姐自然不信,可谢燕九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她:

南宫庄主性情大变,你不觉得古怪?

下人们总是一副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模样,你没有起疑?

这两年来庄里面死了多少人?你可曾留意?

南宫庄主多次打着为你招婿的名义引来年轻男子,却始终没有确定人选,这合乎情理吗?

你父亲有多久没有进食过,你身为女儿就没有一点儿察觉?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你的父亲还是你父亲吗?

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南宫小姐从一开始的气愤,渐渐的陷入沉思,然后目光流露出绝望,最终眼睛一闭,恨不能就这样昏死过去才好。

见她这副肝肠寸断的模样,谢燕九就知道她已经想明白了,有时候越是亲近的人,便是越不能接受对方已经改变了的事实,情愿不去问,不去想,或者自圆其说,常常需要另一个人去点醒她,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现在,谢燕九确定南宫小姐不会惊慌的大呼小叫了,于是过去给她和丫鬟都解开了穴道,丫鬟缓过劲来,便过去扶小姐,小姐则趴在床头不肯动,含着泪花失魂落魄的喃喃着:“这不是真的,不是……”

她虽然这么说,却并没有喊人来驱逐谢燕九,可见其实是信了。

谢燕九听到她这样说,想了想,道:“如果你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去弄一些糯米粉撒在他出入的路上,然后远远观察一下他的反应。”

糯米粉是性阳之物,能够轻微的灼伤僵尸的皮肤,以僵尸庄主的道行当然不惧,但尸性如此,自然会避开。

谢燕九说完之后,南宫小姐顺着他的话想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冷,抬头一看,房间里的窗户大开,而那个奇怪的男子已经离开了。

第二天,南宫小姐便找了名目去求见南宫庄主,暂且不表。

谢燕九回到自己住的院子的时候,陈挽风已经离去了,只剩下院子里横七竖八的一些死去的僵尸,谢燕九见状吃了一惊,看到僵尸都是自己的同屋,心里有些明白,定然是僵尸庄主来找过自己,没有找到就咬了他们,只是,又是谁杀掉它们的呢?

他凑过去看僵尸们头上的伤口,暗道这里有这能耐的,怕就是陈挽风和他的小尸妖了。他这样想着,也就不管这些僵尸,就回屋去睡觉去了,到了第二天天亮之前,老刘头按照僵尸庄主的吩咐打开了谢燕九的院门,看到一地尸体,心中惊讶,然后趁没人看到,将僵尸的尸体扛进两个大桶里拖去烧掉。

老刘头最知僵尸庄主的底细,故而也最畏惧他,他一直受到僵尸庄主的奴役不敢反抗,加上是个哑巴又不会说话,僵尸庄主便将处理尸体的事情也交给了他。

这些僵尸受庄主的控制,不会随便跑出院子,老刘头奉命而来,若是探头一看的时候,发现活着的是僵尸,死去的是谢燕九,他则会回去禀告庄主,然后让庄主来处置那些僵尸,再把谢燕九拖去烧掉。

谢燕九这边的事情先放一边,再说陈挽风和虞娘的情况。陈挽风饿着肚子的时候智商锐减,吃饱了就涨回去了,他回屋之后打水给虞娘清洗,自己出去在冷风里候着,虞娘洗干净后,光光的钻进了他的被窝,裹好了被子唤他他才进来。

陈挽风进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虞娘聊了起来,因她一直跟着他,所以谈论起来也不费劲,三言两语就交换了看法,他们都觉得这赵总管有些奇怪,貌似是一直是想跟陈挽风暗示什么的。

陈挽风觉得如果赵总管对僵尸庄主有异心,那怎么也要先拉拢过来再说,好歹可以了解一些对方的底细,于是对虞娘说道:“你且在这里好好等我,我跟你弄一套干净的衣裳回。”说完就出门了。

虞娘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心中埋怨着,说好的帮人家洗衣服呢,又哄人。

此时陈挽风已经风一样的出门了,她只好缩回脖子又钻被窝里了。

陈挽风出门之后不放心,回头咬破了手指在门上画了一个符印,这符印威力不算大,不过对普通人能起道障眼法的作用,他如此这般,也是考虑到小丫头光溜溜的的在里面,别叫人意外冲撞了。

弄完之后,他才弹弹衣摆去找赵总管,好容易摸索到了赵总管的屋子,一阵敲门。赵总管披着衣裳起来点了灯开了门,从门缝里往外一看,见是他也有些奇怪,趁着赵总管没反应过来,陈挽风立即往里面一挤,将对方堵进门里,反手栓上了屋门。

见他形容鬼祟,赵总管下意识的裹了裹衣裳,低喝道:“你,你想干嘛?”

陈挽风看到赵总管一副“老夫坚决不从”的姿态,甚是好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想说‘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不成?”

陈挽风一边调侃着,一边越过他往屋子里面走去,见了凳子就坐,翘起二郎腿对跟进来的赵总管道:“思前想后,其实我也理解你的难处,只不过你觉得你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你家庄主就真的相信你没有勾结外人么?”

这话听得赵总管头皮一紧,意会过来他说的是何事,马上一身冷汗。

赵总管期望陈挽风能除去僵尸庄主,又怕事情不成反被僵尸庄主报复,故而左顾言他几番暗示,可终究不过自欺欺人,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可是毕竟跟陈挽风有过接触,还带着他在庄里四处去转,如果一旦陈挽风有什么举动,赵总管真的能保证自己能撇清干系?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快走吧!”赵总管心里一慌,一时胆怯,赶紧赶陈挽风出去。

“现在才撇清关系,不觉得太晚了么。”陈挽风的笑容冷硬了起来,道:“赵总管,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我今天既然能来找你,便说明我心里有数了,这事儿很邪,我理解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不过我可一点儿都不怕,除魔卫道我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么跟你说吧,你找对人了,你家庄主只有我能收服,这只僵尸已得了道,普通人绝难以对付。”

“什么?”轮到赵总管吃惊了,道:“僵尸?我家庄主不是中邪了么?”

“谁说中邪了?”陈挽风嗤了一声,道:“你家庄主死了很久很久啦,今天在大厅里的,是一具道行很高的僵尸罢了。”

“可是……”赵总管惊疑不定:“怎么会这样呢,庄主他一直好生生的,只是样子有些变化,性格有些变化,怎么会死了很久?难道……”

赵总管自然想到两年前那人给庄主喂药水这件事来,难道说,那时候起,庄主就已经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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