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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低喃着,竟承受不住痛苦,眼前一黑,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茜衣女修似乎早有所备,在夙云汐着地之前便驱使雾气将她接住,拉到了自己身旁。

“呵呵,夙云汐,总算将你逮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恶,师叔居然还没出现~~~~

下章绝对放师叔~~~师叔碰上白奕泽,会产生什么火花呢?(咦,好像有点不对劲……)

☆、第38章 师叔大战红狐狸

封闭的妖兽巢穴中,浓郁的香气依旧弥漫着,白雾飘渺,环绕着巢穴中心的一个小型的菱形法阵。法阵很是奇怪,只许进入不许外出,并且坚固异常,哪怕是金丹修士的攻击也无法将之撼动。

白雾托着夙云汐缓缓地送到了茜衣女修面前,两人的面容就近看着,越发显得相似。茜衣女修轻抚着夙云汐的脸颊,蛾眉舒展,唇角微勾,先前的幽怨哀苦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显而易见的得意。

“呵呵……等了六十多年,夙云汐,你终究还是落回了我的手中,现在,只要等那个人出现,我便可以重获自由。”她自言自语道,目光放远,凝望着某个方向,仿佛她口中说提及的那人已经站在她面前。

一旁的白奕泽还在不断地尝试着攻击法阵,却屡试屡败,见夙云汐落入茜衣女修手中,剑眉凛然竖起,并未多作考虑便冲向了法阵,意图将夙云汐重新拉出阵外,怎料身体一接近法阵,便砰地一下反弹了出去,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他经脉受损,吐出了好大一口腥甜的血。

好生厉害且怪异的法阵!白奕泽捂着前胸站起来,脸上多了几分慎重。

这番动静引来了茜衣女修的注意,她呵呵地娇笑了起来,眉眼间稍带着讽刺:“呵……区区一个金丹初期的剑修,竟然也妄图击破青晏那厮的法阵,真是不自量力!倘若真有这般轻易,我又何必困在此中六十余年。”

白奕泽不为所动,青晏这个名号似乎游戏耳熟,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按压下胸腔中翻腾的气血,闭目凝神,将灵力透过指尖慢慢地注入长剑之中,与先前的剑式不同,这一招没有任何招式可言,然而蓄力的时间却比先前的每一招都长。

“一剑式,破!”

他蓦然睁开眼,目光凌厉地注视着前方,而长臂一挥,一道白色的弧光伴随着剑尖的落下而释放,蕴含着无限剑意冲向了法阵。居然是领悟了剑意的剑修,茜衣女修不由地高看了他几分。

剑光与法阵碰撞,发出了刺目的光芒,法阵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动摇了几许,然而也是仅此而已,光芒渐消后,法阵依然完好无缺。

白奕泽捂紧前胸,又吐出了一口腥甜的血,身体也摇摇欲坠。周围的仍在萦绕的毒香,频繁地调用灵力使毒性扩散愈加剧烈,先前的那一下反弹已叫他经脉受损,又强忍着蓄力发了一式大招,更是让他伤上加伤。他勉强用剑支着身体,可惜到底还是撑不住,脚步一个踉跄,倒在了他的长剑旁。

茜衣女修抱着看好戏的心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唇角的讽刺之意加深,眼里清楚明白地写着四个字:“果然如此!”揭过这一插曲,她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夙云汐身上,葱白般的指尖在夙云汐的脸侧来回摩挲着,似乎在考虑着先从何处下手。

“呵……夙云汐,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是那个人的女儿……”她再次自言自语道,指尖凝起一束红色的灵光徐徐地伸向了夙云汐的眉心,昏睡中的夙云汐皱起了眉头,仿佛陷入了恶梦之中,拼命挣扎却不得解脱。

红色灵光透过夙云汐的眉心进入了她的识海,顺利地找到了一颗被绿色光芒包裹着的魔核,茜衣女修欢快地扬起了笑容,驱动着自己的灵力继续接近魔核,六十多年前她也曾做过一次,可惜被人打断了,还困在了此处,这一回,看谁还能阻止得了她!

“哼,红离,六十多年过去,你还是不知悔改。”

冷不防地,在茜衣女修即将触及魔核之时,空旷的巢穴中突然响起了一道低沉清越的声音,如玉石相击,余音环绕,这道声音茜衣女修并不陌生,六十多年前那一次,也是这一道声音的主人坏了她的好事。

她惊慌失措地左右四顾着,试图找出说话之人所处的位置,而指尖则似被一条无形的丝线束缚缠绕着,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方才的动作,反倒是牵引着她的手,将她注入夙云汐眉心的灵力硬生生地抽了出来。

青晏!

她咬牙切齿地盯着夙云汐,手不甘心地想再次接近她的眉心,不料此时,夙云汐头顶上的木鸟竟突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的绿光,嗖地一下击向了她的腹部。

茜衣女修吃痛,虚弱地跌坐于地上,四肢无力,手微微颤抖着,竟是连抬起也吃力得很,她仰起头,只见那木鸟飘悬与半空,绿光浮动,渐渐凝实为一个清雅俊逸的男子,碧绿色的道袍灵光暗隐,素簪墨发,清韵流泻,长袖挥舞之间,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满巢穴中漂浮着的毒香以及雾气。

果然是青晏道君!

“到底还是太弱。”青晏道君轻叹道,话却是对着夙云汐说的,长臂绕向她的腰后,动作轻柔地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鬓侧,将几缕不安分的发丝别入了她的耳后。

这画面于茜衣女修而言是碍眼至极的,然而她却奈何不了他,只能在言辞上讽刺几句:“呵……青晏,你倒是待她如珠如宝,倘若叫她知道,你不仅是她的杀母仇人,还洗去了她的记忆,你说,她会如何回报你这个师叔?”

青晏道君对这话充耳未闻,目光仍然停留在夙云汐身上,将她从头到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方作罢,此时的他不过是一道神识化身,这些天一直附在木鸟之上,虽对她的一切状况都了然于心,然而真正将她拥在怀里之时,方觉得不过几天的功夫,这孩子似乎又瘦了。待回了凌华峰之后,只怕还得再养一养,他这般想着,已经打定主意等离了碧灵秘境之后便传讯给妃瑶,让她再寻一些能养身子的糕点来。

指尖聚上少许灵力,抚平了夙云汐紧皱的眉心,青晏道君方抬起了头,看向了对面那个仍不知死活地挑衅着她的女人,原本温和的目光一瞬间染上了杀意。

“她不会知道。即便知道了,也轮不到一个叛徒置喙。”玉石相击般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听着倒是淡然随意,但越是这般,却越叫人不寒而栗。

“红离,莫非你忘了自己被困在此中六十余年的原因的么?”

茜衣女修亦即红离的面色顿时变得铁青,怯怯发抖地拖着绵软的躯体往后退,却被法阵堵住后路无处可逃。她自然记得自己被困的原因,以青晏向来的手段,她本该六十多年前便死去,但青晏却让她活了下来,为了这法阵底下隐藏之物。

红离自然不是夙云汐的娘亲,却是夙云汐的娘亲夙宁心身边的一只灵宠火幻狐,此狐素来喜爱将自己幻化作夙宁心的模样,也不知是想迷惑别人还是迷惑自己。

当年夙宁心叫魔修在体内种下了魔核,因无法控制而狂化,变成了六亲不认只知道残酷杀戮的魔人傀儡,迫不得已之下,她只好趁最后清醒的片刻恳求青晏道君杀了她,并将当时才几岁大,正是天真烂漫懵懂童真年纪的夙云汐托付与青晏道君以及红离。

幼小的夙云汐不明所以,哭闹着不愿意离开,为免这段不堪的回忆将来影响了夙云汐的道心,青晏道君很果断地将她这段记忆连同泪水一同抹去了,至于夙云汐后来印象中那位拉着她踏上青梧山石阶的“娘亲”,其实是施展了障眼法的青晏道君。

失去记忆后的小夙云汐变得乖巧异常,青晏道君打算带回青梧门,交由的他的师兄青逸真人教养,谁料那只一直跟在夙宁心身边的火幻狐居然在此时叛变了。红离不知何时竟对魔核的主人亦即给夙宁心种下魔核的那位魔修起了不该有的绮念,为了讨好那位魔修,她竟然偷走了夙云汐,并且在夙云汐身上也种下了一颗魔核。所幸她的实力不比那位魔修,种下的魔核被青晏道君及时封印住,方不曾酿成大祸。

青晏道君追着红离来到了此方巢穴,本欲将之除之而后快,却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妖兽巢穴之下竟然别有天地,他掐指推算一番,得知里面的东西与自己无缘,反倒是六十三年后的夙云汐能在此处获得一份机缘,于是他便在此处设立了一个法阵,以红离为阵眼,困她在阵中,以她的灵力阵守那方天地的入口。不料这红离竟如此顽固,六十多年了仍不死心,还在打夙云汐的主意。

墨色的瞳眸冷然地俯视着法阵中的茜衣女修,其中的杀意毫不掩饰,红离仍在颤抖着后退着,面色灰暗,仿佛生机绝然。

青晏道君会杀了她的,她毫不怀疑,眼前这位仙风道骨,清雅淡然的道君到了她眼里仿佛变成了来自地狱深渊的索命阎罗。逃?六十多年前还是金丹修士的他,她都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他已经进阶元婴之境,她又怎能在他手中逃脱?

“自爆妖丹或贫道亲自动手,选一个吧。”青晏道君淡漠清冷地说道,跳过了所有她以为会有的争执辩驳与相互讽刺,直奔结果。

红离咬牙暗恨,她等了六十多年,等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呵呵……”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身上的红光忽隐忽现,看着青晏道君搂抱着夙云汐的姿态,唇角再次勾起讽刺的笑意,“青晏,杀了我又有何用?以那位魔君的实力,找到夙云汐是迟早的事,你护得了一时,还护得了一辈子吗?哈哈哈……”

她疯狂地笑着,直到红光大盛,轰然炸开。

青晏道君默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搂紧了夙云汐,在面前筑起了一张防护罩,挡住妖丹自爆的冲击力,同时避免飞溅的血肉沾污了他与夙云汐身上的衣裳。

红光消逝后,法阵中央再无茜衣女修,余下的是一只腹部穿了一个大洞的火幻狐。它双目瞪着对面的两人,恨意满溢。只差一点点,只要解开了夙云汐识海中那颗魔核的封印,那位魔君就可感应到她的位置,让她恢复自由,或许还会因此而将她留在他身边……可惜,她终究敌不过青晏的算计。

青晏道君释放出一道火球术,将法阵中的狐尸燃尽。红离逝去后,法阵中央出现了一个小型的传送阵,他将夙云汐横抱起,缓步走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入传送阵之时,身后却突然多出了一道声音。

“你是谁……要把夙师妹带到哪里去?”

青晏道君回过头,只见白奕泽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支着上半身,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师叔终于出现了,哈哈哈哈哈~~~~~开香槟庆祝~~~

☆、第39章 师叔霸气侧漏

青晏道君横抱着夙云汐,臂间的躯体轻盈,柔若无骨,仿佛轻轻一掐即可将她捏碎,他不悦地看向了她的脸,昏睡中的面容舒展柔和,呼吸轻轻地吹在他的肩上,鬓侧的发丝随意地垂着,伴随着他的脚步而摇摆。

莫名地,这姿容与多年前那个喜欢扒着他拽着他的衣服求抱抱的小女孩的重叠了起来,两人的面容相似,只是如今的长开了些,但到底还是没多大的长进,一样弱得跟个小鸡仔似的。尽管“小鸡仔”这样的比喻用在夙云汐身上颇有不妥,但在青晏道君眼里,确实是这样。

青晏道君几乎是看着夙云汐长大的,作为一名长辈,尽管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夙云汐根本不知道这个师叔的存在。

夙云汐就像是一个麻烦的综合体,自小便如此,但凡呆在她身边,便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令人哭笑不得的状况在他身上。比如他才换上的干净清洁的道袍不过顷刻便叫某个小魔星给盖上了几个脏手印;再比如他梳得顺直伏贴的长发会因为某个小魔星的攀爬而变得凌乱不堪;偶尔,就连他那光洁的额头与脸颊也不可幸免,被小魔星吧唧吧唧地糊上几口“金津玉液。

接二连三地被一个小女孩折腾得如此狼狈,对一个颇爱惜形象,俗话称之为“爱装逼”的年轻修士而言,这无疑是一场劫难,偏生他还奈何不了她,不仅轻易打骂不得,见她哭闹还得降下姿态去哄她,真真是苦煞了这位低调的修炼天才。

也难怪他一直以来都这么厌恶夙云汐,因着实不胜其烦。是以,将抹去了记忆的她带回青梧山后,他便将她连同他的小徒弟莫尘一同打包丢给了跃跃欲试的青逸真人,而自己则随便找了一个由头外出历练,鲜少露面,只偶尔稍带一些稀罕之物回来,以至于夙云汐活了几十年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本该关系密切的师叔的存在,更不知道她手头上许多珍稀罕见的天材地宝都是青晏道君寻回来以青逸真人的名义送给她的。

青逸真人修为颇高,乃金丹修士中的翘楚,又极为疼爱夙云汐,因而,将夙云汐交由青逸真人教养本应是一件叫人放心之事,谁想后来居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将她晾在外门的低阶灵兽院中数十年,罚也罚了,泄愤也泄愤够了,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还是将这烦人的魔星接了回来。

数十年的成长与磨练,使小魔星长成了大魔星,尽管不再像幼时那般黏糊人,但沾惹麻烦的功力依旧不减当年,真是个闹心的孩子!却不知昏睡中的夙云汐若得知自己被自家师叔评价为魔星会作何感想。

青晏道君横抱着夙云汐,漆黑如墨般的双眸中掠过少许无奈,但转眼间又恢复了清冷,元婴期的威压无声地释放着。自家孩子再闹心也只能由自己来教训,岂能任由外人轻易欺辱了去,真当他的元婴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外壳不成?

无形的威压一层叠着一层,没过多久,原本用剑还能支起上半身的白奕泽又再次趴倒在地,额上大汗淋漓。青晏道君这才作罢,抱着夙云汐走向那法阵中央的小型传送阵。

匍匐于身后不远处的剑修,青晏道君自然是认得的,凌剑锋峰主的亲传大弟子白奕泽,在门中也算一位充满前途、炙手可热的人物,身受重伤仍能在他的威压之下坚持数息,可见其实力过人,但相比于他而言,还是差了些。

三十三年前的事虽然错不在白奕泽,但也绝对脱不了干系,青晏道君修炼的是随心之道,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去跟白奕泽算账,只因时机未到罢了,不料他还没出手,这白奕泽却自己撞了上来。若不是见他先前一直护着夙云汐,青晏道君说不准早已将他打杀了,在这秘境深处无人之地,一个元婴修士要消灭一个金丹修士,不过举手之劳。

“离夙云汐远些,你没有亲近她的资格。”碧色道袍的男修抱着灰色道袍的女修踏上了小型传送阵,转送阵运转之前,男修说了这么一句,音色清冷淡漠,虽不响亮,却仿佛蕴含着一种不容反抗的仙威。

元婴修士!

白奕泽紧咬着牙,双目注视着不远处法阵中的两道人影,眼中怒与恨交杂,怒的是自己,恨的也是自己。身旁的长剑在鸣动着,那是遇见强者而迸发的嗜血战意,但此时的他却无力挥动这一柄长剑,数十年来,这是第一次,他在对手面前狼狈如斯,而他的对手,却连一招一式都不曾放出。

碧袍男修是何时出现的,又是如何解决那名茜衣女修的,这些他都一概不知,醒来之时便觉周围飘浮着的毒香早已荡然无存,而夙云汐正被那名男修亲密地抱在怀中,那一刻,他心底无端地生起了一种名叫嫉妒的情绪,恨不得即刻冲上去将夙云汐夺回来,然而,男修的威压却压制着他,叫他动弹不得。

更令人羞愤不堪的是,那名男修自始至终对夙云汐呵护备至的姿态,仿佛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讽刺着他过去的愚蠢以及他如今的实力不堪。

“你……究竟是谁……”他吐字艰难地问道。

“青晏!”

小型传送阵运转完毕,碧袍男修与灰袍女修的身影渐渐消失,顷刻后,巢穴中央便空空如是,地面平整,就连法阵与那小型传送阵都消失无踪,只余下男修临走前留下的那两个字仍在巢穴中回荡。

白奕泽沉吟着那两个字,只觉得略为耳熟,却始终想不起这道号主人的来历,他紧握着剑柄,挣扎了许久,总算坐了起来,调动体内的灵气驱毒疗伤。

巢穴内的毒香早已叫青晏道君化解,因而此时白奕泽去除体内的余毒并不难,然而,身体在灵气的滋养下渐渐复原,心境上的漏洞却在渐渐扩大,嫉妒与恨怒越是压制越缠绕得紧,叫他眉心的黑影越来越深沉。

向来无孔不入的心魔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在他的识海中肆意嘲讽。

“呵呵……看你如今多狼狈。夙云汐本该是属于你的女人,如今却躺在别人的怀抱里,在你忽略无视她的期间,早已有他人介入,取代你成为她心中最在意的人。而你,空有一身修为又有何用?哦,不……就是修为你也比不过那人……”

白奕泽闭着双目,默然调息着,并未因心魔的话而陷入疯狂,却也不似往常那般反驳或压制心魔,只任由那嘲言讽语在他的识海之中奔腾流窜,偶尔,他甚至觉得心魔的话是对的。

夙云汐本该是属于他的女人,如今却躺在别人的怀中,而他,却敌不过那人。

……

夙云汐与白奕泽相继落入湖中后,莘乐便一直逗留在湖边,时不时凝视着湖心那个最大的漩涡,眼里心里都是恨。

直到三日之后,方见湖心鼓动,跃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来。

只有白奕泽,没有夙云汐!莘乐一阵窃喜,掩却积聚了三日的怨恨情绪,扬起一抹庆幸的笑容迎了上去。

“白师兄!你……”

“轰!”

料所不及的是,应对她的不是白奕泽的温言相慰,而是一式冲天剑招,剑气擦着她的脚尖落下,在距她不足一寸之处劈出了一道深沟。

“滚!”白奕泽面色深沉地说道,声音冰冷之余夹着怒与恨,连往日敷衍也吝于奉送,而手中的长剑锋芒外露,灵光流溢,杀意凛然,似乎亟待着鲜血来相喂。

“白……白师兄……”莘乐心有余悸地退后两步,不解,不甘,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奕泽。被漠视,被敷衍,被推拒,这些都在她的设想之内,但她从未想过,他会厌恶痛恨她,甚至对她动手。

因为找不到夙云汐,或是湖底下发生了什么,所以他迁怒于她么?看着白奕泽漠然离去,连在她身边逗留片刻也不愿意,莘乐刚掩却的怨恨夹着嫉妒与委屈一拥而上,指尖掐入了掌心的肉,却毫无知觉。

“凭什么!”她冲上去拽着他的衣袖尖声道,“白师兄,我自问做的不比夙云汐少,凭什么师兄只能看到夙云汐,却从来看不到我!”

白奕泽停下脚步,眼前女子执着疯狂的神色未能叫他动摇半分,眼底依旧一片深沉冰冷,他勾起一抹邪肆轻蔑的笑,挑起她的下巴俯视着她道:“你确实做了不少,包括在与你师弟双修之时唤着我的名字么?”

莘乐一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白奕泽冷哼一声,毫不怜惜地将她推开,转身步入了树林之中,不多时便听苍茫的林间传来了凄惨的妖兽的叫声。

而湖畔之上,徒留莘乐一个,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眼里止不住震惊。

他知道,白师兄他居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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