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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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这位是宁王世子,是陛下给您选的伴读。”
谢怀瑾两人到的时间刚好,太子正在休息。
“宁王世子?”
李晟还真的不知道身边时候有了个宁王,这漫京城被封王的也没有呀。
“是,陛下今早下旨封谢督主为宁王。”
说实话小德子还是很羡慕的,同为陛下身边宦官,人家已经封王了,而且还是亲王,自己却还是那个随侍御前的小太监。
“谢督主?谢督主收了干儿子?”
李晟是嫡子,李璟很看重他,经常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他自然知道自己父皇和谢问行的关系有多好,也和谢问行挺熟的,他怎么不知道谢问行收了干儿子。
“奴才不知。”
小德子是真的不知道,这是谢督主和陛下的事,他无权过问。
“孤知道了,你下午吧,告诉父皇我过去用晚膳。”
李晟的母亲和李璟是少年夫妻,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两人之间感情深厚,李晟也只当李璟是父亲,并不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是。”
……
小德子走了李晟才认真大量起谢怀瑾来。
“你叫什么?”
“谢弥。”
“你是谢督主新收的儿子?你也是太监吗?”
“我爹爹是谢问行,我不是。”
“哦,那你以后跟着我吧,我先带你去见老师。”
李晟会这么问完全是出于好奇,好奇过也就没什么了。
“父皇以前都不给我找伴读,老二老三都有,现在好了,我也有了!”
太子是皇长子,他下面还有两个比他小一岁的弟弟,总体来说这代皇帝的子嗣并不算多,不过皇帝现在还年轻,以后应该还是会有的。
“你读书读到哪了,老师现在在给我们讲《诗经》,不知道你学过没有。”
“我只在幼时跟随母亲识了几个字,其他的书未曾读过。”
原身的母亲是在原身开蒙不久就病重了,后来原身一直也没再读过书。
“这呀啊,没事的,到时候让老师单独给你讲,老师讲课很好懂的……”
李晟还在絮絮叨叨谢怀瑾的思维却飞到了远方。
现在宫里人口简单,皇帝的妃子不算多,孩子也不多,勾心斗角的事也少很多,李晟能保持这副少年心性应该是被保护的很好吧。
现在做了太子伴读,谢怀瑾知道自己以后就跟李晟绑在一起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想到这谢怀瑾就像骂娘,他就知道皇帝都不是什么好人,真是满心算计,他这种身份自然好放在眼皮底下才能放心,不只他要看着自己,还要让下代皇帝也看着他!
如果说以前因为原身母亲的话他有些相信谢问行,那现在他谁都不信。
谢问行肯定是知道他的身世的,先皇遗腹子这种身份真的是太糟心了。
“到了,以后我们就在这上课,授课老师都是朝中大臣,现在教授诗经的是翰林院博士张坤张大人。”
李晟和谢怀瑾介绍着,然后将他领进了屋。
“老师,这是父皇给我找的伴读谢弥。”
即便是皇子太子在崇文馆里也和普通学子没什么区别,也是要尊重师长的,所以李晟对着张大人恭恭敬敬的。
“哦?即是太子您的伴读,那便坐在您身边吧。”
张大人在努力回忆京城有哪家高门贵族有个孩子叫谢弥,然而想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
“是。”
谢怀瑾点点头跟着李晟坐到了下面,他的作为就在李晟旁边一桌离的很近。
谢怀瑾身边都没带,上课后张大人替他找了本书来。
说起来他对文言文的认识都是在语文课本上,还是大学以前,这会儿忽然要开始学那些经典还真是不知道行不行。
……
谢怀瑾才开始上课谢问行就知道了,从他已从书房出来他就知道李璟要做什么了,他太了解他了。
李璟这个人喜欢把所有的东西都摆在表面,当然了,这也是他做事的一种方法,谢问行并不想予以评判。
“做太子伴读也好我本想给他请个先生,这次倒是方便了。”
怎么说呢,谢问行是不怎么排斥谢弥做太子伴读的,从龙之功人人都想挣,现在这样一个从龙之功摆在谢弥面前他当然不会拒绝。
李璟因为自己千辛万苦登上皇位所以心里对庶子是有些不满的,他更看重嫡子,因为他本身的经历,也因为皇后。
只有以后李晟不长歪,谢怀瑾相信皇位非他莫属,皇后是个聪明人,肯定会教育好太子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今晚让裁缝来给谢弥量量尺寸,多做几身衣服,总不能让他在同窗面前丢了脸。”
谢问行看着手里的文书漫不经心的说到。
“是。”
“昨日的刺客招了吗?”
“招了,这是证供,督主请过目。”
说着东严从袖子里抽出几张纸,上面都是刺客昭供的东西。
“竟然是他的余孽,老巢在桐庐?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了。”
看着供词谢问行自言自语的说到。
也是赶巧了,如果不是在桐庐以后他也是要找机会去一趟的,这次刚好。
“你去让南城准备写东西,我要带谢弥出趟远门。”
“是,属下告退。”
……
东严走后谢问行拿着证供去了书房,毕竟是刺杀李璟的,结果还是要告诉他一下的,更何况这也不是个小事。
砰的一声,李璟将证供拍在了桌上。
“这个老四,真是见不得朕好,即便死了也要给朕留下这么大的隐患,问行你觉得朕该怎么办?”
老四是先帝死掉的四儿子,死因是逼宫,最终反被杀。
“臣准备亲自去桐庐走一遭,去吧这个组织彻底铲除。”
老四和李璟大概是那种不死不休的关系,甚至死了也不想放过对方的。
老四在桐庐秘密简历了一个暗杀组织,这个组织唯一的任务就是暗杀李璟,甚至老四死之前还给他们规定了一年刺杀几次,至于这个组织的经费从哪来,自然是朝中还有他的人了。
“青词也在桐庐,我准备去祭拜一下,我会把谢弥也带上,这样还能掩人耳目。”
谢问行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做了,朝中肯定有里应外合的人,想要不打草惊蛇就得找个让人信服的借口。
“我准备将谢弥的岁数说的小一些,这样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一趟还要处理这件事。”
“也可以,既然是要掩人耳目便做的明显些,才封了王位应该很高兴,朕准你办一个宴会。”
“是。”
谢问行笑了笑,真是想到提起去了,借着宴会把谢弥的存在公示一下,然后他再去桐庐祭拜便是顺理成章了,没人会怀疑。
“这件事越快越好,朕让礼部的人去帮你,争取这几天弄下来。”
说起来这时候的宴会还是很麻烦的,最少要提前半个月发帖子,现在他们是等不了半个月了,只能加急处理了。
“后天吧,刚好后天休沐,百官也有时间。”
“是。”
“好了,你下去吧。”
李璟挥挥手示意谢问行下去,这家伙还真是永远都这个样子,明明该高兴的事却一点都看不出高兴的样子。
……
看着谢问行关门出去李璟笑骂了句然后接着批奏折,做皇帝很累的,如果不是不得不做,他才懒得做。
“小德子,去慈宁宫一趟,告诉母后朕午膳过去吃。”
想起皇位之争李璟就想起了太后。
太后出身将门,并不是传统女子,先帝当初为了皇位娶了身为将门之女的太后为正妻,后来先帝在太后的帮助下登上了皇位,然后先帝便背弃了曾经的诺言。
先帝在位时太后母家就被打压的厉害,这也导致他不得不站出来争夺皇位,不论是谁成为下一任皇帝,只要不是他太后母家的军权就保不住,甚至可能还会有灭家之灾。
那时候太后跪在他面前求他去争,他也是真的没办法。
“是。”
……
虽然前面没有跟着学,但是毕竟不是真的孩子,谢怀瑾还是能够听明白老师再讲什么,更何况他其实也没讲什么。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下课吧。”
说完张大人收起书走了出去,本来安静的屋子里开始变得热热闹闹的。
“谢弥你和我一起用午膳吧。”
崇文馆里有给皇子们专门准备的休息房间,不过因为只有上午上课,所以他们午膳是不在这吃的。
“下午还有骑射课,你陪我用完午膳下午我们一起去,走吧,我等会儿会让让去和谢督主说一声的。”
李晟也是难得找有朋友一时新鲜的不得了,才会拉着谢怀瑾不放。
没办法被李晟这样拉着,谢怀瑾只得跟着去了。
太子早就单独住在东宫,并不是和皇后住在一起,这件事谢怀瑾早就知道,不过他从来没有来过东宫。
“这就是我的住处了,是不是很大,其实我也不想住这么大的地方的,不过父皇说太子都要住在这里。
谢弥你说为什么做太子这么烦,不仅不能和母后住在一起,还要再大臣或者下人面前装腔作势自称孤,真的好烦啊!”
谢怀瑾知道这不过是李晟在发牢骚,并不用他回答,或许等他再大一些就知道为什么,也会知道这个位子意味着什么,又有多少人觊觎他,想来到那时他便不会为这些事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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