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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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修马上回复了下属，安排下属去考察这人，如果实力可以，允许收入暗军部，但他临时又加了一句：顾优队里人员已满，不再需要队友。

让下属愣了好久神，纳闷不已的心想，顾优队里……不就一个你吗，怎么就人满了呢？？

两分钟后，原修从厨房里出来，已经摘掉了碎花围裙，也洗干净了手，他抿着唇坐在杨绵身侧，看着她一笔一画地把几个星兽的形象画的惟妙惟肖，直到落下最后一笔、伸了个懒腰。

原修把人抱过来，杨绵也懒得再动弹，后来半睁着眼，看灯光下的原修格外好看，她伸手点了点他下巴，男人会意的低下头，浅色瞳仁中的暖意，比灯光还要柔软几分，“优优。”

这是他惯用的手段，从一开始淡漠到学会如何勾引喜欢的人，似乎只需要短短几年的沉淀。

“别这么看我，”杨绵勾住他脖子，微微闭眼狠狠咬住他的唇，后来……沙发上的两个接近的人影，在灯光一暗之下，消失在窗边的投影中。

第48章 0301

杨绵从眩晕中睁开眼时, 鼻中嗅到的是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她晃了晃神, 记忆回炉之后发现……关于之前经历的世界, 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又是那种熟悉的, 记忆被模糊的感觉，她又在床上躺了片刻, 才掀开被子起身，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处的这个房间, 除了昏暗、空气污浊有异味之外，摆设都是古色古香, 从床榻到四周都是古代的建筑。

不过就在她观察四周时, 那股身体不适的眩晕感再度袭来, 让杨绵知道现在不是想穿越到了什么地方的时候，而是首先把这个身体养好。

不出意外, 这个身体一定是生了重病，因为刚才起身时她手软脚软, 不是靠着一股子毅力，都差点站不起来。

想到这里, 杨绵努力的走到床边，先把窗户打开, 冬季的寒风一下子刮了进来，给杨绵脸上瞬间扑了一层寒气, 却也让她终于清醒了几分。

原主的身体, 应该是受了风寒, 这个时候吹冷风其实不好，但原主所在的屋子太憋闷，还不知关门关窗的封闭了多久，空气中肯定布满了病菌，更不利于养病，杨绵对医理不太熟悉，可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

她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药包，去除一袋从墙角的药炉中煮了，熬了一大碗药汁喝下去，才开始整理起原主的记忆。

这一整理……确实是让她惊讶极了。

原来原主素菀的身份，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反而明面上是皇宫中的宫女，背地里却在入宫之前，是此朝中势力极大的一位异性王府中，世子培养出的暗桩杀手。

显然这异姓王府中的世子，对于染指皇位也有不少心思：他放原主等几个暗桩进入皇宫，任他们自由发展，等到任何一个暗桩，将来发展到高位、能对大局其作用时，就是世子对几个暗桩，物尽其用之时。

原主从小在世子府长大，也因为从小就跟着世子，所以忠心耿耿，甚至于由于从小大到，只见到过世子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更是随着年纪增长心生爱慕，所以进入皇宫、被世子利用，是原主心甘情愿的。

可惜原主想法不错，却因为常年被当作暗卫训练，不懂为人处世，进宫之后即使被分配到了后宫中一位妃子的宫内伺候，那妃子还算受宠，一个月总有几次能见到皇帝，甚至偶尔还会被皇帝赐予珍贵珠宝。

原主入了妃子宫里，知道只要把妃子伺候好，说不定就能多见到皇帝几面，如果能有机会……被调职到皇帝的身边伺候，那恐怕于世子的计划更为有利。

所以她得益于自己常年训练的暗卫身体，不怕苦不怕累的在妃子宫内做活，尽量让妃子不管做什么都能见到她的身影，从而重用她……

然而她的做法太过显然，还没等妃子将她看在眼中、记在心上，就已经被身边的宫女孤立起来，那妃子身边的大宫女更是怕被她顶了位置，随便栽赃陷害了一出，下了点绊子就让原主失了职务。

宫里的人失了职务，基本上就等同于丢了前程，这个后妃宫里不要她，那另一个宫里也不会要，任何女人都有攀比心，尤其是后宫的女人，挑奴才也是要最好的，所以原主才真的着急上火起来，没多久就感染了风寒。

杨绵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她从原主记忆中，能体会到原主的不甘心，不甘心就此在皇宫中归于平淡，也不甘心……无法登上更高的位置，去帮助世子。

内忧外患之下，就算是体质健康，也架不住不爱惜身体，整晚愁闷睡不着，可不是要生病？

杨绵可不爱慕什么世子，也不会为此烦心，或者说，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也没什么可以令她感觉烦忧的，于是她吃得多睡得多，分配给她的食物不够拿钱来补，总算花了小半个月把身体养了起来。

原主其实长得不差，毕竟是能被王府挑中，选来陪伴世子成长的，长相能差到哪去？

一般人能进入王府的，都是从普通人里千挑万选出来的，太干瘦的不要、奇形怪状的不要，必须白嫩白胖、有健全的身体，至于选中的女孩子，就更得出挑了，万一陪伴过程中有感情了，不小心被世子看上了，说不定就纳为妾了，颜值低了面上可不好看。

总之……养起来的原主，五官其实十分秀美，只不过由于原主作为暗卫，生活在世子的影子里，也没人教过她如何打扮自己，她就跟个男人一样，习惯于将自己隐藏起来，才使她整个人显得阴郁。

可事实上，杨绵进入这个身体之后，原主的那点阴郁早就不翼而飞，她将头发稍稍修剪了一下，拿着原主藏在包裹中最后的十两银子，就去找了分配宫女的管事太监。

管事太监一开始没认出杨绵，等她说了名字，才一脸惊异的看向她，似乎也觉得半月不见……素菀的变化实在有点大，因此倒也没有先前面对原主时那么冷漠了，他语气稍缓道，“你的情况，想必你自己也明白，从你房里搜出了秀妃娘娘的簪子，若不是娘娘大发慈悲饶了你一命，恐怕都不是挨几顿板子的事儿了……现在你犯了这等子错事，失了秀妃娘娘宠信，要咱家把你塞进别的娘娘宫里，人家何尝愿意要你？”

“奴婢知道，奴婢初来宫中，老实本分只想做好分内事，没料到宫里和外头……太不一样了，”杨绵叹了口气，马上将袖中的钱包塞进了管事太监手心，“公公那日想必也看出来了，簪子出现的委实蹊跷，只是奴婢当时百口莫辩只能认栽，可奴婢是个好的，若是因此事一直无法任职，才要抱憾终生了，还请公公帮个忙，通融一下。”

原主被陷害的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这管事公公正是其中之一，他这种一辈子活在宫里的人，其实精得很，对此等招数都看遍了，自然明白素菀有可能是被陷害的。

毕竟一个刚入宫的小宫女，正是职位上升的好时期，怎么可能去偷自己主侍娘娘的簪子，偷来有什么用？

宫妃近身伺候的宫女又和采办宫女不同，那是不能出宫的，难不成素菀还能拿出去换银子不成？

可知道归知道，素菀当日既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斗不过人家，旁人也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没脑子的人，在宫里总是活不久的……救下这样的人，还不如不救，反而还要得罪另一个聪明人，得不偿失。

不过……这素菀，半个月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竟然如同改头换面了一样，管事公公掂量着钱包里的银子，心里也算有点数了，他思忖了半晌，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看了看杨绵，“你求到咱家头上，咱家心善，总得给你想个法子……要说这宫内，还真有一个去处，去了立马就是主子身边的大宫女，只不过环境或许比你想象中还要差一些，端看你愿不愿意了。”

“我去！”杨绵接口道，知道这是使了银子才能有的机会，没她挑三拣四的份。

杨绵自然是去什么地方都行，有了职位，就等于有了例银，原主养病这半个月，可是没有工资的，长此以往下去，原主从宫外带来的银子，也不够她花销多久。

其实原主虽然不通人情世故，但她何尝不知道，给管事太监使点银子，或许能谋求另一份出路呢，但原主从宫外带来的银子，已经花的差不多，剩下的几十两，她是想买盒好些的胭脂，在不久后的国宴上，涂给世子看的。

因为进了宫原主才发现，女人化了妆，才会更漂亮，也更能把握住男人的心。

那些宫妃，甚至身边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宫女，全都化了精细的妆，打扮的光鲜亮丽，让同为女人的原主都看了拔不出眼，又何况是男人？

她想到以前世子从来不正看她一眼，会不会等她也买了好的珠粉和胭脂，把自己打扮起来，世子才能看到呢……

这笔钱……原主没舍得动，杨绵一过来，已经快要给她花了个干净，唯独还剩下五两银子，是杨绵捏在手里，打算应对新环境下不时之需，才会启用的。

不过，等杨绵过了一日真的到了新环境，成为一座几乎快要废弃的宫殿中的唯一大宫女时……当她推开宫门，却发现这座宫殿，比她得了管事太监友情提醒后的想象，还要再荒凉上一百倍的感觉。

只见本该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偌大的宫殿中，因为殿内的花园无人打理，已经遍地枯草。

唯独一个扫地的聋哑太监，也是老得连牙都快掉光了，其他宫女、太监一个未见，她在原地驻足了片刻，越过聋哑老太监向内殿走去，终于在昏暗的主卧中，见到了管事太监给她安排来伺候的……主子。

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长得瘦小干枯，床上散发着酸臭、腐烂的气息也没人管，就那么冰凉的缩在两层同样单薄的被子里，昏暗中杨绵看不清他脸色，不知道他病了没有。

但他的生活状态和杨绵所在的这个身体的原主实在太相似了，待在腐烂气息的屋子里，不生病也早晚会得病。

这样想着，她伸出手，触碰了一下男孩的额头，紧接着，就被对方翻身压住手臂，一口狼一样的小牙狠狠咬住了她的手掌，滔滔血水瞬间流了出来。

第49章 0302

男孩把身上剩余的全部力气, 都放在了一口小牙上，就那么猛地刺破了杨绵的手掌, 那一瞬间的僵麻之后, 是非常疼的, 十指连心，手掌的脆弱和痛感也不逞多让。

别说站在这里的是一个女人, 就是个高头壮汉，恐怕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疼痛。

倘若换一个对象, 杨绵绝对会捏住男孩的脸颊, 大力逼迫他停止撕咬，毕竟这个身体虽然大病初愈，可还是有武功的底子, 控制住一个小男孩，自然轻而易举。

但她此时此刻没有任何行动，甚至眉头不皱的看着男孩咬住自己两分钟，直到空气中格外的静默，让男孩心中都感觉到了一阵诡异, 他才缓缓松了口。

这时男孩一双警惕的双眼狠狠地看向杨绵，他嘴角边缘沾满了鲜血, 一口咸腥味弥漫在口腔中，让他干呕了两下。

“属狗的么？见人就咬？”杨绵掏出原主的手帕, 递给男孩, 淡淡的说, “把嘴擦干净。”

没有任何一个人, 被要的鲜血直流，还能保持面色平淡。

至少男孩在宫内活了十一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所以他一时间愣住了，没有半点反应。

因为以前的那些人……不管对他有善意还是恶意的人，都被他恶劣的脾气吓跑了，还有一些人，企图长着比他高大就想打骂他直到听话，可男孩被打了，却依然不肯有半点屈服，知道被打到重伤，就闹到管事太监那里，让打人的奴才自食恶果。

他还从没见到过……被他狠狠的咬了那么久，还能给他递帕子擦嘴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野性般的直觉，让男孩本能的感觉到这一次过来的人……和以前的那些截然不同，她并不好对付。

所以他沉默了片刻，接过手帕擦了擦嘴，就一把扔在了地上。

杨绵也不以为意，捡起手帕放在桌上，先是把遮阳的屏风挪开，又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隙，这才让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起来。

有了光线，杨绵也能看清楚男孩真正的样子了……瘦小的像猴一样，面色发青，唇色偏白，这状况不一定是生病，但绝对营养不良，说实话，跟皇宫内其他宫殿的主子，完全是天差地别……

想到管事太监后来说过，这是一位皇子，杨绵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原主曾见到的几位皇子，无一不是被养的白白胖胖，小小年纪都已经气势逼人、满身贵气，眼前这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子……说实话，真的有点丑。

估计小家伙也知道自己有点丑，在光线不满屋子、杨绵看过去的时候，他下意识一偏头，结果动作太大扯到了脖子，只听咔嚓一声，男孩傻眼了。

杨绵也愣了一下，她放下屏风，从男孩背后走过去，伸出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捏住对方的脖子，同样咔嚓一下，帮对方把脖子掰回来，心下好笑，“现在倒是知道怕了？”

她能感觉到，就在她的手放在对方脖子上时，小家伙身上的汗毛都快炸起来了，要不是因为崴到了脖子没办法回头，估计还得给杨绵来上一口，皇宫的人有警惕心是一件好事，可这个小皇子的警惕心，却过分的重了。

杨绵不清楚他经历了什么，可能让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见到素未相识的人都拼命抵抗，恐怕从小到大也没遇到几件好事……

没了娘的孩子，就算是个主子，但凡长久不见圣宠，只怕也不被宫人放在心上。

这也是刚才杨绵被咬住时，明明可以迅速控制住男孩脱困，却还是一动未动，任由其咬住不放的原因……以小男孩表现出的性格，她出手对方也会拼命抵抗，最后的结果，必定是在他小身板上，伤上加伤。

本来就骨瘦如柴不好养活，再添一道伤，养起来更费劲。

何况……不过是被咬了一口，手掌只是流血都没有被刺穿过，不是什么大伤。

潜意识里，杨绵隐隐觉得，自己还曾经受过更多、更严重的伤，甚至浑身上下都在冒血的那种，对她来讲也如家常便饭那么习以为常，这种感觉很奇特，可当杨绵努力去回想时，却又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经历过那些，只余下短暂的怔神。

“你要做什么？”另一边，脖子被掰回正位的男孩一言不发地缩在被子里盯着杨绵，看她拖着血淋林的手，将房间里的茶水、有异味的食物都倒掉，又擦遍了木制桌椅，让整个房间变得稍微清新起来，直到……她一只手捏住了男孩的被子，男孩才马上抢过被子，说出了从杨绵进到这个屋子里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他声音也不好听，沙沙哑哑的，像是磨碎的玻璃渣子，根本不像其他十岁左右小孩子那样稚嫩尖锐，听起来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杨绵又不是常年作为暗卫、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原主，对此也不大惊小怪，她只是一边捏开男孩的手，一边又把被子缓缓拉过来，“被子有异味，不清洗人会长病，还有底下的床垫，也都要撤出去，重新清洗晒干一遍，不然不利于小孩子成长。”

细菌滋生这种话，说了小男孩也听不懂，所以杨绵就换了一种说法。

不过小男孩似乎不太领情，他沙着嗓子急切道：“长不长病，关你什么事，不需要你假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奴才心里想的什么，以为到这个宫里来，成了我身边的人，就有机会见到父皇？我告诉你，我是宫里最不受父皇待见的皇子，他已经三年没来看过我了，以后也不会！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哪来的回哪去……”

他说的太急，又是恐惧被子被抢，又是忍不住要一口气把所有的讥讽说完，导致后面一阵呛咳，还是撕心裂肺的咳嗽。

杨绵静静的听着他说完，依然在拉着那条被子，后来又去扯另外那条，最后把下面的床垫都撤走了，只丢给对方一张毯子御寒，她收拾好了被褥，回头看了一眼男孩，“你也知道你不受皇帝待见？外人如何不知道？我真想见到皇帝，出去御花园偶遇，岂不是都比在你这里来的有机会？”

她来之前，管事太监说的那些话，足以证明了这座宫殿的小皇子，其不受宠程度，杨绵也没说假话，宫内的人，只要想了解，基本上没人不知道，这位小皇子，是皇家血脉中混的最惨的一个。

可正如原主当初的遭遇差不多，当你没本事的时候，连所有人都看得出的陷害，你也得百口莫辩的认下，也得按照故居领罚。

小皇子是皇家血脉又如何，没有依仗、没有本事，一样是受人怠慢，不然怎么会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任其在发霉的房间中躺着。

杨绵说的话直，或许从前也没有人这样对皇子身份的小男孩说过话，皇宫内的宫人，不管内心怎么想，表面功夫一般都是到位的，大概以前来的那些人，最开始也都是面上恭恭敬敬，只是内心从来不恭敬而已。

可越是这样，杨绵的表现也就越太突出，让小男孩气的涨红了脸，呼哧呼哧死死盯着她喘气，想说什么却吐不出一个字：

因为真的无法辩驳，杨绵说的，想一想，还真的有道理，在御花园见到皇帝的概率，可比在他这死气沉沉的宫殿中强多了。

“宫里的皇子不多，却也不少，个个玉雪可爱，至少在皇帝面前都懂事温顺，我要是你父皇，身边的好孩子那么多，也不会想来看一个坏脾气的小孩。”杨绵不知道怎么和孩子相处，但她觉得，提前经历了许多不公正、学会了警惕心、懂得用身上尖锐可以伤人的武器保护自己的人，应该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不少。

那么她说的这些话，就是有意义的，至少对方能听懂，并且不要再对虚无缥缈的皇恩抱有期待。

别看他像小狼一样，被人碰一下就要伤人，可他提起他父皇时，那种隐含着期待又怨怼的语气，还是让杨绵感觉到了……他是想和其他皇子那样，得到他父皇喜欢的。

可以他本身的条件，母亲早年与朝中大臣有私情，被打入冷宫去世，留下的这个儿子虽然是皇帝血脉，可皇帝每次看到他，真能以平常心对待他吗？少来看他也是好的，至少不会因为看他想起自己的绿帽，还能让小男孩安稳的成长上几年。

这些内幕，明面上封锁，可私底下都在偷传，杨绵来这座宫殿之前，就已经花了点银子向几个最底层的小太监打探过新主子的出身，不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杨绵心里还是清楚的。

她可以提醒小皇子不要抱有太大希望，却也绝不能对他的身世吐露一字……

有时候再坚强的人，也耗不过压垮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何况这个孩子，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