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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叩门声响起。
血雨楼众人的讨论戛然而止。
因为此时敲门的人,只有可能是副楼主今晚邀请的那两位。
开门之前,红衣女子对黑衣人使了个眼神。
那个眼神的意思很明显。
燕王不是什么善茬,你待在这里,恐生事端。
黑衣人会意。
旋即起身,抱剑隐匿在屏风后。
众人没有动作,似乎都在等待一个人率先去开门。
见此情景,方才的提议者试图将功折罪。
于是他戴上血红面具,率先站起身,对着红衣女子作揖道“属下这就去开门。”
其他人也戴好了面具。
虽然只有半块,堪堪能遮住上半边脸,但面具上的花纹繁复诡异,足以掩盖真容。
红衣女子戴上了手边的血红蝴蝶面具。
她放下茶杯,嘴角勾起笑容“去吧,可得仔细招呼着贵客,莫要怠慢了。”
提议者大喜,连忙去开了门。
只是当他拉开雕花门,瞧见坐在轮椅上的人后,面上却有一瞬间的疑惑。
这就是那个生性多疑、乖张暴戾的燕王
看起来也不太像啊。
不过当提议者望见站在萧瑾身侧的楚韶时,只用看一眼,便能确定二人的身份。
毕竟楚韶的容颜,的确当得起尧国第一美人之称。
提议者本就是齐国人。
他见着了当朝皇子,下意识地想扯出恭敬有礼的笑容。
奈何笑容才堪堪牵扯出了一半。
又想起自己如今已经是血雨楼的暗探,又是沈院主的部下。
因着这两个原因,他只得敛了笑。
公事公办地对萧瑾作揖,行了个简单的礼,再将对方引进了宴席上空缺的位置。
只是实在没想到。
入座之前,齐国那位凶名远扬的年轻王爷,竟抬起头,盯着那架平平无奇的山水屏风看了好一会儿。
燕王的神情很淡,眼神也很淡。
衬着那张秀气得像是女子的脸,本该不具备什么威慑力。
但有些人就是那样。
即便苍白着脸色坐在轮椅上,也总让血雨楼众人莫名有些心虚,甚至还生出了些许紧张。
当然,其中之人并不包括红衣女子,还有那位手持折扇的男子。
直到萧瑾收回视线,摸上了手边的瓷杯,众人才轻咳着移开眼神。
萧瑾和楚韶坐在上座右侧。
前者淡定地喝着茶,并没有多言。后者只是笑,甚至连桌上的人都懒得去看。
一时之间,日晟阁内静得出奇。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在这样的场合抢先讲出只言片语。
过了许久,直到红衣女子将萧楚二人给看够了。
她才有些突兀地笑了几声,款款起身。
举起手边的那只空杯,对萧瑾说“久闻齐国燕王大名,如今终于见着您本人了,真是幸会。”
萧瑾没有举杯,也未曾应答。
她只是淡淡地看着红衣女子脸上的血红面具。
眼神像是在说
既然久仰大名,为何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半晌,红衣女子的手依旧悬在空中。
萧瑾没有应答的意思,她也没有收手放下的意思。
座中有人看不下去了。
不由得冷哼一声“燕王殿下,您既然来到此地赴约,也算是我们副楼主请来的客人。”
“东道主都已经举杯了,客人却无动于衷,齐国皇室的架子也可真是大得很”
有人觉得他说得在理。
便也一拍桌案,也大着胆子应和道“就是就是,这地方可是我们血雨楼的地盘管你是皇帝还是亲王,进了我们的地方,就得遵守我们的规矩。”
他们的言语颇为不善。
然而红衣女子的整张脸隐匿在面具后,仍是从容地举着茶杯,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萧瑾将一切看在眼里,却始终无动于衷。
直到杯中茶水见了底。
解过渴后,她才缓缓地放下瓷杯“其实你们都想多了。”
听见这句话,楚韶觉得萧瑾大概又要说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言语了,不由得笑了笑。
血雨楼众人并不了解萧瑾。
只是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做他们想多了
下一刻,萧瑾替他们解答了这个疑惑“本王说你们想多了,其实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虽然本王深知诸位时间宝贵,且这些原因听起来也有些啰嗦,但还是不得不说。”
而后她微微地笑了笑,补充道“毕竟这很重要。”
血雨楼众人瞧着那张年轻的面容。
萧瑾的神情很平静。
但不知为何,他们总有一种被对方装到了的感觉。
萧瑾的五官轮廓本就生得冷淡。
平日里穿的又是墨色或者玄色衣袍,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压迫感。
此时看似弯了个微笑,但还不如不笑。
因为她嘴角的笑很凉薄,总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如果细细观察,隐约还掩藏着一股杀意。
当然,血雨楼众人之所以会生出这种错觉,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系统在发布任务前,曾对萧瑾说过“检测到宿主本次任务难度过大,系统将免费为您叠加一层逼格增益。”
简言之,就是单靠她自己可能打不过,所以还需要叠一层额外的buff。
萧瑾“”
“什么叫做逼格增益”
系统贴心地解释着“就是在此期间,您的一举一动都会显得很深沉、很有内涵。”
萧瑾有被无语到“什么叫做显得很有内涵”
系统“因为这种增益能让您不管做什么事,都会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逼格满满的气息,从而达到震撼对手心灵的效果。”
以装逼来震慑心灵。
这可能是史上最没用的增益了。
萧瑾亲身体验着这个增益,觉得起到的作用很简单。
这意味着,虽然她不能从实力上压倒对方,但可以从气势方面压倒对方。
很好,很有精神。
此时萧瑾仗着自己的逼格已经由内而外地拉满了,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首先需要说明一点,你们大概误会了,本王不是来这里做客的。”
桌上的众人都带着半块面具。
萧瑾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他们也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但面具外显露出的嘴角,却是连半分笑容都没有。
萧瑾并不在意血雨楼众人怎么想。
关于这场谈判,她其实只想达到自己最终的目的。
所以她需要找席上最有话语权的那个人。
于是萧瑾转过头,看向了坐在最上位的红衣女子。
她知道,那个人就是大掌柜口中的副楼主。
看着席间地位最高的人,萧瑾也并没有生出畏惧,只是平静地叙述了一段事实“前段时间,血雨楼的人深夜闯进了本王暂住的府邸本王相信,这应该是贵组织的人有意为之,而并非贵组织的人一时大意迷了路吧”
萧瑾的问题问得十分尖锐。
而且属于明知故问。
只要血雨楼的人不是傻子,就不会找错地方。
血雨楼众人明白,此言一出,如果他们再作什么解释,宣称一切都是误会。
就会坐实了傻子的名头。
在血雨楼的地盘坐着,身边也没有带一兵一卒,还敢如此嚣张。
席间众人皆有些坐不住了。
然而红衣女子很坐得住。
她甚至放下了那只空杯,自顾自地添了一杯茶,莞尔一笑“燕王殿下,那些误入您宅院的人,的确是我们血雨楼的杀手。”
“只是此言差矣,像干我们这一行的,做何事倒也谈不上有意为之,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更何况,血雨楼也无意于和燕王殿下您结下梁子。只不过像接悬赏令这样的小事,楼主和本座平日里都不会过问,全是由三院的人在负责。”
怕不是在强势甩锅。
意识到这一点后,萧瑾并没有在意对方的解释,再问“所以三院的人如今究竟在何处”
红衣女子但笑不语。
片刻后,她轻轻伸出手,指向地下“三院院主他已经死了。”
萧瑾微微皱眉。
红衣女子说“楼主查出三院院主的身份不干净,觉得他应该是其他势力混进血雨楼里的眼线,所以便当场处决了他。”
萧瑾敏锐地发现,一提到血雨楼楼主,血雨楼众人的形容举止多少有些不自然。
似乎很是畏惧那位自始至终未曾现身的人。
虽然血雨楼楼主从未现过真身。
但从她穿书以来,事情的背后,却总有那个人的影子。
萧瑾皱眉“所以副楼主的意思是,想对本王不利的并非血雨楼。”
“你们只是选错了院主,接错了悬赏令,听信了错误的情报,然后顺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一连串话,倒是完美地剖析了副楼主的言外之意。
她想让萧瑾见好就收,息事宁人。
红衣女子有些惊讶。
她先前只是说血雨楼被其他势力渗透了,并没有提及太多的信息。
但萧瑾的猜测极为准确。
因为血雨楼的确得到了错误的情报。
也正是因为这份错误的情报,他们才会接下错误的悬赏令。
情报上显示,那晚燕王和燕王妃并不在府内,二人将和太子前去庆州郡守府邸,共同商议赈灾一事。
所以两位沈院主才接下悬赏令,带着杀手前去解决悬赏令上的三人。
当他们瞧见了院中的太子和燕王时,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但血雨楼一向信守承诺。
只要接下了悬赏令,便要替人消灾,再无反悔的可能性。
于是两位沈院主决定分头行动、声东击西。
这样的决策本也可以完成任务。
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绝世高手,阻碍了他们的行动。
回忆起这些,红衣女子想到了萧瑾方才说的那番话。
选错院主,接错悬赏令。
听信了错误的情报,顺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前三件事虽然听起来很像甩锅,但的确也是事实。
而第四件事,是血雨楼向来的作风。
所以红衣女子点点头,坦诚地承认了这个事实“不错。”
出乎红衣女子的意料。
萧瑾竟是微笑道“原来是这样。”
瞧见对方真诚地笑了,红衣女子觉得,这大概是燕王府和解的信号。
看来萧瑾是个难得识大局的人。
红衣女子很满意。
然而坐在一旁喝茶的楚韶,却认为一切并没这么简单。
楚韶端起茶杯,浅浅地笑了笑。
而且,恐怕才刚刚开始。
果然,下一刻
萧瑾敛了嘴角的笑。
瞬间将话锋一转,面无表情地说“原来是这样那么看来,本王今晚的确不是来做客的。”
红衣女子一愣。
萧瑾缓声说“副楼主方才已经亲口承认过,你们楼里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缘由,终究杀了本王要保护的人。”
“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本王和血雨楼有仇,而且是有很大的仇。”
一语毕。
席间沉默了一瞬。
片刻后,一位白袍男子笑着以扇击掌,起身对萧瑾说“好一个很大的仇”
萧瑾皱眉看着对方。
她不太明白,这人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白袍男子瞧出了萧瑾表情不对,于是笑呵呵地自报家门“燕王殿下,在下复姓上官,单名一个逊字,是血雨楼第四院的院主。”
上官逊。
名字听起来很中二,人也很中二。
好像是挺逊的。
萧瑾淡然颔首。
作为敢以真名示人的血雨楼人士,上官逊并非齐国人士,也不怕被萧瑾威胁。
所以现下说话便颇为随性。
他甚至自顾自地讲起了另一件事“说实话,在下其实很喜欢燕王殿下您作的诗,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多有意境,多好的词句啊”
萧瑾“”
“这诗不是本王写的。”
上官逊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啊呀,在下知道,王爷您深藏不露,一向低调。”
眼见着上官逊露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
萧瑾意识到,对方好像听不懂人话。
所以她干脆放弃解释,把面前这人当做了王安石的粉丝。
上官逊丝毫不在意萧瑾的无语。
他笑了笑,继续说“在下本以为,像燕王殿下这样腹中有锦绣,却深藏不露的人,定有一番不可宣之于口的宏图大志,只是如今”
“如今血雨楼不过失手解决掉了一个小丫头,您也还剩下其他两名证人可用,为何却声称与血雨楼结下了深仇大恨呢”
红衣女子弯唇一笑。
喝了茶,她漫不经心地教训着上官逊“上官院主,你说错了,燕王殿下不过只是想要一个交代,觉得三院院主死了还不够,还需要另一个院主也付出代价。”
上官逊叹了口气,惆怅地说“副楼主,这些在下都明白。”
“只是三院院主已经死了,两位沈院主也倒了大霉,一位被楼主削了好大的权力,另一位如今还在燕王殿下手里呢。”
红衣女子也叹道“是了,虽然那两位院主极为可怜,但他们的确也做错了事。”
“燕王殿下若是想要沈院主的命,本座倒是可以请示楼主,不过沈院主终究也是被人当枪使了,错也只错在愚蠢,而不是残忍。”
二人一唱一和。
一个唱红,一个唱白,配合得很是默契。
萧瑾极为佩服。
演的如此流畅自然,也不知道事先有没有对过剧本。
然而萧瑾根本不吃这一套“你们说的都很对,但本王姓萧,本王不用也不想听你们的解释,也不想让那两位沈院主付出代价。”
“因为本王要保护的人已经死了,就算他们断手断脚、被凌迟处死,秦雪衣也不会回来,所以本王不需要他们付出任何东西。”
血雨楼众人沉默了。
不需要付出代价,那需要什么
“本王到这里来,并不是想用秦雪衣的死换取什么,她只是个小姑娘,你们这些人别把这么肮脏的事情强加在她身上。”
萧瑾微笑着说“所以麻烦诸位搞清楚一点,现在是本王抓了你们的院主,想用这个一文不值的人,让幕后的买凶者付出一些同等的代价。”
说到此处,萧瑾加重了语调。
“换句话说,是你们邀请本王来这里谈判,如今也是本王在提条件,你们可以想尽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但是不能教本王做事。当然,就算你们教本王做事,本王也不会听你们的。”
似乎觉得有些滑稽。
萧瑾笑出了声“说来好笑,本王是齐国燕王,需要听谁的话吗”
一阵沉默。
片刻后,席间有人拍案而起,骂道“萧瑾,你莫要欺人太甚你就算是一国皇子,惹怒了血雨楼,我们便是在这里把你给杀了,也无人知晓”
萧瑾明白,就算是再恐怖再血腥的组织,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太聪明的人。
她不怒反笑“这间小楼外正潜伏着燕王府最精锐的守备军,诸位若是不惧,大可一试。”
听完此话,红衣女子藏在面具下的神情发生了些许变化。
燕王府的守备军,她是知道的。
虽然守备军只是萧瑾的私兵,在人数上,自然无法和齐国的神机营相提并论。
但伐尧前一年。
燕王帐下的统领叶绝歌,却带领着这支队伍,暗杀了尧国最有名的大将冯子衿。
平心而论,她一点儿都不想和这支队伍交手。
拍案而起的那人,此时脸色也不太好。
然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振振有词道“那又如何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只需要抓住你,难道你的护卫还敢对我们动手不成”
桌上另一人也似乎反应过来了,跟着应和“对啊,少在这里嚣张了。你现在坐在轮椅上,不过是一介废人,还有什么还手之力”
萧瑾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笑而不语。
不出萧瑾所料。
下一刻,一把匕首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不知何时,席间那道翩翩的白影已经来到了那人的跟前。
姿态十分优雅,唇边扬起了温柔的笑“不妨再说一句话吧。”
“说说看,谁是废人”
被匕首架着脖颈的滋味并不好受。
那人哆嗦着嘴唇,吓得面色惨白。
方才的气势早已消散了大半,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此时,血雨楼诸位都看着楚韶。
由于方才萧瑾过于瞩目,他们都快忘了这里还坐着一位燕王妃。
不过当众人想起来时,已经晚了。
他们所有人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忽略了沈院主的另一个情报燕王府里藏着一个高手
一个全盛状态下,足以和他匹敌的高手。
虽然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沈院主隐瞒了那位高手的身份,但如今看来,对方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此时那人消减了气焰,终究为时已晚。
只见楚韶柔声说“既然你不愿意再说一句话,那么实在有些可惜。”
“这样的话,你的上一句话,就是你的最后一句话了。”
话音刚落。
那人的脖颈溅出了一大片血花。
连保命的武器都还没使出来,那把细长的匕首银光一闪,瞬间贯穿了他的喉咙。
旁人是一剑封喉。
而楚韶懒得为这种人出剑。
她只需要一刀。
一刀过后,鲜血洒在了桌案的菜肴上。
这是楚韶送给血雨楼的见面礼。
死寂。
长久的死寂。
方才拍案而起的那人,早已吓得后退连连。
他面露惊恐之色,往红衣女子那里奔去,声音都在发颤“副副楼主,她是个疯子救、救我”
然而还没等到靠近红衣女子,一柄飞刀就精准地刺进了他的胸口。
他低下头,看着刀柄上的血红印记。
然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向站在远处,出手的那个人。
红衣女子手捏飞刀,面具上的血蝶好像正在飞舞。
她柔媚地笑了笑。
一弹指过后,再甩手,将第二枚飞刀掷向了那人的咽喉。
又一道艳丽的鲜血喷溅而出。
只是这次,是副楼主亲自出手,杀死了自己的部下。
这时,不管是了解红衣女子的人,还是不了解她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了解红衣女子的人很清楚。
在楚韶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后,那两人就已经死了。
血雨楼一院院主沈琅,是血雨楼排行第二的高手。
他说,全盛时期的楚韶甚至能和他对打。
这份实力太恐怖了。
虽然沈琅此时在日晟阁中。
但他中箭负了伤,正沉默地隐匿在屏风背后。
而外面,却有守备军潜伏在暗处。
如果他们不死,血雨楼其他人就会遭殃。
他们不死,如何平息燕王和燕王妃的怒火
不了解红衣女子的人,如今也很清楚。
楼主和副楼主本想请君入瓮,谁知血雨楼反倒成了被威胁的人。
再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萧瑾。
瞧见那张秀气好看的脸,如今已经没有人敢把她当成一个病入膏肓的废人了。
毕竟这个连站都站不来的人,在布置一切的同时,可能也算计到了所有。
这种人很可怕。
因为她不仅会隐藏,而且还很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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