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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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结冰的黑湖上有三三两两结伴的学生在滑着冰，今年的圣诞，好像格外的冷。金色短发的少女围着绿银交织的围巾，穿着短款的黑袍，有些出神地看着冰面。尽管在魁地奇比赛上出了那样的乱子，也不会影响到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娱乐的心情——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能和这里比肩的，也就剩下古灵阁了。

维那斯总是那样多才多艺的，她正滑着冰，用那双冰刀在冰面上滑出漂亮的弧线，大跳，然后是飞速的旋转，黑色的头发被梳成麻花辫盘在头上，脸颊被寒气冻得绯红，脸上挂着享受的笑容。阿里克斯被希尔拉着在冰面上滑，看的盖拉想要笑出来——她可是少见绅士这副窘迫的模样，她还以为阿里克斯除了出糗不会，什么都会呢。

“巨怪小姐看什么呢——”斯加德在盖拉身后突然出声，吓了盖拉一跳。

“你走路没声吗——我看美女呢别打扰我——”

“抱歉，我不知道巨怪小姐不喜欢男人——”他紫色的眼里安着一副清纯无辜的滤镜。

“怎么，我们维那斯算不得美女啊——”她带着些看女儿的得意自豪说。

斯加德闻言竟然认真看了起来，然后低头一笑，说：“不算，没我好看。”

“是是是，你最好看，美——女！”盖拉拖长嗓音说。

斯加德正准备反驳，被人打断——是珍妮弗。她最近仍旧和她的朋友们保持着表面的关系，但是盖拉偶尔在她们的谈话中嗅出一丝挑衅的意味——一直跟在她手下的伊迪斯像是要“篡权夺位”，不过珍妮弗依旧能镇住她们。珍妮弗的事情一出，倒是给了她们表忠心的机会，说什么“我们会一直陪着你”“开心起来哦”这样的话，但没几个真的关心发生了什么——毕竟，她们和珍妮弗交往为的又不是友情。

盖拉从没将她自杀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推测告诉过任何人，但因为她知道这些，足够她生出恻隐之心——但这也不妨碍她不喜欢她那股子风尘气，但是，既然她对感情那样放荡不羁的态度，她这表面的风尘气下是否还掩盖了什么。

“我……我想谢谢你，之前救了我。”她和盖拉借一步说话后，小声说。

“抱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主要是院长救的你，我就是个打下手的。”

“我都知道了，我前几天……去……心理疏导的时候遇到麦格教授了，她告诉我的。”（麦格教授作为副校长对这样的事当然不会当甩手掌柜，就是去找心理导师了解治疗情况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平时要上课不会有和珍妮弗单独见面的时间也就没说。）珍妮弗将头低下去，抠着手说，“是你帮我止的血……还去找了老师……谢谢你。”

“我只是路过，顺便而已。”她“不负期待”的摆出一副冷冷的态度不讨喜地说着。

“盖拉……两次你都帮了我……我真的……”

“两次？咳咳……那只鸟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想问，我能不能做点什么感谢你一下……”

“不用……你别那么愚蠢地去死，我就感激不尽了。”盖拉说，丝毫不留情面，她知道这对于一个无助悲伤的人或许像是一柄利刃——但是如果她不用这样的刀刺破悲伤的蓝色梦境，她或许永远都不会醒来，这个世界不是围着谁转，所有问题都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能解决的，而最优解决方案是要等到人真正平静下来之后才有。

“到最后，你只剩下你自己，你只能坚强，因为最后你只能靠你自己。”盖拉看着她，蓝色与黄琥珀色的眼睛相对，盖拉见到了以前的自己……她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是她坚强的原因。

盖拉恰到好处地停住：“至少，别再因为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不然浪费了院长的魔药，我也会后悔救了一个不会爱惜自己的人。”

珍妮弗深深地看着她转身走向结冰湖泊的身影，总觉得今天的她和平时判若两人——她以为像盖拉这样的人，满脑子除了魔咒和魔药，什么都没有。珍妮弗感到后背一暖，那大衣带着温暖的炉火的气息——是赛文。“感冒了怎么办——你本来身体就不好。”“行了，你别唠叨我了……”珍妮弗说着将衣服裹紧。“那连聚会的事都不感兴趣了？”他暗自观察着，珍妮弗闭上眼攥紧了衣角，终于又松开，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

“多找几个男生来吧——把那些姑娘们都叫上——霍格莫德三把扫帚见。”珍妮弗抬起美丽的面庞，看着光秃秃的枝丫，勾嘴一笑，眼线尾部微微翘起显得妩媚，不知为何透着股狠绝。

“找谁？”

“随意——”

“可是平时你不是都会说……”

“把之前给我写过情书的随便找五个过来——那些情书我不是都丢给你了吗。”她扔下这句话就兀自往河岸的另一边去了。

赛文想要说些什么，还是轻叹了一口气。小声，劝着自己说：“好吧，好吧。”

盖拉在维那斯的搀扶下像是个老太太，在冰面颤颤巍巍滑着。“我松手啦——”维那斯说着想要将手放开，让盖拉自己滑着试试。“梅林的胡子啊——你不要这么狠心，我发誓你一松手我的骨头都要摔裂了——”盖拉用戏剧化的口吻说着。“好了好了我不松昂——”维那斯笑着说，一边倒着滑，一边鼓励着，“挺好的——你可以再快一点，别怕，把腿伸展开……”盖拉渐渐能保持平衡，主动放开了维那斯的手，却被一个声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巨怪小姐，我想你不至于忘记你还有不合格的魔药作业——玩得这么开心，是已经做好了吗。”往岸边看去，斯内普穿着那身一成不变的黑袍子伫立着，与周围欢乐的氛围格格不入，甚至压抑的阴霾以他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开来，以至他身边没有一个人。

“……当然……我这就回宿舍取了交给您——”盖拉极力掩饰着自己由于大家欢乐的氛围而几乎忘记禁闭这回事，换回了那双皮鞋一路小跑回了城堡，斯内普紧随其后，几个伙伴只能为她无声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