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样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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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下午，麦格教授正在礼堂里，拉着罗恩跳舞给学生们示范，盖拉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一边站着的斯内普，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阴沉。学生们聚在一起坐在边上的桌子上，弗雷德和乔治模仿着罗恩的姿势，学麦格教授讲话。阿里克斯和斯加德显然并不需要教，德拉科也是，从前马尔福庄园举办舞会的时候，盖拉和德拉科都被专门的老师教过了。斯内普他……会不会跳舞呢？学生们四散开练习的时候，斯加德竟然上赶着说要教维那斯跳舞，跑过去找她，理由是：我很担心她会给斯莱特林丢人，真的。但是谁信呢？都是表面话而已。

阿里克斯一手绅士地换过希尔的腰间，平时古灵精怪的小妖精开始成熟稳重起来，两人好像羞于对视，真不像是热恋中的情侣所为，倒像是暧昧的男女。平时出尽风头的英伦野玫瑰倒是变得很安静，盖拉终于在一处角落找到她的身影，她仍旧化了妆，就是不像以前那么浓了。赛文安静地陪在她身边，也是前几天才从斯加德那里知道，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或者，该说路斯卡的地位比她高些。她向来不愿意理会那些道听途说的事情，但是自从珍妮弗莫名其妙住院还会被人撞到进行心理疏导，都开始揣测，她有什么心理疾病，她的家室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斯加德说在别的舞会上见过，特拉福斯家族也算得上显贵了。她好像是个私生女，兄弟姐妹都不太看得上她，赛文·路斯卡作为路斯卡家的嫡子却乐意和她玩，惹得那些特拉福斯家族同辈嫉妒恼怒，更排挤她了。

抱臂胸前，看着场上的人们各练各的，节奏不一，惨剧频发……盖拉靠着墙看着这一切像是看戏一般，时不时为那些错误笑起来——尤其是骂她骂得高兴的安希达和她身边的小喽喽，还有几个喜欢找她不痛快的格兰芬多——就算没这层关系，他们那奇怪的动作也够让人发笑了。

“巨怪小姐还在沾沾自喜吗——甚至都没有舞伴练习——我真是佩服你的乐观。”一阵草药的气息逼近，在靠的更近后，那股气息反而淡下去，取而代之的只是干净衣物的气息和一股说不出的清冷。盖拉连头都没转，笑着看几场同时上演的闹剧，唠家常似的说：“诶呀——无所谓——我大可以让德拉科帮我搪塞过去——反正真的有人以为我们是恋爱关系——你知道，姐弟恋——也不是没人磕。”斯内普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话觉得心里不舒服，竟然生出要用书本打那个魔药成绩优秀的教子的念头，告诉他：注意形象影响，赶紧澄清谣言。

盖拉听他没有立马喷洒毒液。便悄悄看他一眼，他神色有些怪异，盖拉怕他真的以为她是那种会和家人搞事情的人，马上站好，变得正经了些，说：“当然当然，我不是那种人，我俩纯纯的姐弟关系——真的真的——”斯内普微微昂着头，用看笑话的表情看着她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给人一种被上帝视角藐视的感觉。盖拉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有病，在这里和这位蛇窝头子聊这些……好像他会在乎似的。

盖拉尴尬地清清嗓子，想要开始四处游荡来避免这样的尴尬——真是奇怪，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该是这样吧……她甚至有点怀疑，她对他，是否只是怜悯……可是，同情真的会让心跳加速吗？

“我看巨怪小姐没有舞伴陪练——是没地方去的。”身后的毒蛇吐了吐蛇信子。

可怜的德拉科正好路过，刚准备和盖拉打趣，便见到她身后永远阴沉的教父，住了嘴，正准备溜走，被盖拉拉住了手，金发小姐转过头似带着点得意，说：“抱歉，我要和我的舞伴练习了——教授再见。”德拉科看见斯内普脸上的阴影仿佛更深了……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盖拉拉走，披着一身黑袍子的斯内普仿佛被人群淹没。

“你不是不怕和教父待在一起吗——”德拉科莫名其妙，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绅士地揽住她的药，两个人同时迈出了步子，跳起来从小就跳过许多遍的宫廷舞——这倒是让斯内普从众人中一眼看见了她。

虽然身高差距不大，但和她周边的姑娘们比起来，她的舞步很标准，仪态端庄，尽管穿着统一的袍子，却和别人比起来有着遮不住的贵族气息。旋转不会让她摔倒，她转起来很稳，散开的金发跟着旋转，像是花朵绽开，她总是微微将视线低下，下巴稍稍抬起，不屑于一切俗尘之事。脚尖稳稳踮起，旋转，好像闭着眼也能保持平衡，站在原地，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在不停地旋转，舞蹈。

斯内普微眯着狭长的双眼，打量着两个人——实际上，只是一个，落地窗外一束光打进来，将少女的金发照耀，披上发白的光辉，同样的暖光，让他不觉想起曾经的那株诺亚卡特梅斯……她带给他的，不是暖光，而是让他冰冷地窖里，那绿色的篝火变得如太阳一般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