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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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发呆的几秒钟，沉闷的脚步声缓缓逼近她的身边，转过身见到斯内普离她只有半臂远，明亮的杖尖指着盖拉的鼻尖，马上就要碰到了。

斯内普感受到阵阵草木香，几乎现在他每次的魔药研究，都萦绕身旁的气息，薰衣草的味道。斯内普的心一沉，是她？！她想要熬制复方汤剂？！这不可能……

盖拉不敢呼吸，一步一步轻轻后退，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她完全忘记自己用了消声咒。想干坏事的人总是会心虚的……她感受到他黑色的，吞噬一切的双眸，分明是聚焦在她的脸上，却还是自欺欺人，希望能转身逃走不被发现，她只后退了两步，就听见他一字一顿地说：“站——住——”盖拉见他向着她的方向一挥魔杖，反射般闭上了眼，微微缩了下脖子。

“巨怪小姐对于破坏规则驾轻就熟啊——看起来你好像很享受这个过程——嗯？”他将魔杖放下走了过来，步子上的自信是来自于他“破获”一场盗窃案。盖拉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斯内普穿着一身黑色的缎面纽扣睡衣，披着平时穿在长衫外的黑色开衫长袍，精神到吓人地站在她面前。他的双眼下是常年的微微乌青，明察秋毫的锐利目光与一个被扰了好梦的正常人不同——他好像睡不睡觉都无所谓似的。大概，他从未熟睡。

“巨怪小姐那装满芨芨草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复方汤剂——看来你渴望变成一只真正的巨怪以和你的头脑匹配。”他逼近了她，低声说着，视线中的少女缓缓后退要保持与他的距离，最终抵上了储藏室的木门，发出刺耳响亮的声音……“吱——”忽然，楼梯处好像有什么红色的东西，还反着光——糟糕，洛丽丝夫人！

斯内普显然也注意到了盖拉神情的一丝异样，警觉地转过头，得逞地一笑：“看来有人要来帮我了。”“真的不是我——我一会会给你解释——”她已经听见了费尔奇的脚步声，抬头看着斯内普的双眼，眼眶有些红，是激动所致。她想用千言万语来解释，她怕他不肯信她。但费尔奇的脚步逼近，她迅速转身拉开了木门钻了进去，靠在了门上，屏息听着门外的动静。而斯内普只是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止，没有表态。

如果斯内普将她扯出来，她也没法说什么，毕竟谁见到大晚上，自己储藏室的门开着，偏巧只有一个人，就在门边不到一米远——正常人都会怀疑。如果只是内部还好，被费尔奇抓住了，就会雪上加霜——从此他看你的眼神就会像看贼一样，而且，他出了名的喜欢给学生找不痛快，她已经被那些学生的排挤弄烦了，她可不希望这样的境况愈演愈烈。

“斯内普教授——我听见了一些声音——”门外传来费尔奇令人讨厌的声音，“是哪个讨人厌的学生下了床——”

“有个小偷进入了我的储藏室——”斯内普的声音在离门极近的地方响起，盖拉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他是要把她扔出去吗？

“在哪——我想我很荣幸帮你抓到小偷，斯内普教授。”费尔奇的口气带着点讨好，他似乎对除了学生们外所有的巫师都是这个口气。

“哦——”斯内普的声音被自己故意拉长，像是吊着盖拉的胃口，少女的头靠在门上，不敢呼吸。“我想那个小偷往那边去了——我会处理这件事情，你回去吧费尔奇。”这块冷冰冰毫不领情的大石头说。盖拉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恢复了呼吸，如释重负地闭上了眼，低下头，慌忙压下自己翘起的嘴角。

“好的……好的……”他的气焰像是被浇灭，然后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愈来愈远，直到听不见了，门才一下被拽开，盖拉感觉身后瞬间失去支撑，向着身后倒去——对于斯内普这种万年老毒蛇，是万万不可用正常人的思维揣摩的……

斯内普见她摔下来，故意侧身往边上一躲，冷眼看着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出于惊慌，她下意识小声发出声音，坐在地上，两只手撑着地板，觉得快尴尬到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天知道她今天这么倒霉，在她看，甚至抽到匈牙利树蜂的那天都不如此时倒霉——她在他面前，出了这样的丑……

“打算在这里睡觉吗——巨怪小姐。还是说地板上有爱情魔药，你从此和地板分不开了。”他看见她僵在地上的样子一挑眉，嗤笑道。

盖拉赶紧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抿着嘴清了清嗓子，他却又说：“我看你是很想再招个人过来。”

“抱歉……”盖拉轻轻地说，腹诽：合着我做什么都不对了呗。

斯内普一把扯上她的手腕，拖着她到了走廊另一端尽头的黑色门前，开门，将少女甩进去，自己跟着进去，环视周遭，将门无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