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巨怪，飞行石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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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贵族每天下午三个小时的练习后，那场魁地奇如约而至，毛毛细雨中德拉科在场上飞行，穿过一层层雨做成的帘幕，像是在疆场驰骋的将军。熟练，快速，像是一切尽在掌握，盖拉的眼神都快追不上他了。本就被雨水打湿了的眼睛，在一时间竟有些酸涩。“哈利马上要抓住金色飞贼了！他冲上去了！他要做到了——马尔福又横插一脚——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追逐——哦——”那位来自格兰芬多的解说员正激动地喊叫，嗓子快撕破了一般。盖拉转过头看，雨水打湿的头发有些沉重，雨更大了，打在少年们的身上，溅起的水花仿佛是一层白纱笼罩着他们。“德拉科！你可以的！”见到德拉科将身子贴着扫帚，和哈利并排飞着，盖拉大喊着，有些焦急地拍着边上的栏杆。德拉科听见了，双腿夹紧扫帚，向前一个俯冲，比哈利更加靠近金色飞贼了。“啊——德拉科——”斯加德激动地大喊，在朦胧的雨雾中和边上疯狂喊叫的珍妮弗一起用力挥舞着斯莱特林的旗帜，维那斯则在一边双手交叉作默默祷告状。阿里克斯在雨中微眯着眼，双手因紧张而攥紧，却始终没有大喊大叫。“抓住它！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雨雾中，德拉科微微抬眸，看了看胸前为了讨吉利戴着的卢修斯给他的传音徽章——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的地方，她让他信她，她就一定有办法的。德拉科缓缓放开了双手，扫帚还在不停地飞着，离地面有一个成年巫师的距离，突然，身边的哈利再一次遭到了游走球的袭击：“波特！”哈利匆忙之中看了他一眼——见到了诡异的一丝担心，他的小臂，撞上了德拉科，德拉科一把接住他，两只脚一蹬，笔直地伸着手向着那金色小精灵的方向跃了出去，盖拉目不转睛地看着德拉科仿佛老鹰盯着猎物，德拉科和哈利在快到地面的一瞬间微微悬停，他绿色袍子里发出些诡异的蓝色光芒，然后趴在了地面上，他一只手扶着哈利，另一只手举起来，金色飞贼合上了翅膀。

“哇——德拉科万岁！！！”斯莱特林的观赛台掌声雷动，像是深水炸弹爆炸了一般，斯加德和珍妮弗叫喊着，阿里克斯骄傲地微笑，安希达则是投出爱慕的目光。“喂，你干什么？！离他远点——”“哦，别担心，我经常处理这种事情。”“我能直接去校医院吗？”哈利恐惧地看着洛哈特拔出了自己的魔杖，德拉科威胁到：“你最好能治好，否则——”为时已晚，那个金头发自恋狂已经把哈利的骨头变没了……赫敏和罗恩已经冲过来，罗恩愤怒地看着洛哈特，又看了一眼边上脸色不怎么好的德拉科：“马尔福！你给我离哈利远一点！”说着推开了边上的德拉科，德拉科掸掸袍子，说：“呵，谁稀罕啊！圣人波特！以后不要主动投怀送抱！”然后迈着大步子，昂着头向前走去，和弗林特他们会和，他们都拍着德拉科的肩——其实德拉科并不喜欢这样，那个游走球出了问题，他看起来赢得并不光彩。阿里克斯姜黄色的眼中迸发出欣喜的光芒，站在台子上远远地望着这一切，观战的安希达，珍妮弗都陆陆续续跑下来，谈论着德拉科刚刚那一跃是多么的精彩，德拉科笑着，转过头，望向台子，那一抹浅金色被雨水吞噬，不见行踪。他知道，一定是因为他戴在身上的那个飞行石挂坠——果然，每一次，她都做到了。

带着一种功成身退的心情，盖拉戴上兜帽，穿过人群，离开了赛场。穿过坡地，那些长相正旺的小草调皮地刮着她的脚踝。

看台上，斯内普见到了那诡异的蓝光后，竟在斯莱特林获胜之时少有的没露出欣喜表情。他从来不错过任何一场斯莱特林的比赛，也没错过过一场那狂妄自大的小子的比赛，绿色眼睛中盈满的快乐将他空虚的生命填充，他愿意活在这样的虚像里，哪怕看见的那一抹美丽的绿色，对他总是充满厌恶和防备。说来意外，原本那臭小子受伤该是最让他担心的，因为他是她的孩子。不过，骨折而已，庞弗雷很快就能治好……那么让他不舒服的究竟是什么呢？那道蓝光，像极了那天晚上，那块飞行石。他总是隐约觉得，那该死的巨怪对他说了谎，买来的飞行石里边的魔法纯度会更高，对飞行石里的特有物质的提纯会更精准，所用材料和炼制时间也会拿捏的更加精准。而飞行石原本是可以高空坠落减速，但是停止……那巨怪聚精会神的样子还残存在他的脑海。巨怪……飞行石……和……他？

散场后，格兰芬多的孩子们都追去校医院了。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则是挥舞着横幅恨不得来一场游行，将德拉科簇拥在中间，一个个感叹怪不得德拉科能进校队，技术天花板。可是他知道，如果没有盖拉的保证，他并不敢往下跳，如果没有那块盖拉让他戴着的飞行石和以讨吉利为名戴着的徽章，或许现在的伤员是两个人。她去哪了？德拉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雨渐渐小了些，汗水和雨水弄的他身上有些潮湿，德拉科看着不远处的城堡，扯了扯衣领让湿冷的空气平息燥热的心情。

斯内普坐在办公桌边，凝视着一个木头盒子，打开铁扣，掀开盒盖，黑色天鹅绒布的映衬下，上边描绘了金色简约花纹的，圆滑而微微透着清冷的蓝色光芒的石头映入眼帘。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竟觉得这颜色像极了她的眼睛。该死的，为什么会想起那可恶的巨怪，他的手试探一般微微触上冰冷的表面，一瞬间，光将整间昏暗的房间填满，光梦幻得像是来自仙境。他感觉适应了黑暗的双眼被刺痛，屋外，灰蒙蒙的天，积压的云层变得薄了些许。

时间回到上个学年，在生日那天，意外地收到两份邮递，一份是卢修斯的，一份是盖拉的。卢修斯让他等着去对角巷最好的草药铺子拿一早订好的货，是卢修斯给他的生日礼物。那一份包裹，小巧，拆开牛皮纸包装，木头盒子上只有一方牛皮纸，写着：生日快乐。他最先猜想到的，是卢修斯透露的，可是这并没有道理，否则包裹只会有一个，而不是连到达时间都不一样，卢修斯还替德拉科为他送了礼物，感谢他这个教父的教导——不过他清楚，德拉科甚至不知道他的生日是何时。卢修斯在信里也说，替盖拉送了。所以，显然不是这两个人商量好的——那个石头也不可能是卢修斯买来给盖拉的——所以，只能是她做的，或者是她和别人合作炼成的。飞行石，又名守护石，融合的风系魔法能量巨大，融合了制作者的心血与美好的祝愿，是制作者守护意志的体现。可是……为什么……是他？

记忆再一次跳跃……

发生事故的那天晚上，少女匆匆消失在走廊尽头。他看懂了他的眼神，尽管不悦，仍然跟随着到了那塔楼之上，这可是他上学时不常来的地方，却在任教后来的这样频繁。“说说她的来历——西弗勒斯。”老人坐在了正对着门的座椅上。“她不过是个巨怪，不值得费心，对任务和计划都没有影响。”斯内普微微欠着头，这种谦卑的姿态似乎是做惯了的。“你只管说。”他像是要将他逼到绝境。“说是卢修斯的教女，他没有告诉过我过多的关于她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不过那花孔雀对她的宠爱有些反常。他将这话咽进肚子里。老人的神色暗下去，沉思片刻，说：“想办法，让她自愿来见我。”“为什么。”“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了，斯内普——你清楚你不该对我有所隐瞒。”“我没有。”“那最好——因为你看起来像是在保守着什么秘密。”黑发男子沉默不语，低着头，黑发盖住侧脸的表情，他感受得到，自己的后槽牙咬的紧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像是释然了什么。

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了实验台边，身体像是不听使唤地一手标准地拿着小刀，另一手摁着某个块茎，切着，桌上有几种草药准备好了，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准备好的块茎切块摆成一堆，和其他的药品一样放得井井有条，从试管架上拿了一个干净试管悬在空中，找到装精灵翅膀粉末的瓶子，用药匙舀出半匙，伸入微微倾斜的试管，撒进去，接着在边上一个写着“图斯特草根枝叶”的瓶子里，用滴管吸了些许，在自己竖直了的试管上方滴下两滴，试管里飘出蓝色的烟雾，是一阵清香，混杂着图斯特草根的特有草木香气。这些动作弄得他自己有些奇怪，自己有什么好心烦意乱的呢……很快便没了这种困扰，魔药的制作过程让他再次平静，心中不再有一丝波澜——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