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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看着弘历有些焦急的说道:“四哥,快走,眼看着时辰就要到了,如是再晚些就看不到了。我昨日都看好位置了,就在御花园假山后面,他们看不到我们,我们却能清楚的看到秀女。”
弘历难得的认同了弘昼之言,“罢了,我就陪你放肆一次,皇阿玛罚我也认了。”
弘昼听后笑了笑,“哈哈,我就知道,四哥同我一样,也好奇福晋吧。好四哥,你就别板着了,快走。”
没一会儿功夫,两个人就到了弘昼所说的地方,两个人还没有说上几句话,秀女们就排着队走了过来。果然,弘昼找到了一个好地方,这个地方竟然能直接看到秀女的脸。
所有的秀女都穿着华丽的服饰,颜色也都极为鲜艳,多的都是双耳一对流苏耳环,腕上配着一只好看的手镯,看起来倒是大同小异,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时,一个内着浅蓝湖水镶紫长裙,外衬一月牙白锦织琵琶薄纱,裙摆及袖口衬了些银丝滚边,还绣着点点朱砂梅的女子走来,远远望去,甚是好看。
弘历看得愣在了那里,这个女子的容貌不是极好,但一双雾眸顾盼生辉,有着似有若无的哀愁,让人忍不住的怜惜。只不过,哀愁之后,隐藏着一层常人看不懂的坚强。
弘历沉默了片刻,才发现,此女就是当年救过他的女子。虽说容貌上略微比从前更甚,但是那个眼神却不曾变,弘历看到她眼睛的瞬间就认了出来。就是不知道为何,从前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子,今日为何脸上有着淡淡的哀愁。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不知。”弘历的心跳突然加速,弘历也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诗。
弘昼一向是喜欢颜色极好的女子,这些秀女之中虽然有颜色好的,但也不是绝色。看上的倒是有,喜欢却谈不上。一旁的弘昼自然听的很清楚,听到弘历之言也明白他这个四哥是看上哪个秀女了,这句诗就是他再不爱读书也可以听懂。
“四哥,你这是看上哪个秀女了,竟然将这样的诗都说出来了?”弘昼调皮的看着弘历,眼中全部都是那样调笑的笑容。
弘历才知道自己失态了,自打那次她给自己包扎了伤口之后,他就陷了进去。那双清澈的眼睛,调皮的笑容和好听的声音,让弘历久久难以忘怀,他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见不到她了,可是没有想到今日却在这里遇见了她。
“没有,你别乱问,也别乱想。离得那么远,又怎么能看得清楚,不过是没有看中之人,才感概一下罢了。”弘历将脸上的慌张和不安都收了起来,但是眼底的哀伤还是藏不住的。
弘昼的心思简单,听到弘历之言便安慰道:“四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毕竟这些人中会有我们的福晋,没有喜欢的福晋也是个憾事。无妨,我们反正还能有侧福晋,格格和侍妾,总会有心仪之人的,走吧。”
弘历没有多言,看着安慰自己的弘昼点了点头,“恩,走吧。”
弘历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女子,却出现在秀女之列。他的心中隐隐不安,若是被皇阿玛选中,自己又该如何是好。难道,他就只能看着自己心心念了好久的女子,成为自己的母妃吗。
弘历一向是上书房最用功的阿哥,虽说迟了半个时辰,太傅倒是没有多加责怪。而弘昼,更是一向贪玩,皇上都无奈,太傅也就不想多说什么了。
选秀本来因该有两次,雍正帝本就不喜欢这些,今日就直接参加了复选。复选之人,留牌子的基本就都是伺候皇上的人了,而落选的也有可能赐个宗亲,王爷和阿哥。第一次,希望留牌子的秀女,今日倒是都想被撂牌子了。
殿外,所有秀女都侯在外面,等待着选秀的时辰。惜梦远远的就看到一旁的瑾瑶,能在选秀之列中看见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姐姐甚是激动,连忙上前,“见过姐姐。”
惜梦虽是汉军旗的女子,但是阿玛是瑾瑶阿玛的得力之人,两个人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瑾瑶本来清冷的脸上,看到惜梦之后倒是有了一丝笑容,“惜梦,你也进入复选了?”
惜梦听到这话之后,心中甚是难过,“是啊,姐姐也是,我倒是不想在今日在此见到姐姐。”
瑾瑶心中何尝不明白,两人从小玩到大,彼此心中的秘密更是了如指掌,可如今却由不得自己,如今只盼望着能撂牌子,也不被指婚吧。
“妹妹,我亦是如此,还望改日能再在府内相见。”瑾瑶看着惜梦叹了口气。
惜梦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紧紧的将瑾瑶的手握住,两人知道,如今的场合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没有再多言。
半个时辰之后,就听到太监喊道:“选秀开始。”
瑾瑶知道,今日就是宣布自己命运的时刻了,她不想嫁给那个高高在上年逾五十的皇上。可是她明白,这就是她的使命,为了家族她必须得参加这个选秀。
选秀的前些日子,瑾瑶的脑海之中都是那个明媚的少年,那日遇见的时候,那个少年为了救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而被路过的马车擦伤胳膊。那个少年的笑真的很好看,声音也是那么好听,一身华服看起来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可却能为了救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而不顾自身安危,这样的富家少爷实在是难得。
瑾瑶多么希望今日能落选,这样自己就可以将深深埋藏在心中的秘密告诉阿玛和额娘了,若是能寻得他,该有多好。瑾瑶的心思一直都不在选秀之上,但是她明白,自己不但不能刻意落选,还得好好表现,否则自己的故意为之将成为家族的灾难。
“富察瑾瑶,留牌子,赐香囊,上记名。”随着这样一声,瑾瑶的心彻底死了。
瑾瑶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神情,只是静静上前,谦恭而有礼的对着高高在上的皇上行礼,“臣女富察瑾瑶,谢皇上恩典,谢皇后娘娘恩典,谢熹妃娘娘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