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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做什么都很认真,没有被电视里的画面吸引。
东佑尔握笔很稳,画得流畅又熟练,在她出门前已经摆上画纸画了一半。东妸探头看了一眼,灰色的小鸟站在枝头,鸟的个头比树枝还粗,却呆头呆脑站得稳稳的。
他想了想,又在前面加了条河,彩色的。
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又有点天马行空的童趣。
东妸把电视关掉,坐在小朋友旁边看着他,有点骄傲。
馄饨做多了,东佑尔已经吃过早饭,东妸把剩下的装到保温瓶里,带他去隔壁。
敲了门,陈莉很快打开。
“Varity,来串门啊?”她低头,看到小男孩,“这是谁啊?你亲戚孩子?”
东妸早就想好了答话,自然接道,“不是,一个朋友的。佑尔给阿姨问好呀。”
东佑尔向她鞠了一躬,声音稚嫩却透着几分沉稳,“阿姨好。”
陈莉忙应:“诶诶,你好你好。”
小男孩在外人面前就是个小闷葫芦,紧紧抓着她一根手指,抿着小嘴,很是深沉。
一颗小脑袋贴着陈莉的手臂钻出来,蔻蔻昂着头,很机灵地喊她,“漂亮阿姨!”
接着她眼睛一亮,拉着陈莉的袖子小声说:“帅哥哥。”
东妸忍俊不禁,对她说:“是弟弟。”
佑尔比蔻蔻要小一岁多,但两人身量差不多。
“真的啊?”陈莉乐了,比了下两个小孩的身高,“长得真好。”
“蔻蔻吃了吗?阿姨给蔻蔻带了一些小馄饨。”
“还没呢,”陈莉嫌弃道,“刚刚也不知道去哪里野,弄得满手都是泥。”
东妸摸摸蔻蔻的头发,手碰到她软软的脸蛋,忍不住多摸了两下,吓她,“小虫子最喜欢不爱洗手的小孩了。”
东佑尔在后面一脸严肃地盯着。
“佑尔,把这个给姐姐。”东妸招呼他。
他就接过保温杯,上前一步,把保温杯放到蔻蔻手里,顿了顿,说了声“给你”,再把脚退回来,看着东妸,像个按部就班的小机器人。
蔻蔻拿着保温杯,声音脆生生的,“谢谢弟弟!妈妈,我拿进去!”说完,一阵风似的,直奔厨房。
陈莉拉不住她,“哎哟”一声,“看她那泼猴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生了个小子。”
东妸倒是希望儿子能多一些玩伴,特别是像蔻蔻这样活泼好动的,她暗自计划着,有时间多带他和蔻蔻一起玩。
蔻蔻放好东西,又跑回来,满屋子都是她光着脚丫乱窜的声音,她别着手,难得的有点羞涩。
东妸鼓励儿子主动一点,“小朋友拉
Ρο⒈⑧,℃0Μ拉手,抱一抱,就能做好朋友了。”
蔻蔻眼睛一亮,甩甩手上的泥巴就要拉他。陈莉把她揪回去,忍无可忍,“去把你手洗了!”
东佑尔对其他小孩子不怎么感兴趣,东妸也没逼他,和陈莉母女道别后,带他回家。
客厅角落有一个黑色行李箱,里面大多是她从国外带回的东西,她回来后还没有打开过。东妸取出一本贝斯福的《秘密花园》,翻了翻,还有最后两面没有画。
午饭时间还没到,他那么喜欢画画,东妸暗忖着先让他打发点时间,蹲下来问他,“佑尔喜欢涂色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好奇地摸着。
东妸把书给他,把他抱到自己工作用的书桌上,“阿姨就在外面,你在这里乖乖画画。”
他点头,东妸指了指嘴巴,他记起她说过的话,张开小嘴说:“好。”
东妸走后,他向门外的方向望了片刻,又低头看着手绘本,悄悄往前面翻了两页,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涂色,拧起小眉头。
东妸把隔天工作的东西整理好,放到包里,不太放心,回到房间看他。
他似乎已经涂完了,正小心地要爬下来,见她来了,停下动作,眼睛亮亮的。
“画完了?好快呀”东妸拿起书,顿住了,转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佑尔,不是这样涂的。”
他用的是自己带来的颜料,有黏性,前面几页都粘起来了,偏偏他是每一页都涂了一笔,不多不少,刚好把其他画都毁了。
小朋友纯真的眼睛看着她,东妸有些无奈,又觉得莫名可爱。
儿子肯定不是故意的,她摸摸他的脑袋,把他抱下来,“没事,佑尔饿了吗?”
吃完饭,东妸带着他午睡。射进来的太阳暖洋洋的,她躺了没几分钟就昏昏欲睡。
见她睡着了,一直安静的小男孩翻了个身,侧着身体面朝东妸。
“妈妈,”东佑尔抱着她的手臂,头靠着她,喃喃自语,“我的。”
傍晚的时候,东妸接到司机的电话,通知她明天幼儿园有郊游,他早上会来接东佑尔。
“学校会准备吃的吗?还是孩子自己带进去?”东妸问。
“学校会准备。”
“我能做点东西让他带过去吗?”
司机语气恭敬:“当然可以,您决定就好!”
她默了默,问:“他爸爸有说什么时候来接他吗?”
“先生说了,这段时间都给您带。”
这显然是某个人变相的讨好。正好,她也想多一些时间和儿子相处。
第二天,东妸做了甜点,给他当零食吃。
她给他背上书包,叮嘱他,“要分给其他小朋友哦。”
东佑尔想了想,点点头。
蛋糕用硬纸盒装着,挂在他手上,上面涂着东妸即兴画的一些小花草,像是个绿色的手袋。
小朋友上了车,才发现爸爸也在里面,他把纸盒解下来,用小肉手小心地拆开。
甜品的香气渐渐在车厢里蔓延开。
切得齐齐整整的乳酪蛋糕,绵软的黄色,只比成人的手掌大一些。
东佑尔伸着短短的小手指,一个一个很认真地数了一遍,一共八块。
顺时针数是八块,逆时针数也是八块。
都是他的。
他数完蛋糕,慢吞吞把盖子盖上,正要放回去时,瞅见东不嵊微眯着眼睛正看着他,“拿的什么?”
“蛋糕。”实心眼的东小朋友回答,还炫耀,“妈妈做的。”
他抓起一块,撕下小尖尖的那部分,举着小手伸向旁边的老爸,仰起小脸看着他。
东不嵊也瞧见了盒子上的蜡笔画,淡淡收回目光,却很顺手地,把他手里的盒子拿了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一块蛋糕,姿态随意地放进口中。
男人面不改色,一块又一块。
东佑尔看着他,嘴巴翘起来一点,想说什么又不敢。
到学校前,一盒蛋糕已经被吃了个干净,东不嵊拿纸巾擦了擦嘴角,把空空如也的盒子还给眼巴巴盯了全程的小朋友。
东佑尔委屈地摸摸书包里的西米露,庆幸自己没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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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是中了永远无法二更的魔咒。
不用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