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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想把人抱到怀里,却被她拍开,“我在无理取闹?好,那我就无理取闹给你看。”
吃晚饭的时候穆郁修若无其事的样子,往温婉碗里夹了很多她爱吃的菜。
温婉面无表情地看着,起身去厨房拿了碗出来,把穆郁修给她堆满菜的碗放在一边,自己吃自己的。
穆郁修的脸色沉了沉,没说什么,继续给温婉夹菜。
这次温婉甚至没有任何犹豫,去厨房又拿了碗,还是没有理会穆郁修。
穆郁修跟她扛上,还是夹菜给她,她又去厨房换碗。
如此反复了五次,温婉直接丢下碗筷不吃了,一言不发地走出餐厅。
穆郁修见几个碗里堆积如山的饭菜,知道温婉才吃几口,他起身拽住温婉的手腕,恼怒却又心疼地说:“你要绝食吗温婉?我们两人闹归闹,你何苦为难自己的身体?你这样不爱惜你自己,惩罚的也是我。”
温婉心中被针刺了一下痛,面上却依旧冷冰冰的,“那你救沈度。”
穆郁修便没有话了,手中力道微松。
温婉趁机抽回手腕,转身上楼,身后的穆郁修把指关节捏的“咯吱”作响。
晚上睡觉时,穆郁修上床后要搂温婉。
温婉躲掉,掀开被子下床。
穆郁修此刻已是耐心全无,忍到极限后,他一改近日来的温柔,在温婉要离开时从后面伸出长臂箍住她的腰,随之把她大力甩到床上。
温婉在穆郁修的动作下疼得叫出来,眼泪也是大颗大颗地滚落,身心都难受得厉害,却没有反抗求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的,眼眶里酸涩得厉害,眯起眸子聚焦,看到的是穆郁修在极致的欢愉下微微有些扭曲的五官和那双猩红的眼。
依旧是刻入骨髓的轮廓,她却突然感觉到是那么陌生,陌生到让她害怕起来。
她想起他以前堕入过暗黑势力,还当过兵,肯定杀过不少人,他心狠手辣、麻木不仁,所以才能那么轻易地说出“沈度该死”这种话。
他曾经承诺过不会伤害她在乎的人,如今他不仅没有信守诺言,他竟然还动了杀害沈度的念头。
为什么?温婉满心酸苦。
穆郁修一直没有停下来,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逼温婉妥协。
窗外下着大雪,温婉眼前白茫茫一片,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那冰天雪地里,连心都被冻结起来,寒到了极点。
她的意识越来越远,什么都抓不住了。
直到最后一刻穆郁修死死抱住她,满是汗水的脸趴在她肩头,喃喃地说:“婉婉,你不能为了沈度而放弃我,任何人都不行……”
然而半天没有听到回应,穆郁修觉察到怀里的人浑身冰冷,他心头一震,连忙把人拉出来。
温婉紧闭着双眼,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原来应该红晕的面颊此刻却苍白又灰败,连两片唇瓣都干裂了。
“温婉!”穆郁修脸色大变,两手握住温婉的肩膀用力摇晃了几下。
她却依旧没有任何声息。
穆郁修只觉得脑子里仿佛被丢入一颗炸弹,“轰”地一声炸开,他怔愣许久,才把不停哆嗦的手指探到温婉的鼻息下。
女人还有呼吸,却那么微弱。
穆郁修彻底慌了,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两人的衣服,起身抱住晕厥过去的温婉大步往外走。
***
第二天早上温婉是在医院里醒来的,刚动了下手指,就被一直守在床边的穆郁修紧紧握住手腕,“婉婉,你醒了?”
他的气色不是很好,墨色的眼睛里有几条淡淡的血丝,灰败没有神采。
但在看到温婉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抖地亮了,让温婉想起“死灰复燃”这个词来。
她眨了眨眼,神思慢慢恢复过来,意识到自己是躺在病床上,她原本有着血色的面容突地白了,惊慌地抽出手坐起身。
穆郁修被温婉突然的举动吓到,俯身握住她瘦削的肩膀,仿佛怕失去她一样,他的手劲和声音都很用力,“怎么了?”
温婉的脑子里很乱,摇了摇头,反问穆郁修,“我怎么了?”
“你……”穆郁修一愣,这才想到温婉是在担心他因此知道了她的病情。
她的病发作了,首先担心的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害怕他知道了实情会接受不了、会难过。
爱他到如此地步的女人,他怎么还那么不可理喻,因为沈度的事让她生气,跟她吵架,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索要她?
穆郁修微微松了手中的力道,压下胸腔里激烈的情绪,垂眸敛去里头的灼热,语声艰涩地说:“没什么,阿辙告诉我你只是最近劳累过度,晚上也没有吃东西,承受不了那么激烈的运动才晕过去的。”
“真的?”温婉靠近穆郁修,抬手摸着他的脸,对上他的眼睛。
穆郁修眉眼一弯,丝丝笑意从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倾泻而出,耐心地回应着,“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
温婉见他不像说谎,而且她早就嘱咐过池北辙瞒着穆郁修,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没有什么波动。
她靠回病床,声音里含着酸楚和自嘲,“不会骗我吗?你说过不会让我在乎的人受到伤害,如今却要杀了沈度。穆郁修,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不会骗我?”
穆郁修向来是唯我独尊的性子,很少顾虑别人的感受,温婉也没指望他能改变主意,心痛又失望地说完,躺下去就要睡觉。
“婉婉……”穆郁修却拉住她的被角,脱鞋子上床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在她试图挣扎之前,他快速地说:“我帮你!我不害沈度,我帮你救他出来!你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学长……”温婉睁大眼,脊背僵硬,咬了咬唇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在不知不觉间柔软下来。
“婉婉,对不起……对不起……”穆郁修用力地抱住温婉,薄唇落在她脖颈的肌肤上一下一下地轻啄着,灼烫的气息显示出他内心的害怕和慌乱,“我是因为嫉妒沈度,觉得他始终是我们之间的隐患才容不下他,而且只有让他担了这个罪名,才能救你,所以我的心思一时走了极端。”
“你不要生气了,我全都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学长!”温婉大惊,心痛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