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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扶桑没有傅希真的不行。真的好难受,难受到心脏好痛……”
傅希吻上她的眼角,清晰地看见女人白皙细腻的肌肤上一条条的泪痕,低头亲吻着她的唇瓣,沙哑着嗓音道:“对不起,扶桑,是我不好。傅希没有扶桑更不行。明天我就打转业报告,由特警转刑警,以后一直一直陪着你。”
傅希还想说什么……
可扶桑哭累了,双眸渐渐阖上,傅希帮她把礼服脱下,去浴室淋了个浴,换上干净的睡衣。
在扶桑沉沉睡过去之前,他吻上她的额角,慢慢地说:“报告下来的那天,嫁给我,嗯?”
扶桑被亲得有点儿痒,吃吃地笑了声,睡了过去。
男人折腾了许久,从衣柜找衣服,进浴室淋浴,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他才发现竟然有些不对劲。
奇怪?
在他消失的一年多里,国家判定了他死亡,连葬礼都办了,所以在扶桑的潜意识中,他肯定是已经死了的。
但是为什么家里那么多男人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傅希没有第一反应怀疑扶桑是不是在这期间交男朋友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就是觉得这些东西全是留给他的,连他的军装都干干净净地摆在衣柜一角。
躺下床的时候,傅希心头一暖,把沉睡的女孩儿从床边捞到自己身前抱住。
扶桑嘤咛了一声,额头不小心磕到他的下巴,尖尖的胡渣扎得她瞬间清醒过来,瞪了他一眼。
“最近是不是很累?快睡吧,休息一下……”傅希宠溺地摸上她的头顶,温柔地说。
其实扶桑并没有很累,只是紧绷了这么久的心一下子松懈下来,兴奋之余,多了股心安在胸腔内回荡。
扶桑摸了摸傅希身上穿的睡衣,这套是半年前她逛超市的时候,发现好看,无意识买下来的。
她问:“傅希,你怎么知道这套衣服就是买给你的?”
傅希嘴角一勾,黑暗中的亮眸盯着她:“不然,你还想买给谁?”
也是,她还能买给谁?
扶桑撅了撅嘴,不怕死地挑衅:“说不定你不在的这一年我交了几个男朋友呢?说不定这是别人在我家睡觉,留下来的呢?”
“还跟别人睡觉,你敢?”傅希抬起她的下巴,语气的霸道显而易见。
扶桑想跟他讲道理:“怎么不可以了?你都死了,我还不能有别人啊?”
傅希眸中的亮色暗淡了几许,其实扶桑说得对,如果她真的有过别人,他也不能责怪她:“我不管你到底有没有过别人,但是现在只能是我的,不能想他们,知道了吗?”
还他们?一二三四五六个吗?
扶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好啦,骗你的。我像是那么容易就被泡到的女人吗?从始至终,我都只有你一个,嘻嘻,开不开心?我怎么感觉自己被你吃得死死的?”
“乖。”黑夜中,傅希精准地找到她的红唇,咬上去,“扶桑怎么不问问我?这一年去哪了?”
“……”扶桑咬了咬唇,有点儿不敢问。
傅希自顾自地把实情告诉了她,自动略过了那些在地牢里的酷刑。
“所以,你就出来了?然后把黑狐给杀了?”扶桑抱住他的腰身,好奇发问。
“没杀。死对于他来说是好事,他被人下了毒,每天都会发作一点,让他在监狱里活着,才是最大的煎熬。”
“真好。”扶桑闭了闭眼,温吞吞道,“你平平安安回来,什么都值了。”
*
翌日。
扶桑直接睡到了下午,日晒三竿,她才犹如一条毛毛虫似的,从床上软趴趴地挪下来。
公寓里空无一人,但冰箱上贴着的便签提示着她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
【冰箱煮好的菜,拿出来微波炉热一下,一定要吃。我去营地报到,晚上想吃什么,电话告诉我。】
好贤惠啊。
扶桑看着纸条啧啧赞叹,她默默算了一下自己把《星星》版权卖出去后赚到的钱,一股包养小白脸的冲动在脑中滋生,可仔细想想让傅希当小白脸估计要杀了她吧。
还是算了,算了……
傅希没有穿军装,普通的便衣长裤就回了营地,特战队那群崽子一见到他又哭又笑的,乱成一团。
刑野哭得最难看:“老大,我们都以为你不在了,那段时间个个没精打采的。这一年来,没人训我们,没人管我们,真的好不习惯啊,但是回来真好。”
队员1:“对啊,我们特战队又可以重振旗鼓了。梁栋这小子被上级安排当队长,死活不愿意,许局磨了他好半年才上任的,老大回来,他又能轻松了。”
队员2:“老大,归队吧。”
队员3:“队长,我们一直都在等着你。”
队员4:“归队吧。”
队员5:“归队吧。”
穆枫唇角勾起,笑了笑:“归队吧,老大。”
梁栋已经开始卸肩上队长的徽章,傅希拦住了他。
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正疑惑呢……
傅希掩唇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认真地说:“孤狼成立了五年有余,我也从军了十一年,过去的几年里,每次出任务前那个晚上我几乎都睡不着觉。特战队将近20个人,作为队长带领你们出去,自然也有义务把你们带回来。”
“以前啊,我总想着自己是军人,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完成任务,经常不管不顾地冲在前面,身上受过的伤数都数不清。我自认为从军十余载,无愧于整个国家,我做到了在这个岗位上该做的事。但是很抱歉,接下来的路不能再陪你们走了,不能再挡在你们的面前。”
穆枫和梁栋明白了傅希话里的意思,没说什么,静静地聆听着。
“这个决定,我考虑了很久,真的很抱歉,我不归队了,等下我就去打转业报告,离开部队。接下来的人生,我想用来守护自己爱的人,不想再让她孤孤单单地缩在角落一个人哭。”
刑野又哭了,但是还是尊重队长的意愿,上前不争气地抱了抱他。
傅希拍拍他的肩……
煽情完一段时间,傅希走上办公大楼,敲响许平均办公室的门。
一年多过去,许平均也瘦了,整个人背脊挺直,穿着严肃的军装,坐在办公桌后安静地处理事务。
听到敲门声,朗声道——
“请进。”
傅希抬脚走进去,喊了声:“爸。”
许平均抬眸,佯装镇定地看过来,立马放下手中的笔,走出来抱住他,自豪地道:“臭小子,真给你爸我长脸。”
他喃喃道:“回来就好,平安就好。看在你平平安安回来的份上,你骗我和妈妈的眼泪就一笔勾销了。”
傅希摸了摸鼻尖,笑了笑。
许平均又问:“昨晚去哪了?你妈以为你要回来,在家等了那么久。”
“昨晚……”傅希对着自家老爹,开始不正经起来,“哄你儿媳妇去了。”
许平均佯装怒道:“我就知道。你啊你……算了。今晚回家一趟吧,你出事的时候,你妈哭了差不多一个月呢,还骂我干嘛把自己的儿子都送去当兵。”
“知道。”傅希单手插进裤兜,“今晚我就回去。”
许平均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把我儿媳妇也带上吧。”
傅希眉梢微挑:“没问题。”
“对了。”回归正事,许平均问道,“你昨晚跟我说你要转业,认真的?转业没问题,你当兵那么久,看你对军衔也没什么执念,想退下就退下吧。毕竟为国家付出的也够多了,你妈年纪大了,再也受不了刺激了。这几天我就帮你把手续办了。”
傍晚,天色渐渐暗下来。
扶桑被告知今晚要去傅希家吃饭,很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问东问西:“许伯父知道我吗?是你要把我带去的,还是……”
“我有这个意思,但是他先提出来了。”傅希敞开长腿坐在沙发上,平静道。
扶桑努了努嘴,嗔道:“怎么办呀,傅希。我感觉这一切都好不真实,好怕明天一觉醒来,你又消失不见了。天上掉下个大馅饼,还那么甜。”
傅希无奈地捏了捏她娇美的脸蛋,凑近她的耳畔,低哑着说:“那今晚不睡了,是不是就没有顾虑了?”
“嗯?”扶桑不解,单纯地问他,“不睡的话干嘛?我们还要去哪吗?”
“叙旧。”傅希俯身吻上她的唇瓣,宽大的手掌扯下毛衣宽松的领口,露出大半雪白的香肩,可以清晰地看见女人肩膀上那一条细细小小的粉嫩肩带和被布料覆盖住的大半雪软。
如此明显的性.暗示,扶桑怎么可能不懂。
她猛地推开他,拉好被扯下的领口,带着娇意地骂了句“流氓”。
便匆匆离开,进了卧室,开始打扮化妆。
扶桑只稍微描了个眉,打下粉底,抹一抹唇膏就完事了,见家长不需要那么浓妆艳抹的。
何况,她对自己的五官有自信。
待她收拾好一切,走出来的时候,男人刚好上了个厕所出来,两人一同下楼,开车前往军区大院。
宋卿知道今晚傅希会回来,把在房间玩游戏的许焰煜叫进厨房一块儿帮忙,又杀鸡,又蒸鱼的,弄了满满的一席家肴。
足足有九道菜摆在桌上,堪比除夕之夜的盛况。
宋卿摆碗筷的时候,傅希刚好把车开进军区大院,她笑着问自己的小儿子:“快,问问你哥,到哪了?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许焰煜随随便便打了个电话出去,没人接。
他猜测道:“不听,应该在开车,快到了吧。”
“那就行。”宋卿把围裙脱了,“那你大哥呢?还回家不?”
许焰煜偷吃了一块鸡肉,含糊道:“大哥说他有事不回来了,改天再找二哥喝一杯。”
“随便他吧。你们呐,平平安安就行,干什么妈妈都没意见。”
宋卿刚煽情地说完这句话,扶桑和傅希就走到了门口。
往年的旧事爬上心头,扶桑看着那个头发有着几缕白的女人背影,甜甜地喊了声:“宋姨。”
宋卿应声转头,正好瞧见一年未归的儿子,挽着扶志国最宝贝的丫头走了进来。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迎接,情绪激动,当下就湿润了眼角,“哎”一声,走过去上下打量了扶桑一眼,问:“你是……扶桑?”
“对,宋姨,我是扶桑。”
傅希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和扶桑那么熟,当下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了大半。
他喊了声:“妈。”
宋卿看着俩人,满意得不行,最后伸手摸了摸傅希的脸,检查一下他哪里瘦了,就被许平均念叨一句:“快吃饭了,吃完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