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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后面没听到,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他脸沉了几分,声音有些干脆:“扶桑。”
扶桑定住,侧了侧身,扭头去看他:?
后排的战士纷纷闭嘴,不敢噤声。
可男人只随意扔下两个字:“坐好。”
就不再吱声了。
“哦。”扶桑慢吞吞地应了一声,意犹未尽地转过身来,乖乖坐好。
男人见后面都安静下来,这才一脚踩下油门,启动车辆,驶了出去。
江眠月说话不敢太大声,轻声细语地跟扶桑咬耳朵:“你俩有一腿?我怎么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啊?”
扶桑一惊,冷汗都吓出来了:“没有吧?”
“那为什么刚刚只喊了你的名字,不喊我?”
“因为他只记得我的名字?”
“妈惹,有道理。”
扶桑膝盖撑着手肘支着下巴,安安静静地坐着,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她才发现她坐的这个位置真是绝佳啊。
透过前方的后视镜,刚好可以看见男人淡漠清俊的眉眼,稍稍歪个头,也从椅缝中一览男人踩在油门上的大长腿和宽大的军靴。
天气晴朗,一碧如洗。
蓝色的天幕上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一层清澈的网,滤去了所有的杂色,发着熠熠的光。
在去西部的路上,路途还算顺利。
偶尔走走停停,阅遍了这路上所有的美景,远山含黛,云烟碧波。
傅希单手搭在车窗边,轻轻点了下烟灰,透过后视镜望了眼身后歪着头熟睡的女孩,沉声说:“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找个客栈歇一晚。”
扶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得深沉,车内空无一人。
这边的地区并不是很发达,没有完好的路灯,仅有家家户户门前架着的一束灯管发着微弱的光。
到处都是蚊虫在飞,嗡嗡一片。
扶桑尝试着打开车门出去,奈何锁住了,怎么也拧不开。
她狂拍车窗,“哐哐”的声音在昏暗的街道内彻响。
傅希就靠在外面的墙壁上,咬着烟头,一根一根地抽着,指尖星火缭绕,细弱的微光显得他的侧脸凌厉得过分。
车钥匙明明就在他另一只手的手指上勾着,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过了几秒。
一根烟毕,他才把烟头丢在地上,碾碎,按开车门的开关。
扶桑下车喘了口气,瞪着他问:“干嘛不叫醒我?她们去哪了?”
傅希低着眼眸,盯着她被车内浓度过高的二氧化碳闷得红扑扑的小脸,嘴角勾了下,搭上她的肩膀,推着她往前走:“客栈。走,去吃饭。”
“诶,你干嘛?”扶桑对男女之间这样直接的接触有点儿不自在,但仔细想想,人家又没有要抱你,或搂着你的腰,矫情什么呢,“她们在客栈?今晚不走了吗?”
“走的话,你开车?”他挑眉。
扶桑摇摇头:“不……不了吧,我又不认识路。”
此刻估计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临近深夜,村庄街道里的铺子大多都关了门。
扶桑和傅希踩着月色,走进一家即将打烊的面馆里,热心肠的老夫妻见他们没吃晚饭,毫无怨言地奔进厨房捣鼓一阵,端了两碗牛肉面出来。
切成方块状的牛肉大粒大粒地铺在软绵的面条上,香气浓郁,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扶桑盯着那几块黑沉的牛肉看了一会儿。
“怎么了?”傅希问。
扶桑用筷子戳了一下,软着声儿地说:“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只点了两份葱油面,老婆婆不会做牛肉,还偏要给我们做了两份牛肉面出来。”
扶桑夹起其中的一块牛肉,咬了一口,果然很硬。
她没有嫌弃的意思,就是想不通。
“想那么多干嘛。”傅希大口吃面,动作利索,“太硬了,吃不下去,可以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扶桑:“给你给你都给你!”
我莫名喜欢写傅警官抽烟,贼帅呜呜呜呜
当然,现实就少抽或别抽吧哈哈哈哈哈
第11章 11
“太硬了,吃不下去,可以给我。”
扶桑憋了口气,脸涨得通红,当然没有给他。
奇怪……
明明才见了没几次面,怎么感觉这男的对她一点儿正常男女之间的距离都不注意一下。
难道他就是“花花肠子”本人?对每个女生都是这样的?
扶桑突然很好奇一个问题,她唆了口面条,咽下,问:“傅警官,你有女朋友吗?”
傅希从碗里抬起头来,咽下最后一口:“怎么突然问这个?”
扶桑也很囧,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有点儿漫不经心:“就,随便问问。你不方便答,也可以不回答我。”
“没有。”男人答得爽快,干脆利落地抛了两个字出来。
扶桑当下没恍过神来……
虽然孟括之前已经告诉过她‘傅希单身’这件事,但从本人口中说出,还是在如此旖旎幽暗的环境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拳头大小。
扶桑心口一窒,像被什么紧紧抓住了,但又好像没有。
心脏跳跃的声音盖过了蚊虫的嗡嗡声,一下一下,砰砰砰砰,像在暗示着她什么……
男人放下筷子,黑沉的双眸迎上她澄亮的眼,半响没出声。
酝酿了一小会儿,忽而又道:“但是,有看上的人,还在考虑要不要追她,把她拉到身边。”
扶桑眨眼。
再眨眼……
她内心默读了这句话三遍。
好了,再三确认这句话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人家单身你高兴个屁啊!!!
刚燃起的小心脏顿时摔了个稀巴烂。
尴尬死了。
*
扶桑和傅希肩并肩走回客栈后,并没有多余的闲聊,她挠了挠头,借口说自己坐了一天的车,很累,想休息,拔腿就溜进了房间。
抱着江眠月哭唧唧地在倾述:“呜呜呜呜我刚刚为什么要问这么敏感的话题,我这么一问,不就明里暗里地在告诉他我对他有意思了吗?好了,人家这么说,明摆着是在拒绝我,告诉我他虽然单身但是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呀呜呜呜呜……”
江眠月听得耳朵快要出茧了。
但还是托腮认真思索了一阵,没忍住吐槽:“你哭得也太假了吧。”
扶桑:……
扶桑:???
继而,象征性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你想想啊,你以为你不问,人家傅警官就不清楚你那点女孩家家的小心思了吗?所以,问与不问,都是一样的,安心啦。”
扶桑:……
哪门子的安慰。
*
翌日。
志愿者和特战队依照昨日的座位上车,准备出发。
但这一次,傅希不开车,改由坐在副驾的战士来开,傅希则戴着一副墨镜,穿着合身的军装,一脚踩进车里,坐在副驾驶位上,对着一望无垠的荒漠,给战士指着路。
从始至终,扶桑都没给过他一个正眼。
仿佛两人不认识似的。
小姑娘双手托着下巴,趴在车窗边上,吹着外头清爽的风。
短趴趴的发尾随风飘起,她的侧脸被窗外刚升起的炽阳朝霞映得红彤彤一片,好看极了。
江眠月戳戳她的后背,小声提醒:“诶,快开车了,关窗吧。”
扶桑感觉背后有道视线在望着她,很强烈,她扭了扭身子:“不要。”
“这里遍地都是黄沙烟尘,一开车,你吃土了,别怪我没提醒啊。”江眠月秉着最后的纯良,又说了一句。
扶桑满脑子都是“很尴尬、很尴尬、很尴尬”那三个字。
根本没想那么多,还是不依。
自然也没动。
直到油门踩下,“呲……”的一声,装甲车后车轮翻滚转动,车窗外扬了一地的飞尘,扶桑吃了一脸的灰。
她“呸”了一声,立马关上车窗。
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吃土。
江眠月就料到会这样,内心翻个白眼无语了一下,但还是快速拎过一旁的矿泉水,递给扶桑,又拿了抽纸给她。
扶桑漱口,漱到第二遍的时候,前排副驾戴着墨镜的某人,修长的手指搭在紧闭的车窗边上敲,嘴巴很欠扁,冷不丁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