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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骁勃然大怒,“你休要污蔑七殿下,七殿下与本王乃是患难之交,更救我大周将士出水火,他自幼在太后跟前长大,绝不会做任何伤害太后和皇上的事!”
阿史那颐离见他如此重视拓跋玹,不禁诧异拓跋玹的本事。
拓跋玹那个病秧子,在葫芦谷可没少让他吃亏。若非被拓跋玹的战术缠磨太久,他早就踏平葫芦谷,也断不会给了妙音烧毁粮草大营的机会,更不会害他被父皇责骂。
“不瞒王爷,颐离是在父皇面前立下军令状的,若是此次和谈不成,颐离将提头去见父皇。”
苏骁讽刺地挑眉,“本王倒是没想到,三皇子如此恳切!”
阿史那颐离忙又道:“赵天赵明霜谋害您老与妙音的确是因颐离而起,颐离愧疚难当,愿自裁于您老面前,颐离死后,希望您老能接纳我北厥军师赠上百年合盟书!”
说完他手按在胸膛,以北厥大礼俯首三拜,便自靴筒里拔出匕首就刺向自己的胸膛……
苏骁大惊失色,迅速挥出一股真气打中他的手腕……
阿史那颐离手腕一麻,就丢了匕首。
两国将士都大惊失色。
赫连遥眺望着这一番微妙,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阿史那颐离这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拓跋玹吐出一口气,倒也诧异阿史那颐离的心计。“这是苦肉计!他若真要以死谢罪,就不会废话这么久。”
赵凉亦是深感阿史那颐离是在玩诡计,“有我赵凉在,绝不允许阿史那颐离如此戏耍王爷!”
他拿过自己的长刀,策马上前,就直刺阿史那颐离的胸膛……
阿史那颐离见他直冲向自己,迅速按住刀背,倒空翻身,避过这一击。
赵凉右手抡起长刀,左手抽了佩剑,就砍向阿史那颐离的腿……
转眼便是几十个回合,两人从马背上打到了地上。
“住手!”苏骁气结地暴吼,“赵凉,本王和三皇子一进商谈百年合盟了……快住手!”
赵凉迅速倒飞至苏骁的马旁,“王爷,这就是个骗子,您别被他蒙骗了。”
阿史那颐离自怀中取出合盟书,直接丢向赵凉,“不信你自己看清楚,上面有我父皇的玺印!”
赵凉狐疑地忙将手中的剑刺在地上,抬手接过飞来的腾龙锦缎打开,当即恼怒地又要抬剑,“混账东西,竟妄想拿妙音做交易,先过我赵凉这一关……”
苏骁忙抽剑挡住他的剑,从他手上抽了合盟书,细看了看,直接咬破手指,便将和亲的两句话划除。
“这合盟书还需交由我大周皇上过目,容不得北厥一方说了算。你北厥人的毒烟害小女失*身于七殿下,七殿下也深受其害清誉受损,如今我皇上与大魏陛下正在考量为两人赐婚。”
“给妙音和拓跋玹赐婚?”阿史那颐离如被人捅了一刀,惊疑地上前,“赵明霜前两日还在颐离面前说,妙音是清白之身……”
“哼!你既然如此相信赵明霜,你还是去娶赵明霜吧!”赵凉讽刺地说完,纵身上马,对苏骁说道,“王爷,我们回营!”
阿史那颐离顿感冤枉,忙上前拦在苏骁马前,“王爷,本皇子身为北厥主帅,从没派人用过什么毒烟。伤害大魏七殿下和一个弱女子,对我北厥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有损国威,本皇子岂会做糊涂事!”
赵凉拿剑直指他的鼻尖,“那放毒烟的凶手,就是你们北厥人,已经被我大周护卫杀死。正是妙音身中毒烟,才以毒攻毒,治好了疯癫之症。”
阿史那颐离适才明白,为何从前疯癫的苏妙音会恢复正常。
“此事颐离也定然彻查到底,还妙音公道!不过,王爷,赵元帅,你们也该知道,银州城内往来的北厥人也有不少,随手抓一个弄成真凶也是有可能的,这少不得是大魏皇后暗害七皇子的阴谋,听说,大魏皇后一直不想给七皇子回去大魏的机会,更怕七皇子在战场立功……”
赵凉哑然,侧首看苏骁的神色。
苏骁也无言,却不禁又想起那日早上的情形,却想不起哪里可疑。
阿史那颐离忙道,“为表诚意,颐离可亲自随大周军队一起前往大周京城,亲自面见贵国皇帝陛下,还请王爷允准!”
“你既如此有诚意,本王自不会为难你,天黑之前,你赶去大周军营吧。”
苏骁心情沉重地策马回来,对上拓跋玹关切的目光,他困惑地一叹。
“阿史那颐离说,他不曾派人用什么毒烟,伤害一个弱女子的清白,那也是有损北厥尊严的事……”
“或许,此事是赵家人所为也说不定,苏卿和遥儿带兵先行,本皇子有话与阿史那颐离详谈。”
拓跋玹说完,阴沉看向阿史那颐离。他真是轻敌了,此人竟是一击击中了苏骁的软肋。
大周军队离开,阿史那颐离见拓跋玹独自留下,直接策马上前。
拓跋玹冷凉地笑道,“三皇子这一出苦肉计演得不错,不过,那聘礼妙音却是提也没提,她嘴馋,只当一堆食物吃了,还亲手给本皇子炖了鱼汤。”
“七殿下这是在与本皇子炫耀么?”阿史那颐离讽笑。
“本皇子无心对任何人炫耀,只是对三殿下陈述事实。三殿下的家族复杂,婚俗诡异,若妙音嫁过去,三殿下却被人杀了,妙音势必轮对你一众兄长的玩物,若三殿下真心喜欢妙音,应该重新斟酌此事。”
“本皇子没那么容易死,也不会让妙音有机会嫁给旁人,包括本皇子的兄弟们!”
阿史那颐离咬牙切齿地说完,就抬起下巴,鄙意地拿鼻孔瞪着拓跋玹。
“七殿下*身中寒毒,手无缚鸡之力,且命不久矣,还是远离妙音的好,她这样美好的女子,当有一个人陪她白头偕老,七殿下你……恐怕做不到!”
拓跋玹从容浅扬唇角,“她既然与本皇子——睡了,便是本皇子的女人,本皇子势必要对她负责到底。再说,一个人能否长寿,不是靠嘴上说一说,也不是看有病没病,而是看有没有脑子和诚心!”
这厮是在讥讽他没脑子么?阿史那颐离勃然大怒,“你一个大魏质子,如何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