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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先别去郊区。」f顿了顿,「我觉得这讯息有玄机。」
前面两人停下脚步,渐凌又把手环按开,把讯息又看了一遍。
「应该要先去湖边,不是先去郊区。」f说,「既然在讯息里提到了湖边,舞妓曾经去过湖边,想去找看看侠客的消息。这是舞妓的任务线,我们或许该跟着她的思路去走,所以去湖边。」
「那就去湖吧。」渐凌转头问:「能带路吗?」
霜雪受宠若惊:「可以可以!当然!」
酒楼离湖边不远,两人一npc很快就到位。渐凌跟f没来过湖边,他们的任务都集中在酒楼,只好把目光都转到霜雪身上。
「那个……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这里跟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比,有什么不一样吗?」
「没有。」霜雪顿了一下,似乎怕自己记错,又沿着边缘走了一圈端详,随后她摇头,「不知道,我印象中是没变的。当时我来这里找到信,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一封,指令让我去酒楼解决争端,被你们解决了。」
真是个幸运的孩子,任何事几乎都捡到现成便宜。
这样线索又断了,他们正苦恼,f突然问:「你还记得你找到信的地方是哪里吗?」
「记得,你跟我来。」
渐凌在另一边观察,f则跟她来到树荫下,当时放信的位置竟然又出现了一封信,他们对望一眼,又把东西拿起来看,发现是一样的内容。他们一脸茫然,没搞懂是怎么回事。
「那个f,这是什么情况啊?」
才刚问完,手环马上跳出通知。
『我果然还是不太放心,这样吧。把信销毁,然后再去郊区找他。可是我没有带任何东西,直接撕烂吧。』
「这……」f犹豫了一会儿,「你撕吧,随便撕。」
「可是──」
「别可是了,这大概就是出现两封信的原因,代表两个任务道具。这团废纸大概也是可携带的。」
犹豫就会白给,霜雪听完就把信给撕了,没有任何道具,徒手撕出来的样子不太好看,但总归是完成了。把信撕完,它从霜雪手中消失,变成了残片,霜雪把它放到物品栏里,接着树荫下又缓缓浮出一道鞋印。
这个鞋印看起来是舞妓的,不知道为什么有水痕,一步接一步,就像真的有人踩着湿掉的鞋子行走,鞋印逐渐延伸,不过多久就延伸到渐凌在的方向。
「我们先跟上去。」
「好。」
他们沿着鞋印走,走到渐凌附近,渐凌已经观察完了,附近没什么特别的,也跟着看鞋印去的方向。
『那么能去郊区了,希望侠客会在那,没有工具,信还是毁得不够彻底,只能将就点了。酒楼那边开始有风声在找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
「现在湖边没事了,我们是要去郊区了?」霜雪盯着他们两个,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不动。
渐凌盯着鞋印:「我觉得有点奇怪。」
「我也觉得。」
「啊?哪里奇怪了?」霜雪问,「这边的事件结束了,我们不是该去下一个点了?」
渐凌摇头,示意她看一下鞋印的方向,「她在说谎,她根本没有去郊区,这个鞋印断在湖边。」
如果舞妓没有说谎,那鞋印应该要在往酒楼的方向才对。
f接过话,「虽然她告诉玩家要去郊区了,但这里肯定还有东西。」
霜雪觉得自己肯定在拉低这个队的平均智商,但她跟不上这些人的思维。
忽地,渐凌转头看她:「你当时拿到的信能再给我看一次吗?」
霜雪连忙把信掏出来:「在这里。」
渐凌又看了一次内容。
『这几天酒楼里很乱,你别来了。我很好,过几天会想办法跟你联络。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上次你跟我说的地方我很想去,如果有机会能出去,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
没有什么问题,她不死心,手在纸张边缘磨蹭,莫名蹭到一个不平整的角,她顿了顿,「f,你看。」
f凑过去:「怎么了?」
她把那个不平整的地方露出来:「你看这像不像……」
「这是被撕过的。」f皱眉:「所以霜雪当时拿到的信,并不是完整内容?」
「我一开始真没发现,内容完全没问题,我看得也很快,没注意信的边缘,也没想到可能还有第二段。」渐凌的表情冷了下来,「被摆了一道,这副本不简单,难怪奖励多。」
「那我们要去湖里面看看?舞妓的鞋印上有水痕,所以她可能有下水过?」
她智商终于上线了一次,f点头:「的确是这样,还好有水痕当作提示。还不算完全没有头绪。」
「那我们要怎么找,真的就下水去找?」这么大一片湖?
「不用那么麻烦。」渐凌举起剑,「你会范围冰冻魔法吗?学过吗?」
霜雪才反应过来是在问她,连忙回答,「学过,只是这么大一片湖可能要分好几次才能冻住。」
「没事,能结冻就行,直接来吧。」
霜雪召唤出法杖,虽然是个萌新,但装备还挺好,是用专业技能製成的魔杖,魔杖是浅蓝色,杖身刻着咒文,还有些冰冻特效,攻击素质不俗。她低声吟唱几句咒语,随即举杖对准湖边:「冻!」
湖面冻成一片,范围大的技能只能维持数秒的时间,渐凌的眼睛眨都没眨,举剑凿开斩击一气呵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彷彿那是很容易的事。
或许这就是剑圣拿剑时的样子,一块块碎块飞起,她们重复着这个动作,霜雪也超常发挥,意外跟的上渐凌的砍击速度,在冰要化之前补上技能。直到渐凌砍到湖里的东西,比个手势示意她停手,霜雪把法杖收回去,也凑过去看。
「找到了。」
她用剑把冰给劈开,把信从冰里拿出来,让f拿着另一半边比对,确定没问题后才开始看。这里的确是下一个段落,只是内容语焉不详。
『我对不起他,他上次问我要不要跟他一块走,我犹豫了。我在酒楼被捧着,酒楼需要我,客人也需要我,他们吹捧我的美貌跟才能,给了我很多报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要不要离开。』
『他对我太好了,给了我爱情、给了我自由,给了我全世界。像我这样骯脏的人,不配得到这样纯粹的喜欢,可是我好爱他,爱到愿意为他放弃一切,只要能跟他在一起。』
须臾,没有人说话。
舞妓之于酒楼,就像金丝雀之于鸟笼,逃不开束缚,一生一世被囚禁在牢笼里,可是有一双手打开了门,鸟飞了出来,牠感谢并敬爱给牠自由的人,却仍旧惧怕外面的世界。
矛盾、讽刺、无奈,可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