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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疑惑地看着导演,还以为他在酝酿着骂人祖宗十八代,没想到他直接起身冲到维修机械的人面前,二话不说就往人家脸上摸。
宋羽河还在看自己要修哪个机器,没想到一个疯疯癫癫的人突然冲到自己面前,还要摸自己的脸。
他当即瘆出一身鸡皮疙瘩,拼命往后退。
57:猥琐!下流!崽你搞他!
宋羽河二话不说,就搞他。
下一秒,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在娱乐圈颇有地位的导演被个孩子一把撂到地上,砰的一声。
众人:
周围一阵死寂,只有机器失灵的声音滴滴地响起。
就在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旁坐在遮阳伞下喝冰饮的影帝盛临将墨镜拿下来,丝毫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众人的视线又默默看向他。
其他人不像盛临一样咖位高,都在那为导演难得的吃瘪而暗自忍着笑。
但一向爱面子的导演并没有觉得丢人,反而直接坐起来,急急问宋羽河:小孩,你当明星吗?
宋羽河往后退了退,忌惮地看着他,大概觉得这人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我是来修东西的。
导演说:不修了你当明星吗?
那你撤销一下单子。
宋羽河也不生气,就算单子撤销,他还是有钱拿的,和和气气地把光脑的单子给导演,让他签字撤销。
导演是终极颜狗,满眼都是宋羽河这张脸,嘴嘚啵嘚啵像是机关枪一样:我这部电影刚好需要个男配,蛇蝎美人,你要不要来试试看?保证你一部戏就红遍三个星系!
宋羽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催促他:请您撤销单子。
导演:
其他人都对这段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给惊呆了,还是盛临影帝神态自若,终于看够了戏,懒洋洋地走上前,说:我们还修,坏掉的机器在那里。
他指了个方向。
宋羽河哦了一声,拎着工具箱就过去了。
导演双眼放光地要冲上去看他的蛇蝎美人,被盛临抬手拦住了。
人家对当明星没兴趣,别打扰他。
可他那张脸
说到这里,导演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终于从脑袋发热的疯狂状态回过神来。
他总算知道那张脸为什么会那么熟悉了,原来那人是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天才宋五七。
人家在仿生机械领域这么出众,迟早会因仿生机械而扬名立万,根本没必要去当明星。
想到这里,导演扼腕不已,只好不甘心地放弃了蛇蝎美人。
蛇蝎美人正在认认真真地修东西,盛临捧着冰饮走到他身边,见他额角上都是汗,又叫人送了杯冰水过来。
宋羽河接过来,道了声谢,嗦了一口,顿时被冰得紧闭眼睛打了个激灵。
盛临笑了笑。
前段时间他出柜的事被人抖了出来,本来想趁此机会直接公开出柜的,省得遮遮掩掩让爱人不开心。
但宋关行那混账老板为了下一部电影的宣传,硬是将这事按死了,还买了一堆#乔先生#的热搜将出柜的事给强行压了下去。
虽然完美解决了出柜风波期间产生的黑料,但盛临还是难免对混蛋老板起了杀心。
昨天见气焰嚣张的宋关行终于有人治了,盛临就对宋羽河额外关注了些。
你不是对仿生机械很有研究吗?盛临也看过《心脏》的视频,更是知道能修好流银稳定器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为什么要修这种机器?
像这种天纵奇才,研究院不是应该好好培养吗?
宋羽河将冰水放在一旁,继续修东西,随口回答:赚钱啊。
盛临挑眉:你很缺钱?
嗯嗯。
研究院没有给你单独配研究室吗?盛临问。
宋羽河想了想:配了吧,但我不喜欢在那里面待太久,就出来修东西了。
盛临:
盛临一言难尽地又问:那你们学校没有给你申请流银稳定器修理的专利什么的吗?
宋羽河:不知道啊,我老师让我写怎么把稳定器修好的论文,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修好的,没法写。
盛临:
盛临总算看出来了,这孩子大概有很严重的天才病,只知道仿生机械,其他事一概不通。
就像是某些天才在看到题目,一眼就能得出答案,却根本不会写过程一样。
盛临只好不问了。
宋羽河很快将东西修好,临走前想了想,拿出一个本子来递给盛临:你能给我再签个名吗?
盛临:?
盛临之前写to签有点气宋关行的原因在里面,现在本来应该拒绝,但对上宋羽河那双好像玻璃珠子似的眼睛,神使鬼差地点头同意了。
宋羽河眼睛一弯,和他打商量:那你这次能不能签多一点,长一点啊?
他昨天带回去四行字,薄峤虽然口中说着很好,但面部表情很是僵硬,宋羽河用他不怎么及格的眼力劲仔细分辨半天,得出一个可能是字太少,先生并不喜欢的结论。
恰好今天又遇到了盛临,他就顺势再要了一个签名。
保证让先生满意。
盛临说:你昨天回去看我的电影了?
没有。
那歌?
我不听歌。
盛临:
盛临脾气也足够好,就这样都没生气,再次给他签了个to签,祝福的话写满了一页的纸。
宋羽河再三道谢。
盛临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加个通讯号?
他总觉得,要是宋关行再出什么幺蛾子,起码这孩子能帮自己出一出气最好能再揍那混蛋一回。
宋羽河还没和人加过通讯号,疑惑地问:这个要怎么加啊?
盛临一步步教他,加上了他的通讯号。
宋羽河这才走了。
宋羽河为了参加机械大赛的钱,忙得晕头转向,本来平常一天只要接三个维修单已经是极限了,他却到处跑,最多竟然接了十几单。
晚上最后一单修好,宋羽河晕晕乎乎地背着书包回到家。
客厅的灯开着,薄峤已经回来了。
宋羽河换好鞋,正要把东西放下,就见薄峤躺在沙发上,身上的外套都没脱。
宋羽河疑惑地走上前:先生?
薄峤修长的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手背盖着双眼似乎在睡觉,听到声音他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声音带着点嘶哑。
宋羽河觉得有些奇怪,走上前看了看,发现薄峤身上一片滚烫,脸色煞白,是生病了。
宋羽河知道生病有多难受,吓了一跳,忙喊他:先生?先生吃药!
薄峤浑身疲惫,将手背移开,涣散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含糊地说:宋羽河啊
药,吃药!
薄峤又阖上眼睛,嘀咕地说:我吃过了,睡一觉就好。
他烧迷糊了,说话也没了平日里的漠然清冷。
哦哦哦!宋羽河这才放下心来,他扶起薄峤,我扶你去床上睡。
薄峤双腿都在发软,迷迷瞪瞪跟着宋羽河的姿势站起来,整个身子都压在宋羽河肩上,差点把小小一只的宋羽河给压趴下。
好在宋羽河力气大,几乎是扛着薄峤回了房。
薄峤一趟回熟悉的床上,就熟练地蹬掉鞋子,困倦地往被子里钻。
宋羽河将窗帘拉上,又给他盖了被子。
薄峤躺在柔软的枕头上,冷厉的眉眼没了冷漠,俊美得让人侧目。
宋羽河看了他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回到客厅将那本子上盛临的签名纸撕下来,放在薄峤房间的桌子上。
先生。宋羽河小声说,盛临的签名我放下啦。
他本来以为薄峤已经陷入沉睡或烧迷糊了,但没想到盛临两个字一出来,本来疲倦得连站都站不稳的薄峤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宋羽河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说:先生?
薄峤眼睛涣散失神,直勾勾盯着宋羽河的方向,好半天才迷迷瞪瞪地吐出两个字。
有瓜?
第27章 故意为难
薄峤常年在吃瓜第一线,无论是影帝影后流量第一,还是十八线糊咖,只要有瓜的地方就有他小号留下的足迹,以至于他听到明星名字第一反应就是有瓜?。
不过因为#乔先生#社死的事,薄总已经好多天没有去瓜田里徜徉了。
这次生病,他烧得迷迷糊糊,梦中自己坐在一望无际的瓜田中,东吃一口西吃一口,连生瓜蛋子他都能啃一口,吃得一本满足。
第二天一早,闹铃响起。
薄峤已经退了烧,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去够床头桌上的光脑。
只是他迷迷瞪瞪地一瞥,发现一个人影正一动不动横躺在自己床边的地板上,光脑的闹铃闪烁着红灯,将昏暗的房间照得好像凶杀现场。
薄峤登时被吓醒了,惊恐地拍开灯,小心翼翼往地上一瞧。
是宋羽河。
薄峤这才把已经到嗓子眼的心给吞了回去,他一言难尽地看着躺在地上睡得正熟的宋羽河,正要把他叫起来问问怎么回事,突然看到一旁桌子上还有半个切开的西瓜。
薄峤:???
宋羽河被灯光刺得紧闭着眼睛,赖叽叽地翻了个身,含糊地嘟囔:还要再睡
因为他翻身的动作,露出他怀里一直紧抱着的东西。
是一个哈密瓜。
薄峤:
薄峤对昨晚的事已经没了任何记忆,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宋羽河连带两个瓜躺在自己房间里。
闹铃在那响了半天薄峤都没回过神按,终于把困倦得不行的宋羽河吵醒了。
他揉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薄峤坐在床上满脸复杂地看着他,嘀咕叫了声先生早。
这么硬的地板他睡了一整夜也没觉得腰酸背痛,可见是睡惯了的。
薄峤深吸一口气,将闹铃先按掉,酝酿半天,故作镇定地问: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还睡地上?
宋羽河昨天跑了一整天,晚上又被薄峤闹腾地大半夜出去买瓜,回来后眼皮一直在打架,迷迷瞪瞪就睡过去了。
他睡眠不足,显得呆呆的,打了个哈欠愣了好一会,才反应慢半拍地哦了一声,回答问题:对不起,我太困了,没忍住就睡着了。
薄峤深深运气:那这两个瓜?
宋羽河哈欠连连,眼泪凝在羽睫上要掉不掉,含糊地说:先生昨晚说想吃瓜,我就去买了。
薄峤:
薄峤大概知道自己烧迷糊了是个什么鬼德行,难得有些心虚地说:咳,我抱歉。
宋羽河摇摇头,身体东倒西歪,看起来又想要睡过去。
薄峤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多,你再去睡一会吧。
宋羽河眼睛猛地一睁:七点多啦?我我要去修东西了。
说完,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去外面洗漱了。
薄峤心虚得很,将地上的哈密瓜捡起来,低头看了看上面还没撕掉的标签。
价格还挺贵,时间是凌晨两点多。
薄峤愣了一下。
他们住的别墅旁边没有水果店,平常薄峤都是订了每日水果送上门的。
薄峤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皱着眉去搜索这标签上的门店id,发现竟然是在六公里之外的水果店。
薄峤:
他满脸复杂地从房里走了出来,宋羽河正准备去洗漱,但他应该是太困,走到洗漱台就没忍住趴在那迷迷糊糊睡着了,手里还抓着刚挤好牙膏的牙刷。
薄峤正要过去扶住他,省得他摔着自己,宋羽河手腕上的光脑猛地一震,他一个激灵又再次站直了身体,机械性地开始刷牙洗脸。
薄峤靠在一旁的柜子上看着宋羽河睡眼朦胧地洗着脸,没忍住,开口说:你们研究院这么早就让你过去吗?
不是。宋羽河睡懵了,别人问什么他答什么,我接了修理机械的单子,今天要跑十几个地方修东西。
薄峤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不是研究院实习生做的吗,他们怎么会分配给你?
宋羽河:我自己要求的,修东西会有分成拿。
那也不该给你分这么多。
十几个单子,人不得跑傻了?
宋羽河还是说:有钱拿。
薄峤不满地说:你都会修那什么稳定器了,你们研究院都没给你分配其他的能更快赚到钱的工作吗?
宋羽河点头:分了,但我不懂那个怎么做,他们还总要写论文。
薄峤:
看宋羽河这种,恐怕也不是会和人合作的性子。
薄峤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想劝他先休息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羽河像是小陀螺一样,洗漱完连饭都没吃就转走了。
宋羽河才睡了三四个小时,一出门就感觉脚下都在发飘,整个人像是在梦游似的飘到了研究院。
秦现正在研究院门口转圈圈,远远看到他过来,立刻高兴地朝他喊:乖崽啊!有个好消息!
宋羽河飘了过去,脑袋上咕嘟嘟地冒着泡泡,迷迷瞪瞪地说:啊?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