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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跟上了自己,没借助任何辅助,还能让自己毫无察觉!
他是谁?
似是看出了夏鸢的疑惑,他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桃花美眸里带着致命的诱惑,“我叫楚轩,小鸢尾可以叫我轩。”
“你什么身份?”夏鸢不敢轻举妄动。圈内能够有这样身手的人不多,而且都是她所熟知的人物,不会和她抢繁星水梦。
越美丽的东西,越是带着致命的毒。她深知,这个男人的美,不是她轻易能驾驭得起的。
“无业游民!”他唇角的笑意愈发玩味。
夏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冷声道:“你想要什么?”
话音刚落,楚轩眼睛一亮,想都不想道:“你!”
“……”
夏鸢果断决定扬长而去,却在抬脚时手腕立刻被抓住。
“放手!”夏鸢发现自己完全挣脱不开。
“不放。”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夏鸢恶狠狠地踹向他。
而楚轩随意地避开,邪佞一笑:“代号鸢尾,杀手界的美人,应该成年了,目测c杯,身强体壮难推倒!”
“……”此时夏鸢的嘴型一直在“滚”和“我杀了你”之间徘徊,好不狼狈。
“小鸢尾快叫我一声轩,我就放了你!”不过楚轩似乎没有注意到,眼里满是兴奋的光芒。
瞥了一眼他宛若盛满星华的桃花美眸,张口叫了一声:“死桃花。”
“……我叫轩!”
“死桃花。”
“轩!”
“死桃花。”
“轩!”
“死桃花。”
“死桃花!”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她不愿松口,他不肯松手。她第一次栽在除了刑警部部长代号月夜以外的人手上,从此之后纠缠不休,缘重情深。
那段记忆,是她痛苦的根源,也是她最为快乐的时光……
一道锐利的目光,猛然把沧海鸢从复杂的思绪中拉了回来,马车的车窗已经完全打开,他显然是看见了陌玉和沧海鸢。
那张恍若天人的脸,正是属于每每让她牵魂萦梦又让她伤心欲绝的那个男人……
轩,
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的眼眸依旧是灿若星辰的浩瀚,却不再盈满曾经的温柔和关怀,那么的陌生而又深不见底,冷冽得让人胆寒。
“轩……”是我啊,是你曾经最爱的那个小鸢尾啊,你不记得了吗?
如果刚刚只是他的错觉,那亲眼看见她的嘴角吐出的字……
陌玉和冰冷的男人双双一惊。
已经暴露了吗?这个女人不能留了……男人不着痕迹关上精致的车窗。
小鸢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陌玉的手在不住地颤抖,难道要杀了面前这个不过十来岁的少女吗?
“陌玉……”沧海鸢此刻的声音疲惫而又沙哑,像是粗糙的砂石,硌着人心疼。
“怎么了,小鸢?”陌玉压制着心中的不忍,尽量平静地问到。
“他是谁?”沧海鸢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滚落下来,可双眼已是通红。
“你不认识他?”这下陌玉也有些疑惑,他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沧海鸢压抑着的绝望和悲痛,他意识到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可以说认识,也可以说不认识。”沧海鸢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你应该很少出门吧,京都还没见过几个女子不认识他。”陌玉此刻竟莫名有些窃喜,“他是寒郡王寒衣,虽说是异姓王,却很受父……皇上喜爱。”
“你和他很熟吗?”沧海鸢又问到。
陌玉虽然讶异,但还是滴水不漏地说:“算是有些交情吧。怎么了?”
“那你能帮我个忙吗?我想……单独见见他。”沧海鸢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顺手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你看上他了?”陌玉小心翼翼地问道。
“噗!”沧海鸢毫无仪态地喷了一口茶,唇角的弧度变得冰冷,“咳,咳咳,陌玉你想多了,我只不过单纯地想上去捅他一刀而已。”
“嗯……我尽量试试。”陌玉诧异地理了理脑袋里乱作一团的关系,答应了沧海鸢。
“谢谢。”见他答应,沧海鸢又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的。
“快吃吧,菜都凉了。”
只是座上的二人都心事重重,胡乱吃了些填饱肚子,便分道扬镳了。
--承影楼
陌玉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朦胧的月色,一贯带笑的温润面孔此刻竟有些沧桑。
他承认,他舍不得杀沧海鸢。
身后掠过一阵凌厉的寒风,陌玉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你来了,寒衣。”
“那女人什么等级?”来者解下玄色的斗篷,露出一张人神共愤的脸。
“十二岁的灵阶二级,天赋惊人,可这个等级连你的衣角都碰不到。”
“她为什么认识我?”
“天晓得。”陌玉从桌上拿了几张纸递给他,“沧海家嫡女沧海鸢,母亲早死,听说被家里人下了封灵之血,沧海家主最近回来时才恢复的。已确定她未被调包,但为什么认识你,我也没弄清楚。”
快速浏览完陌玉收集的资料,抬头道:“杀了。”
“不要!”陌玉脱口而出,在寒衣审视的目光下解释道,“我觉得她对于你的反应有些奇怪,正好她拜托我帮忙见你,你刚好可以趁此机会问问她。”
“好。”
沧海鸢离开酒楼后就漫无目的地在夜市上到处游荡,面纱下总是挂着恣意狂妄的笑也被冰冷和浓浓的讥诮取代。
向来冷静理智的眸这一刻如同打碎了的水晶,一块一块犹如锋利的短刀,深深地扎在她尚存的幻想里,无情地击垮了她为自己筑起的童话。
她想哭,又想笑,还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但,她哭不出来,笑声哽在了喉咙处,手也紧紧地攥成拳头。
她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多少次在生死线上挣扎,她从来都没有感到这么无助过。
待弯月挂上中天,沧海鸢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她想,再不回去,小灵云又要唠叨她了。
原主几乎就没出过门,这也害得沧海鸢停下后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哪,只好施展轻功,蹦跶上一座人家的屋顶,寻找着沧海府。
“沧海府……”一声轻喃略过她身侧,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带过,就消逝在月色中。
沧海鸢一惊。
天地良心,这句话绝对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而且,若不是她经过训练的过人听觉,都会认为这只是一阵微风声。这个夜晚有些燥热,并没有一丝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