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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和田义以及陈矩都不敢泄露消息,李秘也是打探无门,手底下的探子也不可能将触手伸进内宫,李秘到底是想起了一个人来。
魏忠贤虽说得了朱翊钧的认可,甚至于这位皇帝亲自给李秘说道,让他不要太过苛求魏忠贤,但对于李秘,魏忠贤到底是不敢放肆的。
见得魏忠贤老老实实过来,李秘倒也和气,指了指客座,朝魏忠贤道:“坐?”
魏忠贤赶忙行礼,惶恐到不行,哪里敢坐,别个不清楚,或许会托大,可他魏忠贤最是知道李秘的本事,哪里敢得罪半分!
“公爷面前,哪里有奴婢的位置,站着回话便是好的了……”
李秘也不再纠结,扫了一眼,周围那些个侍从也是识趣地离开了房间,李秘直截了当地朝他问道:“这话我只问一次,无论你答与不答,都当我不曾问过,你可能把得住嘴门子?”
魏忠贤连连点头,朝李秘道:“是,公爷请问。”
“皇为何如此动怒,又为何要封锁消息?”
李秘没有半点遮掩,这是在打探皇帝的秘密,可是大不敬,若泄露出去,可是非常麻烦的!
魏忠贤也果真是脸色发白,看着李秘,又赶忙低下头去,李秘甚至已经看到他的手在轻轻颤抖。
见得此状,李秘也是轻叹一声:“知道了,你且出去吧。”
魏忠贤如蒙大赦,躬身行礼,也不敢转身,只是后退着要离开房间,可到了门口处,他到底是停了下来。
咬了咬牙,魏忠贤终究是把门关了起来,朝李秘道:“今日之话,无论真假,奴婢也只说一遍,公爷也当我未曾说过便是了。”
李秘见此,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魏忠贤这才开口道:“徐州等地民变,皆因青阳教妖言惑众,太子殿下统筹全局,领兵剿匪,然而却发现了……发现了福王殿下和贵妃娘娘的踪迹!”
“郑贵妃和朱常洵?!!!”李秘也是恍然大悟,如此一来,所有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
因为是郑贵妃和朱常洵,所以朱常洛便是埋杀匪徒,也要拷问出郑贵妃和朱常洵的下落!
也正因为是郑贵妃和朱常洵,朱翊钧才会龙颜大怒,甚至因此而剥夺了太子监国的权柄!
当初福王发动宫变,若不是李秘拼死护卫,只怕朱翊钧都要深受其害,然而朱翊钧到底是没有将母子二人置于死地。
自打宫变之后,便无人知晓郑贵妃和朱常洵的下落,对外也从不言及生死去向,便这么稀里糊涂,皇帝不说,也没人敢提。
不少人也曾经有过怀疑,认为是朱翊钧放过了郑贵妃母子,甚至暗资助他们继续奢华的生活,只是在某个无人得知的世外桃源罢了。
也有人认为,母子二人仍旧住在宫,只是深居简出,缩在冷宫之,不再抛头露面罢了。
当然了,这些全都是猜测,众人也只敢憋在心里,便是与同僚,乃至于枕边之人,也不敢胡说半句。
李秘知道郑贵妃的为人,她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所以宫变平息之后,李秘也曾派过探子去追查。
可惜朱翊钧严防死守,让锦衣卫和东厂堵死了李秘调查的头绪,李秘知道了朱翊钧的心意,也没能继续调查下去。
没想到的是,时隔一年有余,母子二人到底还是卷土重来了!
李秘本想多问几句,然而魏忠贤却已经打开了门,慌不择路地离开了。
见得此状,李秘心里也已经意识到,或许这已经是魏忠贤所知道的一切了。
魏忠贤虽然因为闻香教的事情,而得到朱翊钧的重用,但到底不如田义和王安等人,并没有能够完全得到朱翊钧的信赖和委任,能把这么要紧的消息泄露给李秘,已经是冒着杀头的风险,李秘也不会再苛求些甚么。
说起来,这魏忠贤对李秘也是无话可说的。
魏忠贤并未作恶,或许是因为李秘从一开始压制着他,又或许他根本不像史料所记载的那般。
此时回想起来,李秘倒觉得魏忠贤有些可怜了。
若他真不是史料那等样的人物,李秘岂非委屈了他?
无论如何,魏忠贤对李秘的命令从不敢违抗,对李秘也是有求必应,李秘让他不要再接近巴巴,他也照做了。
这么听话的魏忠贤,李秘还要用最坏的念头来揣测,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眼下也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好时机,既然得知了是朱常洵和郑贵妃在背后捣鬼,调查也有了方向!
回到了府邸之后,李秘赶忙将沉鱼给召了过来。
“沉鱼,你去通知刘知北和李克夷、于济侗,让他们三人前往徐州,务必查出背后的真相!”
李秘如此说着,沉鱼也有些迟疑,朝李秘道:“爷,弟兄们都查过了,不过是乱民和教众在作怪……”
她正要说下去,见得李秘眸光,却是停了下来,但见得李秘朝她招手。
“你且走近些。”
沉鱼不免走到前面来,因着不敢直面李秘,这个平素里如爷儿们一般闯荡江湖的侠女,此时也是脸颊滚烫,心头噗通通乱敲。
李秘前倾着身子,凑到她耳边,这尚未开口,沉鱼脖颈的寒毛已经一根根竖起来!
李秘所的正是郑贵妃和朱常洵的辛秘,这是如何都不能泄露的事情,是天大的要紧事。
可沉鱼的脑子里便只有羞臊和燥热,鼻腔里充斥着李秘的体香,便仿佛一根根丝线,缠绕在她的灵魂一般!
“沉鱼?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不如留下来歇息,我让其他人去办这个事吧……”
直到李秘如此关切着,沉鱼才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回过神来,朝李秘道:“不……不不……爷……我……奴婢去做成了!”
沉鱼有些语无伦次,转头要走,李秘赶忙起身,快走两步,在身后叮嘱道:“徐州不太平,让他们把猿飞佐助和安倍玄海也带!”
这话音未落,沉鱼本想转身回来,却绊在了门槛,眼见着她要摔倒,李秘也是前一步,扶了一把。
李秘心里也是怪,沉鱼是个爷儿们的作风,雷厉风行,从不婆妈,今日的表现倒是有些怪异。
直到他扶起沉鱼,手掌触摸到一团柔软,才明白过来,沉鱼再如何故作爷们儿,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女儿之身啊,自己实在不该忽略这一点!
李秘早已表明过自己的态度,除了甄宓和张黄庭,不会再纳妾,便是秋冬丫头一片痴心,李秘也是视而不见,甚至好几次要甄宓给秋冬丫头看亲事,惹得秋冬丫头离家出走,这才作罢了。
也正因此,在李秘想来,自己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而沉鱼一直跟着服侍甄宓和张黄庭,与她们也是情同姐妹,最应该了解李秘在这件事的态度。
再加沉鱼一直是男儿作风,甚至会调戏国公府里的大媳妇小丫头,谁又能想到她竟然会慌乱到这个地步?
李秘醒悟过来之后,沉鱼也是羞臊难当,挣脱了李秘的搀扶,便风一般地逃了出去。
李秘也是摇头苦笑,心默默提醒自己,往后可要多注意这方面的接触了。
沉鱼这才刚离开,外头的门子便来通报,说是张天师仙驾莅临,李秘也是到了门口来恭迎。
张国祥在这个时候来访,也有些不尴不尬,李秘虽然有心想趁机问一问,但到底是不好开口。
倒是张国祥直白了当,朝李秘道:“你不用问,这事情不知道还好些……”
李秘也不再提及此事,转了话锋,朝张国祥问道:“师尊今日莅临寒舍所为何事?”
张国祥轻叹一声,朝李秘道:“圣想要求道,但心有魔怔,如何都静不下来,今番让为师来寻你,便是想让你去做一件事,除掉圣的心魔!”
李秘闻言,也是心头大惊,朱翊钧这是让自己去徐州,把郑贵妃和朱常洵给除掉么!
朱翊钧若是想要除掉郑贵妃和朱常洵,早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至于徐州等地的民变,有神机新营和五千营,根本成不了气候,朱翊钧该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亦或者说,朱翊钧终于想通了,自己对郑贵妃母子的疼溺已经是畸形的,这才痛下杀心,不再让他们胡搅蛮缠了?
这个除去心魔,如何才算是除去?难不成真的将他们杀掉?
若果真误会了朱翊钧的意思,把郑贵妃和朱常洵给杀掉了,朱翊钧调转头来责怪李秘,又该如何是好?
李秘心思飞转,已经将各种可能性都翻来覆去地寻思权衡了一番,而张国祥此时却朝李秘道。
“你不必多想,让你除去心魔,可不是杀人,只是想让你去把那两个人给带回来,心魔到底是要圣亲自动手,才能除去的。”
张国祥如此一说,李秘也放心了。
“我知道了,只是徐州眼下太乱,我需要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手……”
张国祥点了点头,朝李秘道:“放心吧,圣已经安排妥当,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你可随意调用,但必须要保守秘密,决不能泄露半个字,更不能让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见着那两个人,除你之外,不得有第三人知晓内情,否则格杀勿论!”
李秘自是清楚这一点,当即点头应了下来,然而张国祥却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深深地盯着李秘,压低声音道。
“还有一件事你需知晓。”
李秘见得他眼色,也感觉到不对劲,但听得张国祥清晰地说道:“这段时日我一直在暗调查,太平阳令已经不在皇帝手里了,你可明白其意思?”
李秘闻言,也是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