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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她与自己挣扎认真用了几分力气,不禁凑到她耳边道:“若依顺着爷,让爷亲上几口也便罢了,再若不依,仔细爷掰折了你的膀子去。”说着手下使了些气力

陈玉娘见使力,便有些惧怕,想这厮自幼习武,旁的还罢了,倒有把子狠力气,真在自己身上使出来,哪是他的对手,只依着他又实在荒唐,遂咬着唇别开头去不搭理他,那模样竟是似使性子一般。

柴世延如今是越瞧玉娘越顺眼,以往怎不知她如此鲜活的性儿,还只当是那木头人儿,木呆呆的没趣儿,却原来最是个招人疼的,若与她在帐中云雨一场,不定怎样销魂。

想到此,哪管她使性子,竟是抱着她一使力,把她直接按在身下,俯头咂住那张小嘴,玉娘哪想这厮如此不要脸,越发荒唐上来,奈何被这厮死死压住身下,竟半分动不得,末了也只得闭眼闭嘴任他胡为,想着他一无趣,自然放过自己,这厮自来没甚耐心。

却不想,柴世延有心逗弄,今儿旁的没有,耐心却有的是,见她闭着眼,红唇更是紧紧抿起,他亲了半日不见松动,不禁低笑一声,腾出一只手来,两指捏在她琼鼻上,不过片刻,玉娘小嘴便微张开喘气,被他噙住,探进舌去,与她一来一去缓递香唾,啧啧有声,一双手下去摩挲她的身子……

柴世延是认真要降服玉娘,便使了些风月手段,玉娘虽与他成婚数载,两人在一处的日子,却屈指可数,因玉娘不喜,时常推拒,便弄上一回,也不得趣儿,久了柴世延索性丢开她,去旁的妇人哪儿寻乐子去了。

如今柴世延使了手段出来,玉娘哪里受得住,被他压在身下揉搓半日,竟是半分力气也无,身子抖颤颤,娇喘从红唇中溢出,两腮儿红润润,双眼泪盈盈,哪还有往日冷意,整个人真如那娇花一般,把柴世延喜欢的要不得。

却也知这番折腾过了,听得窗外有些声响儿,才放她起来,玉娘咬着唇生自己的气,怎就这般没用,低头见自己好不狼狈,衫儿早被这厮解了敞开,露出里面葱绿的肚兜,腰间汗巾子倒是系的好好,裙摆却被他撩起,一只脚上的罗袜还在,另一只却不知去向,白嫩嫩一只小脚正被他握在手心不住摩挲。

玉娘气结,嗖一下从他手里缩回脚来,整理好衫儿裙儿,去寻她另只罗袜,正寻不着,只听柴世延笑了一声道:“玉娘寻的莫非是这个。”说着从袖子里拿出她那只罗袜晃了晃。

玉娘脸红的不行,待要去抢,被他躲了去,凑上脸来道:“待为夫与娘子穿上便了。”说着伸手抓住她光裸裸的脚,把罗袜套上仍不松手,笑眯眯瞧着玉娘道:“玉娘可有甚么话儿要与爷说吗?”

玉娘愣了愣,不知他此话何意,柴世延终是摩挲够了,放开她的脚,伸臂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道:“玉娘骗的爷好苦。”

玉娘还是没明白他要说什么,柴世延见她还要装糊涂,也不追究,低笑一声道:“想来玉娘昨儿还恼着爷呢,故此诓了爷一宿,昨儿爷饶过你,今儿若再不给爷,可不成了。”

说着手在玉娘腰间的裙带上打了个转,才放开她,玉娘这才明白,刚那一番揉搓恐被她瞧破自己的谎。

待要不依,转念一想这事早晚也躲不过,不然子嗣从何而来,想开了,却也没吭声,下地去里间抿被这厮弄乱的鬓发。

柴世延瞧着她进去,知她这是依了,遂低笑了几声,才对窗外问了一句:“可是平安,有什么事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未雨筹谋

平安来一会儿了,迈进院的时候,秋竹迎上来扯着他在廊下立着道:“爷跟娘在里头说话儿呢,你莫去搅扰,甚么要紧事,非这会儿回不成。”

平安哪里不知她的心思,想着周养性常来常往能有什么大事,不定就是寻爷吃酒耍乐来了,让他在前头候一候也不妨事。

便立在边上,却拿眼端详秋竹,要说秋竹可是柴府里拔了尖的丫头,生的模样儿好,性子稳妥,刚来那会儿瞧着还有些黑,这几年在内宅里养的细皮嫩肉的水灵,满头青丝梳了一条大辫子,齐眉额发,愈发显得那双眼光灿灿有神,菱口上擦了胭脂,水嫩嫩的,令人恨不得爬上去亲一口,这会儿挨近了,隐隐嗅到她身上的香气,也不知是什么香饼子,倒真真好闻,前些年还跟竹竿一般瘦瘦长长的身子,如今倒出落的窈窕,若讨了这么个媳妇家去,祖坟上都得冒青烟。

满府里的小厮没有不惦记的,却也都知,秋竹是大娘跟前得用的大丫头,又生的好,不定就被爷收在房里,哪轮得上他们这些下头的人,只今儿瞧她屋里都不待,度她眼色,竟像避嫌的样儿,平安心里一动,暗道,莫非这丫头不想巴望上爷,若真如此,自己没准有些造化。

想到此,心里活起来,又不好明着问,前两年年纪小,倒是常玩笑,便笑眯眯瞧着她道:“姐姐怎不到屋里伺候,却在廊下做什么,虽是二月里,晌午头上日头也晒,回头晒黑了脸,可怎么好。”

秋竹惯来知道这小子是个心眼子多的,一句话说出来能拐八个弯,这话里头套着话儿呢,打量她听不出是怎的,秋竹白了他一眼道:“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爷跟娘在屋里,我在跟前做什么?”

平安呵呵坏笑了两声,凑到她脸上道:“正是爷在屋里才好呢,若干什么事,你也好搭把手不是。”他话刚落下,就被秋竹一推,险些推个踉跄,勉强扶着廊柱才稳住身形。

秋竹却还不依,一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下死力的拧:“好你个死平安,当我听不出你的坏心怎的,打量我跟那几个小丫头一般,由得你们几个嚼舌头就错了主意,看我今儿饶了你。”

“哎呦喂,姑奶奶,别嚷,别嚷,我这不就说句玩话吗,怎就急了,您这手下轻着点儿,轻着点儿,疼呢。”平安疼的只吸气,可又不敢喊叫,见秋竹声儿略大,还唬的忙拦她,那样儿分外可笑。

秋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放开他,平安捂着耳朵原地转了三圈,才缓过来,再不敢说什么话儿,只瞥着她道:“你这么个泼辣性子,看赶明儿哪个婆家敢要你。”

秋竹目光闪了闪,倒是笑道:“莫不是你对我有意。”

平安不想她一个女孩儿这么就问了出来,登时问了个大红脸,平日伶俐的口舌都不顶用了,我了半日,没我明白,几步进了廊子,在窗下立着,低头连看秋竹都不敢看了。

秋竹不过与他玩笑呢,这会儿见他这样,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俏脸有些烫,嗖一下跑到灶上端茶去了。

平安瞧她的影儿没了,心里暗道,莫非自己真有这般造化,正想着,忽听窗里面悉悉索索的声响儿,仔细听了听,平安不禁点头,若大娘知道哄爷欢喜,外头便一百个高寡妇也不济事,听得爷问了一句,才忙回道:“周大爷来了,说有要紧事寻爷,正在前头厅中奉茶呢。”

柴世延听了道:“你去说爷就来。”平安忙去了,刚下台阶正撞上端茶过来的秋竹,平安忽的想到,俗话说的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不成的,自己先下了心思再说。

想到此,错身之际扯了扯秋竹的袖子小声道:“平日我跟着爷到处去,你却不得出去,若心里想要什么东西,不拘脂粉吃食,我与你捎回来也便宜。”

秋竹这会儿却不跟刚才一样了,瞥了他一眼抿抿嘴:“如此就多谢你了,旁的还把了,赶明儿你去街上瞅见货郎,给我买几把鲜亮的绣线回来吧。”

平安眼睛一亮,心话儿这是对自己有点意思呢吧,答应了个脆声,跑了出去,秋竹瞧他欢喜的那样儿,也不禁嗤一声乐了。

要说自己的终身,娘未提之前,她也未当成个事,昨儿娘提了一提,她才放进心里,秋竹知道,府里似她这样的丫头,无非就几个出路,让爷收了,或配个小厮,或家里赎回去嫁人,她是当初陈家买来,跟着娘陪嫁过来的丫头,自小卖的,父母早没影了,她又不想做房里的丫头,便只剩下一条道。

这满府的小厮瞧过来,也就一个平安略可心,只如今说这些还早呢,秋竹迈脚走了进去,刚到明间,便听到里头说话声。

陈玉娘在里屋妆台前抿了鬓发出来,正听见平安的话儿,若旁人还罢了,只平安一提起周养性,倒勾起她的恨来。

如今玉娘都想不出,怎的周养性那混蛋就惦记上了自己,她是知道那厮跟董二姐有些事的,只前一世里,自己只想独善其身,倒不想仍落了那么个下场,可见女人就要狠些,心善一点儿被这些人得了意,落后便没个好。

尤其这周养性,跟他叔叔狼狈为奸没一个东西,不定在院中就跟董二姐勾在一起,两人做了扣儿,引得柴世延当了这个活王八,成日外头人都说柴老爷精明有手段,让身边的人算计了还不自知呢,只自己如今若说给他,定然不信,说不得,还以为自己空口白话搬弄是非,要坏他朋友的交情呢。

想这厮惯来吃软不吃硬,便缓着声音道:“外头勾魂来了,我知你心里长了草,恨不得这就出去与那起子人耍乐胡闹,我这里倒有一句话,只怕你不大想听。”

柴世延与玉娘厮磨这大会儿,她又应了那事儿,心里正欢喜,性子也好上来,笑道:“我们夫妻,什么话说不得,怎知我就不想听了。”说着上去拉她的手。

玉娘脸一红,倒是没甩开他,略依顺着坐在他旁边道:“既你要听,便说与你,你在外交朋好友,便吃喝玩乐都不妨事,只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别人说一个好,你就信了个实,你又没钻到那些人心里瞅去,怎知那人按怎样的心思,使几个钱倒还罢了,就怕有些人拿你当傻子糊弄,面上好话儿奉承着你,脚下使个绊子,便绊你一个跤,你自己需多留个心眼儿,别成日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玉娘以往劝他,哪有如今这般苦口婆心,说上两句他不听,便冷下脸不说了,柴世延哪里听得进去,如今玉娘这一番话说出,钻进柴世延耳里,倒真入了心,暗想,毕竟是结发夫妻,与旁的妇人不同,那些妇人只当傍着他吃穿淫,乐,虽哄他欢喜,却哪如玉娘一般,实打实的对自己好。

想到以往对她冷落,越发愧疚上来,搂着她道:“往日是爷的不是,倒惹你生了许多闲气,从今儿起,爷都听玉娘的,我也知那些人信不得,只男子汉在街上走动,少不得几个傍依罢了,爷留个防心便是了。”

说着从炕上下来就要走,秋竹忙端茶进去,玉娘接过递在他手里道:“刚不还闹渴,又不是赶着去做状元,忙什么,吃了茶再去不迟。”

柴世延笑着接过吃了几口,放到炕桌上,秋竹捧了他的衣裳帽子来,玉娘亲手与他穿戴妥当,送他到廊下,柴世延伸手拉着她的手攥了一下,放开道:“累了一早上,吃了晌午饭歇一觉,落晚等爷家来一处吃晚上饭。”

玉娘轻轻点点头,他这才去了,见他出了院门,玉娘脸上的笑也落了下来,倒是真有些累,她惯来不喜应承这些,只如今为了保命没法儿罢了,进了屋便觉身上不大爽利,刚被这厮一番揉搓,倒有些汗意,便让婆子置办香汤沐浴不提。

再说周养性,昨儿上庙回来与柴世延半截分开,便跟阮小二贾有德去了酒肆吃酒,不想吃醉了酒倒惹出祸事来。

他昨儿吃的半醉本想去院中,想起他的相好春妹这几日身上不爽利,干不的事,旁的粉头又瞧不进眼里,董二姐的身子倒销魂,只如今被柴世延抬了家去,周养性如今真有些悔,怎就跟董二姐干了那么一宿,该着干那婊,子几日才爽利,如今却再沾不得分毫了。

心里不大受用,便哪儿也不去,转而家去了,进了门,直往后头他叔叔房里来,刚走到窗根下就听见丫头的叫声,想是堵了嘴,呜呜咽咽好不凄惨,便知他叔叔又折腾上了。

他倒也不避嫌,直接推门进去,见那两个丫头被他叔叔脱的身子赤赤,一个堵了嘴四仰八叉绑在炕上,一个跪在炕沿边上,他叔叔脱了裤子,露出那阉割了一半的物事来。

话说周养性这个叔叔也算有些造化,虽自小送去阉割,却没阉干净,后在御药房里当差,辗转得了个秘方,吃了这些年,□却生出些来,虽行不得事,却更是喜欢折腾,这会儿让那下头的丫头与他品弄,稍一动情,□一硬,便疼的钻心,他一疼,便愈发折腾人,手里一根儿青铜铸成的假物事,上面根根尖利的铜刺,一下捅到那丫头下,身,来回几下,那丫头纵堵着嘴也叫的分外凄厉。

这会儿瞧见他进来,他叔叔道:“你回来的正好,与我好好收拾收拾这俩个贱人,昨儿趁我睡着,竟想私逃出去,不是福子瞧见来告诉我,被俩贱人逃出去,胡乱嚼说,岂不坏了我的名声。”

说着一伸手抓住床下丫头的头发,憋着公鸭桑,阴阴的道:“你浪的要出去,不就是嫌老爷入不得你,我这儿侄儿好大物事,让她给你解解痒。”

那丫头买来多日,自然知道不会如此便宜,这叔侄两个折腾起来如狼似虎,哪里受的住,早晚是个死字,这才要逃,如今见周养性吃了酒,更是怕上来,待要不从又,岂容的她。

周养性趁着酒性,抓起那丫头两条腿儿瞧也未瞧,直入了进去,那丫头一声惨叫昏死过去……

叔侄两个折腾爽利了,各去挺尸,老太监睡前吃了安神药,周养性吃多了酒,两人一觉直睡到半夜方醒,这才想起那俩丫头。

这一瞧不禁唬了一跳,炕上那个还有些气儿,地上那个早死的透透,折腾出了人命,周养性他叔叔也有些怕,周养性媳妇儿那事刚过去没多少日子呢,这又出了人命,衙门真追究起来,岂不麻烦。

先把死人抬到闲屋里藏起来,老太监拿了银子出来,让周养性去寻门路,掩下此事,周养性想起衙门的县太爷与柴府大娘沾着些亲戚,便忙着来寻柴世延,不想左右等了半日不见人影,正着急呢,一抬头方见他春风满面的走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亲戚上门

周养性暗暗纳罕,他们几个甚么不知道,柴世延与他房下冷了些日子了,虽早把个丫头收成了二房,听着也不合心意,不然也不会操持着纳了董二姐,这么说来,能伺候他如此爽利的,不用猜也知了。

周养性想起董二姐那香软的身子,心里不禁痒痒起来,若没尝过滋味儿还罢了,这吃了一回就不让沾了,在一边干看着,真真的不爽,却琢磨那二姐虽如今得意,柴世延又岂是个长情的汉子,不定几月就丢开手去了,那妇人又是院里出身,自来是个水性儿,哪里安分的住,到那时寻得机会勾上一勾,说不得就上了手,只如今却要把那丫头的事先平了是正经。

虽是买进家的丫头,卖身契在手,这出了人命也不是闹着玩的,若无人追究还罢了,就怕被什么人使坏撺掇,寻了这个短儿,可不成了祸事。

想到这些,忙迎上前道:“哥好难等,倒让弟久候,想是被新纳的小嫂子绊住了脚儿不得抽身,若如此还罢了。”

柴世延却想起刚刚玉娘在自己身下那样儿,晕染双腮,目光盈盈,竟似有万种风情,勾的他立时便想云雨绸缪,只她那个性儿端庄,又自小教养极严,由着他搓揉一番已不易,哪里会容他白日宣,淫,若是旁的妇人勾出他的火来,定要按住入捣,玉娘却是他的妻,生不同时,死同穴,与那些旁人怎一般。

思及此,柴世延忽而生出几分缠绵之意,只这些,不必与周养性几个知道,便只笑道:“一大早你怎来了?”

周养性这才道:“却有件为难之事,来寻哥个门路。”说着把家里怎么来怎么去的说与了柴世延。

柴世延听了,微微蹙眉道:“怎这般不小心,上回那事儿刚掩下没多少日子,怎又弄出人命来,明府大人虽与房下沾些远亲,实说也走动不勤,便有情面也不大,纵求上门去,也不定如何。”

周养性知他这是寻借口推脱,谁不知他柴老爷与陈知县有些交情,常里也吃过几回酒,周养性哪有不明白的,忙起身拱手一躬到地央告道:“可着高青县,谁不知哥的本事,莫说高青县,便兖州府里,哥也是说上话的,上回事就亏了哥才平下,这次哥定要帮弟解脱了才是。”

说着让跟着的小厮捧了匣子进来,放到桌上,周养性打开,只见五两一个的银锭子,十个一行,整齐齐排了两溜儿。

周养性道:“这些是我爹让我拿来,让哥瞧着走关系通人情的,若不够弟再去取来。”

周养性嘴里的爹自然不是他亲爹,乃是他那个老太监叔叔,柴世延暗道那老色鬼惯是个爱折腾的,自小煽了家伙,色心倒未改,却,在宫里这些年,积攒了不少银子物件,早晚还不是落到周养性手里,倒不妨周养性有此造化,这笔横财落在手里,足够他折腾两辈子了,如今求到自己头上,吃他些银子好处也应当。

心里虽如此想,嘴里却道:“你我兄弟之间何用这般,待我明儿去县衙走一趟。”周养性一听明儿?忙小声道:“哥,这事急呢,便弟等得,那丫头的尸首怎等,如今可都开春了,便在凉屋子里也搁不得几日,若让旁人知道却麻烦,不若利落的发送了才是道理。”

说着又道:“若是旁个丫头还罢了,只这兰香不是外乡人,却是城门东郑老头的闺女,因他好赌,输了银子被逼的紧,才把闺女卖了人牙子顶账的。”

柴世延一听不禁道:“你怎如此糊涂,上回你婆娘那事出来,还不学个乖儿,买个丫头怎还买个本乡本土的,若是那些外乡人,寻不得根底儿,便死了也只她一条命,使几个钱掩过去也还罢了,如今你怎知她爹那头就老实着不告你,若写了状子,那也是一条人命,说不得锁了你去问个清楚明白,到那时岂不祸事。”

周养性正是怕这个呢,忙道:“想那郑老头有甚起解,不然也不能拿亲闺女顶了赌账,我思想着,给他几个银钱,吓唬一通堵了他的嘴,他胆子怯了,敢说甚话。”

柴世延道:“既如此,你快去拿了银子稳住那老货,我去后头换了衣裳,便去衙里走一趟吧!”

周养性见他应了,心下略松,也不敢耽搁,从柴府里出来,直奔着城门东去了,再说柴世延,知道这事人命关天缓不得,便让平安去上房里拿了衣裳,不一时平安回来,柴世延一边儿换衣裳一边问:“你娘现做什么呢?”

平安道:“没见着娘,秋竹与我拿的衣裳,倒是瞧见灶上的婆子提了热水到厢房去了。”

柴世延听了心下一动,玉娘惯来喜洁,想是刚被自己揉搓出香汗,这会儿正在厢房里沐浴呢,想起那一身细皮白肉,柴世延真恨不得这会儿便转回房去,奈何应了周养性这腌趱事,只得作罢。

换了衣裳,置办下四盒拜礼儿,让平安福安在后跟着马,径往县衙里去了,到了大门首,送上拜帖儿,不一时管家陈丰出来,把柴世延迎进中厅堂内上了茶,才道:“柴爷今儿来的不巧,须当候上一时,昨儿上京的老夫人到了,我们老爷正在里头陪着说话儿呢,年上因着哥儿病了一场,又下了大雪,天寒地冻没得回京去,老夫人便过不得,这不,一开春就动身了,不是京里大老爷拦着,过了年就恨不得来呢,我们老爷比起上头两位爷虽不成个气候,却是老夫人的命根子,这一年没见面,就想的什么似的,况还有我们家哥儿呢,老夫人心念念的惦记着呢。”

柴世延是知道些陈家底细的,要说陈家往上倒几辈儿,也算个大族,族里人多,枝枝叶叶也不知多少,玉娘家跟陈家原不是亲,只祖上连了宗,后略有些走动,便算成了亲戚,真论起来,八竿子也打不着。

高青县这位县太爷叫陈继保,他娘王氏是他爹后面续进来的,前头两个哥哥陈继宗陈继善是死了的原配所出,跟陈继保不是一个娘,却自小养在王氏膝下,倒也跟亲生的差不多少。

继宗继善两兄弟从科考出仕,大老爷如今正是吏部郎中,正五品的京官, 二老爷现任扬州都转运盐使司副使,虽是从五品,却是个正经的肥差。

陈继保自小不喜读书,科举便无指望,到后得两个兄长提携,使银子捐了个官儿,外放到这高青县里任了知县,亲娘来了,自然要陪着说话儿。

柴世延便道:“虽是来的不巧,还需陈管家帮瞧着些,提上一句,便是在下的造化了。”说着冲平安使了眼色,平安知意,荷包里取出一两的银锭子过去塞在陈丰手里道:“这个请管家吃酒。”

陈丰也不推辞,笑着收在袖里,对柴世延道:“柴爷只管在此吃茶,我们家老爷一会儿便到。”说着转身出去,到了仪门边上使个丫头进去唤了他婆娘出来。

他婆娘正在里头太太屋里当差,不一时出来,他嘱咐了几句,他婆娘这才进去,这婆娘原是王氏陪嫁过来的小丫头,后许了陈丰,跟着来了高青县,有这番情份在,老夫人跟前自是有些体面,也说得上话。

这会儿王氏瞧见她出去又进来,便问了一句:“你倒分外忙,这又是做什么去了?”

那婆子忙道:“瞧老夫人说的,倒像我是个无事忙一般。”说着话儿,瞟了眼那边老爷道:“还不是我们家那老头子,叫了我去,说前头柴家老爷来了有要紧事,让我瞅空儿递个话儿,我就跟他说,你个老没成算的货,老夫人多长日子才来这么一回,爷陪在一处母子们好容易说上几句贴心话儿,便说上一天也说不完,偏你拿这些事来打搅,回头老夫人恼了,一顿板子打你个屁股开花,瞧你长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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