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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
她往四周看了眼,纪时衍不撕女生,所以已经提前走了,这会估计和自己的摄像师会合了。
纪宁的摄像正绕着楼找她,看到她和姜辞在一块,这才加速跑到了前面。
这楼里路线太复杂,摄像会被跑丢也不稀奇。
姜辞好像生怕她再被谁欺负了似的,一路都紧紧拽着她,让她跟自己走。
纪宁已经完全失去平时的思维能力,踩着姜辞影子徐徐走着,心里还在思索那个不明不白的吻。
那个吻是什么意思?
而另一边,纪时衍也穿梭在五楼的走廊中,唇线紧抿。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有点突兀,但是要说后悔……确实也不后悔。
那一秒看着她在自己身前,少女唇红齿白,似乎还咬了咬下唇,唇间被压出一点点粉白色,没来由地,他居然产生了一点嫉妒的情绪。
是,虽然以为这个词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自己的字典里,但看到她和卓贡站在一起,看到两个人亲密地玩着一块东西,看到她对卓贡笑——
他突然就不想忍了。
霎时间占有欲盖过理智,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沸腾。
他这次已经没有吻她的理由了,但还是毋庸置疑地,吻了她。
后面的综艺录制二人都没法投入过多的精力,各怀遐思地结束了拍摄。
纪宁已经完全不记得一天都录了些什么,只记得撕名牌撕到一半隐藏任务开启,大家满楼找任务卡做任务,又互相隐瞒换卡,最后打成了平局。
嘉宾们都在说这期是真的带劲,导演也说效果特好,散场了请大家去吃宵夜。
宵夜这种东西是不能出现在女艺人的生活里的,不过偶尔吃一两次倒是可以。
纪宁心猿意马地挑了个没有油脂的小馒头,吃到一半的时候大家聊到了年龄问题。
“宁宁好像是最小的吧?今年20?”
“快21了。”纪宁道。
导演一打响指:“那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啊,她九月,你几月的?”
一下没反应过来,纪宁停了停,再开口时,另一道声音和自己的一齐响起——
“三月。”
“十一月。”
纪宁略微错愕地转头看向发声的男人。
导演笑着看纪时衍:“我问纪宁呢,你说谁?”
男人蹙了蹙眉,望向纪宁,似乎也有些费解:“你不是十一月的?”
纪宁愣了下,道:“不是啊,我三月的。”
“……”
纪时衍喉结滚了滚,心里把江胜翻来覆去骂了千千万万遍。
“资料上写过十一月么?”
纪宁思索了一会,这才说:“当时公司好像把我和另一个女生的履历弄反了,我后来让诺诺改了来着,可能她给忙忘了。”
入圈之后就忙到没空过生日了,有时候还是诺诺提醒她的,前两年粉丝不怎么给她过生日,不过对她稍有了解的都知道她生日在三月。
男人拿出手机搜索,发现不少网站都改成了三月,只剩几个没更新的还是十一月。
江胜这人……是用股骨头在捕捉关键信息吗?
“三月的话,”姜辞沉吟了会,转向纪宁,“你是双鱼对吧?”
“嗯。”
“啊,我认识的双鱼女孩儿都特别温柔,”姜辞捧着脸说,“就像你这样。”
星座问题被重新定义,当晚的江经纪人又莫名其妙地被冷暴力了几个小时。
正当江胜一头雾水的时候,又被人兜头扔下一堆策划书。
江胜看了半天,有点茫然:“你……”
“干不好就辞职吧。”
“……行。”
——
当晚纪宁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召唤,总之就是辗转反侧,睡不着。
打开手机的时候,看到夜猫子宋瑜又给自己发消息了。
半小时之前,宋瑜女士很激动地给她发了一串59秒死亡语音加上一个链接,还有一句亢奋的“看我发现了什么”。
幸好宋瑜普通话标准,她把语音转文字,差不多看懂了宋瑜在讲什么。
点进那个链接,视频开始播放。
宋瑜说,之前传的那个孙荷和未婚夫吵架的视频有字幕,但是字幕漏掉了一些细节,被她发现了。
孙荷说完那句“黑号又不是我养的”之后,嘴唇还在动,但音量减小了很多,加上视频的重点也并不在这里,所以被大家理所当然地忽视掉。
仔细观察,能看出她说了五个字,紧接着的嘴型似乎在说“是ta们啊”。
看来有人还说过她还养了纪宁黑号,她才会这么情绪激动。
宋瑜道:【我觉得这五个字就是黑号的元凶,孙荷肯定是知道是谁。她当时说黑号不是自己干的说得特别理直气壮,我觉得说不定黑号真不是她。】
纪宁回:【我知道。】
孙荷是对她有敌意,但那份敌意是明晃晃摆在台面上的,大小姐连自己的讨厌都藏不住,哪会想到养黑号这种手段。
宋瑜还在分析:【五个字,给你养黑号的人……五个字?有人的名字是五个字吗?】
纪宁也看着屏幕陷入排查。
宋瑜突然说:【我知道了。】
纪宁:【嗯?】
【毛利小五郎!】
……?
【除了他还有谁的名字是五个字的,能有中国人有五个字的名字吗?】宋瑜成功把自己送进死胡同,【伤自尊了,不猜了,睡了。】
推理剧中主角行云流水的侦查能力根本不属于她。
【赶紧睡吧,别猜了。】
虽然目前她更关心的是黑号的官司什么时候开庭,但养黑号的始作俑者,她同样也很好奇。
从她没有很强的威胁性时,这个黑号就能捕风捉影败坏她的路人缘,等到孙荷那个锅一扣下来,黑号简直是迎来了造谣的春天,亲自、一手拉起了这场网络暴力。
黑词条空降热搜、话题一秒钟几千赞、评论区分不清是人是鬼的歇斯底里的狂欢中,没有人在意当事人的想法。
拿来黑她的钱甚至都能再捧出一个不错的女艺人,但黑号却独独对她情根深种。
她想不到是怎样的利益牵扯和冲突,才让背后的资本从她没流量到有流量时,都坚持着决不放弃。
总会知道的。
那被人点燃想要毁坏一切的火焰,早晚有一天不可控地蔓延,烧到他们自己身上。
善恶果报,她从来都信。
——
第二天她也没有戏。
听说这天主要是拍一些配角的戏份,两个主角不用到场。
纪宁关掉手机,睡到了十点才醒。
醒来的时候瞧见诺诺给自己发消息了,说醒了喊她。
纪宁发了条消息过去,诺诺立马在五分钟内敲响了她的房门。
她趿着拖鞋走过去开门,捂着唇打了个呵欠。
“怎么了?”
诺诺已经换好衣服,收拾得神清气爽,还戴了顶渔夫帽:“出去玩呀,大家都在等你!”
纪宁走进洗手间开始刷牙:“谁在等我?”
“江胜、纪时衍、还有他保镖。”
一听到有人在等自己,纪宁的职业反应就是“马上开拍几百号工作人员都在等”,手下动作不由得加快了起来,换好衣服时才骤然反应过来——
她拉开盥洗室的门,看着椅子上的诺诺:“我什么时候答应出去玩了?”
诺诺嘻嘻笑:“出去嘛,江胜好不容易约一次,去泡温泉,听着就很爽。”
纪宁点了头:“好吧,反正也没事。”
就当出去散散心。
为了方便,一行人上了纪时衍的房车。
江经纪人手揣兜里,止不住地闭眼打瞌睡。
诺诺看着他,奇道:“你昨晚也失眠了?”
“失眠?”江胜呵了声,“老子一晚上没睡!”
“一晚上没睡?你干嘛去了?”
江胜皮笑肉不笑地把脸朝向身边的人:“做一些不做就会被革职的事情。”
纪时衍抄着手,不示弱地望回去:“我就睡了?”
“我又没说什么!你别那样盯着人,本来脸就长得凶。”江经纪人委屈巴巴地缩了缩袖子,“抱怨一下都不行。”
“加钱的时候你倒是不抱怨了。”